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聽絲溫柔的聲腔彷彿凌遲人的軟刀，讓本就快達極限的葉婉清精神更為頹喪，葉婉清記得這段話，十年前，她驕傲且理所當然的對林正說著，並至今都未覺得這段話哪裡有錯
可是這一刻，葉清發現自己完全被自己當年說的話給堵塞在了原地，彷彿他此刻對抗的不是林正，而是十年前的自己。
不知該如何還口，更不知該如何乞求，葉婉清只好再次將頭磕在林正的腳邊，父親的病不能再拖下去，她沒有多少時間去尋找解決的策略，如今來求林正，是她目前能找到的，唯一的出路。
“求求你...求..求求你....”
葉婉清機械著重複道歉，直到下頷再次被林正輕輕捏住揚起。
林正注視著葉婉清無助的臉龐，臉上瀰漫著危險的笑容。
“你應該知道是我阻止了你去借高利貸，可你現在為什麼不說，你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我，其實你有解決策略，只是被我逼到了這裡。”
葉婉清蠕動著泛白的嘴唇，想說什麼，可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再次孱弱的道歉，。
“對...對不起....當年....對不起....”
“回答我？”
林正手上力度加大，將葉婉清的臉揚的更高，聲音陰冷。
“回答我，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讓你借不成高利貸？嗯？你覺得除了想逼你過來，還因為什麼？”
葉婉清感覺自己的下頷骨幾乎要被林正給捏碎了，看著林正鋒利的眼睛，葉婉清也明白一切，她痛苦著臉，艱難道。
“因為....因為我當年也對你這麼做了。”
葉婉清當年的確暗中派人阻止了林正能找到的，一切為他母親籌錢的途徑，葉婉清沒想到林正會連這件事都知道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做的非常隱蔽，隱蔽到不刻意去想，連她自己都忘了。
看來這十年，林正調查的不少，葉婉清一直以為林正恨自己，僅僅是因為自己當初沒有及時拿出那筆錢，如果是這樣，她依舊可以理直氣壯的用心裡那一套理論對抗他，可是現在才明白，他在林正眼裡，跟殺死他母親的兇手沒有區別，而她自己，再無還口之由。
“那你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林正的臉色陰森起來，他盯著葉婉清，彷彿要在葉婉清身上剜下一塊肉。
有些事，他原以為可以在之前決定將葉婉清收做情人後爛在心裡，可是這一刻場景重放，當年的一切回憶彷彿也在腦中光速蔓延，猶如結痂的傷口又生生裂開。
“我.....我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那樣，林正，我沒有想讓你母親死，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理由，葉婉清甚至難以啟齒，當年的事早已模糊，只有那殘留的感覺還那麼清晰，葉婉清記的，她逼迫林正的時候，心裡是酸的，一種朦朧的，像檸檬汁一樣酸酸的感覺。
也許是年少輕狂，也許是生活條件太過優越，葉婉清那時只在乎自己在乎的東西，跟她毫不相關的人，她要麼看也不看一眼，要麼只用來達到自己樂趣的階梯。
“說不出來了？”
林正猛一甩手，葉婉清的身體被這股力量甩向一邊，差點摔倒，葉婉清緩緩的重新跪正身體，此時此刻，葉婉清甚至沒有勇氣再去看林正恐怖的眼睛。
其實葉婉清都快忘記自己逼過林正這件事，記憶裡最深刻的不過是林正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所以十年後第一次對峙林正的時候，她才會顯的理直氣壯，現在想起，或許，她的確該承擔一部分罪責。
林正對自己的恨不會消失，所以他即便對自己感興趣，也只讓自己做他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其實，這件事，無可厚非。
“對不起...我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
葉婉清用最卑微的姿態乞求，拋棄全部尊嚴與曾為小姐時的驕傲，這一刻，葉婉清不管自己賤成什麼模樣，只要，只要古林正肯幫自己就好。
“葉婉清，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
林正重新倚靠在座椅上，聲音表情悠然冷冷。
“如果我覺得合理，我就出這筆錢。”
“我...我可以為你做所有的事情，無論什麼事....”
葉婉清的聲音幾乎從唇縫中擠出。
“可我怎麼覺得，你什麼都做不了。”
林正再次用腳尖去墊著葉婉清的下巴，陰笑道。
“我傭人很多，不缺你一個，要說為我做事，你好像也沒什麼才能，你說，你能為我做什麼？”
“你之前不讓我做你的情人嗎....”，
葉婉清臉色蒼白的望著林正，強烈的屈辱感幾乎要逼的她崩潰。
“我...可以滿足你...你在床上的...生理需求...”
要多大的勇氣才能逼著一個驕傲清高的女人說出這樣充滿恥辱色彩的話。
葉婉清發現，自己真的落魄成狗了。
林正陰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沒有立刻回應葉婉清，而是轉頭望著對面的蘇墨，聲音還算溫和。
“墨墨，吃完的話，到樓上等我，我今晚不去書房。”
林正的暗示很明顯，蘇墨心中一喜，但依舊維持著臉上的從容與優雅。
“好，那我先去房間洗澡等正哥。”
說完，蘇墨起身上了樓。
林正轉頭重新望著葉婉清，發現要葉婉清的臉色果然比剛才窘辱了很多。
“你剛才說可以滿足我的生理需求？”
林正的聲音很低，帶著幾分陰冷的戲謔。
“你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鬼樣子嗎？”
葉婉清抿著嘴唇，沒有再開口，林正剛才對蘇墨說的話已經很明顯的告訴葉婉清，他不稀罕自己。
“去，拿面鏡子過來，給葉女士照照。”
林正對一旁的傭人陰聲命令。
傭人很快拿來一面面積較大的方鏡放在葉婉清身旁，林正彎身捏著葉婉清的雙頰，將葉婉清的臉強行扭向一邊對著鏡子。
“看清你現在的樣子了嗎？”
林正的聲音透著強烈的嘲諷。
葉婉清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頭一臉的汙水，眼底青影濃重，嘴唇看不出任何血色，身上廉價的衣服被水浸的發皺，配合那張死灰一般臉，真的跟街邊醜陋的乞丐沒什麼區別。
“這樣的你，讓我倒盡胃口。”
林正陰聲道。
”做我的情人？葉婉清，你是懷念那份榮華富貴的生活了吧。我曾給你做情人的機會，你因為自己那所謂的驕傲而放棄了，現在卻又求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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