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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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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上課預備鈴聲響起的同時,原本還在悠閒走著的同學們一個個忽然加快了腳步,紛紛腳步匆匆的朝著自己教室的方向快速前進著。

 人群中,一個馬尾辮少女和身邊的短髮英氣女孩也不例外,她們手挽著手,一個神采奕奕,一個精神不振,臉上甚至還帶著黑眼圈。她們一邊交流著,一邊走進了教室。

 “晴空!《咒術OO》出最新刊了,你看了嗎?!”小司眼鏡後的雙眼亮晶晶的,即使到了座位上依舊興奮的和晴空說著最新話的內容有多麼勁爆。

 晴空扯了扯嘴角,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來,臉上掛著感興趣的笑容,內心卻是微微發虛。

 ……我總不能說上一話都只看了一半吧……

 好在過於激動的小司沒注意到晴空的彆扭之處,在老師踏入教室內,所有閒聊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消失的那一刻,晴空才算是緩緩鬆了一口氣。

 她翻開手中的練習冊,捏了捏有些發酸的脖頸,苦惱的搖了搖脖子。

 都怪前兩天的那個夢,實在是過於真實了,害的自己醒了之後,還恍惚了好一會兒。

 這種真切的掌握著夢裡的自己的感受,是晴空前所未有的,正因如此,現在的晴空非但沒有了以往那種清醒後夢境就淡忘的感受,相反,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竟然感覺以前那些渾渾噩噩的夢境似乎都一下子變得清晰無比。

 原本那些記憶模糊的對話現在倒是無比清晰,只不過自己還是那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晴空單手托腮,額頭上的劉海隨著窗外的清風微微飄動,她手中的筆在紙張上“莎莎”的寫著,腦海中卻早已經沉浸在自己的神遊之中了。

 ……難道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晴空用筆戳了戳人中。

 難不成真的要去看心理醫生嗎?她不情願的想著。

 不過話說回來,昨天……

 還真是痛快啊。

 她垂眸,看向了自己帶著寫字留下的老繭的手,眼前視線一轉,變成了血色模糊的樣子。

 剎那間,眼前的血色忽然被揮開,重新佔領腦海的,是一個笑容溫和的和服女人。

 眼前微微有些模糊,晴空單手揉了揉眼角,若無其事的抬頭看向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跡,手中的動作不停。

 然而,無論她再如何掩飾,內心的梗塞是騙不了人的,它就像一把尖刀,抵在晴空的喉嚨處,讓他的喉嚨又麻又疼。

 即使沒和那個女人有過什麼印象深刻的交流,只是――

 她的胸腔緩緩放鬆,舒出一口濁氣。

 ……哈,沒想到我會為自己夢到的人物感到傷心啊,看來我的共情能力還不錯?晴空故作輕鬆的想著。

 但是,那雙低垂的眉眼無論如何,也是騙不了人的。

 她的筆尖在紙張上無意識的划動著,當她恍然回神的時候,眼前的紙張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團亂麻。

 她表情複雜的將眼前的紙張團成團丟進了書桌內,雙眼沉鬱的看著眼前的黑板。

 啊……好不爽。

 明明是夢來著,為什麼當時下手不再狠一點呢。晴空表情冷漠,她的筆尖重新落到了全新的紙張上,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晴空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甚至於夢到了如此血腥的畫面,她的內心竟然沒有一絲驚懼的想法。

 ……倒不如說,能將夢境延續下去的怪胎,再怪異都無所謂了吧。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連她本人都察覺不到的複雜笑容。

 這笑容中,暗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

 “……晴空!晴空!”

 複雜的表情在聽到耳邊的氣音的一瞬間變化,再度變成了以往那樣正常的笑容,她循著聲音,果然看到了鄰桌的小司在對自己俏皮的眨著眼睛。

 晴空眨了眨眼睛,注意到對方的神情後,先是將目光投向了講臺上的老師,看到他轉身板書後,這才朝著那邊的小司湊近了幾分。

 然而不等她打算細聽小司想說什麼,對方忽然不由分說的向自己的懷裡塞了一本書過來――!

 啊喂!這混蛋明不明白!現在可是在上課啊!!這麼大動作是在找死嗎?!!

 晴空一驚,連忙下意識的將懷裡的書塞回了書桌,發現老師並沒有察覺這邊的動靜後才鬆了一口氣,她惡狠狠的看向那邊的小司,得到對方的一個吐舌頭。

 晴空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桌下,能讓對方如此迫不及待到戰勝了對被抓包恐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哦,新刊啊。

 晴空的雙眼瞬間變成了死魚眼,一轉頭看見的就是小司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

 她打賭,對方下課一定要和自己談論裡面的劇情了。

 晴空額頭劃過黑線,她強忍著原本就瀰漫起來的睏意,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緩緩翻開了桌下的漫畫書。

 ――希望上一話自己沒看的內容不是很重要吧……晴空心虛的想著。

 翻開書頁,她雙眼微微一凝,入目的是一雙沉靜的墨綠色眼眸。

 哦,我記得是進入回憶篇來著,這應該是上一話新出現的那個角色吧。晴空憑藉著自己的理解繼續翻閱下去。

 她單手托腮,強忍著做了一夜夢的精神萎靡,繼續翻閱了下去。

 ……哦,新角色小時候很帥嘛,從來不和人講話的啊……她媽媽倒是很漂亮……

 沒有咒力?這麼可憐的?晴空咂咂嘴,感覺已經能預見到接下來的狗血劇情了。

 果不其然,看到拽姐小時候被欺凌的樣子,晴空險些沒有痛苦面具,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後,忽然看到那幾個混蛋居然收買下人,讓他們給女孩的過冬物資剋扣後,眉心青筋微微跳動著。

 怒氣值直到看到媽媽為了保護女兒,而將衣服轉移到女兒身上的時候,達到了頂點,以至於她完全沒有聽到耳邊同時響起的下課鈴――!

 “下課。”

 “砰!!”

 所有人即將起身的動作一滯,包括講臺前拿起書的老師。

 小司猛地捂住臉,將頭扭向了別處,那劇烈抖動著的肩膀已經彰顯了她的真實心情。

 眾人緩緩的將目光轉移到後排,那聲音的來源,已然變成了一塊石頭。

 ――“晴空,放學來我辦公室。”

 ――――

 垂頭喪氣的走出辦公室,晴空拿著被老師大發慈悲還回來的漫畫書,一邊塞到小司的懷裡,一邊抱怨著身邊攤著手的對方,被對方笑嘻嘻的抱住了手臂,又連忙告罪的貼了過來:

 “我也沒想到你表達情緒的方式這麼的……直接。”

 晴空欲哭無淚。

 “不過我能理解你哦,當時看到那裡的時候,我也被氣壞了啊!”小司下一刻立刻義憤填膺的說著,她伸出一根手指來,忿忿的指著手裡的漫畫書,晴空懶懶的將目光投了過去。

 “不過後面你沒看到,真的是超級爽、超級帥的啊!!”忽然,小司猛地舉起手,一派興奮的模樣看著眼前的晴空,眼鏡後的雙眼閃爍著,連短髮都微微跳動著,在空曠的教學樓內,她朗聲喊道:

 “我宣佈!我以後就是禪院晴御sama的狗!!”

 晴空笑呵呵的看著對方蹦蹦跳跳的激動模樣,她單肩揹著書包,腳步懶散,一步步的跟隨著小司的腳步。

 真是的,其實還是看臉的吧這傢伙,上次還是mqm來著,這次就又變成了禪院晴御啊。

 一步、兩步。

 停止。

 ……

 走遠了的小司感受身邊沒有人,她愣愣的回過頭,看見的就是站在原地的晴空,她疑惑的歪了歪頭,一步步走回去,蹲在晴空的面前,抬頭看見的就是一雙無神的雙眼。

 “嗯?晴空,你怎麼la……”

 “禪院……晴御……?”

 不等小司說完,一陣若有若無的低語聲就打斷了她,小司不解的歪了歪頭,似乎不明白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的。

 下一刻,原本還一幅丟了神模樣的晴空忽然回了神,她大驚失色的一把奪過小司抱在懷裡的漫畫書,小司豆豆眼看著對方暴風驟雨的翻著書頁的動作,嚇得一動不敢動。

 眼前的晴空忽然瘋了一樣的看著最新刊,直到最後一頁,她瘋狂翻動的動作才停止。

 ――洩力,手低垂,漫畫書“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小司立刻心疼的撿了起來:

 “哎呀!你怎麼給扔了呀?怎麼樣,後面的劇情很精彩……”小司原本神采奕奕的表情忽然一頓,她笑容斂下,眼鏡後的雙眼閃爍著擔憂的情緒:

 “……晴空,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晴空忽然在小司震驚的目光下抱頭蹲防,錯愕的小司看到晴空的唇不斷顫動著,連忙無比擔憂的湊近了聽對方嘴裡呢喃的話語:

 “一、一模一樣……”,她的雙眼變成了圈圈的樣式,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下一刻就是接連不斷的低聲:“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什――”

 “完了啊啊啊――!!”

 ――――

 送走了無比擔心的小司,晴空臉上笑盈盈,“砰”的關上了門的那一刻,笑容瞬間消失。

 她彷彿靈魂被攝取了一般,宛如行屍走肉,一步步的挪回了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眼前的天花板。

 ――好吧,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晴空,18歲,一個普通的高三學生。

 也是禪院晴御,一個當紅漫畫的主要配角。

 這TM!果然哈哈哈,現實才是一場夢吧哈哈哈!

 晴空咧開了嘴,無意識的乾笑兩聲,下一刻笑容緩緩斂下,她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天花板。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幾乎要全黑下來的時候,床上的少女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坐了起來,她神情堅毅,馬不停蹄的朝著客廳的方向疾馳而去――!

 略顯狼狽的跌倒在沙發上,本人卻渾然不在意,她立刻一把抓起被丟到一旁的漫畫,用宛如對待高考數學卷一樣認真的態度,黝黑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上面的畫面,從第一頁開始重新翻閱!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這麼快就接受了事實?

 廢話!!再磨蹭,老子一會兒要入睡了啊啊!!

 幾乎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晴空仔仔細細的看著之前草草看完的內容,迅速簡單的瞭解了一下世界觀。

 ――在看到墨綠瞳色的女人和主角打招呼的畫面,此時此刻的她全然沒有了之前欣賞的感受。

 ……這、這是我自己啊……晴空一手拍在自己的臉上,無比複雜的繼續看了下去。

 後面自己上次沒看到的內容,顯而易見是回憶篇的開頭,率先講述了咒術界的背景,御三家的名號。

 看到五條家身前是五條悟的全身圖,而禪院家身前是“自己”的大圖後,晴空的羞恥心慢慢攀登著。

 我、我不是沒咒力的……啊對,昨晚上剛剛覺醒的。

 話說回來,看這站位,難道是我把那個混蛋老頭子,也就是自己那個不算爹的爹殺了?

 晴空單手摸著下巴,實在是這些僅存的正常時間線自己的資訊太少,除了知道成為了好像很牛B的人物以外,其他的內容一概不知,畢竟自己真正經歷過的,只有那些所謂的“回憶篇”的內容。

 ――哪會有漫畫一開始就畫回憶篇的啊摔!

 ……算了。晴空妥協的將書撿了回來,無可奈何的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小心翼翼的安置在身旁。

 雖說這種事情不是很能接受,但是晴空連每晚會做延續的夢都能接受,這種事情似乎也就不顯得那麼值得震驚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換好了睡衣,摸了摸吃過小司賠罪的晚餐的小肚子,和往常的習以為常不同,這次的晴空無比莊嚴的蓋上了被子。

 ――不再只是夢了。

 晴空眼神堅定。

 那邊已經變成了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了――!

 下一刻,原本堅毅的眼神再次變得欲哭無淚。

 ――因為我的夢是全球直播的啊――!!

 雖然不情願,但晴空還是不得不膽戰心驚的閉上了眼睛,她的睡眠質量好到甚至都來不及讓她擔憂一下,平穩的鼾聲就傳了出來。

 ……左不過……就是一夜罷了……呼……

 此時此刻安然入睡的晴空並不知道,這次的一晚,會讓她用現實的幾個小時,體驗另一個世界的幾個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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