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縣令姓馬,名興修。
師爺跟他的時間並不算長,只能揣測他的心思。
他覺得比裴知府,馬縣令的心思更讓人猜不透。
馬縣令搖頭,“不用了,這小娘子若是真想用關係,她可以去找裴知府找黎指揮使,哪裡輪得到咱們?”
師爺又問,“那就裝作不知道?”
“若是她相公能過府試,我自然會見到!”縣令道,“到時候再來往也不遲!”
等這封信到了彭州府,提學大人肯定會賣裴知府和黎禾一個面子,奪了張為民的功名,還能讓他從此不能參加科舉。
這也算是殺雞儆猴!
當今陛下乃是聖人,怎麼能被人如此議論?
師爺點頭,“屬下知道了!”
其實,師爺還想再問,可又怕馬縣令嫌棄自己話多。
師爺不明白,若溫家這小娘子願意用關係,鬱危的文章只要不太差,那肯定是能得個童生功名的。
等到了院試的時候,知府大人再睜隻眼閉隻眼,秀才功名也能下來。
結果瞧著如今的樣子,所有人都想看看鬱危的真才實學,連馬縣令也打算公事公辦,絲毫不給半點優待。
師爺也是讀書人,他此時也有些好奇了,這少年到底能寫出怎麼樣的文章。
有骨氣的人,誰都佩服!
……
就在同一日夜裡,就有書生在紅杏樓外出事了。
有位去尋樂的商人也買下了一位賣身給重病母親治病的姑娘,這群書生知道白日裡發生的事,卻對鬱危和溫阮嗤之以鼻,覺得他們無非是怕了吳家,不敢去救落難的女子。
他們認為鬱危汙了清江書院的名字,而他們雖然不是清江書院的學生,但是卻是讀書人,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
這姑娘太可憐了,她只要看著像有錢人的人,都會在他們面前磕頭,求人發慈悲。
他們雖然沒銀子幫這姑娘醫治母親,但是他們有善心——他們必須要仗義執言。
結果,這個商人也喝了酒,發了好大的脾氣,讓身邊的小廝就把這群‘正義’書生給狠狠的揍了一頓。
這群人下手極毒,書生們大多都手無縛雞之力,被揍個半死。
雖然最後驚動了府衙,這商人也願意賠償銀子,可其中有個書生被破了相、還有個腿也被踩斷了,別說是考試了,往後和科舉就沒有半點關係了。
“然後呢?”溫阮聽著鬱危講這件事,她問,“縣令大人怎麼說的?”
鬱危看著她,“你應該猜到了吧!”
這群書生沒有功名,說白了就是個普通人,商人願意賠償銀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至於其他的和賠禮道歉,那絕對是沒有的。
“受傷的有咱們鎮上的人嗎?”溫阮又問。
鬱危搖頭,“還好他們不算糊塗,即使去紅杏樓吃酒,也沒去摻和這事!”
其實,蓬溪鎮的人能逃過一劫,也是因為鬱危和溫阮的那番話被白日裡那群書生傳的太厲害,他們多少有些忌憚。
等這件事情發生後,他們更是慶幸聽進去了鬱危和溫阮的話,心裡對他們是很感激。
不然,倒黴的便是他們了。
“有人願意賣身,有人願意給銀子,這是你情我願的事,即使官府裡的人,也沒辦法說這事不對!”溫阮搖頭,“這些人明知道這些道理,卻非要去摻和,圖的是正義?我瞧著不是……所以這樣的人被打,也是活該!”毣趣閱
鬱危有些無語,“馬縣令來的時候,還問這姑娘是不是真心願意跟這商人走!”
“這姑娘說,她是自願賣身的,是書生們多事!”
溫阮:“……”
這位賣身救母的姑娘比白日裡那位賣身葬父的姑娘坦白多了!
也是了,不然她也不會去紅杏樓附近了。
能去紅杏樓裡吃花酒的,非富即貴。
“就當是個教訓吧!”溫阮總結了下,“不是不可以做好人,也不是不能有善心,但是要量力而行!”
“慎重一些,總是好事!”
她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說給鬱危聽的。
像鬱危提起的那些書生,雖然家裡有些家底,可畢竟不算富裕的家族,一個大家族只能養出一兩個書生,折一個都是讓家族的心血付諸東流。
寒門本就難出貴子,還自己招惹是非,害人又拖累全家。
鬱危給溫阮倒了一杯熱茶,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事了,阿阮你明兒要去洪家的鋪子那邊瞧瞧嗎?”
已經發生的事,多想也沒意義。
說白了,想要這群人看得起你,不敢對你動手,首先——你自己得有本事,有身份。
縣裡已經如此殘忍了,又何況是彭州府?
“暫時不去!”溫阮說,“後日你就要去考試了,這幾日你得睡好吃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其實,如今鬱危和溫阮名義上已經是夫妻了,只是溫阮還是暫時適應不了兩個人睡在一起,她有些不習慣、也有些害怕太早有孩子。
鬱危像是瞧出來她在怕什麼一樣,便主動提出和她分房睡。
溫阮睡的是正屋,而鬱危是側廂房。
他如此用心的待她,溫阮心裡怎麼可能不感激?
而且鬱危也和她說,孩子還是晚些要,說她如今還小,太早要孩子對她身體不好。
溫阮當時都有些詫異,這些話到底是誰和鬱危說的?
畢竟,在大越朝十五十六當母親的女子太多了。
“謝謝你,阿阮!”鬱危站了起來從身後抱住她,雙手緊緊的扣著她的腰間,“我一定會好好考!”
溫阮從起初的不習慣,到現在的漸漸淡然。
她依在鬱危的懷裡,只覺得心底暖暖的,周身更是舒暢,白日裡的那些焦慮,也在此時消失的乾乾淨淨。
清風,明月,花前,月下,一切都很好。
今年的縣試分為四場,一天考一場,考場就設在縣衙的旁邊,主考官是馬縣令。
之所以定的是四場,據說是因為馬縣令喜歡四這個數字。
溫阮給鬱危準備的是從空間拿出來的食材,又親自僱了馬車送他去考場。
結果剛到考場,就有人又在喊,“鬱師兄!”
這人聲音和張為民完全不一樣,他活脫脫的像個大喇叭,聲音像是廣場舞上的音響一樣宏亮。
溫阮抬起頭,就瞧見一個少年跳起來,像風一樣的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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