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棠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襦裙,她行走的地方,皆是留下一陣暗暗的香風。
她一出現,小丫鬟立即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自家小姐居然會屈尊降貴來同一個秀才的娘子說話。
“小姐……”
小丫鬟剛要開口,趙和棠便抬起手擺了擺。
小丫鬟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得不說,趙和棠即使戴著隔著紗簾的長帷帽,依舊能朦朧的瞧清她清麗無雙的模樣。
她講了禮數,自報了家門。
阿蓮瞧了瞧,便問溫阮,“太太,你要見嗎?”
趙和棠身形婀娜,只是這麼站著,周圍便有不少視線瞧了過來。
小丫鬟又急又生氣,而趙家的丫鬟婆子們也迅速的把趙和棠圍了起來,生怕被人佔了便宜似的。
“趙姑娘!”溫阮倒是沒有下馬車,她挑起車簾看著馬車下的人,她說,“請問姑娘見我,有何事?”
趙和棠聲音依舊清靈,她回答,“我只是想同鬱三太太說一聲,趙家乃是簪纓世家,是知禮數的。至於外面那些謠言,鬱三太太不必放在心上!”
她這一番話,等於在告訴溫阮,外面傳趙家要把她嫁給鬱危的訊息,是無稽之談。
這若落在別人的眼裡,便是趙家嫡女趙和棠堂堂正正,絲毫不畏懼流言蜚語。
她還禮賢下士的來見溫阮,給溫阮解釋這些訊息是謠言。
可若趙和棠真的不介意——
她怎麼會親自來見溫阮呢?
溫阮瞧著趙和棠,只覺得這在大家族裡長大的女孩子當真和外面的不一樣,恨不得生出一百八十個心眼子,每一句話裡都帶著陷阱。
和這樣的人來往,溫阮只會覺得疲憊和累。
誰知道這些笑著的人,會不會在身後突然捅你一刀呢?
故而,無論趙和棠來的目的是什麼,她都不打算和趙和棠來往。
“趙小姐方才說,外面的那些是謠言!”溫阮笑了笑,“既然是謠言,又何必放在心上?”
“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我身邊的人,故而謠言這個東西,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趙小姐,你也不需要放在心上!”
趙和棠微微挑眉,她沒想到外面傳聞鬱危這朵鮮花插在了一個鄉野村婦的牛糞上,而這位鄉野村婦居然瞧著卻不像個普通人。
且不說溫阮生了一把好嗓子,而她在見到趙和棠的時候,絲毫沒有覺得畏懼便已經很難得了。
趙和棠見狀,點頭,“鬱三太太說的是!”毣趣閱
“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趙和棠轉身就走,而溫阮直接放下簾子,從頭到尾都沒下馬車去見趙和棠。
等趙和棠回到馬車內,趙和棠的乳孃孫三娘就忍不住了,她說,“小姐,你這又是何必?”
“外面那些人雖然傳的難聽,可你也沒必要親自去解釋給一個鄉下的無知村婦聽,她……她也太不講理了!”
在孫三孃的眼裡,趙和棠是順州趙家的嫡女,就是做宮裡的貴妃也做得,怎麼可能會瞧的上一個才是秀才的鬱危?
就算趙家真的賞識鬱危,也絕對不會讓嫡女出嫁,頂多送個庶枝的姑娘過去,已經算是抬舉了!
這些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寒門和世家有著巨大的區別?
真是井底之蛙!
趙和棠摘下長帷帽,露出一張堪稱絕色的容貌,所謂眉不畫而黑、唇不點而朱,便是形容趙和棠這樣的姑娘。
她看著孫三娘笑了笑,“奶孃,鬱三郎的媳婦可不是個普通的農婦!”
“你知道如今順州的紡織業剛換了一批紡線車嗎?這批腳踏紡線車來自工部,比之前手搖的紡線車速度快上幾倍,這腳踏紡線車便是這位鬱三太太做的!”
“是她?”孫三娘也有些錯愕,但是依舊嘴硬,“也沒什麼厲害的,不過是運氣好,做出了這腳踏紡線車!”
“不止……”
趙和棠繼續說,“鎮撫司的手裡出現了一種能一直指向南方的羅盤,聽說叫指南針,工部做出來後,一部分送給了水師,一部分送到了前線,據說水師靠著這指南針還打了幾場勝仗,打的倭寇安分了不少!”
“這……”
“前些日子,順州堪比黃金的霜糖和冰糖,還有七弟最喜歡的箋紙等,都是出自鬱三太太的手。對了,還有奶孃你喜歡的那把摺扇……”
這下,孫三娘啞口無言了。
“她如今剛滿十五,才及笄不久!”趙和棠用小手指勾起車簾,瞧著遠處那一架極其普通的馬車,眼裡卻是帶著幾分打量,“當今陛下重用工匠,提高了匠人的地位!前朝還是賤籍的工匠們,如今更是水漲船高!”
“比起鬱三郎,我倒是覺得他這位妻子是個厲害的姑娘,不可小覷!”
孫三娘低著頭,想要再反駁幾句,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如趙和棠說的那樣,溫阮不過十五歲……
大越可不是前朝,如今匠師們在這個大越朝可吃香了,往後誰知道這溫娘子還能折騰出什麼東西呢?
其實,無論是腳踏紡線車、還是冰糖、霜糖,甚至是箋紙,賺來的銀子都夠一個普通的家族活一輩子了,可如今瞧著溫娘子還沒有收手的意思。
“小姐……”孫三娘問,“你是想招攬她嗎?”
趙和棠無奈的問,“乳孃,你覺得咱們能招攬到嗎?”
孫三娘驚訝了,“這還有人會拒絕咱們趙家的?”
“我瞧著,說不準!”
這些年,又不是沒人拒絕過趙家的招攬,只是拒絕了趙家的人,結果都很慘——死無全屍。
趙和棠的祖父一直都和他們說,這世上除了朋友就是敵人。
故而,趙和棠很好奇這溫娘子往後會是趙家的朋友還是敵人呢?
……………
可惜,趙家招攬的意思,溫阮壓根沒興趣去搭理。
她厭煩和這些勾心鬥角的人來往——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對趙家多少都留了一些心。
等回到彭府內,溫阮去見了鬱危。
而此時鬱危一見她來,立即笑著問,“阿阮,今兒怎麼這麼早回來?”
鬱危眼下的淤青顯而易見,這人總是這樣,一看書就會忘記許多事。
“你又不好好睡覺了?”溫阮走到鬱危的身邊,把涼的茶水潑掉,又端了一盞熱茶給他,“三哥,你別急!”
“我可以保護好自己,所以……你別急著往上走,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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