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是學生時代最為記憶深刻的事情之一，就算過了許久，已經記不起當時有多難受，但每每想起，都會有一種辛苦的模糊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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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二班教室裡，所有人都被這個陌生男同學的話驚到了，林復然更是已經懵掉了。
“久…久…久樊？”
看著滿是驚喜和驚訝的林復然，陳久樊把頭轉了回去，翻開書看著，淡然地說:“這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給你一個嶄新的同桌，不喜歡嗎？”
林復然此刻的感覺，彷彿在做夢一樣，覺得特別不真實，這樣的反轉，實在是太讓她意外，她眼睛一直在不停閃爍，全是茫然無措和難以置信。
‘他，真的是陳久樊嘛？’
林復然的下巴微微顫抖，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把頭轉到另一邊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上揚，莫池魚看見她這個樣子，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陳久樊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就接著看書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復然才抿著嘴憋住臉上強烈的笑意，轉回頭看著自己的桌面，強行按捺住心裡的激動說:“你的禮物，實在太好了，我好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那就好，好好學習”。陳久樊雖然樣子變了太多，但語氣沒變多少。
其他女同學眼裡很是羨慕，林復然眼裡則是溢位來的驚喜和開心，她沒想到，原來一開始，上天就已經實現了她來學校時的願望:「給自己一個好看的同桌」，而且還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她眼中和臉上的驚喜之意完全無法消散，她一邊看書，一邊忍不住瞥陳久樊，那側臉讓她越看越上頭，她有些面紅耳赤，忍不住咬嘴唇，陳久樊倒是一直在專心看書。
李故淵看到林復然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莫池魚遞過來一張紙條。「我知道陳久樊很好看，但你要剋制一下啊」
林復然按捺不住心裡的興奮，就起身拉著莫池魚快步走出了教室，來到走廊，林復然抖著身子不知所措。“怎麼辦，久樊好好看，我控制不住啊”。
莫池魚忍不住笑了。“你矜持一點啊，別嚇著人家了”。
林復然嚥了咽喉嚨。“池魚，我是想過要一個好看的同桌，但現在的久樊實在太超過我所能想象的了，他這張臉，我看過的那些青春劇的男主角也比不了啊，簡直是要我的命嘛”。
莫池魚輕拍著她的背。“冷靜，深呼吸，不要激動，你這樣會把人嚇跑的”。
林復然深呼吸了十幾次，才緩了一些，她整理了一下情緒，走進教室，一看到陳久樊，她身子有些僵硬地走了過去坐下，還是忍不住一直瞥他。
‘你為什麼，要這麼好看啊？’
林復然的心撲通撲通一直跳。
班上每個女同學都在悄悄議論著陳久樊的變化。
“陳久樊居然會這麼帥，太不可思議了吧”
“是啊，跟上學期完全就是天上地下啊”
“班長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
王老師走進教室，立馬就注意到了陳久樊的變化，她不由得開心笑了。
“各位同學，歡迎回來，今天是新學期的第一天，也是我們這個大家庭新的開始，上學期的期末考試，考得非常好，相信大家也都過了一個好年，希望新的學期，大家能再接再厲”
同學們鼓完掌，王老師接著說:
“陳久樊同學呢，上學期考試一直是全校第一名，所以開學典禮的優秀學生演講，校方假期就交給他了，開學典禮馬上開始了，大家都準備一下去操場集合吧”
說完，王老師就叫走了陳久樊，大家都在收拾著自己的桌子準備下樓，林復然禁不住捂住自己的臉笑著，她很難相信現在的陳久樊是真的。
“好了好了，我的復然姐姐，你要振作一點，下樓集合了”。莫池魚有些無奈地邊催邊拉著她出去。
很快操場上就站滿了各年級各班的同學，高一站在最前排，然後是高二和高三，在校長一番談話後，就是升旗儀式，然後就是優秀學生代表演講。
陳久樊從臺下走了上去，頓時人群裡一陣驚歎，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太帥了吧，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這長得，一中校草啊”
“我看這得是省草了吧”
……
林復然站在二班前方拿著班級牌子，一臉憧憬地看著臺上的陳久樊，仍然覺得這像個夢。
“請安靜一下”。陳久樊說了一聲，操場上便安靜了下來。
“大家好，我是高一二班的陳久樊，‘久在樊籠裡’的久樊，很榮幸能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發言，你們可能以為我會拿出稿子說一堆沒用的大道理，但我沒有寫稿子”
不少人都輕聲一笑。
“我，陳久樊，曾經不想說話，不想理人，把自己關起來很久，是真正的久在樊籠裡，但來到這裡後，我成為了高一二班的一份子，遇到了，把我從黑暗中照亮的陽光”
陳久樊不經意地看向林復然，林復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不由得緊張地不好意思地笑著臉。
陳久樊接著說:“這份陽光是如此之燦爛，幾乎是一下子就點亮了我的世界，讓我能復得返自然”。
林復然此時只覺得全身發麻。
陳久樊微笑著說:“『笑容，永遠都是瓦解痛苦的良藥』，我想告訴大家，學習很累，生活也很累，但請不要忘記微笑，不要辜負了生命中出現的任何關心你的人，我很感謝老師們對我的照顧，也很感謝同學們對我的接納，新的學期，請大家，多多指教，謝謝”。
陳久樊輕鞠了個躬，然後就走下了臺，來到二班前面時，別的班的人都忍不住東倒西歪地看他，高二高三年級也有大膽的學姐跑上前來想看清楚他的樣子。
陳久樊對著林復然一笑後，就走進了佇列，從來沒參與過站隊的他，找了個適合自己身高的間隔站了進去，林復然的心臟則是在他那一笑中彷彿一下被閃電擊中，撲通撲通亂跳，氣息也變得很快。
她閉著眼睛一直咽喉嚨讓自己冷靜下來，一直想轉身去看陳久樊，但又不敢，因為轉身看他的話，整個二班的人都會看到她的樣子。
頒獎了好久，開學典禮才結束，人群散開後，很多人都看了看陳久樊，而陳久樊站在原地等著林復然，林復然開心地笑著小跑著過去，兩個人一起回教室，她看著陳久樊的側臉，一直忍不住咬嘴唇。
這個星期，有不少其他班的女同學來二班門口偷看陳久樊，陳久樊一直都看著書，沒理會任何人，倒是林復然看著這些不斷出現的女生，心裡很是不高興，索性就把門關上了。
……
林:“久樊”。
陳:“怎麼了？”
林:“沒事，確認一下”。
陳久樊淡然地說:“你這幾天都確認過幾十遍了，是不是要我拿出身份證你才信啊？”
“好啊”。林復然脫口而出。
陳久樊緩緩轉頭看向了她。
她傻笑著說:“哎呀，開個玩笑，你上學期都沒有學生證，這不剛剛才辦好，我有點不敢信，也是正常的嘛”。
陳久樊微笑著輕嘆了口氣，從兜裡拿出來身份證，遞給了她。
林復然咧嘴笑著接過來看。“嘿，信了，信了”。
陳久樊拿回身份證接著看書。“就算下星期要軍訓，現在也不能不好好學習”。
林復然看著他的側臉傻笑著。“我知道了，我學習，我學習”。
……
下午最後一節課時，王老師在門口處喊了一聲。“班長，叫上幾個同學拿軍訓服”。
林復然轉頭看著陳久樊。“久樊，你跟我去吧，好不好？”
“走吧”。陳久樊合上書起身。
林復然咧著嘴笑著跟著他出去，李故淵和莫池魚也跟了去，還有兩個男同學和一個女同學也跟去幫忙。
一行人來到教務處，看見一堆軍訓服，陳久樊和李故淵一人拿了七套，林復然和莫池魚各自拿了四套，剩下的十八套被其餘三人分擔。
走在路上的時候，有兩個學姐看到陳久樊，就興高采烈地跟了上來。
“陳久樊，我幫你拿一點吧”
“我也幫你拿一點吧”
面對別人的熱心幫助，陳久樊淡然地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兩個學姐癟著嘴停下腳步，林復然看起來倒是挺高興的，莫池魚看到她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到了教室，根據尺寸一會兒就發完了，林復然拿出來開啟一看。“好像，還行”。
莫池魚看了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太好看”。
李故淵笑著說:“軍訓服都是這個樣子，反正只穿一星期，就不要挑了”。
莫池魚看向他，有些溫柔地微笑著點了點頭。“嗯”。
林復然忽然坐下來看著陳久樊，她笑著說:“久樊，要不你穿上看看，你穿肯定好看”。
陳久樊輕嘆了口氣。“這是教室，怎麼穿？”
林復然鼓著嘴作罷。
陳久樊看了下她，然後拿起了軍訓服。“等著”。
然後他就走出了教室。
林復然一臉開心地笑了。
過了一會兒，陳久樊穿著軍訓服走了進來。
“哇！”
大家都被一身軍訓服的陳久樊驚豔到了。
林復然不禁嘆道:“果然人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莫池魚也忽然轉過身，笑著看著李故淵，李故淵尬笑了一下。
很快李故淵也穿著軍訓服走進了教室，看起來也很陽光有型。
陳久樊說道:“既然我們兩個都換了，乾脆，大家就一起換上吧”。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笑著拿著軍訓服匆匆去了廁所，很快穿著清一色的軍訓服的二班四十人，就全在教室裡了。
林復然拴上腰帶後，在女同學裡看起來腰是比較細的，畢竟她身高160，體重只有90斤。
王老師走到門口，看到所有人都穿上了軍訓服，有些驚喜地走進來說:“挺好看的，大家都一樣，這樣就更像一個集體了”。
放學的時候，二班的同學成為了人群中引人注目的焦點，弄得其他班的學生都想趕忙換上軍訓服，這是青春的符號之一，此刻這符號更加吸引人。
陳久樊和林復然走在一起。
林復然嘆了口氣。“一個星期的軍訓，這也太無聊了”。
陳久樊微笑著說:“不會的，你不是喜歡追劇嗎，電視劇裡的軍訓，多有趣啊”。
林復然笑了一聲。“電視劇裡的那種發生好玩的事的軍訓，那都是編出來的嘛，不是真的”。
陳久樊笑了笑，沒再說話。
……
週一，每個班的學生排著佇列站在自己的場地上，十六個教官排成一列小跑著進了操場，來到佇列最前方的水平線上，邁著標準的正步走到自己帶領的班級面前，一個接一個大聲報告。
報告完畢，教官們一個一個轉過身來，指揮著各自帶領的班級去到空曠的地方，二班走到了籃球場邊。
二班的教官看起來比較瘦，身高一米八左右，面板有些偏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面色很是嚴肅，一言一行都散發著陽剛的氣息。
教官大聲說:“二連，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教官，我叫劉剛，接下來一個星期，你們將接受我的訓練，都聽指揮，聽到了嗎？”
二班齊聲回答。“聽―到―了―”。
陳久樊突然笑了一聲。
“剛剛是誰在笑？”劉教官嚴厲地問道。
陳久樊站了出來。
劉教官問:“你笑什麼？”
陳久樊學著教官的語氣。“報告教官，我看電視劇裡的軍訓，就是這樣的，忽然身臨其境，所以忍不住笑”。
劉教官又問:“這有什麼好笑的？”
陳久樊一本正經地說:“報告教官，我並不是嘲笑，我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全班人都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劉教官嘴角一翹。“開心是吧？跑個五圈，好好開心一下”。
陳久樊大聲說:“是，教官”。
說完陳久樊就上了跑道跑了起來。
林復然看著他，忽然站了出來。“報告教官，我也很開心，我也想跑五圈”。
劉教官大聲說:“去！”
林復然憋著笑跑著跟上陳久樊。
莫池魚捏了下拳。“報告教官，我也開心”。
劉教官皺了下眉頭。“那你也去！”
李故淵隨即也站了出來。
劉教官皺著眉頭問:“你也開心？”
李故淵大聲說:“是，教官！”
劉教官有些想笑。“你也給我去”。
全班人相互看了一下，然後陸陸續續地向前一步。
劉教官大聲說:“你們都想跑是吧，跑，全部五圈！”。
全班人笑著臉上了跑道。
另外一個教官走了過來。
“你這二連，有點意思啊”
“確實有點意思，團結不是壞事，就讓他們跑吧”
其他班看著才剛開始就被罰跑的二班，一臉疑惑，這是幹了什麼才能這麼快全班被罰。
林復然和陳久樊跑在一起。
“久樊，你幹嘛笑啊”
“我說了啊，開心”
“軍訓誒，有什麼好開心的啊”
“因為這是生活啊，我好久都沒感覺到這種生活了”
林復然聽了，明白了他已經完全走出陰霾，開始擁抱生活了，不由得開心笑了。
李故淵和莫池魚跑在後面。
“池魚，你累嗎？”
“不累，我覺得挺好的”
“這久樊也不知道怎麼了”
“我看，他是真的開心，復然看起來也挺開心的”
二班其他人跑在最後，一個個都哭笑不得地跑著，跑完了五圈，陳久樊和林復然先回到了場地。
劉教官嘴角微微笑著。“跑了五圈，你還開心嗎？”
陳久樊帶著笑容。“報告教官，開心”
劉教官看向林復然。“你呢？你還開心嗎？”
林復然笑著說:“報告教官，我也開心”。
看著陸續到齊的二班人員，劉教官大聲問:“你們呢，你們還開心嗎？”
全班一起大喊了一聲:“開心！”
劉教官一下子就笑了。“好，開心就好，全體都有，就地坐下！”
全班坐了下來。
劉教官很是稀奇地大聲說:“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奇怪的一個連，既然這麼開心，就都自我介紹一下吧”。
陳久樊一下舉起了手。“報告教官，二班就我從來沒有自我介紹過，就讓我先來吧”。
劉教官點了點頭。“好，我也想先認識一下第一個刺頭”。
陳久樊起身，站在了前面面向所有人，有些大聲地說:“各位同學，我叫陳久樊，‘久在樊籠裡’的久樊，今年滿十八歲，身高178，體重127，喜歡打籃球羽毛球乒乓球，喜歡唱歌，喜歡旅行，喜歡…”
陳久樊忽然看向了林復然，停頓了幾秒鐘，林復然也忽然很是緊張，心跳加速，陳久樊接著說:“大自然”。
全班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林復然繃著的心一下鬆了開，有些失落。
劉教官微笑著說:“陳久樊是吧，長得很帥嘛，我記住了”。
陳:“謝謝教官”。
接下來就是一個一個同學挨個介紹自己，陳久樊覺得很開心，因為上學期第一次見面，他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聽同學們的介紹，現在，就像是彌補了遺憾一樣。
……
全體同學都自我介紹完畢。
劉教官說:“我已經記住一些了，接下來，就先學踏步吧”。
二班的人都心想:踏步太簡單了。
然而事實是，標準的踏步對於手的擺動幅度和腿的抬起高度以及身姿的穩定是有標準的。
劉教官先示範著踏步十幾下。
“鴨鵝一，鴨鵝一……”
雖然不少同學都被這奇怪的“一二一”發音逗得想笑，但他們不敢笑，因為陳久樊已經做了先例，誰都不想再跑五圈了。
劉教官示範結束後，就轉過身讓大家踏步，結果，每一排的四個人手和腳都高低不一，看起來非常不整齊。
劉教官讓大家停下，再說明一遍後，就一排一排地陸續喊口號踏步。
林復然和莫池魚站一排，有些緊張地調整姿態和力度，順利過了關，陳久樊和李故淵站一排，也順利過了關。
每一排都單獨過了一遍後，劉教官才走到正前方再次讓全班一起踏步，確實要好多了。
“不錯，比我去年帶的好很多，沒有順拐的我就謝天謝地了”劉教官說完，不少人嘴角上揚，又不敢笑出來。
劉教官接著說:“既然你們這麼聰明，那就直接來踏步走吧”。
然後連續半個多小時來來回回踏步走，二班的人都很快掌握了節奏，越走越整齊，劉教官微點頭覺得很滿意。
……
“正步走！”
踏步走走得不錯，然後剛教了正步走，教官便讓佇列一排一排地走出去，看到不合格的就喊立定，重點關照了一下後，再繼續走，就這樣來來回回走了一個多小時，所有人腿都軟了，還是沒能達到劉教官想要的標準，而且他並沒有要停的意思。
好多女生都微微扭動雙腿緩解著疲軟，男生也覺得腿有點軟，林復然和莫池魚一個比一個軟，覺得腰都要直不起來了，此時其他班都已經休息了一會兒了，一開始二班的行為，讓劉教官想好好挫一挫他們，讓他們知道軍訓不是來玩的。
陳久樊瞥了一下林復然，看見她有些微微扭動著身體。
“報告教官！”
“陳久樊，你又怎麼了？”
“報告教官，我想pk！”
所有人都一臉驚訝，附近的其他班的同學也看了過來，附近兩個教官有些看戲地走了過來。
“我們pk，都是俯臥撐”
陳久樊並沒有猶豫。“報告教官，那就俯臥撐，如果我贏了，請讓我們休息”。
劉教官笑了一下。“陳久樊，出列！其餘人，就地坐下！”
陳久樊小跑出列來到劉教官面前，其他人鬆了一大口氣，坐在地上揉胳膊揉腿。
劉教官問:“誰先？”
陳久樊說:“教官先請”。
劉教官把計時器遞給了旁邊的一個教官，兩分鐘內誰做得多誰就贏。
劉教官笑了一下，蹲下身一個小跳撐在地上開始了俯臥撐，速度很快，大家夥兒一起數著。
“1234……”
“時間到！”
劉教官屈腿一個小跳站起身來，拿過了計時器，歪了下頭示意陳久樊來。
陳久樊也學著他蹲下一個小跳撐在地上開始做俯臥撐，速度也非常快。
一開始陳久樊覺得挺輕鬆的，但越到後面越吃力，但他不能輸，所以一直咬牙不放慢速度。
“……”
劉教官:“時間到！”
“贏了！！！”二班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陳久樊一下趴在地上翻了個身，累得氣喘吁吁，雙臂發麻，但臉上卻是帶著開心的笑，林復然起身跑了過去蹲在他旁邊。
“久樊，你沒事吧？”
“嘿，沒事，你可以休息了”
林復然聽了，又心疼又開心地看著他，劉教官走過來，伸出了手，陳久樊一把握住，被劉教官拉了起來。
“可以啊，小子”
陳久樊有些感激地笑了一下。“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已經超時了，謝謝教官”。
劉教官歪嘴一笑。“入列”
過了二十分鐘，劉教官發話。
“二連都有，全體起立！”。
……
一上午的軍訓基本都在走正步，解散後所有人都先去了食堂休息。
“啊，復然，我覺得我走不到家了，我想就在這裡過了”。莫池魚趴在桌子上苦著臉說道。
林復然也趴在桌上，覺得全身發軟發酸，陳久樊和李故淵坐在她兩旁邊，也覺得好不到哪兒去，陳久樊做了俯臥撐，到現在手還酸脹。
教官們走進了食堂吃飯，劉教官端著餐盤看到這幾個人，就徑直走了過來坐在他們對面，四個人都苦笑著。
劉教官有些笑著:“你們幾個，還開心嗎？”
陳久樊苦笑著說道:“這一刻覺得不開心，但我相信，以後想起來這段經歷的時候，會是開心的”。
劉教官吃了一口飯。“你小子，還挺會說話的”。
林復然傻笑著問:“教官，下午，不會還走正步吧？”
劉教官笑了一下。“下午不走正步”。
幾個人鬆了口氣。
劉教官接著說:“下午站軍姿”。
林＆莫:“啊？”
……
陽光明媚的下午，每個班都在場上站著一動不動，每個人雙手自然垂下雙掌靠著褲邊，抬頭挺胸。
二班已經站軍姿一動不動半個多小時了，偶有忍不住動的人，男生被罰做俯臥撐，女生就做深蹲，很多人臉頰和額頭都流著汗。
站了一個小時，休息二十分鐘，然後又接著站，一直持續到解散。
“池魚，我覺得，我要不行了”
“復然，我已經不行了”
林復然和莫池魚一起躺在足球場草坪上，一點不想動，陳久樊和李故淵坐在一邊，也覺得累得不行。
李:“這還只是第一天而已，可不能不行啊”。
陳:“算了吧，我也想躺會兒”。
說罷兩個人也躺了下去，四個人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林復然弱弱地問:“晚上不會還要繼續站軍姿吧？”
陳久樊忽然睜眼。“我們去大禮堂借個東西”。
三個人都一臉懵，但還是爬起身一起在食堂吃了飯後，就跟著陳久樊去了大禮堂。
到了晚上，操場邊的燈亮著，照亮著整個操場，每個班又站在了各自的場地上。
“怎麼少了四個人，陳久樊和林復然他們呢？”劉教官發現少了人，問著二班的人。
然後陳久樊和李故淵就推著一個大音響和林復然莫池魚進了操場，來到二班的場地。
劉教官問:“你們又要幹嘛？”
林復然笑著說:“報告教官，久樊和故淵要表演”。
劉教官有些期待起來。“表演，好啊，讓我看看你們有什麼才藝”。
林復然和莫池魚打開了音響，陳久樊拿著話筒呼了一聲，引起了整個操場的注意。
“各位教官，各位同學，相信大家練了一天也有些累了，不如晚上就看看才藝表演放鬆一下吧”
其他教官相互交接了幾句，然後就帶著各自的班級來到這邊坐著圍成了一個圈。
林復然，莫池魚和李故淵都去了二班場地上坐著，陳久樊站在所有人圍成的圈的中央。
陳久樊有些禮貌地說:“教官們是客人，那我就先唱一首《春天的故事》，表示我們高一的歡迎吧”。
說罷，陳久樊按了播放鍵，唱起了春天的故事，他模仿董文華老師的唱法和音色，不僅把這首老歌唱出了原來的味道，也唱出了新時代年輕的氣息，引得教官們連連鼓掌。
然後他又唱了一首《軍中綠花》，教官們都跟著唱，陳久樊還有些調皮地把話筒對著劉教官讓他來兩句，劉教官只得笑著唱了幾句，讓不少人尷尬又高興地笑起來。
林復然一邊，看著陳久樊這麼開朗地活躍著氣氛，沖淡了所有人軍訓了一天的疲憊，她心裡的某種感覺不斷地劇烈起來。
陳久樊隨後又唱了一首許嵩的《有何不可》，陳久樊在歡快的節奏中帶動著整個操場的學生跟著律動。
林復然看著陳久樊在場中繪聲繪色地演唱，一直非常燦爛地笑著，她覺得軍訓不累了，反而很有樂趣。
‘這就是，軍訓嘛？真好啊’
陳久樊唱完後，李故淵接力表演街舞，他就徑直小跑到林復然旁邊坐下，兩個人捱得很近，林復然的心一直砰砰亂跳。
“唱得怎麼樣？”陳久樊轉頭看著她問道。
她一轉頭，就看到離自己很近的陳久樊的臉，心猛地一跳，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她楞楞地微喘著氣說:“唱得…真好看”。
“啊？”陳久樊疑惑了。
林復然忽然反應過來。“啊不是，唱得真好聽”。
陳久樊笑了一下，轉頭看李故淵的表演，林復然傻笑著看著他燈光下的側臉，身上的某種感覺已經太過強烈，這種感覺就好像是:
『第一次遇到很心動的人時，心跳的頻率，會遠遠超越心臟所能承受的極限，不得已，只能散發至全身每一寸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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