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琴說的認真,溫阮也聽的仔細。
她期間並沒有打斷溫小琴的囑咐,反而是在溫小琴問起這些是什麼藥的時候,完完整整的回答出來。
溫小琴聞言鬆了一口氣。
“小琴!”溫阮說,“謝謝你!”
“我們家小琴如今已經是個厲害的小大夫了!”
溫小琴跟在文老大夫身邊已經有大半年了,在外人的面前,不再像從前一樣靦腆。
可在溫阮面前,她依舊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姑娘。
她羞紅了臉,挽著溫阮的胳膊說,“還不是大夫!”
“師父說,讓我多背書,書上寫的藥理都要牢記!”
“姐姐,我現在雖然不是大夫,可我以後會成為像師父那樣厲害的大夫!”
在溫小琴的眼裡,除了自己的姐姐溫阮無所不能外,師父文大夫也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這天下似乎就沒有師父治不好的病。毣趣閱
“姐姐相信你!”溫阮摟著溫小琴,“姐姐不在家裡的這段日子,你在鬱家……”
溫阮和溫小琴兩姐妹說了許久的話,而另一間屋子內,鬱陽卻是撞了撞自己兄弟的胳膊肘,“老三,你怎麼還不睡?”
“我在想事!”
“臭小子,你還瞞你大哥呢?你不就是想著你剛過門的娘子嗎?不過,你這也不能怪她,你這事辦的如此匆忙,她還答應你,你就該高興了!”
“……”
也怪鬱危當時太高興,其實話壓根沒說清楚,所以鬱家人以為是他提起先拿婚書,溫阮見他要考試了,怕拒絕了讓他分心,所以才答應了。
林大娘還為自己兒子的行為而氣憤。
故而,今日就算鬱危和溫阮拿了婚書,是合法的夫妻了,鬱家也沒安排這兩人睡在一處。
用林大娘的話說是,想讓溫小琴和溫阮多說會話。
“咳——”鬱陽清了清嗓子,又問鬱危,“大哥這會找你,是想問你個事!”
鬱危點頭,“大哥你說!”
“就,這怎麼說呢?你這些年一心只讀聖賢書,可能不懂男女的事!”鬱陽有些尷尬,“這男女成親後,不是抱著小狗在一張床上睡覺!”
“這樣,生不出孩子!”
鬱危傻眼,“大哥,這話是小笙說的,不是我,我……”
“哎呀!”鬱陽打斷了鬱危的話,“溫小笙說的,和你做的有什麼區別?你不是一樣買回來了!”
“那狗還是個黑色的土狗!”
鬱危低著頭,腦海裡卻閃過前世的一些畫面。
他記得溫阮的腰很細,他用一隻手摟住她綽綽有餘……
他記得情到深處的時候,溫阮的聲音很好聽,像是夜裡海上鮫人的吟唱一樣……
他記得,溫阮很多的事……
鬱危想著,呼吸漸漸有些重了。
“你生氣做什麼?”鬱陽也聽出鬱危的氣息不穩,還以為自己弟弟惱羞成怒,然後從袖口裡拿出一本書遞給鬱危,“給你!”
“這書我可花了二兩銀子買的,裡面有畫,而且比一般的書都要精細,你到時候記得還我四兩銀子!”
“你拿著好好的學,別像個木頭似的,你大哥我在你大嫂面前可威風了,你是男人,在女人面前也得威風起來啊,學著點!”
說完,鬱陽拔腿就跑,他怕自己走晚了,鬱危要發脾氣。
比起父親、母親還有二弟鬱民,其實鬱陽最怕這年紀最小的三弟鬱危。
兩個人動手,他未必能打的贏鬱危。論玩陰的,他更不是鬱危的對手。
他猜不透鬱危想什麼,可鬱危卻永遠知道他心裡的想法。
如今,他有些高興,終於有鬱危不懂而他十分擅長的事了。
雖然是拿不到檯面上說的房中事。
等鬱陽回了屋內,陳小花便笑著問,“你怎麼不和三弟多說會話?他明兒就要走了!”
“他哪裡需要我陪?”鬱陽走到陳小花的身邊,把有些黯淡的油燈用針挑了挑燈芯,屋內的光線頓時明亮了不少,“他現在一心都想著的是三弟妹!”
說著,鬱陽把陳小花手裡做著的針線活拿了過來,“夜裡別做鞋子了,會傷眼睛的!”
陳小花也沒反對鬱陽的動作,她只是這麼靜靜的看著鬱陽。
其實,當初她和鬱陽成親的時候,不少人都覺得她是糊塗了,找了這麼個刀疤、粗魯、的糙漢。
可是誰都不知道,鬱陽其實很心細,不過幾天他就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忌口什麼,在外面回來的時候,總是會帶各種小東西給她。
陳小花就像是從陳家的蜜罐裡,跳到了另一個蜜罐裡。
當然,若是鬱陽在她夜裡求饒的時候願意心軟,那就更好了!
“今年家裡的地比往年多,你又時常要在外走動,多做一些鞋子備著!”陳小花說,“我給爹孃也準備了。”
“家裡的鞋子多一些總是好的!”
鬱陽心疼的看著陳小花,“小花,辛苦你了!”
母親總是忙著地裡,很少會在家裡做鞋子,而溫阮今兒剛進門,更別說做鞋子了。
如今家裡所有人的鞋子,都是陳小花在做。
“不辛苦,我……”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敲門。
“誰呀?”
“大哥,大嫂,是我!”
“三弟你來了?”
本來,鬱陽都準備拉著陳小花一起睡下,把她折騰一番,這樣陳小花就沒心思做鞋子了。
結果鬱危這一來,就打破了兩個人曖昧的氣氛。
“快進來!”陳小花一見鬱危,笑著說,“外面冷!”
鬱危笑的儒雅,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他說,“我記得大嫂之前和我說,大哥想多看些書,學學算術,往後去鎮上當個賬房,不用去採石場做事了!”
陳小花聞言,點頭回答,“是呀,這採石場雖然來錢快,但是乾的活太危險了!”
“我是不想他去!”
“這事好辦!”鬱危從身後拿出一疊厚厚的書,“這些書都是對算術有幫助的書,大嫂你讓大哥多瞧瞧!”
“如果能把這些書全部記下來,往後做個賬房輕而易舉!”
陳小花高興的差點蹦起來,“真的嗎?”
她說完,就看向鬱陽,“夫君,你看,三弟對你多好!”
可此時鬱陽的臉色卻極其的難看。
他和鬱民一樣,都是讀不進去書的,別說算術了,就是看書都頭暈。
當初在採石場差點傷了腿,見陳小花擔心的直哭,為了哄陳小花安心,才胡說要去學算術做個賬房,再也不去採石場了!
如今,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三弟,我剛才……”鬱陽欲哭無淚,“我可是幫了你大忙啊!”
“是人生大事!”
“所以,我來感謝大哥了!”鬱危笑咪咪的看向鬱陽,“這些書可不便宜呢,得花四兩銀子,大哥拿著好好的學,別像個木頭似的不懂事,讓大嫂擔心!”
鬱陽:“……”
他敢肯定,鬱危是故意的。
這弟弟記仇——記他說的那句,男人在女人面前要威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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