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巴用手帕替妹妹擦著眼淚,輕聲說:“家主,舍妹感慨家國苦難深重,自身顛沛流離,故此才傷心落淚,並非受人欺凌。”
娜扎聽到這話,更是止不住地抽泣起來。
陳慶坐在爐邊烤著火,心裡並無多少波瀾。
今天莎車國國王哭了,明天就該匈奴單于哭。
哭來哭去,直到兩千多年後,還有敘利亞駐聯合國代表賈法裡躲在角落暗自垂淚。
賈法裡哭完了,還有巴勒斯坦的代表哭著請求各國投票同意停火協議。
再過多少年都一樣,弱國無外交!
落後就要捱打!
大秦不相信眼淚,陳慶也不相信。
許久之後,娜紮在姐姐的勸慰下哭聲漸歇,一抽一抽地擦拭著眼淚。
陳慶微笑著問:“我聽護送你返回的親兵說,李信籌備了大批西域特產,正在運抵大秦的路上。”
“裡面都有什麼?”
蒙甘的親兵畢竟駐留西域的時間短,很多東西語焉不詳,他們也說不明白。
娜扎是當地土著,應當更清楚一些。
“什麼都有。”
“糧食、布匹、牲畜、女人、金銀財寶、還有種子和果樹,連肥沃的耕地都被颳走了一層土。”
“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娜紮帶著濃重的鼻音,幽怨地說道。
“滿意。”
“李信幹得不錯,深得刮地三尺的真意。”
陳慶思忖著說道:“西域應當也有火油產出,不知李信有沒有帶幾桶回來?”
娜扎瞬間肝火直冒,被熱巴握著胳膊不停地打眼色,才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棉花有嗎?”
“苜蓿有嗎?”
“胡瓜有嗎?”
陳慶一樣樣的問下來,娜扎不情不願地作答。
還真像她先前說的那樣,李信沿途所見,樹上長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只要入了他的眼,什麼都沒放過。
蒙甘當初來去匆匆,為了行裝輕便沒帶多少物資回來。
李信征服西域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三十六邦國上貢,以示恭順之心。.
據娜扎所說,運輸物資返回的車隊綿延十餘里,一眼看不到頭
:
,大概會趕在除夕前抵達。
“這老小子還想封侯啊?”
陳慶不禁對李信升起了幾分佩服。
蹉跎多年一直鬱郁不得志,給你個機會,你是真表現啊!
姐妹兩個斂聲息語,心情沉悶地說不出話來。
陳慶陷入沉思之中,琢磨著該怎麼利用這筆物資。
也不知過了多久。
“熱巴,令妹而今雖有國王之名,卻無國王之實。”
“你們打算怎麼辦?”
陳慶察覺時候不早了,關切地問道。
“求家主開恩,讓舍妹留在府中一起服侍您。”
熱巴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才不要!”
娜扎反應激烈:“姐姐,我帶你一起走。天下之大,總有我們容身之地。”
“用不著他可憐!”
陳慶輕輕拍手:“好,有骨氣,本侯佩服!”
熱巴急切地說:“家主別聽她胡說,我是姐姐,由我來做主!”
娜扎吸了口氣,認真地說:“姐姐,我們能養活自己,不用仰他人鼻息過活。”
陳慶譏諷道:“你們姐妹若是無人庇護,走不出咸陽百里,保管被人矇騙擄掠了去。”
“屆時在胡人酒肆充作舞姬,每日裡唱唱歌,扭扭腰,倒也並非不能過活。”
娜扎不服氣地說:“淪落至此也總比受你欺凌要強!”
“再說出入這般場所的非富即貴,說不定比你來頭更大。”
“我們要是尋得靠山,改日你見了我們姐妹也要低頭俯首!”
陳慶霎時間繃不住了。
“哈哈哈。”
“對對對。”
“本侯見了你,高低得給你磕一個。”
“女王陛下,我陳慶錯了。”
他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把娜扎氣得三尸神暴跳。
“妹妹。”
“你再不聽話,我……”
熱巴氣憤地抬起手,卻連嚇唬她都捨不得。
娜扎惱羞成怒:“你笑什麼笑?我就不信秦國就沒壓得住你的人!”
陳慶好不容易才收斂笑意。
“有,確實有。”
“我笑是因為……本侯害怕了行吧。”
他不禁起了戲謔的心思,一本正經地說:“熱巴,昔日令妹有心
:
進宮侍奉皇帝陛下。”
“不知如今意下如何?”
熱巴毫不猶豫地回答:“舍妹當時年幼糊塗,一時戲言當不得真。能留在您的府中侍奉,已是天大的福分。”
陳慶在北坂宮中辦公。
閒暇時,曾經把那些‘真人手辦’的深閨怨婦之態當做趣聞說給家人聽。
熱巴哪能不知道其中利害。
秦國連太子都立下了,太孫即將出世,妹妹此時入宮無異於自尋死路!
“那……”
陳慶又問:“太子殿下後宮單薄,令妹若是有意,本侯可代為引薦。”
熱巴苦澀地說:“家主別拿她尋開心了。”
“太子妃家世傲人,如今又懷有皇家骨血。”
“若是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入她耳中,舍妹被人拖走打殺了都無處伸冤。”
陳慶用指尖瞧著大腿:“看來娜扎是沒這個福分。”
熱巴點了點頭:“我等來自蠻邦小國,能在大秦有一處安身之地,每日裡粗茶淡飯,服侍您左右,便是這輩子最大的幸事。”M.Ι.
“姐姐,我不要當婢女。”
娜扎焦急地說道。
“閉嘴!”
熱巴嚴厲地瞪著她,直到娜扎委屈幽怨地低下頭去。
“暫且讓她留在府中吧。”
“我聽著外面有動靜,或許是太子殿下來了。”
“你們姐妹倆好好敘舊,本侯出去看看。”
陳慶站起身來:“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一朝忽覺綺夢醒……”
“公主身子丫鬟命!”
唸完之後,他開啟大門。
身後爆發出一陣悲慟的哭聲。
“姐姐,為何上天要如此折磨我們?”
“我是莎車國的公主!”
“不是什麼丫鬟!”
娜扎撲到姐姐懷中,傷心的放聲大哭。
熱巴撫著妹妹的秀髮,也情不自禁落下淚來。
有什麼辦法呢?
莎車國不能庇護她們,父王也不能庇護她們。
就當前半生做了一場美夢吧!
陳慶搖了搖頭。
你說我向你低頭俯首,我一笑了之。
我說你公主身子丫鬟命,你崩潰大哭。
能不能心胸開闊一點,坦然地接受現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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