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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閻府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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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遲與季灩灩之間的誤會這下完全解除,夫妻再無一絲一毫的猜疑,更加恩愛,如膠似漆,對石無遮和林鬱溪是萬分感謝,一再請求兄妹二人在閻府上小住一段日子。

 季灩灩拉著林鬱溪的手,親密無間,說道:“前段日子委曲小溪了,在府上當了這麼些天的丫環,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住幾天,讓我好好款待她,補償她,我這心裡才能過意得去。”

 閻遲也說:“雖然寶藏一事是個誤會,但這其中是否是有人故意散佈謠言,目的究竟為何還未可知,請石大俠多留幾日,幫忙查清此事,閻某必會重謝。”

 石無遮和林鬱溪互視一眼,閻遲夫婦真心實意,盛情難卻,他們不好推辭,只得同意留下。

 這日,季灩灩令人準備茶點,她邀請林鬱溪到湖中亭賞景,聊天。說到誰有可能是散佈謠言之人,季灩灩身邊的大丫環喬賢見亭中只有季灩灩和林鬱溪,無其他人在場,她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懷疑一人。”

 季灩灩是江湖中人,一向不拘小節,奴婢們都愛她平易近人。季灩灩轉頭看她,“你懷疑誰?”

 喬賢說:“表小姐。”

 季灩灩笑笑,搖搖頭,“不可能。”

 喬賢替季灩灩著急,“我的大少奶奶,您還不知道嗎?鄭家已經失勢,舅老爺把表小姐送到咱們家,說是讓她來這兒散散心,可是連我們奴才們都知道,舅老爺是想讓大少爺納表小姐為妾,如果表小姐有本事能把你和大少爺拆散,她鳩佔鵲巢,舅老爺更是巴不得呢。”

 季灩灩笑著搖頭,“可是表小姐自從進了閻府一直抱病在院子裡休養,她要怎麼拆散我和夫君呢?”

 喬賢說:“她讓她身邊的三波到處散播謠言,讓大少爺誤會您,挑撥您和大少爺的感情唄。這次多虧是石大俠和石姑娘及時查清真相,又製造機會幫您和大少爺把話都說開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豈知不會如了舅老爺和表小姐的意?”

 季灩灩仍是笑著搖頭,“我不信表小姐是那樣機關算盡的人。”

 林鬱溪說道:“我剛進閻府大總管就把我安排在表小姐院中做事,我見表小姐一幅與世無爭的樣子,並不像心機重的人。”

 喬賢唉聲嘆氣,急得直跺腳,“大少奶奶和石姑娘都是心思單純的人,老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或許表小姐就是故意做出這幅姿態,麻痺大家夥兒呢。”

 季灩灩站起身來,拍了拍喬賢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可是你把人也想的太壞了吧?”她眼珠一轉,又笑說道:“這樣吧,咱們與其在這裡瞎猜,不如到表小姐的小院去坐坐。”

 季灩灩攜著林鬱溪的手來到晚楓院,滿院中靜悄悄的,大概是午休,表小姐鄭五兒放嬤嬤和丫頭們出去自便。二人走至廊下,聽屋裡表小姐鄭五兒幽幽嘆道:“你的好意,我知道。鄭家已落敗,咱們在閻府是寄人籬下,從鄭家帶過來的嬤嬤和小丫頭又都不頂用,你是怕別人低看了我,才要硬裝出這幅張牙舞爪的樣子,只是這個樣子只會惹人厭煩,別人是不與你計較罷了,並不是怕了你。”

 三波恭順說道:“奴婢知錯了。”

 屋內靜了片刻,鄭五兒又說道:“父親想讓我嫁給大表哥,且不論大表哥與大表嫂夫妻伉儷情深,在大表哥心裡只有大表嫂,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就我個人而言,我也無意於他,這事父親不會如願的,你也不用再勸我。”

 就聽三波又急又嘆,說道:“鄭家已經回不去了,小姐不嫁進閻府,又能去哪兒?”她道:“我知道小姐的心意,可是那人是個女子,她女扮男裝,欺騙了小姐的感情,小姐怎麼還念著她不忘呢?”

 聽到這裡,季灩灩和林鬱溪面面相覷,四目圓睜,皆一臉震驚。

 鄭五兒細細柔柔的嘆了口氣,道:“她行走江湖,女扮男裝,是為了方便,並不是刻意欺瞞於我。她不顧個人安危從匪人手中救下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因她行俠義之舉而傾心於她,是我的事,怎麼能說是她欺騙了我呢?你這話不對。”

 三波又氣又急,道:“可她是女子。”

 鄭五兒輕輕一笑,“我已經喜歡她這個人了,難道就因為知道了她是個女子,我就可以把付出去的心收回來了嗎?那我的心又算什麼呢?”

 三波道:“可她都已經走了,不告而別,連句話都不留給小姐,她並不在乎小姐的心意,小姐這又是何苦來著?”

 鄭五兒道:“她走她的,我念我的,有何相干?”

 三波帶著哭腔道:“小姐你真是糊塗啊。”

 鄭五兒嘆道:“人身不由己,難道還要讓心也不由自己嗎?如果要如此,那麼做人也是真無趣了。”

 季灩灩捏了一下林鬱溪的手,又指了指院門,二人悄悄退出晚楓院,又雙雙坐回湖中亭,二人望著平靜無波的湖水,緩了半日才回過神。

 季灩灩說道:“我行走江湖,也算是見多識廣,不該如此驚訝的,只是……”她還是太驚訝了,這事發生在恪守禮教的大家閨秀鄭五兒身上,她一時真是接受無能。

 她說:“我聽夫君說過,這位表小姐從小讀的就是頌揚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的書,學的就是如何成為賢妻良母,婦德、烈女傳之類的書籍她能倒背如流,她怎麼會……”季灩灩想不通,這人怎麼就突然叛逆到如此地步。

 林鬱溪道:“難怪表小姐稱病,只怕她這是心病,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只是表小姐這心藥……”太驚世駭俗,不容於世了。

 季灩灩蹙著眉,想了又想,“咱們想辦法去勸勸她?”

 林鬱溪苦笑笑,搖搖頭,“聽她今日言語,似乎意志堅定,只怕咱們沒說通了她,反而會被她說服了。”

 季灩灩捧著臉,直嘆氣,簡直苦惱極了,“這可怎麼辦?總不能眼見著她鑽牛角尖,走絕路吧。”

 林鬱溪道:“解鈴還需繫鈴人,咱們不如把那個人找來,讓她與表小姐說清楚,或許這樣才能斷了表小姐這段孽緣。”

 季灩灩一拍巴掌,“對,就這麼辦,把那個女人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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