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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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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妃三十多歲, 雖已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紀, 卻因保養得當,一雙玉手白皙修長,十根削蔥根似的手指皆塗上了嫣紅鮮亮的蔻丹,比之沈漪漪那雙手也不差分毫。

 她親自給沈漪漪倒了盞茶, 茶水“滋滋”入盞, 清幽的茗香頓時溢滿了人的鼻端。

 “我知你始終不願留在魏玹身邊,若你肯助我一臂之力, 為我兒報仇,我便可幫你離開魏玹, 遠走高飛。”

 這無疑是個非常誘人的條件。

 齊王妃說罷,一雙美眸眨也不眨地緊盯著沈漪漪。

 從前她一直以為眼前這女子膽怯、愚鈍、空有一張美貌皮相卻難成大事。

 後來她才慢慢明白,原來愚蠢只是她用來自保的手段, 這個看似柔弱嬌怯,天真爛漫的少女, 內裡藏得是一顆大智若愚的心。

 她表面對自己言聽計從, 偽裝成一副難成大事的模樣,故意招惹她的嫌棄,背地裡謀劃的卻始終是離開王府。

 能在魏玹那種心機深沉的男人手中活下來且備受寵愛,怎麼可能只是個單純不知世事的少女?

 這世上還有如此嫌富愛貧不慕榮華的女子,齊王妃實不能苟同,然是人皆會有弱點, 譬如魏玹, 再清冷自持又如何,還不是迷倒在了一個卑賤奴婢的溫柔鄉里。

 沈漪漪想要的是自由, 離開齊王府, 齊王妃都可以滿足她, 只要能夠扳倒魏玹,報仇雪恨,這些事情於她不過是小事一樁。

 沈漪漪看著齊王妃那雙志得意滿胸有成竹的眼睛,將茶盞往前推了推道:“王妃此言,恕奴婢愚笨聽不懂。”

 “你這是何意?”齊王妃擰眉,難道是條件不夠誘人?

 頓了頓,復又沉聲道:“你還想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應你!”

 沈漪漪唇角微揚,微微笑道:“奴婢本以為王妃心裡還怨著奴婢,沒想到今日王妃肯冰釋前嫌,奴婢感激不盡。”

 “不過王妃也知道奴婢向來膽小,若是此事一旦被世子知道,只怕到時奴婢少不得要把小命賠進去,這樣大的事情,還請王妃容許奴婢回去思慮一二。”

 齊王妃面色稍緩,笑吟吟道:“從前的事情也有璉兒做的不對之處,塵歸塵土歸土,我不會再計較,這你且安心,日後你既成了我的人,我自不會虧待你。”

 “總之,魏玹此人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絕非良配,死在他手下的無辜之人的性命不知凡幾,我還望你能早日迷途知網,莫要被他一副正人君子下的迷惑了才是。”

 “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銀子,再將你送離長安,保你後半生無憂。你若答應,三日之後的日暮時分我仍在此處等你。”

 ……

 春杏原本是隨著沈漪漪散步,走到一處穿堂時隱約聽到有人在穿堂口喚她的名字,春杏趕緊湊過去看是誰,熟料就是這麼一看,走了兩步,就把主子給跟丟了。

 春杏急匆匆地四下尋找,進了園子才看見沈漪漪在一顆蒼翠的老柳下等著她,忙走過去道:“姑娘去哪兒了,原來在這兒站著呢,可嚇死我了。”

 “王府守衛森嚴,內院外男與歹人皆進不來,我還能丟了不成?”沈漪漪說。

 春杏笑著為她將披風繫上,“那也不成,世子可囑咐過奴婢了,這王府裡的壞人比外頭的壞人心眼兒可多了去了,讓奴婢一定要寸步不離地守好了姑娘才是,要是姑娘出了什麼事,可會拿奴婢是問呢!”

 沈漪漪卻扯了扯嘴角,把春杏剛繫好的披風接下來,“不穿了,心口悶得很。”

 三日後,到了兩人約定之日,齊王妃信心滿滿,按照那日沈漪漪的口風,想必她會答應與自己合作。

 然而從日暮一連等到一個時辰都沒見著半個人影,齊王妃這才驚覺,她竟被那賤婢給愚弄了!

 想來她根本就沒想和她合作,那日所言也不過是敷衍罷了!

 如此齊王妃更是對沈漪漪恨之入骨,她知道鄭家一直想把鄭婉瑩嫁進齊王府,故而只要每逢鄭婉瑩上門做客,都要尋機會在她面前給沈漪漪上點眼藥。

 對於表哥房中寵愛的婢女,鄭婉瑩心內自然不會喜歡。

 不過也僅僅是不喜歡罷了,她日後可要做正妻的,哪有正頭夫人會同個小妾來計較,那未免太失體面。

 更何況齊王妃與魏玹的關係,便如同天底下所有繼母與繼子的關係一般,鄭婉瑩昏了頭才會與齊王妃真心結交。

 是以對於齊王妃也只是敬而遠之,笑而不置可否。

 鄭婉瑩想的倒是很清楚,不過她的婢女可看不下去了。

 見了沈漪漪每每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要麼冷哼幾聲就走了,要麼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幾句,惹得春杏很是不忿,想去和魏玹告狀。

 沈漪漪沒允,一來她不想惹是生非,二來她還不信魏玹能為了她去處置親表妹的婢女。

 畢竟在這高貴的男人眼中,自己與那婢女根本毫無分別,她何必去自取其辱。

 至於齊王妃,她跟鄭婉瑩的想法倒是一致,敬而遠之。

 與虎謀皮,無異於飲鴆止渴,將自己置於險境。

 齊王妃這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以在有共同利益之時與你結成同盟,可一旦共同的利益消失,沒有了利用價值便會被她棄之如履除之後快。

 沈漪漪是想要自由,可若是連自己的小命都沒了,又談何自由和尊嚴。

 春杏給她揉了揉泛紅的腰,抹上清涼的藥膏,“姑娘什麼時候去書房扎馬步呀?我看這時辰天兒還不熱,去活泛活泛身子再好不過了。”

 沈漪漪吃驚地扭頭,“你……你怎麼知道?”

 魏玹與她床上的私語,春杏怎麼會知道?

 魏玹嫌棄沈漪漪腰和腿總沒勁兒,一把懶骨頭,每次兩人沒試幾回她就哭著喊著難受,便規定她從今天開始去書房扎馬步練腰和下盤。

 沈漪漪那時正累得迷迷糊糊,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一閉眼就睡過去了,哪知魏玹竟然私下囑咐了春杏盯著她。

 沈漪漪垂下長長的睫毛,衣服一蓋繫上胸口的帶子道:“我不去,誰愛去誰去。”

 又不是真為了她的身子,只是為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慾罷了,還找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春杏捂著嘴笑,哄道:“世子爺也是為了姑娘好嘛,姑娘身子單弱,若是日後生產,那可是要鬼門關走一趟的。”

 沈漪漪柳眉蹙得就更深了些,低頭拿起案几上的繡繃道:“你不說我不說,世子又不會知道。”

 ……

 魏玹自然不知自家那乖巧的小奴婢正醞釀著違抗他的命令。

 下朝後回到王府,他與二弟魏琅並肩一道從父親齊王的書房中走出來。

 魏琅回長安後很快就憑藉著自己先前積攢下才名和聲望在翰林院中謀了個官職。

 雖然比起長兄魏玹的兵部尚書一職來說兩人是天上地下,但如同魏玹那般際遇的世家郎君又有幾個,那是真正在戰場上不要性命廝殺出來的功績。

 魏琅性情溫和,待人做事彬彬有禮,如今小兒子魏璉不成器,他只能把希望寄予在二兒子身上。

 至於長子,生得比他高大,性子比他從容,官當的也和他差不離,齊王瞥了神情平靜的長子一眼,隨口寒暄了幾句平淡的勉勵之語,就讓兩人離開了。

 倒是魏琅,心中始終記掛著父親適才的話,翰林學士固有才名,卻無實權,看來他還得多多讀書,贏得長官青睞……

 “二弟。”

 走出院門,魏玹忽清清冷冷地喚了他一聲。

 魏琅回過神來,不卑不亢道:“大兄有何吩咐?”

 “無事,只是聽說二弟近來與文家走動頗多。”

 魏玹平靜道:“若無他意,親事還是早日定下為好。”

 魏琅怔住,什麼?!

 魏琅心頭暗暗一驚,抬眸時魏玹已越過他走了過去,正午的烈陽高懸天際,刺目的日光中那高大的身形幾乎壓他一頭。

 長袍窄袖,腰束銀白繡雲紋玉帶,愈發顯得他英姿勃發,身似青竹,滿身的清冷矜貴竟令人不敢直視。

 原先只以為他是文臣,即便上了戰場,也不過是總領指揮軍隊,紙上談兵。

 沒想到今日這一打量,魏琅才驟然發現,長兄早已不知在何時從年少時那個瘦弱寡言的少年長成了威嚴冷峻的成熟男人。

 “長兄這是何意?”魏琅沉默片刻,看著長兄寬闊的背影問。

 魏玹腳步頓了下,卻未曾言語,舉步離開。

 魏琅攥緊拳頭,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中。

 他只是個庶子,又離開長安這麼多年,在王府毫無根基,而他在軍中朝中威名赫赫,深孚眾望,兩人如今已是雲泥之別,為何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魏琅勤勉,以往每日都要在外書房讀書至深夜。

 但他適才聽了魏玹那一番話,名為叮囑,實則逼迫,心中沉鬱不已,盯著魏玹背影消失的方向盯了許久,扭頭便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

 明園中,沈漪漪正在樹底下的月牙凳上坐著發呆,春杏舉著竹竿給她打枇杷吃。

 “姑娘,姑娘,等會兒我給你做枇杷酥酪吃!”春杏興致沖沖地舉著手中的一兜子的枇杷道。

 沈漪漪看著她眯了眯眼,“哦。”

 “哎呀姑娘,你怎麼沒精打采的,快起來我們去湖那邊走走,我給你剝個枇杷吃!”

 沈漪漪不想動彈,偏春杏總在一旁嘰嘰喳喳,她便說:“我渴了,你去給我倒杯茶罷。”

 “好嘞!”春杏飛快地跑回去給她倒了杯茶,沈漪漪這才得了片刻的寧靜。

 她閉上眼睛靠在樹上,用紈扇有一下沒一下扇著風。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細碎地落在她精緻小巧的面容上,長長的睫毛垂似蝶翼,白嫩得幾乎透明的面板泛著淡淡的紅暈。

 即使不施粉黛,依舊美得不染纖塵,像誤入人間的精靈仙子。

 春杏拎著一壺茶過來,穿過長廊時,正巧對面快步迎來一個婢女,與她撞了個滿懷,只聽“啪”的一聲,銀壺冒著熱氣兒摔在了地上。

 春杏頓時急了,“你做什麼呢,走路這麼快不看人?”

 小婢女年紀尚幼,嚇得面色有些白,“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漪漪聽到兩人的爭執聲,提著裙子走過去道:“不過小事一樁,別計較了,我們回去罷。”

 春杏還不依不饒道:“姑娘,這丫頭一定是故意的,她是沁芳苑的婢女,我見過她!”

 小婢女聞言面色更白了,因為她的確是沁芳苑的丫頭,知道眼前這位天仙似的姑娘是世子的房裡人,結結巴巴道:“姑娘恕罪,奴婢、奴婢真不是有意……”

 春杏還欲理論,沈漪漪卻打斷她道:“杏兒,天太熱了,我們快回去罷。”

 又對小婢女輕聲道:“無事,我沒怪你,你快走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這小丫頭一看也不是有意為之,她計較什麼呢,自己本身就是丫鬟身子,不過是主子肯多看她幾眼罷了。

 春杏嘆了口氣,主子啥時候能支稜起來啊,她瞪了小婢女一眼,拎起地上的銀壺隨沈漪漪離開了。

 ……

 魏琅站在假山後,將不遠處的情形收入眼底。

 少女的背影窈窕而纖細,烏黑的長髮,雪白的肌膚,這樣的熱的盛夏裡依舊乾淨美好,泛著柔潤的光澤。

 她的裙襬飄逸輕盈,在徐徐微風中隨著她輕移的蓮步在空中揚起一道美麗的弧線。

 倏而一陣風吹落她腰間繫著的帕子,主僕兩人卻毫無所覺,魏琅看著那張落入夾道兩側旁桃樹枝椏上的帕子,猶豫了片刻,舉步走上前去。

 等他反應過來之時,那一方香軟絲滑的帕子竟已被他從樹上摘下,握在了手中。

 帕子中央是兩枝栩栩如生的嬌豔桃花,右下角則用淡藍色的絲線勾勒出一簇象形的水波紋。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幹兮,河水清且漣漪。

 漪漪,原來這便是她的閨名,真美。

 要不要現在還過去?

 魏琅忙抬起頭,然佳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了長廊的盡頭,惟餘鼻端淡淡幽香纏繞,手中的這塊帕子頓時成了燙手的山芋。

 還是應該尋個時機讓阿鸞將帕子送還給她,否則這帕子若落入了心懷不軌之人的手中,只怕到時這個柔弱的姑娘會解釋不清。

 魏琅沉默片刻,舉目望去並無人注意此處,便將那帕子收入了袖中,緩步向臨碧軒的方向走去。

 直至四周完全沒了動靜,一名綠衣婢女才從魏琅原先停留過的假山洞口爬出來,飛快地離開了明園。

 *

 齊王妃在王府中舉辦賞花宴,邀請了各世家中一些相交甚好的貴女、夫人出席宴會,順道將那文家姑娘也一道給請了過來玩耍。

 這是她給魏琅最後的期限,今日之後他務必要給她和齊王一個答覆。

 賞花宴前齊王還特意將魏琅叫過去交代一番,那文家姑娘他找人打聽過了,與他年齡相仿不說,在閨中也素有賢惠之名,這姑娘他若再瞧不上,那其他的姑娘只能算是庸脂俗粉了。

 魏琅無奈,齊王幾個子嗣中屬他和魏玹年長,兩人年紀相差不大,卻皆一無所出,齊王想抱孫子了,長子管不了,乾脆操心起次子的終身大事了。

 “娶妻娶賢,那些生得漂亮卻不安於室的女子娶了於你的仕途有弊無利,等你成家立了業,想納什麼樣的美妾納不到?”

 魏琅想著齊王說的這些話,腦中浮現出的卻是另一名女子輕盈潔白的裙襬,抬手往口中灌了杯悶酒。

 明園中,文二孃正與齊王妃等人在園中的蔭涼下吃茶看戲,明園後的高閣之上,雕花軒窗大開,魏琅的兩位好友將他手中的青瓷酒盞奪下。

 其中一人道:“慎遠,你適才和文姑娘單獨都聊了些什麼?別總在這兒喝悶酒不說話啊。”

 “是啊,我瞧那文家娘子生得雖不說十分美貌,倒也小家碧玉……難不成你是沒看上她的家世?”

 “唉,說來也是,她爹在國子監任的任國子博士,職位不高不低的,也並非什麼機要之職,配你一個世家郎君,倒真是委屈你了……”

 文二孃來的比較早,齊王妃便將她請至阿鸞處,與魏琅在阿鸞的後院中聊了約莫半個多時辰。

 魏琅淡淡道:“沒說什麼,只是些家中瑣事而已,你們二人若是無事,便先回去罷,我有些累了。”

 兩位友人也看得出來好友心緒不佳,紛紛勸他別把眼光定的太高。

 大周立朝以來男子皆以娶五姓七望之女為榮,可那些世家大族的嫡女身份高貴,多半相互通婚,又豈是容易聘娶的?

 若男方無高貴的出身,或是雖庶出卻深受家族看重的前途與才華,人家也不會甘心委身下嫁。

 不過文家乃清流的書香門第,魏琅才華橫溢,娶了文二孃,倒也不算辱沒,否則齊王也不會如此滿意文二孃。

 魏琅飲完了酒,再往樓下眺望時,因日頭太高,賞花宴已挪到了屋裡去。

 他揉了揉眉心,起身離開閣樓。

 ……

 沈漪漪午憩剛起,在窗下坐著吹了會兒風,外頭敲擊的鐵綽板與紅牙板韻律漸悄不可聞,只間或有歌伎柔婉的歌聲飄蕩而來。

 齊王妃辦賞花宴,滿屋子都是女眷,自然邀請了世子院裡新受寵的沈漪漪前去。

 沈漪漪深知魏玹不喜她與齊王妃過多接觸,也不想湊這熱鬧,故而稱病未去,這一日一直在湛露榭中走動。

 待日頭落了些時,外頭匆忙進來一個面生的小婢女,對沈漪漪道:“依依姑娘,蘭蕙姐姐有急事讓奴婢來尋您,讓您快些過去!”

 “出什麼事了?”

 沈漪漪放下書,上下打量著小婢女道:“你慢慢說,是何急事、你是哪個院中的婢女,我怎麼從前沒見過你?”

 “奴婢是臨碧軒二郎君院中的婢女。”

 小婢女焦急地四下看了看,看著像是在猶豫什麼,最終上前對沈漪漪耳語道:“阿鸞姑娘現在就在臨碧軒中,是她讓奴婢來找姑娘,臨碧軒中的小廝照兒欺負了蘭蕙姐姐,蘭蕙姐姐現下正在阿鸞姑娘那兒哭呢,讓奴婢趕緊來找姑娘去把蘭蕙姐姐勸回來。”

 沈漪漪吃了一驚,蘭蕙出事了?

 她讓春杏去找朱櫻,兩人一塊兒去臨碧軒,熟料朱櫻正巧有事不在,小婢女又說蘭蕙一直不說話在哭,真怕她尋死。

 沈漪漪擔心蘭蕙,事急從權,便只好帶著春杏過去了,反正阿鸞也在臨碧軒,二郎君一直恪守禮數,應當不會出什麼事。

 可剛走出湛露榭沒多久,漪漪忽覺腦中一陣暈眩之感。

 她心道不好,急忙扭頭去看,身側的春杏果然已倒在了地上,而那小婢女則神色平靜地看著她,眼中再無焦灼之色。

 沈漪漪渾身痠軟,瞪大眼睛指著她道:“你給我,你,你……”

 ……

 齊王妃領著文二孃等人來到暖閣。

 隨行的還有齊王的表妹承平郡主,宋淑儀的母親西川侯夫人丁氏,齊王妃的閨中密友寧安伯夫人曹氏及其小女兒十娘。

 六人中齊王妃唯獨與承平郡主不算相熟,但承平郡主此人口舌極長,什麼事情一旦被她知曉只怕過不了一夜便會不脛而走傳遍整個長安的世家圈子裡。

 “這明園中有個好去處便是此處,後頭是引了龍首渠鑿成的蓮花池,正巧鑿成半月的形狀圍著這閣樓。”

 “夏日裡不僅可以觀賞盛放的荷花,風一吹這清幽的荷花香與涼風一道順著窗戶湧入屋子裡,那才是真正的暢快呢!”

 齊王妃笑著為眾人介紹一路行來所遇的景色,聽著眾人嘖嘖不已的讚歎聲,心內卻不知為何有幾分忐忑。

 只要這門推開,魏琅壞了名聲,失去齊王的寵愛,沈漪漪失了貞潔,魏玹一定不會留她,就算魏玹要保下,只怕齊王也絕不會允許這樣一個離間兄弟的紅顏禍水再存活於世。

 到時候父子反目,兄弟鬩牆,一箭三雕,齊王妃光是想想心內便解恨不已。

 她一面維持著面上得體的微笑,一面用眼光示意趙嬤嬤趕快將房門推開。

 趙嬤嬤用力的將房門一推。

 一行人走進去,繞過屏風,很快,前頭走得最快的十娘尖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跑了出來,慌亂道:“王妃,裡面怎麼有人在!”

 齊王妃心內大喜,面上卻滿是疑惑地走進去道:“不可能有人,十娘你定是看錯了……”

 然而待看清了床榻之上翻雲覆雨的年輕男女具體樣貌,齊王妃卻是猝不及防尖叫一聲,面色慘白地倒退數步,險些癱軟在地上。

 作者有話說:

 知道你們喜歡看狗子發瘋,下章就瘋

 不知這幾章邏輯大家看懂了沒,大概就是狗子逼齊王妃逼魏琅趕緊結婚,因為他懷疑女鵝和魏琅將來會有一腿

 (他懷疑前世女鵝背叛他就是因為和別的男人好了),所以事先掐斷這種可能性,然後齊王妃氣壞了,狗急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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