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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年少時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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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狗事件過去了三天。

 中午放學,陳久樊,林復然,莫池魚和李故淵四個人,在食堂裡兩兩相對而坐。

 “久樊,故淵,你們幹嘛拉著我們一起在食堂吃午飯啊?”莫池魚有些疑惑。

 陳久樊邊吃飯邊說:“我跟故淵決定,從今天開始,教你們打籃球”。

 林復然恍然說道:“對哦,你答應過要教我打籃球的,終於記起來了啊”。

 李故淵做出有些無奈的表情。“是他非要拉著我一起教池魚,我只能答應了”。

 林復然反駁道:“誒,得了吧,我看你啊,是求之不得吧”。

 莫池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復然,你瞎說什麼啊?”

 李故淵也假裝無辜。“就是嘛,瞎說什麼”。

 陳久樊不由得笑了。“好了,快吃吧,吃完就去球場”。

 四個人來到球場,基本沒什麼人在打球,陳久樊悉心地教林復然運球的方式,林復然在他詳細的指導下,很快就找到了竅門,莫池魚也在一旁聽著李故淵教她。

 兩個女生在看著球拍了二十多分鐘後,就開始嘗試不看球,熟悉球的反彈規律,過了半小時,兩個人就已經有了些進步,陳久樊和李故淵滿意地點了點頭。

 “嘿嘿,我好像比之前厲害了誒”

 “復然,我覺得我也是是

 陳久樊看了一下時間,讓她們先休息一下,四個人坐在了球場邊。

 林復然有些奇怪地笑著。

 “久樊”

 “怎麼了?”

 “上學期你打籃球的時候,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陳久樊點了點頭。“對啊”。

 “那你現在打給我看好不好?”林復然臉上帶著期待的笑意。

 陳久樊轉頭看向她。“所以你是覺得上學期的我,沒有這學期的我好嘍?”

 林復然不經意地點頭,然後又狡辯。“啊,不是啊,兩個學期的都好”。

 陳久樊輕笑了一聲。“故淵,來,我兩打打”。

 李故淵一笑。“好啊,上學期就想跟你討教了”。

 兩人起身,在半場上相互過球,看起來行雲流水,籃球在陳久樊的手裡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被隨心所欲地操控,球離手後就基本以兩個女生看不懂的弧線和在籃筐邊緣的旋轉進了籃筐。

 莫池魚和林復然邊看邊聊天。

 “復然,自從上次久樊救了我,還為小糯它們做了這麼多之後,我對他的認識更深了一層,我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是啊,他真的太好了,記得我們剛來一中的時候,我就說,想要一個帥氣的同桌,現在,這個同桌,不僅好看得遠遠超出我的預料,人也好得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誰說不是啊,他現在可是公認的校草,別的學校也有很多人知道他,喜歡他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少”。

 “我知道,光我們這兒就老是有女生來看他啊”。

 “但我覺得,他好像對別的女生都挺冷淡的,就對你與眾不同”。

 林復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我現在覺得,他好像也是喜歡我的,但我,我不能確定,因為我不知道對於他來說,可以對待朋友好到哪種程度,萬一,萬一真的對我只是對很好的朋友那樣呢”

 『越是喜歡一個人,越是會小心翼翼,因為一旦失去,便無法挽回』

 林復然就是太過於喜歡陳久樊,所以非常害怕失去他,寧願繼續這樣不清不楚,也不願冒一點風險去捅破。

 『雖說最好的喜歡,不一定非要言明,但絕大多數時候,不言明,往往都會走散』『試問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對男女能平穩專一地曖昧不清一輩子』

 莫池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因為她覺得這已經是頗為明顯的事情,就差陳久樊親口承認來讓林復然確定了。

 “那我這就問他”

 還沒等林復然開口阻止,莫池魚就對著正在上籃的陳久樊喊了一句。

 “陳久樊,你是不是喜歡林復然?”

 陳久樊上了藍,落在地上,球進了籃筐掉了下來,在地上彈著,他此刻側身對著林復然,有些喘著氣,李故淵也站在原地,有些期待陳久樊的回答。

 林復然此刻心都快跳出來了,莫池魚問得這麼直白,讓她又期待又害怕。

 陳久樊淡然開口。

 “我告訴過她了”

 說完他就轉身回教室。

 莫池魚一臉震驚,林復然一臉疑惑。

 “復然,快告訴我”

 “我…他沒告訴過我啊”

 莫池魚聽了癟著嘴不高興,林復然很是無辜。

 “他真沒告訴過我”

 林復然趕忙起身朝陳久樊跟去。

 “久樊,你什麼時候告訴我的啊?”

 陳久樊邊走邊說:“自己想”。

 林復然越想越懵。

 “我想不到啊,久樊,你再告訴我一次好不好?”

 陳久樊停下來轉身看著她。

 “不好”

 說完他就繼續走,林復然有些委屈又撒嬌地追問著他。

 “哎呀,你就,你就再告訴我一次嘛,好不好嘛,久樊?”

 然而陳久樊就是不告訴她。

 下午的課上,林復然一直寫著紙條跟莫池魚解釋說自己真的不知道,莫池魚被她整整兩節課的紙條說服了。

 「那久樊幹嘛瞎說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怎麼問,他也不肯再說一次,我覺得他在哐我們」

 「可是久樊從來不哐我們的啊」

 「誰知道,算了吧,我已經放棄問了」

 「別啊,我是真的好奇,他到底是把你當成什麼人」

 「可能,就真的只是把我當好朋友吧」

 “啪”

 當莫池魚剛把紙條遞到林復然桌上時,一隻手突然摁住了紙條,林復然和莫池魚抬頭一看。

 “王…王老師”

 ……

 辦公室裡,陳久樊,林復然,莫池魚,李故淵,四個人站成一排,林復然和莫池魚低著頭,看起來很是慌張,陳久樊很是平靜,李故淵一臉疑惑。

 “說吧”

 “說…說什麼啊,王老師?”

 陳久樊和李故淵剛回教室就被一起叫來,陳久樊大概猜到了什麼,而李故淵懵懵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老師把紙條給了陳久樊,陳久樊看了十秒鐘後就遞給了李故淵,李故淵看了後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王老師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們是同桌,彼此之間也一直互幫互助,學習也都很優秀,但是早戀始終是不太好的”。

 陳久樊一本正經地說:“王老師,我們沒有早戀,我跟林復然之間,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事,也沒有說過任何逾矩的話”。

 王老師嘆了口氣。“那這紙條上的字還能有假不成?”

 陳久樊呼了口氣說:

 “這紙條上,沒有說明什麼吧,沒有說我與林復然之間有任何逾矩的關係,這只是她們兩個朋友之間的一些交心話而已,難道學校禁止早戀,還要強行禁止學生的思想不成,這是個思想自由的時代,在思想中,別說是想些是與不是的問題,就算是想要毀滅世界,也是不違規不違法的,因為這些只是想法,不是事實”

 王老師有些無言以對。“你辯得很有道理,但是對於學校規定來說,林復然的思想確實不太好,這樣吧,她換個座位”。

 林復然瞬間慌了神。“王老師,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讓我換座位,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想這些了,求你了”。

 李故淵和莫池魚都找不到話說,因為這個時候幫忙求情只會添亂,陳久樊忽然嚴肅地說道:

 “王老師,換座位就不必了,這樣吧,我跟您保證,從這一刻起,無論林復然跟我說什麼,我都絕不會說,或者是回應我喜歡你之類的話”。

 王老師嘆了口氣。“拿什麼保證?”

 陳久樊沉默了一下。“以我爸媽的名義保證”。

 王老師心裡忽然有了些愧疚,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

 林復然心頭一緊,眼淚一下掉了出來,一是怪自己寫這破紙條,把陳久樊逼到這樣的地步,二是傷心陳久樊真的不喜歡她。

 王老師看著這兩人,有些愧疚地說:“你都這樣保證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了,座位不換了,你兩回去吧”。

 陳久樊轉身出了辦公室,林復然也轉身出了去。

 李故淵有些苦笑。“王老師,既然不關我兩的事,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王老師一臉嚴肅地說:“你們兩個也走得太近了,叫你兩來是提個醒,都回去吧”。

 兩人走後,王老師嘆了口氣,心裡也有了很多感慨,她私人方面不願意這樣對他們,但是作為班主任又不能不管學校規定。

 陳久樊回了教室就坐在座位上,面無表情地翻開卷子算題,林復然哭著進來,一坐下就把頭埋下趴在了桌上,班上同學看到後都猜得到發生了什麼,要麼嘆了口氣,要麼默不作聲。

 放學後,林復然還趴在桌上抽噎著流眼淚,陳久樊不經意地看了她一下,然後就走了出去,李故淵也跟著他出了去,莫池魚留下來陪著林復然。

 打掃衛生的同學都沒有掃林復然這兩個桌,迅速打掃完了別處就離開了。

 莫池魚趕忙安慰她。“復然,你別傷心了”。

 林復然抽著哭聲說話斷斷續續。“你聽見…了嗎,他不…喜歡我”。

 “或許他只是哐一下王老師呢,我們以前不也是經常用爸媽的名義來請假嗎?”

 “他爸媽…已經…去世了”

 莫池魚聽到了後,心情非常複雜,但她還是安慰著林復然。“復然,久樊不喜歡你,至少也是我們的好朋友啊,他對你好,對我們好,也很不錯啊”

 林復然抬起了頭,眼睛已經哭得睜不開了。“我好喜歡好喜歡他,我不想跟他只做朋友”。

 莫池魚心裡難受地擦著她的眼淚。“復然,你不要傷心了,看你傷心我也很難過”。

 然而她的淚水依舊止不住地從眼裡溢位來往下掉。

 晚自習上,林復然還趴在桌上,倒是沒有哭了,就是動也不動,陳久樊在安靜地做題,莫池魚看著這兩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故淵,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啊?”

 李故淵看了一下林復然,輕嘆了口氣。“感情的事,沒辦法勉強,久樊他太好,復然傷心也是情理之中的,就讓她,好好難過一下吧,難過完了,她自己會想通的”。

 到了最後一節晚自習,陳久樊終於是跟林復然說了話。“你要是一直這個樣子,王老師又有理由把你的座位換了,你不要跟我做同桌了嘛?”

 林復然的手指慢慢抓緊,她喘了幾口氣,坐起了身,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她面無表情地翻開書,寫著作業。

 下了晚自習,陳久樊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走了,她坐在座位上,呆呆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然後木訥地收拾東西,背上了書包出了教室,莫池魚趕忙跟上了她。

 “復然,你不要難過了”。

 林復然嘆了口氣苦笑著。“池魚,是我太貪婪了,我想要燦爛的高中,又想讓他喜歡我,我又不是什麼特殊人物,好事,憑什麼都降臨在我身上呢,我想明白了,我也知足了”。

 莫池魚看著忽然感慨的她,知道她是真的被衝擊到了。

 林復然苦笑著說:“難怪很多人都說,年少時,還是不要遇到太驚豔的人為好,他實在太驚豔了,我連一點點都放不下,陳久樊這樣優秀的男生,只有最好的女孩子才配得上,我,真的很差勁”。

 莫池魚聽了也嘆了口氣。“復然,你不要自我否認啊,你真的很好,只是久樊他太耀眼了而已”。

 林復然苦澀地笑著,心裡有了些成長,第一次感受到得不到的苦楚,她明白了『如果得不到太想要的東西,可以傷心欲絕,但只能欲絕,不能真絕』。

 三天後,林復然終於收起了傷心,開始好好學習,放學後也和莫池魚一起接著跟陳久樊和李故淵學籃球,她看起來不悲傷,但也沒有那麼快樂了,她的笑容很是平常,不像從前那般燦爛。

 ……

 這天下午放學後,林復然和陳久樊坐在球場邊,林復然看起來很是文靜。

 “久樊,我還沒有跟你道歉呢,上次因為我寫的紙條,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對於爸媽的離去,我已經看開很多了,你不用自責的”。

 林復然輕嘆了口氣。“我忽然,好想念上個學期啊”。

 “為什麼啊?”

 “因為上學期,有些事,我還不知道,還能活在美好的幻想裡”。

 陳久樊看著天空呼了口氣。“『其實有時候,現實比幻想要美好得多,只是還沒發現而已』”。

 林復然微笑了一聲說:“我聽過的版本不是這樣的,我聽過的版本,是‘現實比幻想要殘酷得多’”。

 陳久樊也輕笑了一聲。“『上天總會為一些幸運的人破例』”。

 “我不覺得我能這麼幸運,得到上天的眷顧”。

 陳久樊轉頭看向她,她也轉過頭看著陳久樊。

 陳久樊很是認真地說:“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

 林復然露出了些許笑容。

 “久樊,你覺得,我很好嗎?”

 陳久樊點了點頭,這讓林復然的心裡有些翻騰,有些緊張。

 “那你……”

 她心裡很想說‘那你喜歡我好不好’,但她馬上又冷靜了下來,一是不想面對被拒絕的尷尬,二是因為陳久樊保證過不會跟她說這些。

 她微笑著說:“那你再打籃球給我看吧,我想多看看”。

 陳久樊看著她一笑。

 “好,看好了”

 說罷,陳久樊拿著球在籃板下各種花式上籃,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林復然看著少年氣滿滿的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也不知道,會是哪個幸運的女孩子,會得到你的喜歡,即使我還不知道會是誰,但我,已經開始嫉妒她了”

 陳久樊秀了十分鐘後,拍著球走過來笑著看著她。

 “帥嗎?”

 林復然微笑著點頭。

 “帥,特別帥”

 陳久樊收起球。

 “以後,你想看了就告訴我,「任何時候,我都在的」”

 林復然微笑著點頭嗯了一聲。

 ……

 早自習上,王老師來到了教室。

 “同學們,馬上呢,就是高考和中考了,我們一中今年打算讓高一年級拍一個招生宣傳片,每個班都要拍一個參與競選,班長,我們班的就交給你負責了,你組織一下”

 林復然微笑著點了點頭。

 莫池魚有些好奇。“復然,這個招生宣傳片是要怎麼拍啊?”

 林復然輕呼了一口氣。“找幾個形象好的學生,在學校裡拍一些正能量的影片做一個短片就行了”。

 莫池魚看了一眼陳久樊和李故淵。“那就讓久樊和故淵來吧,久樊是校草,故淵在我們班也是挺好看的男生”。

 李故淵笑了一下說:“我很樂意效勞”。

 陳久樊看著書說:“想要在十六個班裡脫穎而出,我兩不太夠,復然和趙安然一起吧,復然笑得好看,趙安然可以表演才藝”。

 林復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現在,笑得不好看了,還是讓安然和你們兩來吧”。

 陳久樊瞥了她一下後,也沒說話了,跟趙安然商量過後,陳久樊,李故淵和趙安然負責出鏡,林復然和莫池魚負責拍攝。

 週六剛到下午,林復然,莫池魚和李故淵就在學校門口會合了。

 莫池魚有些擔憂。“久樊設計的分鏡看起來很不錯,就是不知道拍不拍得出來這樣的效果”。

 李故淵笑著說:“你跟復然拍照都挺好看的,拍這個肯定沒問題”。

 林復然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我跟池魚會盡力拍到最好”。

 趙安然很快也來了,正當四人在聊的時候,陳久樊拿著一套大攝像機出現,幾個人都很是驚訝。

 “哇塞,久樊,哪兒來的啊?”李故淵有些驚喜。

 “啊,我讓爺爺託人寄過來的,早上剛送到,這可是帶有高速攝影功能的攝像機,我想可以拍出一些好看的慢鏡頭”。

 林復然很是驚喜地拿著看。“這個拍出來肯定很好,但我不會用啊”。

 陳久樊一笑說:“沒事,我給你開好,拿著拍就行了,不必要的我來剪掉”。

 陳久樊裝好了配件,把攝像機開啟,林復然和莫池魚就輪流拍攝了一些學校的風景,然後就是三個人的分鏡。

 李故淵負責在籃球場上拍一些花式運球和一個灌籃,拍了好幾遍才結束。

 趙安然負責在大禮堂舞臺上跳些舞蹈的畫面和彈古箏的畫面。

 而陳久樊就負責一些比較清新陽光的畫面,林復然非常用心地拍出了他特別好看的右邊側臉,在林蔭下,在跑道上,在教室裡,林復然都找了非常好的角度。

 忙活了三個多小時,本來晴朗的天空已經出現了很多烏雲,最後還有一個鏡頭是在操場中間的足球草坪上拍一個三個人跳起的畫面。

 林復然微笑著說:“久樊,我過去做目標點給你參考吧,正好也給我拍點影片做紀念”。

 陳久樊笑著點了點頭。

 林復然走出二十幾米外出現在鏡頭裡,陳久樊把攝像機放在三腳架上拍著。

 忽然天空一聲霹靂,一道閃電劈在了跑道上,嚇得幾人一陣驚悚。

 林復然楞在了原地,因為那閃電離她就十幾米遠,陳久樊臉色一驚,立刻跑向她,離她還有半步時,陳久樊的餘光看到左邊天空一閃,他一步站在林復然面前,瞬間抬起右手朝向天空。

 莫池魚,李故淵和趙安然只看見一道如亂枝般的電光在陳久樊和林復然身邊閃爍了一下,兩人周圍的草坪飛起來了一些草。

 而在林復然的視角里,就只看見天空中閃了一下,陳久樊就已經出現在自己眼前,她嚇了一跳後,跑了兩步站在陳久樊面前。

 “久樊,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了?”

 陳久樊吁了口氣,笑著說:“沒事,還好閃電散開來了”。

 “你怎麼能這樣,萬一被擊中了怎麼辦?”林復然很是後怕。

 陳久樊微微一笑說:“你沒事就行了”。

 林復然看著他,心裡很是難過,因為陳久樊對她這麼好,卻獨獨不喜歡她。

 莫池魚幾人都被嚇到了,隨即五個人就取消了最後的鏡頭,拿著攝像機離開了學校。

 後期剪輯和製作都是陳久樊負責,因為其餘幾個人也不會,做好後,陳久樊,李故淵和趙安然錄了文案的配音。

 “哇!!!”

 當成片在班上播放後,全班都驚呆了,陳久樊把畫面做成了電影級別的質感,背景音樂,幾個人的配音和畫面從清新到熱血循序漸進。

 特別是最後的兩個轉場,李故淵灌籃時球一砸到籃筐就瞬間轉到趙安然的古箏,過了三秒的畫面剪下,趙安然手順著琴絃朝螢幕霸氣地一下撥過來,瞬間轉成陳久樊站在林復然面前一下把手舉向天空,高速鏡頭下,閃電在離兩人十幾米時慢得幾乎被定格。

 林復然直接傻掉了,那最後一個鏡頭看起來好夢幻,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

 “久…久樊,我感覺像是看了個大片的預告啊,你怎麼把我也放進去了?”

 陳久樊看著她一笑。

 “「我覺得,我兩一起的畫面,很是好看,我想就這樣結尾了」,不喜歡嗎?”

 林復然抿著嘴唇說:“喜歡,特別喜歡,我覺得我像是在科幻片裡面一樣”。

 雖然林復然很開心,但她心裡也更加失落,因為陳久樊讓她感覺太好了,好像什麼都會一樣,她更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不出意料的,二班的宣傳片成功勝出,全年級在看的時候都驚訝了,都覺得看了個大電影的預告一樣。

 ……

 週三下午,佈置好高考考場後,四個人約了一起出去吃一頓午飯,陳久樊請客,他就選了一家火鍋店,四個人坐著等火鍋。

 莫池魚有些不解。“久樊,這可是大夏天啊,你確定要吃火鍋?”

 李故淵也說:“是啊,這不得熱成餅乾啊”。

 林復然微笑著說:“好了,久樊想吃,那就吃吧”。

 陳久樊笑了笑。

 “熱上加熱,「你們覺得不能更進一步了,但其實是可以的」,不信待會兒就知道了”。

 火鍋上來後,撲面而來的熱氣,但香是真的香,莫池魚和李故淵吃之前有些嫌棄,但吃起來是真不客氣,熱得大汗淋漓也還吃得挺香。

 莫:“啊~,久樊,你說得對,火鍋真的好好吃啊”。

 李:“唔~燙歸燙,但是真香”。

 林復然笑了一聲。“久樊,你說得沒錯,其實我們是可以更進一步的”。

 剛剛說完,林復然就忽然感覺這句話有些不對勁,她眼神中有些疑惑,但又不敢多想,只得繼續默默地夾菜。

 陳久樊看見她喜歡吃肉,就拿了雙沒用過的筷子,一直在湯裡找肉夾給她。

 “老闆,麻煩再來一盤肉!”陳久樊見快沒肉了,又叫了一盤。

 老闆:“好嘞,馬上來”。

 林復然看到他對自己的好,心裡更是難受,因為以後這份好,會變成別人的,她難受了一陣後又微笑著,吃起他夾給自己的肉,想珍惜現在還有這份好的時光。

 ……

 高三高考第一天,四個人都在家待了三天,已經無聊透頂,於是在四人群裡聊著怎麼打發時間。

 莫:我好無聊啊,我們出去玩吧

 李:好啊,你們有什麼建議?

 陳:羅馬街開了一家密室逃脫,我們去玩一玩怎麼樣?

 李:好啊,我挺喜歡密室逃脫

 林:我有點怕啊

 莫:我也有點怕

 陳:沒事的,密室逃脫裡的什麼嚇人的鬼都是人假扮的

 林:就算是這樣,也還是很嚇人啊

 李:那你們有別的建議嗎?

 林復然和莫池魚都想不到別的,只得同意了。

 第二天中午,四個人來到了密室逃脫地點,看見這個密室逃脫的樓還是挺大的,他們買了票後就進了入口,一進去就是一條比較長比較黑的隧道,一個NPC忽然出現,嚇得林復然和莫池魚叫了一聲,躲在陳久樊和李故淵的身後。

 陳久樊安慰她說:“這是給任務的,別害怕”。

 根據指示,他們來到了第一個密室,倒是沒有恐怖的裝飾品,只是燈光偏綠,陳久樊和李故淵專心找著線索,林復然和莫池魚靠在一起牽著手,偶爾響起的滴答聲讓她兩覺得很害怕。

 陳久樊和李故淵實在太過聰明,基本沒遇到難住他們的,很快就過得差不多了,林復然和莫池魚雖然也想幫些忙,但一直膽戰心驚的她們根本沉不下心來找線索。

 到了最後一關,是一個迷宮,陳久樊和李故淵還在找線索拿到路線圖,林復然忽然有些好奇地走進迷宮,因為她覺得看起來好像並不難,結果,才繞了幾個彎,她就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陳久樊轉身忽然不見林復然。“故淵,池魚,復然呢?”

 李故淵和莫池魚看了看。

 李故淵很疑惑。“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專心找線索”。

 莫池魚擔心地說:“她不會是進去了吧?”

 陳久樊有些慌了,他丟掉手中的東西,立刻跑進了迷宮,在彎彎繞繞中喊著林復然,但迷宮裡到處都播放著些許詭異的音樂,林復然根本聽不見。

 林復然非常害怕地找著路,但好像越走越迷糊,當她來到一條比較長的過道時,一個趴在地上的黑色東西在對面盡頭出現,看起來跟個鬼一樣,她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敢叫,她慢慢地退了回去,靠著迷宮壁蹲在一個轉角處瑟瑟發抖,看著前方止不住地喘氣,生怕那個東西忽然出現。

 一隻手忽然出現在她眼前,她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然後看到了陳久樊的臉,她一下就抱緊陳久樊哭了出來,陳久樊撫著她的背安慰她。

 “別怕,我在”

 陳久樊的聲音讓她感到很安心。

 “久樊,那邊有個好恐怖的東西”

 陳久樊感覺到她在發著抖。

 “沒事,「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你的”

 林復然此時非常慌亂,根本沒注意到陳久樊說了什麼,陳久樊帶著她原路返回,憑藉他高超的記憶力,很快就回到了原處,找到了路線圖後,四個人就出了迷宮,密室逃脫也全部透過。

 出來後,林復然平靜了下來,忽然想起陳久樊在迷宮裡對自己說的話,覺得很不對勁。

 “久…久樊,剛…剛剛…”

 陳久樊輕笑一下。“剛剛讓你受驚嚇了,對不起,我不應該建議來玩這個的”。

 林復然有些翻騰的心靜了下去,她覺得陳久樊就只是安慰一下自己而已。“沒事,都怪我自己亂走,不僅沒幫上什麼忙,還給你添麻煩了”。

 陳久樊忽然語氣有些奇怪地說:“「麻煩,一輩子都在我身邊啊」”。

 林復然的心又翻騰起來,因為陳久樊說的“煩”不是輕聲,而是第二聲,這個“麻煩”不像是名詞,更像是訴求。

 “久樊,你…你…”

 陳久樊隨即一笑說:“不是嗎,人只要活著就少不了麻煩,沒關係的,別自責了”。

 陳久樊這次的“煩”變成了輕聲,林復然的心又平靜下去了,她覺得自己又想多了,微笑著點了點頭。

 回到家後,林復然總是胡思亂想,她想起陳久樊的一些話,覺得很奇怪,但又不敢大膽地去想,因為這些話不是模稜兩可,就是含糊不清,讓她沒有底氣去想。

 雖然她也想過或許陳久樊是迫於對王老師的保證,不能直接說出來,但『猜測,只是一個不確定的想法,無法帶給人底氣』。

 高一離期末考試只有五天了,早自習上,王老師告訴了大家一件事,有一所學校的老師要帶著高一學生來一中做學術交流,一中在高一年級挑選了學生成立交流團隊,決定讓陳久樊做學生代表。

 林復然微笑著說:“久樊,恭喜你啊”。

 陳久樊有些淡然。“恭喜我幹嘛啊?”

 林復然輕聲一笑說:“做學生代表誒,對方的學生團裡肯定有很好看的女同學,都能認識你了”。

 陳久樊呼了口氣。

 “『學術,沒有性別之分』”

 林復然看著他,有些期待地問:“久樊,你好像對男女之情很是看淡,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

 她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因為她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可能變成他喜歡的型別,如果有可能,她會傾盡全力變成那個樣子。

 但陳久樊眼睛閃爍了一下後,沉默著沒有回答,林復然也沒有繼續追問,覺得或許是標準太高,陳久樊怕說出來會打擊到她,只得默默地寫作業了。

 兩天後,交流團就來了一中,對方學生的校服是紫白色相間的,在一中穿著白色和紅白色校服的學生裡,讓人覺得有一種“異域風情”。

 林復然靠在牆邊,看著對方二十多個交流團的學生,有一半多都是女孩子,有幾個看起來很是好看,很是開朗,陳久樊很有禮貌地跟她們說著話,林復然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苦笑著低下頭。

 交流團參觀完一中的風景,教學樓和教學裝置後,就去了大禮堂,此時林復然在教室上著歷史課,莫池魚遞過來一張紙條。

 「復然,你不想去看看嘛?聽說久樊會上臺發表談話」

 林復然嘆了口氣,寫了一句就遞了回去。

 「上著課呢,怎麼去啊?」

 莫池魚看了後,轉了下眼珠,然後輕吁了幾口氣,鼓起勇氣舉起了手。

 “莫池魚,你有事嗎?”

 “張老師,我和林復然想上廁所”

 林復然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向她,李故淵也有些詫異,因為莫池魚在上課的時候從來不敢主動舉手。

 張老師看了一下兩人,點了點頭,莫池魚對林復然使了個眼色,林復然就跟著她一起出了教室。

 李故淵也忽然舉起了手。“張老師,我也想上廁所”。

 三個人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大禮堂的側面中門門口,只見陳久樊正坐在臺上的席位上說著話,林復然微喘著氣看著他。

 “……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很多時候,我會……”

 陳久樊忽然看到了門口的林復然,林復然看到他看見了自己,他停頓了幾秒,輕輕微笑著,臨時在腦海裡改了稿子說:

 我會覺得學習有些乏味

 喜歡和同學打打籃球

 歡樂一下心情

 的確有助於驅散乏味

 人既然不是機器

 就需要勞逸結合

 是不是有用

 你們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完陳久樊就起身輕鞠了一個躬,拿著稿子下了臺,林復然想著剛剛陳久樊的話,心裡忽然有些緊張。

 陳久樊剛回到教室,林復然就直接伸出了手,陳久樊有些疑惑。

 “怎麼了?”

 “我要看你的稿子”

 陳久樊輕笑一聲。

 “你看我稿子幹嘛啊?”

 林復然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伸著手,陳久樊無奈地把稿子給了她,她立刻翻到了最後幾句話,頓時陷入了迷茫。

 “久樊,你剛剛在臺上說的,和這個不一樣啊”

 陳久樊看了她一眼,淡然地說:“我臨時改了”。

 林復然看向他,有些緊張。“久樊,你再把最後的話說一遍給我聽好不好?我記不太清了”。

 陳久樊開啟書看著。“我也是臨時改的,現在我也記不清了,等我想起來了再說吧”。

 林復然心裡很是翻湧,當時她非常認真地聽陳久樊說的話,所以其實記得比較清楚,但她又不能百分百確定,她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喜歡的人就是我」,是嗎?”

 陳久樊眼睛閃爍了一下,然後看著林復然輕笑了一下。“你幹嘛說這個啊,你忘了我跟王老師保證過什麼了嗎?”

 林復然看著他,心裡的翻湧漸漸地平靜下來,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記錯了,又或者第一個字連起來只是個巧合罷了。

 她有些尷尬又失落地說:“對…對不起啊,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介意”。

 陳久樊臉上有些奇怪。“沒事,要期末考了,好好學習”。

 林復然微微點了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書,陳久樊眼珠動了一下,也接著看書了。

 到了週五,離期末考就只有兩天,這也代表著暑假馬上到了,林復然坐在座位上跟陳久樊說著話。

 “久樊,下週一就期末考試了”

 “嗯,我知道啊”

 “暑假,你回老家嗎?”

 “回,怎麼了?”

 “啊,沒事,你的生日正好在暑假期間,我還說你在這裡的話,就陪你過生日呢”

 “生日啊,已經幾年沒有過了”

 林復然聽到這句話,心裡有些心疼他,但又沒辦法,自己去不了遠方,見不到他。

 “那我提前給你準備禮物吧”。

 “不用了,你把期末考試考好,就是對我最好的禮物了”。

 林復然輕嘆了口氣。

 “好吧”

 ……

 週六和週日,林復然沒有複習,因為這幾個星期她一直都把時間用來學習和複習,為了不去想不開心的事。

 這兩天,她一直不斷想起陳久樊對自己的好,跟自己的點點滴滴,在回憶中尋找安慰,她也總是覺得,陳久樊說過的一些話很是奇怪,但她沒有底氣確定,只能告訴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期末考試結束,代表了高一生活的結束,高中三年,過去了三分之一,很多人考完試後都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但仍有很多人沒有感覺到時光荏苒,殊不知以後再回想起來,才發現這三年竟如此匆匆而過,再也沒辦法重來一次,沒有熱烈的回憶,沒有精彩的瞬間,只能茫然地懷念。

 林復然考完了最後一場試就和陳久樊,莫池魚,李故淵去了學校旁邊的奶茶店休息。

 莫池魚有些感慨。“沒想到,高一這麼快就結束了,想起剛來一中的時候,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一樣”。

 林復然也有些感慨。“是啊,這個高一,說過就過了,下學期,我們也是學長學姐了”。

 李故淵帶著笑容問:“暑假你們都有些什麼打算啊?”

 陳久樊淡然地說:“我應該要回老家去”。

 林復然心裡有些失落。“我,我就待在家裡吧”。

 莫池魚勸說:“別啊,復然,你暑假不是都喜歡遠足嘛,我跟你一起”。

 李故淵接著說:“還有我,我沒什麼事,我也去”。

 陳久樊笑了一下,喝著奶茶。

 林復然苦笑著說:“再看吧”。

 “我該回家收拾東西了”

 聽到陳久樊要走,林復然有些不由自主地說:“我送你一下吧”。

 說完兩個人就走出了奶茶店,朝陳久樊家方向走著。

 “復然,暑假別悶在家裡,多出去走走”

 林復然有些心不在焉。

 “我儘量吧”

 走了幾步,林復然的心又忍不住翻湧。“久樊,我……”

 陳久樊看向她。“怎麼了?”

 “我喜歡…喜歡…”

 “喜歡什麼?”

 林復然吞吐了一下後,眼睛熱熱的又咽了回去,微笑著說:“喜歡現在的生活,我有你這麼好的同桌和朋友,覺得非常開心”。

 陳久樊看著她一笑。“我看你沒有非常開心吧,自從上次被王老師叫去辦公室後,你就不愛笑了”。

 林復然苦笑著。“我…人總是會變的嘛”。

 陳久樊呼了口氣,停下來轉身看著她。“對你,我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林復然此時心裡有著很多的失落,因為陳久樊只想永遠把她當朋友。

 林復然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嗯,我知道了”。

 陳久樊笑了下。“好了,就送到這兒吧,再見”。

 林復然微笑著。“再見,久樊”。

 看著陳久樊離開的身影,林復然站在原地,低著頭想了很久,才轉身離開,回到了家。

 很快陳久樊就發來了出發的訊息,林復然一下子覺得好孤獨,莫池魚給她發訊息,她也沒有秒回,她看著陳久樊的個人頁面,一切都是剛加時的樣子,空間也是鎖著的。

 她翻了下手機相簿,看著自己在遊樂場拍的陳久樊的照片,照片裡,陳久樊還是一樣的好看,怎麼看都是男主角,她開啟攝像頭看了看自己。

 “好像,還行,但沒有那麼漂亮,做不了他的女主角”

 她癟著嘴關掉了攝像頭,嘆了口氣,她好想跟秦婉月一樣漂亮,說不定陳久樊就會喜歡她了。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陳久樊打來的,林復然嚇了一下,然後趕忙接聽。

 “你…你怎麼這麼突然地打電話啊?”

 “你寒假不也是突然給我打電話嗎?”

 “啊對,你還記得啊”。

 “當然記得了,你除夕給我打電話,我怎麼可能忘記”。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給你打了”。

 “沒事,隨時都可以給我打的”。

 “好”。

 “復然,有些話,我不好跟你說,但我想告訴你,我特別希望你能跟以前一樣開心,開朗”。

 “我…我…我盡力吧”。

 “呼~我不是給過你一個本子嗎?”

 (陳久樊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

 “嗯,我收著的,複習的時候看”。

 “那你,每一頁都翻過了嗎?”

 “沒有”。

 “閒著無事,或許你可以翻一翻,我得去看我爺爺了,早點休息”。

 “好,代我向爺爺問好”。

 電話結束通話後,林復然剛放下手機嘆了口氣,復然媽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復然,來幫媽做水餃吧!”

 廚房裡,林復然負責攤麵皮,復然媽負責包餡,林復然每年的今天都會幫復然媽做水餃,因為今天是復然爸的生日,快要做完的時候,林復然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媽,你每年都給爸做水餃,爸不會吃膩嗎?”

 復然媽一笑,沒有回答,而是接過最後一張麵皮,換了另一個餡。

 林復然有些疑惑。“媽,你怎麼就只做一個不一樣的水餃啊?”

 復然媽微笑著說:“驚喜啊”。

 “驚喜?”

 復然媽一邊包一邊淡淡地說:

 “驚喜這東西啊,準備的人知道,接受的人不知道,意料之外的美好,才能叫驚喜,『很多時候,其實驚喜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命運還沒讓接受的人發現而已,到了發現的那一刻,這份驚喜,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禮物』”。

 林復然微笑著看向媽媽,覺得她真的好浪漫,心裡想著要是自己也能收到驚喜,那該多好啊。

 到了六點過,復然爸回來吃晚飯,復然媽把煮好的水餃端給他,復然爸有些疲憊地吃著,當他吃到某一個水餃後,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種笑意,他抬頭看著復然媽,兩個人看著對方,都不由得微笑起來。

 林復然躲在房間的門後開啟一個門縫看著爸媽的樣子,那強烈的幸福感迎面而來,她由衷地笑了,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她坐到書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此時落日的餘暉灑在桌上,也灑在她的臉上,她微笑著呼了口氣,然後打開了抽屜。

 陳久樊給他的本子出現在眼中,她想起陳久樊讓她沒事就翻一翻,於是便拿了出來,用大拇指按著本子頁,快速地過著,忽然,後面的某個空白頁裡好像閃過了什麼,她趕忙翻了回去,瞬間呆住了。

 此時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吹起了林復然的長髮,也吹動著她手裡的這一頁紙張,一道昏黃的陽光灑落在微微翻動的這一頁紙張上,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美好。

 她眼中含淚,感動地笑了,因為她此刻也收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禮物。

 這一頁的中間幾行,有著幾句像印刷出來一樣的漂亮的字:

 林復然

 我們剛成為朋友的時候

 你的笑容

 像盛夏的陽光一樣

 燦爛地照進我的生命中

 我,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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