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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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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您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宇文軒在周誨洞府外,恭敬而乖順的低頭問道。

他平時當然沒那麼乖順。

作為周誨的大弟子,跟隨不倦仙尊最久的存在, 宇文軒是看著天靈派怎麼建立的, 他也將整個天靈山區域當作了自己地盤, 從小在這裡招妖逗魔,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半夜往師尊洞府丟煙花這種事情,他都幹過兩回——下場很慘就是了。

自然,平時的宇文軒想鑽師尊的洞府就鑽的,哪怕周誨閉關都攔不住他, 但唯有一種情況, 會讓宇文軒不敢直接進去:

那就是他家師尊主動召喚他。

根據宇文軒(多年作死)的經驗,師尊主動找他,總沒好事, 不是他最近在乾的壞事暴露了, 就是以前乾的壞事找上門, 還有可能是還沒有來得及乾的事情曝光了。

宇文軒站在周誨洞府門口思考了半天,沒有結論。

他做的能被師尊責罰的事情那可太多了, 一時間真數不過來。

偏偏師尊還催促道:“你站在門口做什麼?進來。”

聽起來不像是太生氣的樣子。

好, 先拿一件“小事”試試看——

“對不起, 師尊!我不該將《萬獸決》交還給他們的弟子,還唆使那姑娘去當掌門的!”

“啊?”

不是這件事?宇文軒想了想,拿出更嚴重一點的:“那是黃鼠狼那件事嗎?它其實來歷挺清白, 也不會亂放P, 除了做菜難吃沒有大問題, 我覺得它當廚子當得挺好的, 不是還刺激年輕弟子自力更生努力進步了嗎?”

“……哦?那你說得更詳細一點,你將一隻做菜難吃的黃鼠狼放在廚房的全過程。”

完了!果然是最嚴重的那個暴露了。

宇文軒大聲道:“師尊,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跟那些小妖怪打牌了!”

他這麼說著,利落的五體投地的跪在了地上,姿態之熟練,讓人看了心痛。

也虧他跪得夠快,一記風刃就擦著宇文軒的頭頂飛過去,直接碾碎了宇文軒固定髮髻的青銅簪子,黑色的長髮散了一地。

慢一秒鐘,掉下來的就是宇文軒的腦袋。

周誨的聲音這才真正怒了:

“你又賭了?!”

“不,不算,我真的就過年跟它們打了兩圈牌。”宇文軒委屈道。

至於兩圈牌是怎麼輸掉食堂的五十年的主廚之位的,宇文軒絕口不提。

好在周誨也沒有深究。

準確的說,周誨沒有繼續訓斥宇文軒,而是隱隱從洞府裡傳來了說話聲,似乎有人正在跟周誨說什麼。

宇文軒那凜凜劍眉頓時挑了起來:

師尊的洞府還有人?

啊,不會是哪個小的來告狀了吧?

可惡,自己平時那麼“愛護”他們!他們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宇文軒心裡盤算著下一輪怎麼“愛護”師妹師弟的方案。

裡面周誨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算了,這件事以後跟你算賬,你先進來。”

“我知錯了!師尊,就讓我跪在這裡反省吧!”宇文軒趴在地上裝死道。

他才不會傻到輕易進去呢!

感覺最近只是被扭斷脖子已經滿足不了師尊了,萬一他下次將自己切成兩段掛在樹上幾個月怎麼辦呢?被掛事小,不能外出才麻煩。

自己還想要去參加冬至節的拍賣會呢!

宇文軒正如此想道,卻聽見裡面傳來了一聲輕笑聲。

恩?莫喜?

然後是周誨憤怒的聲音:

“進來!”

好吧,看來自己不進去,師尊就要出來了。

宇文軒這才磨磨蹭蹭的爬了進去。

結果洞府裡的情況跟宇文軒想好的三堂會審並不一樣。

只見周誨的臥室亂的像是剛剛被宇文軒翻過(X)招賊了似的,到處都是散亂的衣服,周誨正站在屏風旁,專心的整理著一件掛在上面的長袍的袖子,而曲千星則抱著幾件衣服站在旁邊,見宇文軒進來就翻了個白眼,像是看見了什麼大白痴,而莫喜則晃著雙腿坐在後面的大衣箱上,看到他的大師兄就低下頭肩膀抖了起來,顯然忍笑忍得很艱苦。

看這兩個師弟的表情,宇文軒哪裡不知道:

他自掘墳墓了!

看來師尊不是為了訓斥他才叫他來的?

宇文軒頓時覺得自己又能行了,反正他臉皮一貫厚的很,也不將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對莫喜做了個鬼臉,就覥著臉湊道了周誨身邊。

“師尊,您這是在幹什麼啊?”宇文軒問道。

他順手也聚集了靈力在腿上,只要周誨有攻擊舉動,就立刻逃走。

周誨並沒有那麼做,他看宇文軒過來,就將那件正在整理的長袍拽了下來,披在宇文軒的肩膀上:“穿上看看?”

“啊?”

宇文軒不明所以的被師尊塞進了長袍中。

“哎呀,很好看嘛!”莫喜說道。

“我覺得不行,這件長袍果然顯胖,”曲千星沉吟道,“大師兄肩膀這裡比較直才好看,但換個相同體型卻沒那麼標準的,就顯得很胖了。”

“換個顏色會不會好點?”周誨打量著宇文軒說道,“換成黑色的。”

“御劍飛行的時候會很顯眼吧?而且太陰鬱了。”

“那換這件看看。”

周誨另外拽了一件長袍過來,披在了宇文軒身上。

“?”宇文軒一臉莫名。

“啊,這個緋色好好看!”莫喜叫道,他從衣箱上跳起來,似乎想自己試試看的樣子,但比了比宇文軒的身高,又沮喪的坐了回去,“我不行,我壓不住。”

“恩,這個色大多數人都壓不住,”曲千星偏頭道,“但確實挺好看的。”

“這件確實不合適給所有人,但給高階班的劍修應該不錯,”周誨道,“一般能到高階班,至少也能感知劍意了,這個修為的劍修沒有意外,應該體型都挺高挑的……不過緋色有點霸道,喜兒,把我們剛剛看的那件有銀色鸞鳥暗紋的白色對襟長襖拿過來看看。”

“好嘞!”

莫喜跳下衣箱,在裡面翻找起來。

宇文軒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當做換裝娃娃,試了好幾件衣服,才知道周誨準備給門派內弟子定製統一制服,而宇文軒的個子比較高,也比較壯實(相對曲千星來說),所以被拉來當了模特。

“有必要嗎?”宇文軒不以為然。

他抬起手,一邊乖乖的讓周誨擺弄,一邊抱怨道,“反正每個門派的裁縫都不一樣,走到外面一看就知道了是什麼門派了。”

這是句大實話。

雖說修仙門派不流行“校服”,但弟子們吃穿用度都在門派裡,每年的衣物也會當作固定福利按季發放,而在商業並不發達的修仙界,門派大多靠自產自銷,那麼多的衣物當然不可能外包給其他人來做,所以每個門派內部都有類似天靈派的“天//衣/閣”這樣專門的後勤部門,裡面製衣的師傅徒弟一脈相承,對普通弟子的衣物又不必太上心,所以款式配色大體上差不多,一出去一看就是某門派的弟子了。

所以,一個門派不能光看高層,他們真正的品味,其實透過底層弟子可以表現出來。

比如天道盟的底層弟子大體上是藍色短打,背上還有個偌大的“天”字,搞得像是某連鎖店店員似的,B格盡失。

再比如逍遙宮的底層弟子是黃白配色,明明是貴氣的顏色,但不知道是服裝材料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莫名有種廉價感。

最慘的是萬獸堂的底層弟子,那都是灰撲撲的,說是為了馴獸方便,但看起來和垃圾袋差不多,若是評選個修仙界最差制服的獎項,非他們莫屬,普通弟子有點靈石都會想辦法自己置辦點正常衣物。

這麼算起來,天靈派的昔日“制服”確實不怎麼統一。

因為門派小,天//衣/坊的工作量不大,或者是因為有閒心折騰的地步,弟子們的衣物主要是跟著他們所在‘工作單位’來的。

比如冉燈喜歡嫩黃色,陣法廳的衣物通常就和小鴨子似的,關業喜歡黑色,煉器堂黑壓壓的一片,路書瀧喜歡綠色,煉丹房連帽子都是綠的,反而沒被分配固定部門的弟子會好點,跟著周誨一身白色,披麻戴孝似的。

“還是統一點好。”曲千星評價道。

反正他不會反對周誨的提議的。

“不過,沒想到師尊會有那麼多的衣服呢!”莫喜則說道。

他略有些驚訝的看著滿洞府的衣箱,這些都是從周誨的儲物袋裡翻出來的,裡面什麼款式,什麼顏色,什麼花樣的,滿滿的能開一間店鋪,甚至比逍遙宮開在東境的那家制衣閣還要多樣。

這麼仔細想來,莫喜突然發現周誨以前的衣品就不錯,不過他大多數時候喜歡白色,而且為人處世的風格又那麼自制,給人簡樸的印象,就想不到他會有那麼多衣服。

周誨倒是覺得理所當然:“裝備這種東西,有備無患,不說應對天劫中需要多少,就是普通的秘境試煉,有個意外也不好。”

比如上次天劫,周誨至少有九件繡著不同防禦符文用頂級珍惜材料製作的仙衣在雷霆下灰飛煙滅了。

衣服在修仙界,是貨真價實的消耗品,越是高層越是如此。

周誨說到這裡,看向了宇文軒:“所以,我想要統一‘校服’,並不是為了給外人看的,而是更實際的用途。”比如防禦魔族之類。

“是——”宇文軒興趣缺缺的應道。

莫喜聽著也覺得無趣。

他以為能聽到師尊的八卦呢!

只有曲千星心悅誠服道:“不愧是師尊,為了準備戰鬥竟然收羅了那麼裝備……恩?我說錯什麼了嗎?”他沒說完就看宇文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宇文軒這時候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似的,帶著古怪的笑容道:“你以為這些衣服是怎麼來的?收集?買的?定製的?千辛萬苦獲得的真仙遺寶?”

“不是嗎?”曲千星問道。

“當然不是,”宇文軒宣佈道,“這些是師尊親手做的!”

““!””曲千星和莫喜一起瞪大了眼睛。

他們看看宇文軒,再一起惶恐的看向了周誨。

周誨不解的看了回去:“很奇怪嗎?”

“不是,為什麼這些都是師尊做的?”曲千星的表情難得有些混亂。

“買不到啊!”周誨理所當然道。

在修仙界,越是修為往上走,就越難買衣服。

事實上,以這個世界商業不發達程度程度,就是低階修士,也很難買衣服。

尤其在周誨得罪了逍遙宮後,就更難了!

何況周誨剛剛也說了,衣服是裝備,是消耗品,普通的裝飾功能的還可以找裁縫定做,但這種有特殊功能的,甚至穿著去扛雷劫的,即使不扛雷劫,高階的材料也需要相對的修為才可以處理,這又不是另一個世界的網遊,怎麼可能輕鬆找得到一堆相同修為的裁縫幫忙縫製?更不可能打怪做任務掉落——或者有些秘境可以找到一兩件真仙遺寶,不過僧多粥少,分不過來,何況再怎麼真仙遺寶,都“遺”了,誰知道它是從什麼東西身上扒下來的,穿著也不安心。

所以,只能自己做!

“包,包括這件?”

聽完周誨所說的理由,莫喜表示還是難以接受,他翻出了一件用精細繡工繡著繁複花紋的衣物問道:“這是師尊親手繡的?!”

“是啊,不難的,反正練個五十年總能上手,”周誨理所當然的說道,鼓勵的看著自己兩個弟子,“當然,你們現在修為還低,主要任務是修煉,這個階段同修為的修士也多,總有擅長縫紉的,所以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但到了煉虛往上,同階的修士就不多了,就算有,也不一定願意做這種事,好在到了那個修為,普通歲數也有三五千年,拿個五十年出來,學得一門手藝,不算虧。”

這是虧不虧的問題嗎?

“……我可以找個道侶的。”莫喜小聲道。

周誨聞言笑道:“這也是個辦法。就是有一半的機率,會變成你要做雙倍的繡工。”

*

天道盟,蘇家倉庫。

“阿啾!”

蘇枚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有些憤怒道:“有人說我壞話。”

“多心了吧?”辛燭說道,她在旁邊的架子上翻了翻,找出一截散發著彩虹色光芒的虹草絲來,丟給蘇枚,“我要用這種線,幫我把那隻鳳凰修完。”

“正在做。”蘇枚拿起了繡花針,“別總催,慢工出細活。”

“那你慢慢做吧?”辛燭這麼說著,想要出去,但又有點不滿的在倉庫門口頓住了腳,“不過啊,你每次非要躲到這裡來嗎?家裡又不是沒繡房,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這不是不想讓孩子看見嘛!我也是有自尊的!”

“只是繡個花,自尊就沒了,男人的自尊真廉價。”

“喂,辛燭我警告你,你再這樣就不給你繡了啊!”

“呵呵。”

*

天靈派。

周誨並不在意兩個被打擊到了弟子,他看了看莫喜手中那件繡工繁複的衣服,似乎想到了什麼,從衣箱中找出了另一件有著同等繡工的衣物對宇文軒招了招手:

“過來,試試看這件。”

“好的,師尊。”宇文軒開心的回答,似乎兩個師弟不開心了他就高興了。

當然,他似乎沒考慮過自己到了煉虛期以後,衣服要怎麼辦——不,他或者考慮了,畢竟宇文軒離煉虛期並不遠了。

宇文軒對此的解決辦法是:“師尊,說起來你好久沒給我縫衣服了呢!我如果到了煉虛期,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我要像是小時候一樣,衣服上有饕餮花紋的。”

他這麼說著,對瞪向自己的兩個師弟做了個鬼臉。

周誨沒注意到大徒弟的小動作,他皺眉理了理宇文軒的袖子,說道:“好啊!”

“好……啊?”宇文軒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周誨回答得那麼容易。

“那你再將這件試一下,我覺得這種款式的衣服比較合適饕餮紋。”周誨似乎是認真的,他塞過一件長衫道。

“師尊,你太寵他啦!”莫喜懨懨的抗議道。

宇文軒暈乎乎的被套上衣服,有種不真實感,沒注意到周誨探究的眼神:

沒有!

完全沒有!

目前給宇文軒換了幾十件衣服了,裡面包括了各種辟邪效果的,驅魔效果的,甚至帶著雷劫效果的,但凡宇文軒有一絲魔氣汙染,都能被劈的那種,但都毫無反應。

——是的,周誨並不是單純的在挑選校服的款式,他也在檢查宇文軒的狀況。

他懷疑,天道劇本中,“莫喜和魔族勾結”,跟宇文軒有關。

畢竟能帶壞師弟的,也只有這小子!

前段時間這傢伙還唆使莫喜找外門弟子幫忙他罰抄!

而這點日常小事不提,平時能把天靈山當後院晃盪,對這裡的妖物魔物比周誨還熟悉,在事發前將魔物清理乾淨,還能說服莫喜越過曲千星背叛師門的,也只有宇文軒了。

別看這些弟子們平時最聽曲千星的,但關鍵時刻,包括曲千星在內,都信任著他們這個擁有著強大實力的大師兄,如果宇文軒被魔氣汙染了,搞不好真會出大問題。

當然,周誨相信他們更信任自己。

周誨的懷疑其實可以直接說出來,不必用迂迴手段,宇文軒一定乖乖聽話,可是一來沒有用到暴力手段,二來這種未來沒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搞不好會驚動……天道。

所以周誨才用了迂迴手段。

他給宇文軒試穿的衣物都不是普通衣物,正如周誨所說的“能抗雷劫的消耗品”,材料和花紋都是精心搭配過的,這些穿過一遍,可能比普通的搜魂還徹底。

宇文軒身上卻沒什麼異常。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還是說,還沒到時候?

周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鬆口氣,他順手將準備好的最後一件衣服遞給宇文軒:“你再試試看這件蟠龍紋的,我看看這個款式行不行。”實在不行,就配合宇文軒剛剛的要求,準備做一件有監視效果的裡衣,讓宇文軒十二時辰都穿在身上,總能看出點什麼來。

正在周誨思考著新衣服要用什麼料子才合適的時候,卻聽見宇文軒道:

“師尊,這件不是蟠龍紋啊,是月下相思木的花紋。”

“我拿錯了嗎?”周誨轉頭道。

卻見宇文軒已經笑嘻嘻的穿了起來,一邊穿還一邊說:“師尊不是說自己的衣服全是裝備用途嗎?這件的功效是什麼,月下相思,難道是為了找道侶——?!”

宇文軒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看見自己亮了起來。

準確的說,是衣襬上的月亮花紋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芒,月下的樹葉晃動起來,一縷紅線從樹下伸出,探到了現實中,纏纏繞繞的飛舞在宇文軒周圍。

所有人愣愣的看著這一幕,還是宇文軒最先反應了過來。

“哎呀!”他捧著臉,模仿女音說道,“難道我和師尊有紅線繫結的三生情緣?討厭,這不是亂了倫常嗎?”

哇,好欠揍。

顯然曲千星和莫喜也這麼覺得。

他們一個祭出了雷珠子,一個祭出了紅龍,朝向宇文軒。

“沒關係,殺了你,就不會有□□常的事情發生了。”曲千星道。

“沒錯,”莫喜笑嘻嘻道,“大師兄你就放心的去吧!必不能使師尊的清譽有半點汙痕。”

他們真的尊重這個大師兄嗎?

這一瞬間,周誨對自己弟子間的關係產生了懷疑。

不過那紅繩卻沒有像是幾個弟子想象的那樣探向這件衣服的主人,而是纏繞在了宇文軒自己的手腕上,就看見有個印記在他掌心亮了起來。

黑色的,猙獰的,一看就不知道是什麼好東西的印記。

“這是什麼?”宇文軒驚呼道。

“你不是問我這件衣服是有什麼效用嗎?這就是了,”周誨冷聲說道,“找到人為隱藏的‘機緣’所在。”

最妙的一點是,它是主動探測型的,應該是感知到了這枚印記,才會去宇文軒手裡。

周誨沒怎麼使用過這件衣服,所以差點忘記還有這麼一個功能。

話說回來,他也沒想到,宇文軒身上的異常竟然是以最不起眼的“機緣”的形式來運作的,如果沒有相關測試,即使它就在眼前,也會覺得是個偶然吧!

“人為的機緣?”宇文軒臉色變了,“有人暗算我?種下的是什麼機緣?!”

“這要直接看看了,可以嗎?”周誨問道。

“當然,這種玩意不看才比較恐怖吧!”宇文軒皺眉道,張開雙手,放開了神識,對周誨擺出了毫無防禦的狀態。

這個狀態下,周誨能輕易撕碎他的魂魄。

周誨見狀,露出一絲淺笑,他下一刻伸手直接探入了宇文軒的魂魄內,抓住了那枚醜陋的印記,讀取了內容。

“冬至節?拍賣會?”周誨輕念道。

只是這樣?

周誨反覆檢視,卻沒有找到更多情報。

不過“人造機緣”就是這點麻煩,它像是個普通會發生的事情,只種下一個暗示,讓對方自己行動,而對方會以為這是出於自己的想法這麼去做的,感受不到異常。

於是周誨只好看向了宇文軒:“你要去冬至節的拍賣會?”

“是的,”宇文軒表情恍惚的回答道,他的魂魄還在周誨手裡,因此顯得有點呆愣,“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讓我去買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焰晶花。”

“……買來做什麼?”

“給……???”宇文軒瞪大了眼睛,茫然看著周誨。

周誨收回了手。

“誒誒誒?我為什麼要買那個花?”宇文軒抱著腦袋叫起來。

“嘻嘻,大師兄,你不會又和什麼人賭博,欠了人傢什麼吧?”莫喜笑道,“什麼很重要的人讓你去買,該不會是個姑娘?”

曲千星用不屑的目光看著宇文軒,顯然是有同樣的猜想。

“不對!不是女人!”宇文軒叫道,他怎麼記得這是一定要得到的東西,非常非常重要,不過現在比起這個“非常重要”的,宇文軒覺得自己更應該澄清一下,他抓住周誨胳膊道,“相信我!師尊,我不會跟來歷不明的女人賭博的!還欠下那麼奇怪的東西——”

“恩,我相信。”周誨道。

因為,這是周誨讓宇文軒去買的。

前幾世周誨都讓宇文軒去買的,治療天劫留下的空缺,飛昇所要的必要素材!

宇文軒就是在尋找這個材料的過程中徹底失蹤了。

但是,這一世他並沒有下這個命令,宇文軒卻還是有了這個念頭。

天道的干涉?

不,天道的干涉不會以那枚簡單粗暴的方式,它要求的是“合理”,必然有一個“合理”的原因,讓這個印記“合理”的出現在宇文軒身上。

換句話說,既然是人造機緣,就必然有‘人’才能造。

周誨皺起了眉頭。

“怎麼辦,師尊,要將這個挖出來嗎?”曲千星問道。

“挖出來!當然要挖出來!”宇文軒叫道,他抓住了刀子,想要自己動手的樣子,“這種來歷不明的機緣,怎麼可以帶在身上。”

“不。”周誨卻抓住了宇文軒的手,“反正從資訊看,並沒有真正能影響到你的壞處,挖出來反而不知道怎麼回事了,不如到時候去看看吧!”

“對啊,去看看大師兄的情緣。”莫喜唯恐不亂的起鬨。

宇文軒對莫喜比了個砍頭的手勢。

“好了,這也是冬天的事了,”周誨若無其事的拍手道,“我們先把手頭事情做完。”

於是,徒弟們互相看了看,繼續商量起校服的事情來。

即使當事人的宇文軒,也只是用幾分不甘幾分不解的目光總看著自己的掌心而已。

對他們來說,這是宇文軒不知道什麼時候招惹了什麼人,給下了個無害的痕跡,然後再試穿衣服的時候,幸運的被師尊的衣服檢測出來。

這樣一件偶然的小事而已。

並不重要。

*

辰時。

成子翊一臉虛脫從外面回到宿舍,一進門就將劍砸在了地上。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明天一定不去了!”他叫道。

成子翊覺得自己沒受過那麼大的委屈!每天的練劍是對著菜地凝結水霧就算了,還以為凝結出來的不標準,被拉到一邊荒地上獨自練習,以免禍害那兩顆白菜!

難道那兩顆白菜比他更重要嗎?!

這麼不帥的劍修,他才不要當呢!

看成子翊這個樣子,景宸君看向了跟著後面進來的季根,季根搖了搖頭,他做得是農活,實際程式上比成子翊累多了,但他畢竟習慣了,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抱怨的。

另一邊,黃曉裝好水,擰了毛巾給成子翊:“好了,好了,我們不練了!說起來,十月朝快到了,聽說要發冬衣了,我們下午去天//衣/坊看看吧。”

“你是小孩子嗎?幾件衣服那麼高興。”成子翊反射性的挖苦道。

這人這個樣子了,還不忘記抬槓。

這個寢室的大家已經習慣了他這個鬼樣子,互相苦笑了一下,他們正想要說什麼,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喧譁聲:

“天上!你們看天上!”

“是劍修!”

隔壁寢室的依稀這麼嚷嚷道,這讓黃曉好奇的走到陽臺上張望了一眼,也跟著叫了起來:“喂喂,你們快出來,看劍修啊!”

“劍修有什麼好看的?不是天天都可以看見嗎?”景宸君奇怪道。

“不是普通的劍修!是衣服!”

“衣服?”景宸君和季根因為黃曉顛三倒四的話語跑了過去,然後也“哇”出了聲,也對成子翊揮起手來:“你快出來看,好帥啊!”

“劍修而已,你們休想騙我。”成子翊冷聲道。

他才不看呢!傻子一樣……

成子翊那麼想道,卻忍不住在窗戶邊向著外面天空看了一眼,然後也愣住了。

正如其他人所說,一隊劍修正從天上飛過。

不,用“飛過”並不合適。

這些人顯然在顯擺!

他們上身穿著緋色的略緊身的綁袖直領儒衫,下身腰掐得細細的穿著暗紅色齊腰褶裙,黑色的長靴踩踏在飛劍上,一件銀色的大氅披在外面,飛翔間宛如白色的翅膀,袖口處帶著些許鮮紅,在空中展開,宛如求偶的白鶴一樣。

還有人故意往宿舍陽臺前飛過。

“他們穿的是這次的新衣吧!”

“我們也會發這個吧!”

“帥死了!等我有飛劍了,也要這樣飛!”

在這樣的議論聲中,成子翊偷偷的將自己的劍撿了起來,系在腰間。

景宸君瞥見了他的動作,努力不笑的問道:“都那麼大的騷動了,我們還是去天//衣/閣看看吧?”

“恩。”成子翊點了點頭。

沒辦法,劍修是真的太帥了!穿成這樣,誰能拒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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