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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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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刻鐘之前。

 紀乾急匆匆地走進屋裡, 壓低聲音道:“主子, 趙麟回來了!”

 “她可有哭鬧?”魏玹冷聲問。

 “呃,不,不曾,且看她那樣子, 似乎已經認命……”

 紀乾語氣有些著急, 這趙麟可不是個好東西,他把這人暗中查探過一番後才知道, 這姓趙的不光時常出入風月之地,還男女通吃葷素不忌, 是個不折不扣的色中餓鬼,沈漪漪落到這種人手中,不被他折騰得蛻一層皮那都是好的!

 魏玹怒極反笑, 連說了三個“好”字,“真是個有出息的, 我還真沒看出來, 沈漪漪,你連這種貨色都下的去口!”對紀乾厲聲喝道:“你去做什麼,滾回來,去拿酒!”

 紀乾愣了一下,到底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灰溜溜地去提了兩壺酒來。

 魏玹舉起酒壺就往嘴裡灌, 一向愛乾淨的他渾身的衣襟都溼了個透。

 紀乾想勸又不敢勸, 在門口走來走去,這時出去探查的暗衛回來, 說沈漪漪與趙麟兩人已經擺好酒準備吃完行事了。

 紀乾大驚失色, 剛要進去, 只聽屋內“咣噹”一聲脆響,卻是魏玹一把摔碎了手中的酒壺,踢開門就從屋內大步走了出來,徑直朝著趙麟的院子走去。

 紀乾心道不妙,趕緊跟了過去。

 ……

 一個黑色的寬闊影子朝她步履沉沉地大步走了進來,轉瞬就來到了她的眼前。

 夜色太暗,根本看不清來者是誰,但從他用力踹門的動作來判斷,絕對不妙。

 沈漪漪頭皮發麻,驚恐地往床角爬去,那人似乎飲了酒,一身酒氣,一把攥住纖細的腳踝將她扯到身下,翻了個身,粗糲的大掌叉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

 房中驀地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慘叫,在這寂靜的深夜宛如冷水潑熱油般,撲簌簌驚飛一排院中大樹上的老鴰。

 一人披著披風從門外快步走進來,聽著這動靜心道不好,忙又加快了步伐,眼看快要走到房門口。

 “你做什麼!”紀乾攔住吉祥,錯愕道:“主子在裡頭!”

 “裡面還有誰?”

 紀乾眼神躲閃著,“那還能有誰,沈漪漪,主子喝多酒了……”

 吉祥一驚,跺著腳道:“你啊你,紀乾,都是你!主子喝那麼多酒你為何不攔著,你就是這麼辦差的,日後有你好受的!”

 紀乾被罵得黑臉一紅,小聲爭辯道:“我就給了主子一壺,你這是推卸責任,再說……難道你不是伺候主子的,主子喝酒的時候你為何不在,出去瞎晃悠什麼?”

 吉祥氣惱地瞪了紀乾一眼,懶得理他,心中卻十分擔憂。

 未婚妻丟了,人家未婚夫鍥而不捨地尋那是有情有義,沒想到這位崔郎君倒真不是簡簡單單地有情有義,那可謂真稱得上是情深意重!

 為了尋未婚妻,一年的時間跑遍了大江南北不說,本是整個蘇州城最有才名最有可能中舉計程車子,卻為尋人放棄了科考,明明娶那賞識他的吏部侍郎之女可以換得大好的前程,但人家偏偏就是認死理不肯妥協。

 就今日,倘若不是他略施小計把人給支走,只怕那位崔郎君人已經追過來了,再被主子知道這事,定然是要氣上加氣,不如他暫時還是先別說了,等主子氣消了再做打算罷!

 捏捏頭疼的眉心,吉祥一揮袖走了下去,不耐煩道:“赳赳武夫,沒長腦子,滾滾!”

 紀乾委委屈屈地躲開,問:“你去哪兒呢?”

 吉祥給他一個白眼,走了。

 ……

 沈漪漪不明白,她明明已經很順從他了,為何他還要這般作踐她?

 她是真的疼啊,不住地哀求,抓著褥子嗚咽地哭著叫著:“郎君,郎君憐惜憐惜我,我疼,疼……”

 可她越是求饒,那人便愈是兇狠地躂.伐磋磨,女孩兒雪白的肌膚都浮上一層淡淡的胭脂色,渾身上下如同從水中撈出來溼成一片汪洋,幾乎要暈厥過去。

 她就像條砧板上待宰的死魚,那暴戾的屠夫這一面折騰夠了她,將她又翻了個身繼續揮舞著屠刀剁颳著,不容她拒絕地咬著她的血肉,攪著她的唇舌,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她拆吞入腹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的女子一口咬在男人精.壯的肩上,啞著嗓子泣不成聲,“魏玹,我,恨你。”

 她淚流滿面,一字一句重複,一字比一字更要咬牙切齒錐心刺骨,“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魏玹身子猛然一頓。

 不知為何,這幽深的夜裡,身上有一處,突然悸痛不已。

 這感覺,似曾相識……

 魏玹闔上眼眸,復又緩緩睜開。

 撫著她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打溼的臉龐,堅定地俯下身去。

 “恨我,便恨一輩子。”

 ……

 這一夜,註定難眠。

 一早,紀乾與吉祥從廊下美人靠上驚醒,房門“嘎吱”一聲被開啟,魏玹眼眸泛紅地走出來,啞聲對紀乾吩咐道:“去請大夫,忻州最好的大夫。”

 吉祥趕緊說:“大夫已去請了,奴婢找了兩個婢女來伺候姑娘,早就備好了熱水,眼下也在外頭候著呢。”

 不一會兒婢女過來,看見床上的女子臉色蒼白,鬢髮散亂,身上紅梅點點,小腹微鼓,擦身時兩條腿兒幾乎都合不攏。

 大夫開了一劑養榮湯喂下去,說是人沒什麼大事,就是……一口氣兒沒喘上來,急火攻心。

 婢女又給她身上塗抹了藥,沈漪漪的氣息才平和了些,面色漸漸紅潤,只瘦削的小臉上唇瓣紅腫不堪,原本便纖細的腰肢一年沒見幾乎瘦成了一把骨頭。

 魏玹便這般在床榻旁坐了幾乎一整日,紀乾進來稟告,“郎君,那姓趙的……”

 “留他一條性命。”

 紀乾瞪大眼睛,心想主子何時如此仁慈了?

 “先閹了,再做成人彘。”

 魏玹用帕子擦去榻上女孩兒額上的汗珠,頭也不抬道。

 紀乾頓覺四肢五官冰冷,一陣涼颼颼的寒意從腳底板直竄頭頂。

 ……

 魏玹一頁頁地翻看著手中的書冊。

 書上俊秀的虞楷一筆一畫,描畫地認真又仔細,就連抄錯之處都很少。

 書頁乾淨整潔,用細細的草繩穿起來,字型比之她從前簪花小楷,少了幾分婉媚,竟不知何時多了幾分挺拔不屈的風骨。

 忽書冊中掉下一張夾紙,魏玹撿起來,只見上頭凌亂地只寫了幾行:

 姨母,見字如晤。

 入冬才七日,離家已一年。兒在長安,與表哥一切安好。唯思念姨母,終夜明月難圓。夜裡挑燈提筆,憶及昔時姨母燈下為兒縫做衣裳,不免垂淚。冬日天寒,望姨母保重身子,棄捐勿複道,勿念,勿念,勿念。

 兒六娘敬上。

 包袱裡的衣裳都不知縫補了多少回,每日吃的都是粗茶淡飯,不見葷腥,冬日裡一雙纖白的柔荑也凍得通紅起了滿手背的凍瘡。

 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肯再回來,回到他身邊。

 甚至寧可委身一個只貪圖她美色的紈絝子弟,是不是在她眼中,他與那人,也無甚區別?

 魏玹倏然將書冊一合,神色陰晴不定。

 床上傳來動靜,沈漪漪睜開沉重的眼皮,身子稍稍一動,便痠疼不已。

 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死了。

 魏玹伸過手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掌搧在他的臉上,眼中噙著淚罵他:“畜生!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你除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折磨我,你還會做什麼!”

 魏玹捱了一掌,五個小小的指印明晰地印在他的俊美清冷的面容上。

 他抿抿嘴角的血漬,眼神霎時一變,浮現出駭人的猙獰陰鷙之色,攥著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向跟前,臉貼著臉冷笑道:“不是說恨我嗎?你何不再多打兩個巴掌?”

 “沈漪漪,我早就警告過你,絕了離開我的心思!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即便是死了,你也得死在我魏玹的手中!”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誰要死在你手裡,我寧可自裁!

 “你滾!你這混蛋,禽獸!放開我,放開我!”

 沈漪漪不管不顧,奮力掙扎著捶打他,撕咬他撓他,魏玹一動不動,眼神赤紅,胸口劇烈起伏,手臂與額頭青筋直要爆裂而出,眼看便要到忍耐極限。

 突然漪漪僵住身子,呼吸微弱,兩顴浮上一層不正常的潮紅,眼皮一垂昏倒在魏玹懷中。

 魏玹登時變了臉色,託著她綿軟瘦弱的身子沉聲喚:“漪漪?漪漪!”

 沈漪漪發了燒,燒了整整一夜,一直到翌日清晨時才退了燒。

 吉祥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看見主子仍舊坐在那把矮榻上一言不發地給沈漪漪喂藥,不禁心疼地勸道:“郎君,您都熬了兩宿了,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不如先去歇息會兒,依依姑娘已經退了燒,想必很快便醒了,這裡自有奴婢來照應。”

 料想她醒後應該不會想見到他,魏玹喂完藥,在隔壁的房中暫且休息了。

 因他素有潔癖,吉祥與紀乾提前將這房屋重新佈置了一番,點上安神的薰香,這才悄聲掩門走了出來。

 到次日魏玹起身,吉祥告訴他沈漪漪已經醒了。

 沈漪漪躺在床上,什麼也不肯吃,只睜著一雙毫無焦距的杏眼望著頭頂的承塵發呆。

 婢女束手無策,求助於吉祥。吉祥勸了大半天,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又不敢再如從前那般脅迫於她,不禁心急如焚,人本來就在病中,再這般餓著不吃不喝,這非得把人餓壞了不可啊。

 他心裡也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這姑娘明明可以過更好日子,甚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為何偏要觸主子的逆鱗,寧可街頭挨餓受凍,顛沛流離,也不肯回到主子身邊。

 一個柔弱無所依靠的女子,只有如主子那般權勢滔天的男人才能護住她,便是那位崔郎君待她再有情有義,不還是讓她險些死在旁的女子手中?更何況主子待她,也一直不薄啊,她一直這般不情不願,未免太過不識抬舉!

 魏玹讓眾人退下,端著手中溫熱的白粥推門而入。

 他走近時,明顯看見榻上女子雙肩一顫,臉色煞白。

 待他坐下,正要伸出手去扶她時,她已然闔上雙眸,提著被子背過了身去。

 魏玹收回手,兩人沉默地相對著。

 過了片刻,就在沈漪漪以為魏玹要走的時候,身上一涼,被子忽而被人強行揭開,不及躲閃男人鐵臂便不容拒絕地朝她攏了過來。

 “起來吃飯。”

 “別碰我!放開,放開我,我不吃,放開我!”

 沈漪漪氣壞了,憤怒地瞪著他,沒有血色的小臉掙扎間多了幾分嫣紅。

 可她這兩日一口沒吃,又大病一場,哪裡有力氣來反抗?輕而易舉便被男人制服到了懷中,魏玹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你若是不吃,我便只好親口喂到你嘴裡。”

 說著人便作勢靠了過來,漪漪花容失色,抬手便往他臉上搧去。魏玹臉一沉,扯了她的腕子將她用力摁倒在床上,聲音已帶了幾分慍怒,厲聲呵斥道:“沈漪漪,你夠了,再敢打一次試試!”

 他表情又兇又狠,活像是要生吃了她,漪漪終究是怕他的,身子害怕地一哆嗦,咬著唇,晶瑩的淚珠便自那素白的小臉上委屈又無助地滑落了下來。

 越哭越難過,最後演變成嚎啕大哭。

 魏玹冷眼看著她哭,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用指腹拂去她臉上的淚,“莫哭了。”

 頓了頓,又道:“瘦成這樣,再哭,人更醜了。”

 漪漪一聽,哭得更是險些斷了氣去。

 “你究竟吃不吃?”

 魏玹捧著她溼噠噠的臉。

 不說話,很好,越來越敢跟他犟了。魏玹咬緊牙關,微用了力咬住她的下唇,扯了扯,沈漪漪吃痛地嚶嚀一聲,卻沒有力氣推開他。

 魏玹喘.息著停下來,強硬地再問:“究竟吃不吃?”

 漪漪仍舊是紅著那雙水汪汪的杏眼恨恨瞪他。

 吻到最後兩人口中都滿是血腥味兒,魏玹猛地停下,怒極反笑,他就不信,他治不了她!抬頭喝了一口粥就強行喂入她的口中。

 “嗚,嗚!”

 他探入得極深,漪漪被迫嚥了一小口下去,捂著喉嚨嗆得小臉通紅,指著他道:“你,你惡不噁心!”

 魏玹冷笑一聲,又喝了一口粥抬起她的下巴,漪漪真是怕了他,如此兩三回,她終是受不住了,側過臉去崩潰地哭道:“不要,我吃,我吃!”

 魏玹便這般逼著她吃了一碗粥,又喝了一碗雞湯,用完膳後順道把藥也給喝了。

 只要人肯吃飯,也願意喝藥,病很快就好了起來。

 三日後,沈漪漪喝了藥後躺在床上發呆,婢女進來替她扶起梳妝打扮,輕聲道:“姑娘,郎君喚你去花廳。”

 “去做什麼。”沈漪漪皺眉。

 婢女深低頭,說道:“奴婢也不知。”

 到了花廳,魏玹在裡頭坐著不知看什麼,見她進來,略一抬眼,將書信收起來淡淡道:“過來。”

 沈漪漪沒動,只站在離他夠不到的地方,背過身去,留給他一個纖弱的背影。

 魏玹嗤笑一聲。

 冷聲吩咐道:“把東西拿上來,給姑娘瞧瞧。”

 過了片刻,紀乾從外頭提溜著個一人合抱不過來的黑漆箱子走了進來,停在沈漪漪面前後,又有些猶豫地看向了一側的主子。

 魏玹居高臨下,神色陰狠冷漠。

 紀乾嘆了口氣,把箱子敲開鎖釦,微微開了個縫兒,慢慢拉開。

 淡淡的血腥氣在空中瀰漫開來。

 “唔唔……”箱子裡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聲音。

 似乎……有人。

 這樣小的箱子,裡面怎會藏著一個人?漪漪心尖一顫,毛骨悚然,頓生不好的預感,扶著案几的手指尖雪白。

 紀乾箱子縫越拉越大,最後漪漪看見箱中那無手無腳,瞳仁灌血的男人露著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直直向她瞪來,看見她後那隻剩了半截的身子竟還劇烈地掙扎蠕動起來,猶如一條血淋淋的長蟲!

 許是沒了舌頭,嘴裡口吐不清地嗚咽著幾個聽不清音節的字,他一動,身上包紮好的傷口便鮮血咕嘟嘟往外直冒,從箱子縫中“啪嗒啪嗒”滴出來……

 彷彿血水流到了她的身上、腳上,漪漪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自己血淋淋的雙手,呆呆地,兩耳轟鳴,呼吸困難,頭腦暈眩。

 那人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立在了她的身後,在她耳旁溫柔而冷酷地道:“送你的禮物,漪漪。”

 漪漪眼前一暗,無聲地軟倒在了魏玹懷中。

 ………………………………………………………………

 “請問娘子,見過這少年嗎?他是我弟弟。”

 路上被攔住的娘子仔細辨認了畫上笑靨如花的青衣少年,抬頭一看,只見詢問的青年容顏俊朗如玉,形容卻十分憔悴消瘦,想是尋人尋成這般罷,不由多了幾分憐憫,嘆息著搖頭道:“沒見過,郎君再去別處找找罷。”

 “多謝娘子。”

 雖未得到答案,青年依舊溫和地道了聲謝,用帕子小心翼翼擦去面上的汗水,生怕髒汙了手中的畫,又舉著畫像去問下一個路人。

 一連問了兩條街,三個坊,依舊一無所獲,兩人停在街旁的樹下,小廝阿年勸他停下來歇歇,“郎君等等,我去茶肆買盞茶給你解渴。”

 清晨的風徐徐地吹拂著,崔桓玉抬頭望向天空,細碎的日光透過翠茂的葉在人的臉龐上落下一片稀疏的光影,顯得那麼安寧平和。

 可看著看著,他泛著血絲的眼眸卻漸漸溼潤,生出幾分絕望與哀慟。

 漪漪,你究竟在哪裡?

 你可知我找你,已整整找了一年。

 這一年的時間裡,他去了河北,山東,揚州蘇州,甚至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來到了邊疆,卻一直不敢回老家告訴母親。

 至今母親仍然不知表妹已丟了的訊息,若說了,母親一定承受不住,他如何忍心說得出口?

 “車到山前必有路,郎君,六娘子吉人自有天相,我們一定能找到她。”

 阿年將茶水遞過去。

 崔桓玉緩了口氣,將畫軸慢慢捲起,飲了口茶水潤喉,沉聲問:“事情打聽的如何?”

 阿年低聲道:“打聽到了,五日前她經過此處,盤桓了數日,甚至威脅此地縣令楊昭強行關閉城門,聽說尋的便是一名妙齡女子,可後來又匆匆離開,似乎是發現了那女子蹤跡,聽說是往臨州的容縣方向去了。”

 “郎君既然懷疑這杜氏娘子與咱們六娘子丟失有關,為何不跟著她,卻故意繞一圈子又回到了定襄?”

 “倘若真是漪漪,她那麼聰明,既已經逃脫了杜氏的掌控,便會馬不停蹄地離開忻州甚至整個河東道,又怎會乖乖地跑去臨州耽擱了將近兩日,還無意留下了蹤跡被杜氏發現?”

 吉祥沒料到,他耽擱了兩天才給杜雲芝傳去的假訊息,瞞得過杜雲芝卻瞞不過崔桓玉。

 崔桓玉說道:“要麼,她根本就沒有離開定襄,要麼,她已然逃走,容縣只是個煙霧彈,為的是逃的更遠。”

 沈漪漪失蹤後,街坊鄰居都說看著她是跟著村裡的一名屠夫私奔,杜雲芝也曾多次有意無意在他耳旁提及此事,詆譭漪漪。

 但崔桓玉根本不信,表妹看著弱質纖纖,自小卻極有主見,絲毫沒有她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柔弱可欺,不可能會輕易被一粗鄙輕浮的屠夫哄騙走。

 這一年的時間裡他幾乎走遍了大江南北,杜雲芝找些藉口時常有家不回地跟在他身邊,說要幫他一起找,初時崔桓玉頗為感激,杜家的勢力遍佈大周,若有杜雲芝幫忙,找到表妹一定事半功倍。

 直到有一次,杜雲芝那位戀慕她的表哥王五郎因嫉妒險些害的他失足落水而死,在此之前曾說漏了嘴嘲笑他仇人就在身邊卻痴傻不知。

 他質問王五郎究竟何意,那王五郎似乎意識到什麼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離開。

 崔桓玉攥緊了手中畫像,眸光沉沉地望著不遠處一戶府邸門口停著的一輛華麗的油壁馬車,半響方道:“不論如何,只怕都與她脫不了干係。”

 所以他畫像上尋的都不是女子,而是換了男裝的沈漪漪。

 他要來賭一把,賭漪漪能不能與他心意相通……

 這時,自府邸中走出一眾侍衛維護在馬車四側,而後一身著白衣的年輕郎君與頭戴冪籬,綠衫紅裙的女子牽著手走到馬車前。

 白衣郎君低頭與綠衫女子不知說了什麼,綠衫女子偏過頭去,白衣郎君冷笑一聲,突然將女子攔腰打橫抱起,抱入了馬車之中。

 冪籬掉下,少女窈窕的背影纖弱無助,瑟瑟發抖地僵在男人懷抱中。

 崔桓玉手中的畫像失手摔在了地上。

 “郎君!”

 阿年見自家主子不知為何丟了手中的畫像與茶盞,瘋了一般徑直往前跑去,唬了一跳。

 ……

 一上馬車,沈漪漪便立時抱著雙臂縮在了馬車的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團成個紙片兒鑽到車縫兒裡,只將一個後背對著他。

 魏玹面色陰沉地坐在車廂中央。

 這幾日晚上都沒睡好,只要躺在床上,夜裡做夢都是趙麟那雙黑漆漆冒著鮮血的眼洞,沈漪漪疲憊至極,離開趙府之後壓在心頭那千斤重的巨石才去了一半,她闔上眼,昏昏沉沉地將要睡過去。

 “漪漪!漪漪!漪漪!”

 突然,耳旁隱約傳來男子微弱而撕心裂肺的呼喚聲。

 沈漪漪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作者有話說:

 看到“你惡不噁心”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裡自動就配音配上了彎彎腔,“你穿件衣服吧,你自己不噁心嗎”。

 感覺畫風突然就變了X_X

 ps:說明一下,本章男主所作所為絕不可取!他以後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作者這麼寫不代表作者認同!

 對於男主這種偏執型人格障礙的患者,小說裡作者會安排他改邪歸正,但日常生活中姐妹們請有多遠跑多遠,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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