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一愣獰笑著說：“不打他，打你嗎？”
石頭的小眼睛裡滿是怒火，他握著小拳頭，朝那個大孩子撲過去。
那大孩子剛要抓石頭的衣領子，一雙細嫩的手扼住男孩的手腕。
“誒呦，疼死我了！”那孩子大叫一聲。
石頭一下子抱住男孩的腰，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男孩子一聲慘叫。
若小南把臉色慘白的石頭拉在一邊，石頭抬頭一看是娘，委屈的張著嘴就要哭，就在一剎那他忍住了，沒哭出來。
若小南臉色鐵青，盯著那男孩子看，那男孩光著腳，地上一雙散發著臭氣的鞋子，若小南看了一眼，收回了手，順手把自己的鞋扒了下來，朝那孩子的臉“啪啪”使勁打了兩下。
那孩子傻愣愣地站在那裡，整張臉立刻腫脹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個婆娘敢打自己。
“哪裡來的臭小子，跑這欺負人來了，你老子不管你，我替你老子管你。記住，以後不許以小欺大。”若小南厲聲說道。
她怒氣衝衝地看著那男孩，看他還是一副囂張的樣子，她舉起鞋子又是一鞋底子，說道：“這鞋底子是打你不知道老幼尊卑，當爺爺就那麼好嗎，今天我就替你爺爺教訓你。”
那孩子被打懵圈了，愣著一句話也不敢說，其餘的孩子也不敢出聲，靜靜地看著。
若小南環視四周臉上一股寒氣說道：“你們這些圍觀叫好的人，看到有人以大凌弱，不出手相助也就罷了，還不怕事大的起鬨，有膽兒的留下來，我去找你們爹孃說道說道。”
圍著的孩子作鳥獸散，紛紛逃了。
只留下那個打人的大孩子。
“說，你是誰家的孩子？”若小南對這個孩子沒印象，不知道是誰家的。
“我是若家村的。”男孩低著頭說，他已經被若小南的氣勢鎮住了。
若小南一愣，若家村的，她仔細盯著他的臉看，實在想不起來這是誰家的孩子。
“若家村的跑到我們馮家村來打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若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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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是若家村的，氣不打一處來。
“說，你爹是誰？”
“我爹是若大黑”那孩子低聲說。
若大黑，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若小南仔細把若家的人盤了一遍。
這是原身孃家的堂兄。
“若小東是你堂叔？”若小南皺著眉頭問。
那孩子抬起眼看向若小南，這一瞬間，還真的像若大黑。
“你認識我表叔？”那孩子滿臉詫異。
“不認識！誰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若家沒一個好東西。”若小南說完氣憤地又給了他一鞋底子。
那孩子對莫名挨的這鞋底子有些不解。
那孩子張了張嘴，臉上一陣驚訝：“你是……”
“還不快滾嗎？還想找打？”若小南生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那孩子倉皇地跑了。
若小南拉起石頭和鐵蛋往外走。
這群小子怎麼跑到馮家村來了。
若小南看向那邊圍著的人群，應該是隨著貨郎或者書商過來的。
石頭看若小南剛才那般厲害的樣子，崇拜地說：“娘，你真是太厲害了，你要是不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這些彈珠都是我的，小正哥哥給我的。”說完又要哭。
若小南蹲下來，摸了摸石頭的小臉說：“石頭已經很勇敢了，不哭。”
鐵蛋也撇著嘴要哭：“都是因為我……”
若小南又把鐵蛋安慰了一番，才止住兩個人的委屈。
“他們是以大欺小，你倆沒有錯，以後沒有大人不能隨便跟著大孩子來偏僻處，知道了嗎？”若小南溫柔地說。Ｅ
兩個孩子含著淚點點頭。
若小南想起了那個書商，看著像個有文化的人。
快到中午了，圍著貨郎和書商的人漸漸少了。
若小南領著兩個孩子來到書商這裡，隨便看著平板車上的書，四書五經千字文都有。
若小南拿起一本千字文遞給石頭說：“你看看，這本書你會讀嗎？”
石頭一看興奮了，這不是樹森叔教的嗎，他捧著書唸了起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老者抬起眼皮看著石頭，笑著點點頭說
：
；“孩子，你讀過書。”
“爺爺，我學過這本書，還有爹爹教過三字經。”石頭捧著書禮貌地說。
“不錯，不錯。”老者捋著鬍鬚說道。
這時候，幾個挑針頭線腦的婆娘湊過來，好奇地看著平板車上的書，這是第一次有書商來到鄉下，她們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啥來，互相嘲笑著不識字。
但她們看到三歲多的石頭背起書來搖頭晃腦的樣子很可愛，紛紛圍著問：“這孩子還識字呀？”
“人家石頭他爹識字，兒子當然識字了。”
“三山家的，你家石頭學了多長時間了，認識這麼多字，長大以後不得考個秀才舉人什麼的呀。”
婆子們圍著石頭一頓誇。
“那個三山家的，你家男人教石頭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家兒子也跟著學學呀，識字可是個好事呢。”宋婆子笑著說。
若小南不知道這些婆子是真的想讓孩子識字，還是隨便打趣的，笑笑不再說話。
“宋婆子，你識字嗎？在這裡胡亂看。”有一個婆娘說道。
“我就因為不識字，才好奇呢呀。”宋婆子回道。
“我說呀，讓孩子多認識些字終究不是壞事，就是咱也交不起那束脩費呀。人家得了縣令的銀兩，有的是錢，以後孩子也會有出息。”
“咱們土裡刨食吃的人，識字又有什麼用，田裡能多收100斤糧食嗎？”
“話不能那麼說，咱們不要求孩子靠秀才舉人什麼的，怎麼也得會寫自己的名字吧。”
……
一群婆子議論紛紛，又有些婆子裝模作樣的拿起板車上的書籍，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連個圖畫也沒有，啥也看不懂，最後互相嘲笑著放下了。
老者笑眯眯地說：“這些書你們看不了，這邊有適合你們的。”說著從平板車下來抽出一個小包袱。
他把小包袱遞給她們，說：“去那邊看吧，這孩子比較多。”
婆娘們好奇地拿過小包袱去了一旁，開啟以後，有個年輕的婆娘瞬間紅了臉，把頭別過去說：“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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