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錦愣了下，等明白陸晚情說的什麼，頓時有些尷尬。
陸晚情沒理會凌錦的尷尬，吩咐道：“叫個媽媽去一趟霧雨軒，我隨後就來。”
凌錦忙斂了情緒：“是，夫人。”
霧雨軒。
凌君煜整個人蜷縮在床上，渾身疼的在發抖。
他只覺得好冷，從身到心都冷的要命，似是處在冰窖一般。
這麼一會兒時間，足夠他明白腹部突然疼痛的原因。
只是他沒想到，這種疼痛，竟比那日被嶽雨柔開窗吹風時還要猛烈。
凌君煜實在無法想象，陸晚情以前到底是怎麼忍過去的。
“吱呀——”
房門被人推開，凌君煜忍著疼痛望過去，只見陸晚情正抬步朝自己走來，身後跟著兩個媽媽。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陸晚情接過媽媽手中的月事帶，交代道：“去備幾個湯婆子，燒一桶熱水送進來。”
“是。”
媽媽離開後，陸晚情上前幫凌君煜重新換了衣裳墊上了月事帶。
過程中，陸晚情始終都沒什麼表情，而凌君煜因為疼痛還來不及有其他的表情。
太醫來的很快，不過片刻便到了。
陸晚情沒想到凌君煜竟然還讓人請了太醫，思緒一時有些沒跟上。
但太醫已經來了，她也不好把人趕出去，只道：“有勞楊太醫了。”
太醫躬了躬身，來到床前，伸手給凌君煜把脈。
陸晚情看著太醫，只見他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就連整張臉也跟著皺了起來。
她忍不住想，不過月信期的疼痛而已，有這麼嚴重？
許久過後，太醫終於收回手，神色卻是萬般凝重。
他看向陸晚情，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將軍，勞煩借一步說話。”
陸晚情蹙了蹙眉，剛要開口，床上的凌君煜突然搶了先：“無礙，就在這裡說吧。”
太醫猶疑看向陸晚情，見她點頭，便開口道：“夫人月信疼痛的狀況比較嚴重，手足冰冷可以多用些湯婆子，只要身子是暖的，便能減輕些疼痛。”
“但夫人的身體表面看著還能支撐，只怕已是時日無多。”
凌君煜心中一驚，腹部的疼痛都被他忘在腦後，脫口而出：“怎麼會這樣？”
“夫人身子本就比旁人弱些，小產後身子又沒有得到很好的調理，每日思緒不斷，心情低落等都有影響。”
“二夫人前些日子對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微臣也有所耳聞。”
太醫忽然頓了下，確認‘凌君煜’面色還行，這才繼續。
“說句將軍不愛聽得，如果當時不是昌雲伯長孫一事被鬧到了陛下面前，皇后娘娘派人來府，發現夫人病重，將軍回來，可能已經見不到夫人了。”
太醫說完，屋內有一瞬的沉默。
陸晚情沉默半晌，忽然說道：“楊太醫只管放心開藥，其他的事，我二人心中自有決斷。”
太醫頷首，走了出去，斟酌著開了一張藥方。
凌錦立即拿著讓人去抓藥了。
接著，就有下人拿著湯婆子走了進來，後面媽媽手中還提著一桶熱水。
陸晚情將湯婆子悉數塞進被子裡後，就讓他們都出去了。
她走到床尾坐下，面無表情，邊掀開凌君煜腿邊被子邊說道：“起來泡個腳吧，會舒服些。”
凌君煜臉上還掛著冷汗，但還是聽她的直坐起身。
陸晚情在他坐起後，塞了一個湯婆子給他：“放在小腹那裡。”
凌君煜此時疼的厲害，自然是陸晚情說什麼他做什麼。
當雙腳浸入溫水的那一刻，他只覺疼痛瞬間減緩了不少。
陸晚情用被子將凌君煜裹得嚴嚴實實，又坐近幾分，讓他靠著自己放鬆。
一時間，凌君煜可謂是被照顧的無微不至。
當一切安靜下來後，方才太醫的話，就各自在二人心中席捲著。
“你……”
“你……”
兩人忽然同時開口。
凌君煜：“你先說。”陸晚情深吸了口氣，語氣緩慢但堅定。
“我們把身體換回來吧。”
“聽聞城外靈山寺的師父修行高深，或許他們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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