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文老大夫如此的失態,因為自大越建朝開始,便沒有讀書人這麼考過。
一般讀書人在透過院試成為秀才後,便會安心在府學或者縣學裡再讀幾年書,畢竟院試和鄉試還是有極大的區別的。
若是過了鄉試便是舉人,是可以做官的存在了。
而且想要從鄉試裡脫穎而出,那可太難了……
文老大夫記得蒙元基曾說過,等鬱危過了院試,便舉薦鬱危去府學裡待個幾年,等鬱危二十歲便能去參加鄉試了。
蒙元基說這些話的時候,還特別的自豪。
若是鬱危二十歲便能成為舉人,那的確是很厲害了——
“我說阮丫頭!”文老大夫見溫阮不悅的看著自己,又道,“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啊!”
“這讀書可不像做生意,這做生意賠本了,東山再起就是!可讀書人,講的就是個自信,你想想,若是鬱三郎這次去參加鄉試不中,很打擊他自信心的!”
“再考就是三年後,若是再不中,他便會懷疑自己了!”
“所以我覺得,不如直接等三年後再去參加考試,到時候會比現在中的機率大一些!”
溫阮皺眉,“文大夫,這話可不對!”
“考不上再考就是,怎麼會懷疑自己?況且,我對三哥有信心!”
文老大夫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他覺得溫阮真的是糊塗了,這情人眼裡出西施,還當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可是,這不是相信就能解決的事情。
離鄉試開始沒幾天了,他也來不及寫信給蒙元基了,如今能勸鬱危回頭的,也只有溫阮了。
“阮丫頭……老朽也不瞞你了,我在京城多年,見了不知道多少讀書人!”文老大夫說,“有些人年少的時候,也被稱作是神童,可是結果考了一輩子,也不能考考個舉人回去!國子監裡拔尖的學子比比皆是,可敢這麼考的,沒有一個人!”
“院試和鄉試,真的不一樣!”
溫阮並不是古代人,她自然不明白文老大夫說的區別在哪裡。
她會如此的堅定,是因為鬱危說,讓她相信他。
他說,想去試試。
溫阮想的簡單,鬱危說想去試試,那麼她就讓鬱危去試試,況且,她對鬱危很有信心。
當然,就算考不上也沒關係,她能賺銀子、也會養家,鬱危想考多少次就考多少次。
“你……手裡是不是太緊了?”
文老大夫突然問。
溫阮搖頭,“我手裡怎麼會緊?”
文老大夫:“……”
萬惡的有錢人。
如今的溫阮的確比他有錢。
文老大夫想了想,又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想,鬱三這次一定要去參加鄉試,是不是想著來一次彭州府要花不少銀子。他不願意再花你們的銀子,故而才會想著要去參加鄉試的!”
溫阮否認了這種說話,“三哥抄的書可值錢了,他能自己賺錢!”
“而且,還有人求他的字畫,給的價也不低!”
只要鬱危願意,還真能賺到不少的銀子。
不過,文老大夫的這一番話,也提醒了溫阮。
鬱危是著急向上爬的,他這麼做自然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是想在保護什麼一樣。
溫阮下意識就想到,鬱危是為了自己。
畢竟,京城的訊息傳了過來,她如今和裴家在一條船上,而和江家也成了仇人。
可即使是裴家,也不一定能完全的靠得住,故而鬱危才會急著向上走——
溫阮想明白了,便讓許長遊給自己準備了馬車,朝著城內就趕了回去。
只是,很不湊巧。
今兒剛好九淵先生也回城裡,故而城門外堵了一長串馬車。
阿蓮去前面瞧了一眼,回來和溫阮說,“怕是還要再等小半個時辰!”
九淵先生的到來,讓不少權貴們都趕緊跟著來了,裴知府怕出事,故而讓衙役們再盤查進城的馬車就更嚴格了。
“沒事!”溫阮對阿蓮說,“你先休息下!”
她心裡急著想見鬱危,可她挑起簾子,只能看見一長串的馬車。
這裡的馬車什麼樣子的都有,像她坐著的就是一架極其普通的灰色馬車,極其不顯眼。
而在離她不遠處的馬車,卻是十分的華麗。
即使隔著一些距離,依舊能聞見那橘黃色的馬車內傳來的一陣陣的香料的氣息,而站在馬車外的侍女們,個個生的端莊,穿著的衣裳也是用上好的綢緞製成的。
溫阮瞧了瞧那馬車的車軲轆,想著這馬車也未必是最好。
若是在車軲轆上鑲一圈橡膠,這防震會好許多。
她放下簾子,心裡卻開始想著要做一輛與眾不同的馬車了,等鬱危出行的時候,便可以坐在她做的馬車內。
然而沒過多久,便有一個少女的聲音在車外響起,“請問,馬車內是鬱三太太嗎?”
“你是誰?”
阿蓮皺眉問。
少女聲音依舊甜甜的,她說,“我家主子乃是順州趙家的嫡女,今兒碰巧遇見鬱三太太,便讓我送來帖子,說過些日子會去拜訪鬱三太太。”
阿蓮,“你家主子?誰!”
少女顯然沒想到這人還會再繼續追問。
眼前站著的馬伕是個看似有些強壯的侍女,可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便等於告訴了眾人,這是一個野蠻的西洋人。
無論是西域人、還是西洋人,在大越朝的人眼裡,都是野蠻無禮的存在。
少女有些不悅,“我家主子是順州趙家嫡女!”
“順州的趙家不少,而趙家的嫡女更多,我哪裡知道你說的是誰?你家主子沒名字嗎?”阿蓮有些不高興。
這些日子,也有人來見溫阮。
無論是男是女,他們都會自報家門,哪有這樣報身份的?
而且,京城的訊息傳來後,阿蓮就知道一定要小心每一個接近溫阮的人,因為他們其中一個沒準是江家派來尋仇的人。
少女氣的咬牙切齒,“你真是無禮!”
說完,她拿著帖子就要走。
阿蓮卻是冷冷一笑,“無禮的是你!”
“還自稱是嫡小姐身邊的丫鬟呢,連個身份都不會報,也不知你家小姐養你做什麼!”
“我乃順州趙家嫡女趙和棠!”一個清靈的聲音響起,“請問這位小哥,我能見見鬱三太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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