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故事，並不需要多好看的皮囊，很多時候，好看的皮囊身上，都是些惡俗不堪的故事，反而是很多長相普通的人身上，有著精彩美好的故事。
【牛頓第二定律:F=ma】
一中的大禮堂裡，所有觀眾都在鼓掌讚歎。
有不少同學都喊“再來一首”，但陳久樊只是瞥著眼看著林復然，林復然也感覺到陳久樊在看著她，她略微憧憬地微笑著看著陳久樊，身處周圍熱烈的聲音中，她的心，悄然而動。
迎新晚會結束後，林復然在回教室的路上止不住地偷笑。
莫池魚笑著問:“復然，陳久樊說的那個朋友，就是你吧？”
李故淵看到林復然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勁。“陳久樊一向都不理別人，復然是陳久樊同桌，除了她，還能有誰啊？”
林復然強裝無辜。“我不知道，你們自己去問他”。
莫池魚有些感嘆。“沒想到，陳久樊唱歌，竟然這麼動聽，我雞皮疙瘩就沒停過”。
李故淵有些笑著說:“人不可貌相，越孤僻的人，往往越有讓人意料之外的優點”。
莫池魚和林復然都點了點頭。
當林復然滿懷欣喜地回到教室時，才得知陳久樊下了晚自習就回家了，她有些小失望，本來還想著謝謝他。
林復然小跑著回到家，拿起手機給陳久樊發訊息。
林:你說的朋友，是我嗎？
陳嗯
林:謝謝你啊，我很高興
陳:好
林:明天我還請你吃飯
陳:(紅包100元)
林:怎麼突然給我發紅包啊
陳:飯錢
林:嗷嗷，你加一下班級群吧，同學們都在討論你今晚的表演，你唱歌真的好好聽啊
陳:再說吧，早點睡，期中考要到了，好好學習，晚安
林:晚安
林復然放下了手機，臉上帶著些許笑意，她想著陳久樊在臺上的樣子，竟然覺得有些不錯。
她趕忙甩了甩頭。
“林復然，別瞎想，別人只是把你當成朋友給你唱首歌而已，好好學習，把期中考試考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想點開陳久樊的空間看看，但是卻是鎖著的，她輕呼了口氣，便放下手機睡覺。
接下來的日子，林復然每天都更加熱情地跟陳久樊說話，回到家也一直跟他發訊息，就算他不回，也阻止不了林復然的熱情，她彷彿有無盡的話題。
而陳久樊也越來越多地回應著她的話，回的訊息字數也慢慢變多了，回的頻率也慢慢地增加。
……
很快的，期中考就考完了，林復然這次覺得，沒有上次那麼沒底氣了，畢竟大多知識點都問過陳久樊，差不多都懂了，就是還是有記得不熟的，但上七百分絕對沒問題。
週日晚自習，王老師拿著成績單走進了教室，每個人都在等著她的公佈。
‘這次二班一定要考得好啊’。每個人的心裡都是這樣的念頭。
王老師看著他們過了一會兒。忽然笑著說:“這次期中考，相比於上次月考，好得非常非常多，同學們都辛苦了”。
每個人都鬆了口氣，微笑著鼓起了掌。
王老師說:“這次期中考呢，陳久樊同學還是一樣，以1014分排在全校第一”。
大家都一臉欽佩地鼓起了掌。
林復然一邊鼓掌，一邊很是崇拜地看向陳久樊。“久樊，你好厲害啊，居然考得比上次還要高”。
陳久樊低頭看著書，沒有回應，只是眼睛微微動了一下。
王老師接著說:“李故淵同學和秦放同學以931分和919分排在第三和第六，另外，錢宏亮同學進步非常大，899分，全校第十名，這次前十名我們班佔了四個，一班佔了五個，還有兩個在重點班，前五十名我們班這次佔了二十個，前一百名有三十一個，全班平均分769.5，全校第一，非常優秀，為自己鼓鼓掌吧”。
王老師和同學們一起鼓了掌，然後忽然有些尷尬地笑著說:“上次陳久樊同學一個人就包攬了全科最高分，所以選不出科代表，本來想著這次再選，但看來是行不通了，所以科代表的事，還是由同學們自己向各科老師自薦吧”。
所有人都不由得笑了笑。
林復然接過成績單後，她看到自己的成績全班17，全校115，比上次好看得多，她忍不住開心地笑了。
陳久樊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
林復然貼完成績單後，一坐下就對著陳久樊說:“久樊，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不會進步這麼大”。
陳久樊看著書淡然一說:“你開心就好了”。
林復然聽到這句話，心裡有些許觸動，但她也沒有多想，畢竟陳久樊說話做事一向都有些奇怪。
……
“各位，都安靜一下，我有事要說”。林復然站在講臺上喊了一聲，充滿打打鬧鬧聲的二班教室就安靜了下來。
“班長，什麼事啊？”
林復然放大嗓子說:“馬上就是一中各年級的籃球比賽了，我們高一有十六個班，用抽籤的方式進行晉級賽，每場比賽由女生隊打第一節，後三節由男生隊來打，都會計入得分，所以我們急需五個男同學和五個女同學組成球隊”。
趙安然有些擔憂。“可是，我們班，好像沒有會打籃球的女生啊，這可怎麼辦？”
王老師這時走了進來。
她微笑著說:“我們班沒有會打籃球的女生，其他班也差不多，球賽還有一個多星期，先組隊，再學一下基礎也來得及，只要女生打完得分相差不多就行了”。
王老師說完，林復然想做表率，就第一個報了名，莫池魚看她報了名，就一咬牙也跟著報了名，然後趙安然，祝溪，羅小玉也硬著頭皮報了名。
女生隊就這樣臨時組成。
至於男生隊，李故淵，李青山，劉立，王勁松，孫宇依次報了名，另外還有幾個報了替補以備不時之需。
林復然回來坐下時，陳久樊第一次主動開了口說話。“你，真的要打嘛？”
林復然有些驚喜地看向他。“啊，我是班長嘛，應該帶頭”。
陳久樊淡然地說:“那你，注意別受傷了”。
林復然的心又忽然有些觸動，但她依舊沒有去多想些什麼，覺得陳久樊就是朋友之間的一些叮囑而已。
“噢，我…我知道了”
放了學，女生隊就讓男生隊去球場教她們打球，不得不說，五個女生是一點都不會，光運球就運得四處亂跑，找不著北，還經常走步。
男生隊看著這五個在球場上跑來跑去的女生，不由得嘆氣。
李故淵輕搖了搖頭說:“希望其他班的女生也差不多，不然這得被拉多少分”。
林復然一邊生疏地拍著球，一邊過來，她大大咧咧地笑著問:“故淵，我打得怎麼樣啊？”
李故淵苦笑著說:“不怎麼樣”。
林復然給了他個白眼。
莫池魚比林復然更加生疏地拍著球過來，李故淵微笑著說:“池魚，打得不錯，加油啊”。
莫池魚抬起頭看向他，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林復然頗為無語地轉過了頭。‘這也太雙標了吧’。
男生隊在確定好自己的位置後，就開始練習打配合，很快就有了不錯的默契，而幾個女生在練了三天後，也算是有了進步，能帶著球到籃板下了。
接下來，李故淵負責教她們三步上籃，他一步一步地邊說邊示範了幾遍後，就讓女生們試試。
一開始五個女生全都走步了，李故淵又教了好幾遍，她們才完全搞明白上籃的過程，但還是避免不了走步。
林復然無奈地說:“我第一次覺得，我的身體跟我的腦子沒什麼關係”。
趙安然也無奈地說:“是啊，我跳舞那麼多動作都能記住，但這個我是真沒辦法”。
祝溪說:“希望其他班的女生跟我們差不多吧，不然就要拖後腿了”。
羅小玉不由得笑了一聲。“我倒是更怕比賽的時候，我們上去會被笑的”。
幾個女生聽了都不由得笑了。
林復然看著籃板下李故淵正在悉心教導莫池魚的場景，兩個人臉上都帶著微笑，她覺得這樣的畫面好青春。
‘我也好想這樣被一個人偏心啊’
過了五天，女生們走步的問題倒是慢慢地減少了，但是一套動作下來依舊僵硬和生疏，很容易就能被攔下來，但這也沒辦法，李故淵他們再教了比賽規則和投籃姿勢後，只能看她們自己能練到什麼地步了。
林:“啊，累死我了”。
莫:“我也好累”。
趙:“是啊，累得我沒力氣了”。
……
林復然，莫池魚和女生隊的三個隊員坐在前幾排聚在一堆，大汗淋漓，陳久樊聞到林復然身上的一大股汗味，一如前幾天一樣扔了一包溼巾在她桌上。
“謝了，久樊”
林復然笑著說了聲謝，然後給了每人一張，幾個人都擦起了臉上的汗，李故淵拿著籃球和四個男生隊的隊員走了進來。
李故淵有些擔心。“我看你們練得還不太行，但明天早上就抽籤，下午就開始比賽，萬一我們抽到了明天的比賽，那就要趕鴨子上架了”。
林復然嘆了聲氣。“如果那樣的話也沒辦法，我們會盡力不拖後腿的”。
趙安然有些好奇地問:“你們有人知道其他班的女生隊怎麼樣嗎？”
一行人都搖了搖頭。
陳久樊忽然開口。
“我看過了，其他班基本跟你們差不多，不過六班和十四班都有一個特別會打的女生，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會打的就可以建立起很大的優勢，加上他們兩班的男生隊也不弱，如果對上了這兩個班，你們沒有勝算”
林復然有些驚奇地看向他。“久樊，你去把每個班的練習都看過了啊，你可以啊，悶聲幹大事”。
陳久樊沒有說話。
林復然轉過身笑著說:“誒，照久樊這麼說的話，如果能避開這兩個班，我們還是有機會進前三的啊”。
一行人都點了點頭，準備全力以赴，爭取拿到前三。
第二天上午大課間，王老師走進教室，宣佈早上抽籤的結果，第一場，二班對上了五班，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不過比賽就在下午放學後進行，女生隊都很是緊張。
到了下午最後一節課，隊員們都換好了球服，王老師親自來到教室為他們加油打氣，說會一直陪著他們打完。
在其他人都在下樓去球場時，林復然笑著問了陳久樊一句。
“久樊，你會來看嗎？”
面對林復然的問題，陳久樊沒有回答，她也只得自己下了樓。
球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三個相鄰的露天籃球場地周圍都圍滿了人，不是穿白校服的就是穿紅校服的，都在自己班的賽場邊做啦啦隊。
記分牌到位，裁判到位。
二班與五班的女生隊站上了球場，王老師跟場邊的男生隊站在一起，所有人都希望能贏下這一場。
裁判拿著籃球走到球場中央，跳球就開始了。
祝溪是女生隊裡最高的，跟對方跳球隊員差不多，哨聲一響，球也拋到了空中，祝溪十分迅速地一跳，一下把球拍向了林復然，林復然接到球便運著往對方籃板而去，剛過球場中線就被一個對方隊員攔住，她一下將球傳給了莫池魚，莫池魚也被攔住，就將球傳給了趙安然，接著趙安然傳給了祝溪，祝溪又傳給了羅小玉，羅小玉又傳回給了林復然。
所有人包括裁判都被這連續不斷的傳球逗笑了，看得出來雙方是真的新手小白。
終於，林復然把籃球投出。
結果，球連籃板都沒碰到，林復然尷尬地笑了一下。
然後輪到對方進攻，五個女生都把人盯得死死的，迂迴了幾下後，對方投籃，也是連籃板也沒碰到。
李故淵不由得搖頭感嘆。“我覺得，她們根本都不需要防守了，站著讓對方投也投不進啊”。
十分鐘過了，比分0:0。
雖然一個球沒進，但是雙方女球員都累得大汗淋漓，換了男生隊上場，這就精彩多了，在李故淵的指揮下，五個人配合十分默契，很快就將比分拉了開來，第二節結束時比分就來到了第三節結束時比分來到了最終李青山投中了最後一球，比賽結束，二班以贏得了比賽。
二班的人都歡呼著慶祝勝利。
莫池魚剛想給李故淵遞水，趙安然就已經搶了先，她只得有些失落地把手中的水放了下來。
李故淵並沒有喝，而是拿著趙安然給的水走到莫池魚面前，他笑著問:“這是給我的嗎？”
莫池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點了點頭，把水遞給了他，他笑著接過後，就開啟瓶蓋喝了半瓶。
“謝謝，池魚”
莫池魚看著他陽光的笑容，覺得很是開心。
“不用謝，故淵”
兩個人笑著看著對方，心跳都有些變快。
林復然看到那兩人的樣子，心領神會地笑了，她輕呼了口氣。‘我，我也憧憬能有這樣的畫面’。
晚上晚自習還沒開始，班裡的人都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下午的球賽。
“今天李故淵在球場上真的好帥啊”
“嗯嗯嗯，現在其他班的女生都認識他了，都把他當成我們班的班草”
……
莫池魚聽著這些討論，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她看向旁邊時，李故淵倒是專心地一直做著試卷。
她微笑著問:“故淵，你學習都這麼好了，還這麼刻苦啊？”
李故淵看著莫池魚，又看了看陳久樊。“你看看陳久樊，他成績那麼變態都還在看課本，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刻苦呢？”
莫池魚傻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跟著他一起做試卷。
林復然坐在座位上，一直在輕聲跟陳久樊說著下午比賽的事情，陳久樊看她這麼開心，也沒有說什麼，就聽著她一直說個不停。
王老師走進教室，臉上帶著笑容。
“同學們，今天的球賽，我們獲得了勝利，隊員們都辛苦了，但還是不能驕傲，後面還有比賽，我想說的是，雖然比賽很重要，但不能耽誤了學習，比賽和學習同時取得好成績，才是我所希望的”
大家都鼓著掌點著頭。
陳久樊一直都不參與這些互動，安安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書，不過大家都習慣了，但是隊員們都知道，他其實已經開始接納這個集體了，不然也不會去把每個班的實力摸清楚。
然而他真的是為了班集體嗎？
沒人知道。
由於天氣的影響，兩個星期後，球賽才接近了尾聲，四強誕生，二班也在其中，李故淵的名聲也響徹了整個高一年級，連高二年級的一些學姐都認識了他，還不時有給他送奶茶的，雖然他不想要，但又顯得不禮貌，莫池魚每次看到這樣的場面，心裡都有些不愉快。
李故淵每次接過奶茶，等送的女生走了後，就給了前後桌的同學，自己一杯都沒喝過，這讓莫池魚心裡舒坦了很多。
林復然看著這兩人之間還在朦朧不清的心思，覺得好羨慕，因為這就是她原本所期待的那種高中生活。
兩個星期來，每日都有在練習的女生隊的實力也有了提升，上一場比賽進了三個球，雖然有些運氣成分，但至少進步了。
林復然每天都一股汗味地來上晚自習，陳久樊每次都剛好有溼巾扔給她。
下一場比賽對上了九班，六班和十四班兩個女生強隊對在了一起，這讓二班有了衝進前二的機會。
“一鼓作氣，勇拿前二！”
在隊員們加油打氣後，二班最終以的比分勉強贏下了比賽，但所有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隔壁球場六班和十四班還沒結束的比賽。
兩個班的男生隊打得兇猛異常，又快又準又狠，還時有肢體衝突，二班的人都不自覺地捏了把汗。
最後十四班以四分的領先贏下了比賽，下場決賽，二班對十四班。
“復然，我覺得十四班的男生隊好凶啊”。教室裡，隊員們都在說著明天跟十四班的比賽，祝溪顯然被下午看見的場景嚇到了。
林復然安慰大家。“這只是比賽，又不是打架，沒事的，拼盡全力打好最後一場比賽就行了”。
陳久樊看著書，忽然開口。
“這可不一定，十四班男生隊的打法，帶著一些街頭籃球的方式，明天比賽，你們最好不要硬碰，該避就避，免得受傷”
林復然聽他說完，臉上帶著有些驚喜的笑容。“久樊，你好像很懂籃球的樣子啊”。
陳久樊淡然地說:“我不懂，是在電視上看到的”。
趙安然有些擔心地說:“既然這樣，那明天你們就不要跟他們硬碰硬了，反正也打不過，如果再弄得受傷就不划算了”。
上了晚自習，陳久樊扔給了林復然一塊巧克力。“你氣血有點虛，吃了吧”。
林復然拿起來撕開，對著他開心地笑了一下，兩口就吃完了，果然覺得好了些，陳久樊從桌裡又拿出一塊扔給了她，她嘿了一聲後又吃了。
她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跟陳久樊說起了話。
“久樊，我每天都給你發很多訊息，但你好像很忙的樣子”
“嗯，有點忙，你還是少發點吧，我來不及回你”
“沒關係，我想給你發，不回也沒關係的”
“你，為什麼對我好？”
林復然猶豫了一下。
“你…你不也對我好嘛，我們是同桌啊，這是應該的”
“同桌……嗯，同桌”。
“看到你現在願意說話了，我真的很高興的，嘿嘿”。
“嗯，我也很高興”。
……
第二天下午，隊員們都擔心著和十四班的比賽，雖然大家都想著不拼，但男生是一種很好強的生物，不會願意輸給別的男生，所以李故淵和幾個隊員都打定了主意要全力以赴。
放了學後，決賽開始。
十四班的女生隊裡果然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女生，之前的有一場比賽中就拉開對手超過十五分的差距，二班五個女生完全就被她碾壓著打。
“這女生打得，不比男生差啊”
“這種差距，男生隊怎麼可能追得回來啊”
……
場下議論紛紛，都覺得勝負已經沒有懸念了。
第一節打完，比分林復然喘著大氣看著差距懸殊的比分牌，心裡很是愧疚。
男生隊已經蓄勢待發很久了，一開場就打得十分賣力，每個人都把狀態拉到最滿，想著就算追不回比分，至少得分也不能比對方男生隊少，而十四班的打法很兇，雙方僵持不下，得分你追我趕。
而正如陳久樊所說的一樣，李故淵五個人總會被十四班的隊員無緣無故地碰到，雖然沒有多大問題，但還是挺痛的，可又剛好沒有違反規則，他們只能吃啞巴虧。
林復然和莫池魚站在場邊，一邊擔心，一邊很是自責，所以注意力也不怎麼集中，王老師看起來並不在意這場比賽的結果，而是看著奮力拼搏的隊員，顯得很滿意。
第一節快結束時，比分已經來到了這時對方的9號球員帶著球想切入到側方投球，他朝著林復然幾大步極速跑來，劉立跑過來跳起擋防，卻被對方一下撞倒，慣性讓劉立猛地撞到了林復然。
頓時兩個人都摔在了地上，地面傳來“咚”的兩聲。
比賽暫停，王老師和幾個同學趕忙扶起兩人，林復然左手扭了一下，胳膊也擦破了點皮，臉上有些痛苦，莫池魚在一旁一直著急地詢問她的狀況。
而劉立已經無法站起身來，看起來腳崴了，一直抱著腳踝痛苦地悶哼著，被兩個同學扶著去了醫務室。
李故淵發了火。“你是打球還是打人？”
那人表情有些不屑，李故淵想上去揍他，但被幾個隊員拉住了，裁判給了那人一張黃牌，宣佈比賽暫停五分鐘後再繼續。
“復然，你怎麼樣了？”莫池魚焦急地問著。
林復然有些勉強地笑了一下。“沒事，就是手扭了一下，剛正了一下，已經好多了”。
……
“你怎麼樣了？”陳久樊忽然出現在一旁。
林復然看他終於來看比賽，心裡很是開心，臉上也出現了笑容。“久樊，你來了啊，我沒事，就是個意外”。
陳久樊冷著問:“誰造成的意外？”
莫池魚有些忍不住了，她生氣地指向對方那個撞倒劉立的9號球員。
陳久樊瞥了過去，然後淡淡地說:“我來替補”。
7號替補球員把球衣脫給了他，他脫下校服，穿上了球衣，不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李故淵幾人看到陳久樊替補，有些擔心他跟不上節奏，但他只淡淡說了一句:“球給我”。
“哇！”
開球后，陳久樊剛一拿到球，便運著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越過了對方連續三個人的阻擋，在籃板下一個拉桿上籃，球非常漂亮地進了籃筐。
一切發生得太快，陳久樊動作行雲流水又霸道漂亮，從開球到進球不到六秒鐘，震驚了所有人。
李故淵看到一個人就過了對方防線的陳久樊，不由得有些敬佩起來。
林復然已經驚呆了，她都沒看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球就進了。
王老師看到陳久樊的表現，很高興地笑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裡，以陳久樊為核心的男生隊彷彿開掛了一樣，打得對方措手不及。
陳久樊直接在對方運球的時候就搶了過來，一個拋投扔給遠處的李故淵，看起來非常有力，而當對面回防時，他又能把球運得眼花繚亂地突破防線。
低手上籃，高手上籃，拉桿上籃，甚至還玩出了一些NBA球星的招牌上籃動作，秀得對方五個人一陣懵。
莫說對方的球員有些來不及看清籃球是何時離開的陳久樊的手中，連很多觀眾都不太看得懂，基本只看見陳久樊運著球快速突破對方的防線，然後莫名地就看見球上了籃筐。
場邊的觀眾在一個個進球后都一陣陣驚呼，到後來看到每一次的搶球都不由得大呼，因為比分不斷拉近，實在太扣人心絃。
林復然看著在球場上動作乾淨有力又漂亮，一反常態的陳久樊，一直驚喜地笑著。
她的心，不由得很是觸動。
離比賽結束還剩最後三十秒，比分已經來到了二班還差一球就可以獲勝，所有人都無比緊張。
陳久樊接過球，李故淵四個人立刻跑著找位置。
但對方改變了戰略，他們知道只要攔住陳久樊的切入，拖延時間就行，於是讓兩個人不停地瘋狂來回跑動阻止二班的四個人接球，另外三個人張開手併成一排，阻擋陳久樊的進攻。
陳久樊站在中場線上運著球，一直盯著那三人中的九號球員，他好像並沒有打算跟李故淵他們打配合，而是在等時間慢慢減少。
“只剩五秒了！”餘馨忽然大喊一聲。
話音一落，陳久樊立刻運著球衝了上去，過了三分線就朝著九號球員一躍而起，做著一個單手投藍的姿勢。
十四班那三個防守球員猛一下跳起阻攔，陳久樊瞬間將球投出。
裁判吹哨，比賽結束。
每個人都直勾勾看著飛在空中的籃球，心裡無比緊張。
陳久樊投出球后，就猛一側身直直地撞向九號球員。
球完美地穿過了籃筐，裁判高舉著剪刀手，示意兩分。
“啊！！”
二班的同學瞬間沸騰了。
所有人不停地高喊著，林復然無比開心地笑著鼓掌，大喊了一聲陳久樊的名字，她已經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這場勝利，太出乎意料。
而那十四班的九號球員，被陳久樊一下撞翻在地後撐起來坐著。
陳久樊瞥了一眼喊了自己一聲的林復然，就走到那人旁邊蹲下身，好像跟他說了什麼話，然後就起身走了。
他拿起自己的校服徑直朝啟智樓而去，林復然開心地笑著跟著他而去。
來到教室，陳久樊剛脫下球服，穿上校服，就看到林復然一臉笑容地進了來。
“久樊，我們班是冠軍！”
看著笑得這麼開心的林復然，陳久樊沒有說話，只是從桌裡拿出一張創可貼走過來給她把破皮的地方貼上。
林復然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久樊，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二班拿不了冠軍”。
陳久樊隨意說了一句。“我不是為二班爭光，我只是給你出口氣”。
此時的二班教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剛剛熱烈之後，此時的安靜，顯得那麼美好。
林復然聽到陳久樊的話，漸漸收住了笑容，她有些憧憬地看著陳久樊，愣在了原地。
她心裡默默想道:
現在，我好像感覺到了，與我原本期待的高中不一樣的熱烈。
好像，更為熱烈，甚至有些燦爛。
陳久樊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你，你也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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