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走了，包拯接手了甘棠與國子監，青樓妓館裡的生意頓時不好了。
有“酷吏”之稱的張方平回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掀起了一場“嚴打”風暴，京城內外許多牛鬼蛇神都沒逃得了。
而且在這場嚴打風暴中，立功最大的便是不良人，當初趙尚恢復不良人的時候，大家都沒把他們當回事，只覺這這就是一個打掃衛生、管理交通的清水小衙門。
而在這次嚴打活動中，不良人與錦衣衛一內一外，相互配合，破獲了許多陳年舊案。
當張方平把卷宗交給趙尚的時候，趙尚也被嚇了一跳，整座開封城中的各種幫派竟然多達數百個，小幫派只有幾十人，一些大的幫派規模甚至達到了上千人。
趙尚指著這上面人數最多、為惡最多的兩個幫派問道：“這白虎幫、蛟龍幫後臺是誰？查清楚了麼？”M.Ι.
張方平有些尷尬的回道：“這些人的嘴很嚴，臣無能，還沒撬開他們的嘴。”
趙尚冷哼一聲道:“哼，無論他們背後是誰，都要一查到底，這些人手中竟然還有轟天雷，雖然是軍中淘汰下來的，但也不可小覷，朕會讓你臺諫與錦衣衛配合你的。”
“諾，臣遵旨。”張方平拱手拜道。
等到張方平退下後，趙尚又把韓琦與文彥博叫了進來。
這二人一直都不對付，但是今日趙尚需要他們合力去做一件事。
二人見到趙尚後立馬行禮道：“臣等參見官家。”
趙尚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行了，快起來吧，這是張方平剛剛遞給朕的奏疏，你倆好好看看吧。”
兩人看完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便同時拱手謝罪道：“火藥監管不力，臣等有罪。”
這兩個老狐狸朝堂鬥爭經驗非常豐富，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處理，才能讓趙尚的怒火不發到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趙尚到嘴邊的髒話也沒有罵出口，趙尚乾咳一聲道：“兩位卿家請起吧，那你們覺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呢？”
韓琦搶先一步回道：“啟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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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自從曾公亮去了三司使以後，轟天雷監管之事一直都是樞密院來負責的，臣作為樞密使，出現了這種情況，臣責無旁貸，臣回去便立刻展開自查，查漏補缺，至於查內奸之事，臣覺著還是交給臺諫為好，畢竟這是臺諫的職責所在。”
韓琦的一番話很無恥，氣的文彥博在那渾身發顫，誰都知道偷轟天雷是死罪，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偷？要不就是膽大包天，要不就是後臺極硬。
以常理來推斷，這背後之人很有可能便屬於第二種。
馬上就要到了與西夏的決戰之日了，這種時候韓琦、文彥博都想著在這場戰爭中撈取點政治資本，所以這個時候他們都不想來接這個黑鍋，要是因為此事耽誤了攻夏之戰，那這一輩子都會後悔死。
權衡利弊這是官員的本性，轟天雷洩露之事雖然重要，但比起攻夏之戰來說，還是遠遠不如矣。
此時文彥博也站了出來，看了一眼韓琦冷哼一聲道：“韓樞密此言差矣，樞密院既然負責了，那就需要負責到底，我們臺諫協助即可。”
韓琦冷嘲熱諷道：“文大人，之前有這種事，你們臺諫可是上趕著去調查，別人不讓你調查你還不願意呢，今天怎麼轉了性啦？莫非是覺著其中沒有油水可撈了？”
文彥博怒斥道：“韓稚圭，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老夫這是實話實說，怎麼了？敢做不敢當啊？你們天天喊著要懲治貪官汙吏，那你們自己內部的那些貪官誰管呢？”
這種話語已經算是彈劾了，文彥博恨恨的摘下帽子道：“官家，既然韓大人信不著臣，那老臣也只能辭官以避嫌了。”
趙尚看了一眼韓琦無語的說道：“行了，都別吵了，臺諫官錦衣衛在盯著呢，不用你瞎操心，倒是你們的樞密院，一定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查一查，馬上就要攻打西夏了，要是這個時候樞密院裡有內奸，那可好玩了，朕的數萬大軍都要折在你們手裡。”
“官家放心，此事官家不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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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會一查到底的，只是老臣覺著此事應該秘密處理，不可公之於眾，以免影響軍心、民心。”韓琦不卑不亢的回道。
趙尚看向了一旁的文彥博問道：“文卿，你也是這個意見？”
文彥博點了點頭道：“臣附議。”
趙尚冷哼一聲道：“天天想著糊弄，但是別忘了，咱們大宋是一個國家，今天糊弄、明日繼續糊弄，早晚有一天會糊弄不下去的，到那時候怎麼辦？”
韓琦與文彥博臉色有些發紅，互相對視一眼道：“請官家以大局為重。”
趙尚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們不想查，朕查，九陵。”
“奴才在。”九陵連忙站出來回道。M.Ι.
趙尚冷冷的說道：“派錦衣衛御史進駐樞密院，誰敢阻攔殺無赦。”
“諾，官家。”九陵拿著手令便快速離開了。
韓琦想要阻攔，但在暴怒的趙尚的注視下，又低下了頭。
趙尚冷笑道：“大戰之前都需要祭旗，朕今日就拿這些貪官汙吏來祭旗吧，兩位卿家有何意見麼？”
韓琦、文彥博長嘆一聲道：“臣等知罪。”
趙尚擺了擺手道：“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朕不為也，所以這次朕饒你們一次，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們先退下吧。”
“諾，官家。”
文彥博與韓琦離開垂拱殿後，韓琦無意識的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文彥博在旁嗤笑道：“還真以為你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啊。”
韓琦嘆了口氣道：“要是真宗皇帝在，老夫會盡力勸諫；要是先帝，老夫會噴先帝一臉唾沫，但換成當今官家，老夫還是忍忍吧，大宋其他皇帝說殺人也就是鬧著玩，但是咱們這位官家可是真動刀子啊。”
文彥博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老夫現在都很佩服自己當年的勇氣。”
“哈哈，你當年沒死算你命大，你再看看被你拖累的陳堯臣，現在被剝奪了所有榮耀，回到家裡，田地都被當地官府給沒收了，現在老陳的日子很拮据啊。”韓琦不禁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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