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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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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之前。

 傍晚, 齊王與魏玹一道從宮中回來。

 馬車行至齊王府所在醴泉坊時, 從坊門後突然跳出一個男人攔住了齊王所乘的馬前。

 “有刺客!”

 侍衛長剛要拔刀呵斥,男人便跪倒在了地上重重磕了個響頭,高聲呼道:“小人韓永,求見王爺和世子, 求王爺和世子為小人主持公道!”

 齊王年輕時曾任職刑部, 官拜刑部尚書,後來上了年紀, 心不在朝堂之上,這才領了個散官職位悠閒度日。

 但聽聞這下首百姓竟有冤屈還求到了自己面前, 齊王頓時來了興趣,以手示意侍衛長放下刀,凝神看過去。

 只見下首跪了個身穿粗布衣裳, 臉卻頗為俊朗精神的年輕人,而那年輕人見侍衛長放下刀了, 連忙抓住機會道:“小人韓永, 是府裡膳房的採買管事,見過王爺,小人有冤情,求王爺容稟!”

 齊王和顏悅色道:“無妨,韓永是吧?說說看,你的冤屈是什麼, 本王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韓永便將高管事恃強凌弱, 欺負沈漪漪並壓下她的賣身契和戶籍不讓她贖身之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全都告知給了齊王。

 齊王聽罷果然面色鐵青,扭頭看了眼另一側馬上端坐著不發一言的長子。

 “你和那婢女是何關係?若你同她無親無故, 又為何要替她來伸冤?”事情搞明白了後, 齊王多嘴問了一句。

 要知道王府的婢女與小廝可不能私相授受, 被抓到的婢女那是要發賣了的。

 韓永也沒料到王爺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話,整個人都是一呆。

 當時他光是一股衝動想來告狀了,並未考慮太多,現下頂著齊王與眾人若有所思的目光,韓永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冷汗,腦中急速轉著口中便說了出來,“小人……小人和她早就相識,在她沒入府之前就偶然結識了!小人還曾與她私定終身,非、非她不娶,可是……可是後來她被她表哥強賣進了王府中,小人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贖她。”

 也不知為何,韓永說話之時總感覺有人在暗處冷冷地盯著自己,盯得他後背冷汗直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的聲音不自覺就小了許久,然事已至此,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回話道:“……如今小人好不容易攢夠銀子來贖她了,高管事又坐地起價,壓著她的賣身契不肯放,小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求王爺給小人和她一條生路,成全小人和小人的心上人!”

 話編到最後韓永豁出去了,橫豎自己這般說全都是為了她,現下求齊王說不準齊王還能大發善心直接把沈漪漪賜給自己,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好在齊王倒沒再繼續問下去,思忖了片刻沉聲道:“本王知道了,你放心,此事最遲明日,本王定會讓人給你和那姑娘一個交代!”說罷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韓永大喜,千恩萬謝地又叩了好幾個頭才離開。

 入府過了垂花門,齊王冷冷對長子道:“隨我過來!”

 魏玹神色淡淡地應了聲是,隨著齊王入了書房,剛進書房關上門,齊王驀地轉過身來狠狠搧了長子一個巴掌,勃然大怒道:“孽畜!當初我將王府交給你,你就是如此管家的?!”

 “那高管事可是你一手提拔上來,如今他尸位素餐,貪贓枉法,難道不是你縱容的結果!陛下愛重,許你擔任一部尚書,掌管全國的糧草和軍隊調動,國家若有危難你首當其衝,現在你卻連一個小小的王府都管不好,你簡直是辜負了我和聖人對你的信任!竟還有顏面每日隨我進宮面聖,聽著陛下誇你調動有度,你羞也不羞!”

 畢竟曾經掌管一司刑獄,上了年紀的齊王依舊威儀赫赫,尤其是眼下發起怒來,書房外的下人管事們聽了無不膽戰心驚,唯恐這對常年不合的父子倆動起手來。

 不過面對父親的叱罵,世子爺倒是神情坦然平靜,彷彿習以為常。

 魏玹用帕子抿了抿嘴角血漬,面不改色道:“父王可說完了,說完了兒便告退回去處置此事。”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齊王吼道。

 魏玹轉身離去。

 *

 女孩兒挺直腰背,淺綠的長裙包裹著纖弱嬌小的身子,筆直地站立在庭院中央。

 月出東昇,一輪皎皎明月懸於天際。

 寂靜的夜色沉靜如水,微風徐徐穿簾而過,唯有草叢中的螽斯不時鳴叫兩聲,襯得這原本便氣氛詭秘的庭院愈發靜謐無聲。

 直至月影西斜,月上柳梢,昏暗的夜空黑如濃墨,像結著一張厚重的大網將人兜在其中。

 額上慢慢沁出汗水,溼透後背的衣衫,沈漪漪依舊一動也不動地盯住緊閉的房門,緊緊地攥著手中的荷包。

 那裡面是她的賣身契,只要有了這張賣身契,她就可以離開。

 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她一定不可以放棄。

 沈漪漪,馬上就可以離開了,你不要倒下,不要倒下……

 她在心裡不停地默唸著,乞求著,因為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終於,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嘎吱”一聲被人從外面開啟,紀乾抱著刀從裡面走了出去,冷冷道:“進去。”

 沈漪漪走了進去。

 屋裡明亮的燈光有些刺眼,進去的那一刻她暈眩了一下,隱約看見有個修長的影子負手長身玉立在支摘窗前。

 男人的背影孤傲清冷,夜風吹起他白雲似的衣襬,冷梅香似有若無的在房中瀰漫,彷彿連面前的空氣都染上了他周身散發的寒意。

 漪漪心口一窒,那一瞬間恐懼猶如海浪般洶湧而來,他冰冷如霜的眼神,溫柔的威脅低語,冷峻森然的臉色,捂住她的嘴巴幾乎要她窒息的大手……

 她硬撐著才走到魏玹的身後,深吸一口氣,跪下,聲音微微顫抖,“世子……奴婢來辭別世子。”

 良久良久,魏玹都沒有說話。

 那張俊美的臉龐上被齊王搧過的紅痕已經退去幾乎不見,他始終冷漠地看著窗外的夜色,動也未動。

 沈漪漪咬了咬牙,繼續道:“世子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回去之後,奴婢會為世子立下長生牌位,一輩子供奉世子,來世願銜環結草,報答世子的……”

 “來世?”魏玹譏諷道:“我要你來世作甚?”

 他轉過身來,目光陰沉地盯在面前抖如篩糠的女孩兒身上。

 在夢中的那一世,她負了他,兩人最終都不得好死。

 再重來一世,她憑什麼認為自己會無緣無故大發慈悲地救下她一個卑賤的奴婢,憑他仁善?

 呵,當真是可笑至極!

 他俯身,倏然抽走沈漪漪腰間的那隻荷包捏在手中。

 漪漪大驚,慌忙不顧形象地爬過去夠,可是魏玹舉得好高,她根本就夠不到,只能抱著他的大腿苦苦哀求,“世子,王爺已經答應了還奴婢自由,你不能這樣,他是你的父親,你不能忤逆他!還給奴婢,還給奴婢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那是他答應的,與我魏玹何干?”

 魏玹抓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她便疼得淚水直流,輕而易舉被推倒在地上。

 他直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像高高在上的神邸俯視著人間卑賤微小的一粒芥子,在她那驚慌失措的目光下,將那張薄薄的身契連同她的戶籍從荷包中慢條斯理地抽出來,“刺啦”一聲在空中一撕為二,輕飄飄地扔出窗外。

 “不要,不要!”

 沈漪漪失聲痛哭,撲上去想抓住那些碎屑,那是她全部的希望啊,他怎麼可以這樣無情地摧毀,他怎麼可以!

 背後襲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大掌鉗住她的後頸,將重重她抵在牆上,寒聲道:“沈漪漪,信不信你再亂動一下,我會立即將你掐死?”

 說著手下用力,漪漪痛苦地閉上眼睛,臉被牆壁擠到變形。

 她是信的,在某一個寂靜的夜晚,他也曾如狼一般狠狠地咬住她的後頸令她幾乎疼暈過去。

 沈漪漪伸手死命地去撥他的手,喉嚨中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慢慢地絕望,淚水順著眼角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

 他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原來人前她以為的那個仁善清冷的世子都是假的!都只是他的偽裝,他和貪圖她美色手段卑劣的魏璉根本沒有絲毫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救過她。

 那個時候,她是多麼地感激他,她被魏璉追得走投無路,狼狽地躲進草叢中時,是他像天神一樣從天而降,雖然未曾說過一句話,可是從那之後她便將他視作自己的救命恩人,發誓一定要回報他。

 後來她在萬年縣孤身一人被三個紈絝調戲欺辱,也是他及時趕來將她救下。

 她小心翼翼地侍候他,會因為他一個眼神和一句責備的話而難過失落,怎麼會想到有朝一日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個騙局……

 “早知你如此蠢笨,不識好歹,我何必如此?”

 魏玹掰過她瓷白細弱的臉蛋兒,強迫她與他對視,在她耳旁溫柔而冷酷地道:“漪漪,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從她第一天入湛露榭,他就告訴她什麼叫做本分。

 是她太單純,她怎麼能想的到表面霽月光風的世子會想著她的身子,怎會知道他說的本分根本就不是做奴婢的本分而是做暖床侍婢的本分!

 沈漪漪搖頭哭道:“不,我不知道,我要回家,我不願意!”

 她軟聲求道:“世子,我願意給你做一輩子奴婢,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可是我不想出賣我的身子……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呢。”

 魏玹微笑著道:“漪漪,你莫不是忘了當初你是如何跪在郎君面前,像狗一樣求郎君救你?”

 他俯身過去,“你還真是愚蠢又天真,我可是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是什麼好人。”

 說著,手中的力道更甚,漪漪一張白嫩綿軟的小臉兒被他捏到變形,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魏玹鳳眼晦暗。

 一隻手仍舊捏著她的下巴,另一隻手落在她細嫩的脖頸動脈處,修長的食指一路往下,劃過凹凸有致的鎖骨,胸口豐盈的間隙,不盈一握的纖腰……

 如果說前幾次他是手下留情,那今夜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了。

 他的手每過一處,便如同無數只蟲蟻在啃噬她的皮肉,沈漪漪頭皮發麻,驚恐到了極點,掙扎著去推他,“不要,不要,別碰我!”

 沈漪漪抱住他繼續往下的手,杏眼通紅著哽咽道:“世子,我已有了未婚夫,我們早就定下了親事,我不能負他,我不能負他啊……”

 她不提未婚夫還好,一提這三個字,魏玹眼底的溫度瞬間便冷了下來。

 面上卻仍舊是微笑著,輕輕摩挲著著她腰間的細軟,“漪漪,你還真是朝三暮四,為你求情的韓永你是如何勾.搭上他的?他可是命都不要了也想娶你,你不能負賣你的未婚夫,就要負了他,嗯?”

 “我沒有,我沒有勾.搭韓大哥,我和他清清白白,他是好人!”沈漪漪又委屈又氣憤,大聲地為自己辯白。

 魏玹真覺得自己當初就該在她偷看時把她掐死以絕後患。

 他突然在一瞬之間失盡了耐心,眼神透出一股狠厲森然的殺意。

 這個蠢女人,看來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是好人,只除了他。

 他猛然抓住沈漪漪腰間的繫帶,“撕拉”一聲將那單薄的衣衫撕開,緊接著就把人扛到了肩上,直往床邊走去。

 “我沒有勾搭他!!”

 伴隨著一聲尖叫,沈漪漪徹底崩潰,對著魏玹又踢又打,痛哭著罵道:“魏玹,你放開我!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畜.生!!就是你指使高管事故意壓下我的賣身契,你還想要我感激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恥!你和魏璉根本就沒有什麼兩樣,都是一丘之貉!”

 “不,你比他還要絕情冷酷!你連自己的血脈相連的親侄女性命都可以不顧,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恨你,我恨……啊”

 魏璉把她用力摔在床上,嬌小的身子滾進綿軟的床鋪裡,破碎的衣衫遮不住大片的春.光,露出一整條白皙纖細的藕臂。

 沈漪漪踢了一腳魏玹的肩膀,哭著往向牆角爬去,魏玹冷著臉攥住她的腳踝,將她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拽回來用腰牢牢地摁住。

 他扔掉身上的衣服,即使是做著這樣的事情那張俊美的面容也聖潔得冷若寒霜。魏玹拎起她的衣襟,漪漪被迫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兩人面目相抵,呼吸交纏。

 他一字一句冷酷地道:“閉嘴!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就是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偽君子,你今日才知道?”

 “如今救也救了,現在後悔想走了,是不是太晚了些。”

 他俯下.身貼著她白嫩的脖頸,輕拍她慘白的臉蛋兒,明明話語是那樣的溫柔,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陰狠,“不管你和那個韓永是如何勾.搭上的,漪漪,日後別讓我從你這張小嘴兒裡再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懂麼?”

 他一撒手沈漪漪便無力地跌落在了床上,一頭如雲般烏黑豐茂的發凌亂地鋪滿了床際,襯著一身雪白的肌膚,嫣紅誘人的唇,含淚無助的杏眼,不管是哪一處都美得精緻易碎,楚楚動人,令人忍不住想將她摟在懷裡肆意憐愛,惹她哭泣求饒。

 她是那樣的柔弱美麗,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將她佔為己有,就算不是魏玹,也會是魏璉。

 可是他的女人,魏玹怎會允許別的男人再碰一下。

 他落下的大掌滾燙而熾熱,卻又帶著一股要將她拆吞入腹狠勁兒,彷彿是在洩恨似的。

 好疼……

 但漪漪已失盡了力氣,她知道自己對抗不了,如果他一定要自己這般報答,她……她又能如何?

 要怪只能怪她當初求錯了人,要恨只能恨她識人不清,他若喜歡這副身子,拿去便是,只求他何時能厭倦了她,再放她離開。

 她忍痛將臉兒別過去,默默咬著唇垂淚,屈服了。

 魏玹捏過她的下巴,她又閉上眼睛不願看他,淚水愈發洶湧,一滴滴“啪嗒啪嗒”打溼他的指尖。

 一股無名火直衝心頭,想他堂堂齊王世子,天底下不知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只有她這女人不情不願。

 這樣強迫來的順從,便如嗟來之食,高傲如魏玹不屑一顧。

 他最終還是停下了動作,怒極反笑,“就這麼不願跟我?”

 “你信不信今晚你走出我的房間,魏璉也不會放過你?”

 “不,我,我沒有……”

 沈漪漪無助地抱著自己,把臉深深地埋進膝蓋中,初雪般的肩頭一抽一抽,低聲啜泣著。

 魏玹卻已經失了興致,意興闌珊,他厭惡地用沈漪漪已經碎成數片的衣服反覆擦著手指上她的淚痕,擦完後無情地扔回到她的身上,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滾!”

 *

 沈漪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魏玹的床上逃出來的。

 她瘋了似的往外跑去,她想跑出齊王府,可是湛露榭的院門早已經落了鎖,她蓬頭垢面,鞋子都沒穿就死命地拍著門,哭得傷心不已。

 守夜的婆子被驚擾了好眠,怒氣衝衝地舉著燈出來罵道:“大半夜的你叫魂兒呢!要瘋回自個兒房間瘋去!”

 沈漪漪方才瞪大雙眼,如夢初醒。

 她出不去了。

 就算魏玹不要她,也不會放過她。

 當初她曾親眼看見過他殺人,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想來那時他沒有將她滅口,就已經有了今日的打算。

 這樣一個心狠手辣,連自己親侄女的性命都不顧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更何況,賣身契如今已毀了,戶籍也沒了,她還能去哪兒?就算是最後魏玹迫於齊王的威嚴放她離開,也許她根本都不可能活著走出長安……

 “依依,依依,你沒事吧?”

 蘭蕙和朱櫻追過來的時候,看到她竟然連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來,兩人都頗有些驚訝。

 適才屋裡發生了什麼,她們並不知道,可是現在看著沈漪漪一副衣衫不整,鬢髮散亂的模樣,難道是……主子用了強?

 這麼一想,二婢皆是一驚。

 可主子看起來哪裡像是會用強的人啊,但若說是沈漪漪蓄意勾引惹怒了主子,又太過匪夷所思,她連賣身契都已經拿到了,又何必還要多此一舉?

 來不及多想,蘭蕙上前幾步,想勸沈漪漪趕緊回去,“依依……”

 她剛開口,沈漪漪便側身避開。

 她好像沒有聽到兩人說的話,遊魂般一個人踉蹌著走了回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緊閉起房門,任是蘭蕙和朱櫻如何勸說都沒有反應。

 第二日一早蘭蕙還是不放心過來敲沈漪漪的房門,沒想到過了會兒房門從裡面開啟,少女穿戴齊整,渾身上下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只除了面色蒼白眼皮浮腫,看的出來這一整夜似乎都沒有睡好。

 蘭蕙端著一碗麵走進來,兩人坐下後都沒說話,沉默了片刻,蘭蕙嘆道:“依依,世子待你這樣好,還幾次救你,你怎麼就是這麼拗呢?伺候世子不好麼?世子潔身自好,從前也未有過別的通房侍妾,他雖然看著冷了些,可是比起三郎君來說卻不知好了多少……”

 “姐姐不必再勸了,”沈漪漪垂下眼眸,“你說我狼心狗肺也好,不知感恩也罷,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當初還會求魏玹救她嗎?

 或許依舊會。委身於魏璉,說不定哪一日就會死在宋淑儀手中,而委身魏玹,或許還能多活些時日。

 若真的如此,她便也不會這麼抗拒,這麼恨他。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肯說,就像在逗弄一隻貓兒狗兒般地折辱玩弄她,甚至為此傷害了一個只有七歲的孩童,月娘又是何其的無辜,他知不知道月娘的身子有多弱,也許一場高燒就能輕而易舉奪走她的性命?

 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她離開,又為何要給她希望,給了她希望,又親手掐滅她所有的希望,讓她在希望中絕望。

 她原本是那麼的感激他、敬畏他,把他當做救自己性命的仙人,怎麼會想得到他是如此的殘忍,如此無情!

 當她在端陽長公主府看到那日在魏玹書房中見過的那道士時,那一刻她的整個世界都塌了,原來她心目中純潔無瑕不染纖塵的世子,只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他說的真是一點也沒錯,她真的是既天真又愚蠢,愚蠢到屢次以真心待別人,換來的卻總是這樣的結果。

 ……

 為了不觸怒主子,蘭蕙只好又給沈漪漪重新分派了個管花圃的活計,這樣就可以不用每天都見到魏玹。

 沈漪漪也沒有讓蘭蕙為難,每天都勤勤懇懇地呆在花圃裡,除草澆水,悶頭幹活,從前沈固於養花一道上頗有心得,她這個女兒跟著學了一些,每天干完活後閒來無事便對著花花草草發呆。

 就是不再愛說話,整個人變得愈發沉默,幾天下來人都瘦了一圈,

 她也不知道齊王知不知道自己的好兒子強留一個小婢女的事情,這麼久過去了韓永那裡也沒個信兒。

 再說齊王妃和魏玹素來不對付,魏玹現在鬧出這麼大陣仗,這麼好的落井下石機會齊王妃怎麼會沒有反應呢?

 不管怎麼說,只要有一線的希望她就絕對不會放棄。

 日子就在她焦急的等待中一天天過去了。

 這日下晌沈漪漪坐在花圃邊舉著鐵楸培土,突然有人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嗚嗚兩聲,還來不及喊救命,脖子又是一痛,緊接著人就暈了過去。

 *

 沈漪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兩個婢女按住躺在一張床上,其中一個婢女手中正舉著一個小瓷瓶往她口中灌,儘管她死命地掙扎那一瓷瓶的汁水還是盡數灌進了她的嘴巴里。

 “你們……你們是誰,你們給我喝了什麼?放開我!”

 兩個婢女都不說話,又拖著把她扔進了浴桶裡搓洗一遍,換上新衣重新裝扮,開始的時候沈漪漪尚有力氣說話掙扎,後面她也不知是怎麼了身子竟慢慢變得燥熱,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兩個婢女為她梳妝打扮為所欲為。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識漸漸模糊,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朦朧中聽到似乎有人開門走進來,四周的婢女皆退了下去。

 那人繞過一扇四折屏風快步走到她的眼前,抬起她的小臉湊過來笑,“小依依,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我?”

 沈漪漪霎時清醒,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放大臉的男人。

 魏、璉!

 她又驚又俱,臉色慘白,他的臉卻因為高興而扭曲得幾乎猙獰,看著眼前眼神迷離小臉泛著紅暈的小奴婢,魏璉身上的火一下子就被勾了出來,愈燒愈旺。

 “大兄是不是碰過你了?”

 魏璉迷戀地摩挲著沈漪漪精緻的下巴,柔聲說:“沒關係,我不介意,依依,我知道他待你不好,現在他不要你了,我要你,我疼你!”

 “你放心,我手裡有他的把柄,他以後不敢再來欺負你,你就安心地住在這宅子裡,咱們倆做一對野鴛鴦,別哭了,來,讓郎君好好疼疼你……”

 “你信不信今晚你走出我的房間,魏璉也不會放過你?”

 ……

 耳旁男人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沈漪漪閉上眼睛,她好恨,為什麼自己總是這麼柔弱任人欺凌,她想反抗,可是渾身都沒有力氣,甚至熱得發燙,熱到她想脫.掉自己的衣服。

 “你……你這禽.獸,你給我吃了什麼?”她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衣衫,本能地往後躲著。

 魏璉卻也不動,就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著她氣喘吁吁,難受地啜泣低吟,手才不急不慢地向她的臉伸過來。

 肌膚相觸的那一瞬,彷彿一盆清涼的井水澆在她的臉上,體內旺盛的火勢倏然撲滅一寸,燃起嫋嫋青煙,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更涼快一些,再靠近一些……

 沈漪漪忍不住軟了身子,倒在魏璉的懷裡。

 “平康坊蘇娘子的顫聲嬌,果然名不虛傳,任是你再貞烈的女子吃了也得變成蕩.婦。”

 魏璉笑著將柔弱的少女抱到一側的床上,愛憐地凝視著她。

 她實在是太美了,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增一分太濃,減一分太淡,真想知道這樣美麗矜持的少女在他的懷裡失去理智婉轉承.歡該是何等模樣。

 他等不及了,轉身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個精光,沒有注意一邊一直閉著眼睛的沈漪漪突然睜開了雙眼。

 她絕望地看著窗外,窗外不知何時站了個面容俊美的男人,那男人負手而立,就這樣平靜地,冷漠地看著她,看著她如何被他的親弟弟羞辱逼迫,而他先前做的那些事情,又何嘗不是如此。

 但是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沈漪漪慢慢舉起藏在袖中的髮簪,用尖利的簪尾對準自己的喉嚨,在心中默默地念:表哥,姨母,來世再見了。

 想完這句話,她用盡了自己生命的最後一絲力氣,狠狠地向著喉嚨扎去。

 ……

 ……

 “叮咚”輕輕地一聲,斜刺裡飛出的一粒石子打中了她的手肘,髮簪落在了地上。

 好疼……

 沈漪漪卻只感覺到了身體的劇痛。

 她是要死了嗎?

 耳邊的聲音漸漸變得嘈雜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將她抱入懷裡。

 沈漪漪想睜開眼,但是眼皮重得根本睜不開。

 她又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一連串咿咿呀呀的語調,她急了,只好開始胡亂地摸索著。

 “閉嘴,別亂動……沈漪漪!”

 有人煩躁地喝了她一聲。

 小奴婢先是一愣,繼而紅紅的唇兒一癟,委委屈屈地落下兩行淚來,倒是不再亂折騰了。

 馬車裡,魏玹很嫌棄地把她固定在懷裡防止她亂摸。

 然而小奴婢也就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又湊到他的懷裡,柔若無骨的小手攬住他的脖子往他唇上來蹭,喃喃道:“我,我好熱呀……”

 “你再亂動,我就把你丟下去。”

 世子爺冷著臉威脅,可話剛說完,耳垂忽然一溼,竟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奴婢含住。

 柔軟的唇毫無間隙地貼著他的臉,青.澀地撩.撥啃.咬,綿軟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和乞求,“我真的好熱好難受,幫幫我,幫幫我吧。”

 魏玹捏住她不安分的下巴,一雙黑真真的鳳眸冷冷地看著她,將她企圖伸入他衣中的小手扯出來。

 “你可看清楚了,你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他可不是賣你的未婚夫表哥,也不是你的好人韓大哥。”

 沈漪漪艱難地睜開雙眼靠過去,似乎是聽了他的話在乖乖地辨認,一雙溼漉漉的杏眸水.光.蕩.漾。

 看了約莫幾息的功夫,白嫩的雪腮忽然染上兩片動人的暈紅,頰邊梨渦甜甜漾開,嬌聲喚道:“世子。”

 魏玹瞳孔微縮。

 直過了好一會兒,他抬手輕勾起她的下巴,啞著嗓子低聲命令道:“再喚一次。”

 “咕咚”一聲,車壁猛然被人一撞,駕車的紀乾嚇了一跳,忙回頭問:“世子,出什麼事了?”

 “無事,快些走。”

 片刻後,馬車裡傳出男人沙啞隱忍的聲音。

 這聲音一聽就不對勁,紀乾心想要糟,只怕主子又要被這個女人給迷住了……

 魏璉剛剛新婚不久,因怕被人看見在外面養外室,就特意在離著齊王府頗遠的地方買了座的宅子,別的不說,光來的時候騎馬就騎了半個時辰,這要是回去,只怕半個時辰不止,主子能忍那麼久嗎?

 紀乾憂心忡忡的,好容易駕車穿過人流洶湧的西市,眼看離王府就在不遠的地方。

 遠離了喧闐的鬧市,紀乾鬆了口氣,剛剛揚起鞭子,馬車裡忽然飄來一聲女子似痛似喜的嚶嚀聲。

 紀乾手中的鞭子驚得差點失手掉下車去,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這,這,主子竟然在馬車就……

 明明做壞事的不是他,但這一路行來他一個大老爺們的臉還是紅成了個大蘋果,黑裡透著粉紅,紅裡透著小麥色的黑,別提多滑稽。

 偶爾馬車經過一兩個水溝泥坑凹陷處,裡面的聲音叫的更是沒耳聽。

 忠僕紀大人想伸手捂耳朵然而又可恨自己沒多長兩隻手,總覺得路過的路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是以這一路車駕的是戰戰兢兢,心驚肉跳。

 待快到了齊王府時,裡面的動靜竟然還沒有停歇,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勢。

 得,這下他也不必再擔心主子有雄.風.不.振之隱憂了。

 紀乾調轉馬車,只好又繞著周圍的鬧市慢悠悠地轉悠了兩圈,直到馬車裡面再次傳來一聲主子沙啞的吩咐。

 “回去。”

 男人的聲線在歡.愉過後顯得格外慵懶低沉,似乎連一開始來時的怒氣也一併消失殆盡,化作烏有。

 紀乾暗暗咋舌,一邊如蒙大赦般飛快地就驅車繞回了齊王府的方向。

 車停在了齊王府的角門,這處少有人經過,沒有正門那麼顯眼。

 魏玹用自己在馬車平時備用的一件長袍將懷中的小奴婢從頭到尾包了個嚴實,只留下一頭烏黑柔順如綢緞般的青絲披散在外。

 兩人額頭與鬢角旁同樣被汗水打溼的碎髮昭示著適才在馬車中發生了何等讓人難以言說又酣暢淋漓之事。

 不敢等主子吩咐,紀乾就很貼心地先跑回湛露榭去命人備水,好好的一個侍衛儼然成了跑腿的小廝。

 等熱水抬進來的時候,魏玹也抱著沈漪漪回了院子,他把沈漪漪先放進浴桶裡,而後自己也除衣坐了進去。

 甫一入水小奴婢就迫不及待地手腳並用纏了上來,靠在他的胸口難受地抽搭著。

 魏玹撫了會兒她光滑細膩的後背,將她翻了個身伏在浴桶上,健壯的手臂上青筋緊緊繃起。

 但她初經人.事,如此已是極限,魏玹雖有精力,想她卻是必定承受不住的,看著她又纏上來哼哼著要,魏玹便捏住她綿軟的耳垂,低聲道:“不要命了?”

 “唔……”

 他只微微用了力,小奴婢的淚珠子就掉了下來,縮在他懷裡喊疼。

 水已經不熱了,再泡下去怕是要涼透,魏玹扯過一旁的巾子將兩人裹住,抱著她上了床榻,兩人好歇一歇。

 可小奴婢還是不肯乖乖安分守己,偏要惹是生非,圈著他緊實的窄腰喃喃:“好熱,別走……”

 魏玹冷聲道:“放手。”

 “不要。”

 “沈漪漪。”語調愈發嚴厲。

 小奴婢也不怕,忽然又湊了過來,嘟著紅紅的嘴兒,盯緊男人的薄唇。雖然眼神沒什麼焦距,位置找的倒是挺準,魏玹皺了眉,臉側過去,她的唇就落在了他的側臉上。

 “別動……”

 魏玹攥住她不安分的手,瞥了眼故態復萌的一處,眉頭皺了起來。

 原本以為這藥雲.雨可解,不想到藥性竟會這般烈。

 思忖片刻,魏玹用腰帶把面色酡.紅依舊神志不清的小奴婢綁在床上,自行穿好了衣裳出門,對紀乾道:“去平康坊把蘇娘子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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