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掌櫃虛拒道:“九姑這是哪裡話,如此某豈不是佔了便宜,某虛長九姑許多歲數,說出去真是讓人笑話。”
說是這樣說,韓掌櫃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許悅然生意做久了,說起表面話也是信手拈來,“掌櫃的真是折煞我了,我做後輩的,以後做生意還要仰仗掌櫃的多賞臉呢。
能有恰是掌櫃的所需一物,又有機會奉給掌櫃的,那才是我的榮幸。”許悅然不再給韓掌櫃拒絕的機會,“若是掌櫃的瞧著可以,選個好日子到秦府告知一聲,我這就派工匠到貴店修建。”
韓掌櫃樂得合不攏嘴,讓小二送來店裡的招牌菜色,說什麼都要請許悅然一起吃頓飯。
一個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一個覺得忽悠到了個大廣告,一頓飯吃得那是賓主盡歡。
吃完飯,韓掌櫃送許悅然出門,得知許悅然是散步過來的,喚夥計套了酒樓備用的馬車過來,許悅然假意推辭了下,韓掌櫃堅持要送,許悅然不好再拒絕,只好上了馬車。
馬車內,許悅然在席間喝了點酒,頭有些發暈,靠著車廂假寐,綰雲坐過來,“姑娘,車廂堅硬,若是難受,靠我肩上吧。”
許悅然聞言笑了笑,“綰雲,你覺得我和你家將軍是什麼關係。”
綰雲微頓一下,她早有猜測許姑娘是將軍的心上人,她又聽了昨日送將軍和許悅然到阮府赴宴的車伕說了一嘴,車伕昨日在阮府馬廄等候,聽到阮府下人說,將軍親口說了許姑娘是他的如夫人。
雖只是個妾,但將軍對許姑娘頗為在意,只是二人常常鬧些矛盾,許悅然直言問她,她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只含糊道:“將軍對姑娘總是青眼有加。”
許悅然睜開眼睛,“上次你可是親眼看見他把我從屋脊扔下來的。”
可將軍後來又把你抱住了啊,綰雲見過太多次秦之簡抬手一瞬對面的人就七竅流血的場面。
在綰雲看來,秦之簡把許悅然抱上屋脊又把許悅然從屋脊扔下,最後在許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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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從屋脊落下的那一瞬間就跳下抱護住許悅然的行為,只是有情人之間的情趣罷了。
算不得什麼的。
她垂眉,“奴婢不敢多言。”
許悅然重新閉上眼睛,“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往後不要在我身上花費心思了。”
車廂搖晃,許悅然閉眼也不能安神,眼前黑暗後,其它感官變得比常時靈敏,她感覺身旁軟塌下壓,是綰雲再次坐近。
許悅然沒有理會。
肩膀有雙手扶上,綰雲把許悅然頭頸靠在她的肩上,許悅然半睜眼睛,看見綰雲領口的繁花暗繡,綰雲的聲音響起,“姑娘靠著我睡會兒吧。”
只一段路的距離,許悅然不至於睡著,只是覺得頭暈才閉目養神,靠在綰雲的肩旁上的確要比靠在車廂上舒適,許悅然沒有掙開。
“綰雲,你其實不必如此。”
“姑娘睡吧。”綰雲不再說話。
許悅然閉著眼睛居然模模糊糊睡了半覺,等到了秦府門口,綰雲把許悅然喚醒,扶著許悅然從馬車上下來。
“姑娘要備水沐浴嗎。”
“嗯。”
許悅然心裡記掛著事情,泡在浴桶裡想著明天得再去盤間鋪子,鋪面不用太大,甚至位置都不用太好,偏遠一些也無妨。
她打算在店裡招些工匠。泥瓦匠都是靠手藝吃飯的,泥瓦活計時有時無,全靠周圍的人際關係介紹,不像同樣靠手藝吃飯的木匠,他們很少會開店。
這種工種算是典型的輕易不開張,開張吃三月的型別。
她店裡招收泥瓦匠,每個單子的錢不會直接入匠人的口袋,但匠人若是坐店工作,至少每個月的工錢的穩定的,若是接成單子店裡再額外給提成,許悅然相信還是會有不少匠人願意在店裡工作的。E
且她打算開的這個店,主攻化糞池的建造,掌握了結構後就不算難,以後若秦之簡真把水泥研製出來了,建造成本降下來的同時工藝水平又提升了,如此,這店能賺得不少。
她又想到,光是建化糞池還是不行的,上面的廁所也應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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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建了,找個生產瓷器的窯洞合作,讓他們專門生產蹲便器,這蹲便器又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至於抽水馬桶,許悅然沒敢想,大萊朝的生產力始終還是比較落後的,生產力跟不上,步子不能邁太快了。
具體的談判和交際,許悅然不用親自去談,但詳細的方案還是要親自擬定的,她從浴桶中起來,穿上寢衣走在桌子前點燈書寫。.
期間綰雲過來提醒許悅然是時候歇息了,許悅然方才喝了酒犯困,洗完澡後反倒醒神了,兼又做了正事,精神正緊繃著,睡意全無。
“我省得的,你讓今晚值班的丫鬟回去睡吧,我夜裡不用人伺候,你們不必守夜。”
綰雲退下關門,沒人打擾,許悅然愣是把方案寫到了深夜,方案寫完的時候,她打了個哈欠,解了頭髮回床上睡下了。
今日累了,明日可以起晚一些。
第二日,許悅然卻如常在卯時清醒,醒來後也沒了睡意,想到枝規今日應該要上來了,不過再快也只能晚上到。
她雖住在秦府裡,卻不好讓枝規一行人也在秦府安腳,而且枝規既來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再住在秦府了。
她打算租個院子充當冬陽府的員工宿舍,日後若她來冬陽府,也有個歇腳的地方。
綰雲在為許悅然梳頭的時候問許悅然今日是否外出,若不外出的話梳個簡單的樣式。
“出去,但梳個簡單的即可。”
昨日盤下了一間鋪子,她和牙行的管事也算混了個眼熟,今日不用綰雲父親引路,她自個兒就去了牙行。
綰雲本意跟著,許悅然拒了,綰雲是秦之簡安在她身邊的眼線,雖然租院子一事瞞不過他,但他能晚一點知道許悅然就能遲一點應付他。
許悅然輕車熟路,在牙行管事的帶領下看了幾處不錯的院子,最後敲定一個三進三出的院落,許悅然財大氣粗,當場付了一年租金。
牙行管事本以為又是一趟賺不了什麼錢的買賣,哪成想許悅然那麼痛快,樂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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