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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駱,動手?”
夜色深沉,項升龍的身形幾乎要隱入夜色之中。
他身邊,駱景祺負手而立。
兩人身後,影影綽綽地有一些人影,不細看,幾乎都看不到他們的存在。
“等一等。”
駱景祺眉頭微微一皺。
為防動靜太大,他沒有在壽宴上動手,而是特意等到了壽宴結束。
不曾想,風胡子竟然如此狡詐,壽宴結束了,他竟然把司徒家和陶家的兩個後輩給拐上了山!
之前風胡子一直住在江都城中,他們不方便動手,現在到了城外,想不到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哪怕身為天宮的大天官,那也不能隨心所欲。
薛家有人在天宮身居高位,司徒家和陶家都是薛家的姻親,傷了他們的後輩,有些不好交待。
至於許路,倒是直接被駱景祺忽略了。
“等他和那幾個年輕人分開了,立刻動手。”
駱景祺沉聲道。
“咳咳——”.
一行人走在山道上,風胡子不斷咳嗽幾聲。
“風胡子大師生病了?”
許路開口問道。
“山中風大,偶感風寒。”
風胡子說道。
許路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眼風胡子。
就風胡子這體格,照理說不應該這麼容易感染風寒啊。
“要我說,風胡子大師你就不該住在這裡,司徒大寶要是沒地方讓你住,你來找我啊,溫香軟玉,多舒服?
這寒冬臘月的晚上,黑燈瞎火地在山林裡跑,頭上還有雪水滴下,我這輩子就沒有吃過這樣的苦。”
陶了了抱怨道。
“不想來沒人逼著你來。”
司徒硯青道,“紈絝子弟,說的就是你!”
“司徒大寶,你找茬是吧?
我怎麼就是紈絝子弟了?”
陶了了怒道。
“你還是小心腳下吧,滾下去了,可沒人會救你。”
司徒硯青說道。
“兄弟,你家祖上不是開藥鋪的嗎?
給風胡子大師開點藥?”
司徒硯青轉頭看向許路,開口道。
許路:“……”
“不用。”
風胡子搖頭說道,“我已經服過藥了。
倒是不知道,許路賢侄還懂醫術?”
“我懂什麼醫術?”
許路苦笑道,“我家祖上只是做點藥材生意,聊以維持生計而已。”
“是嗎?那倒是巧了,我正好需要再買幾副藥,照顧照顧你的生意。”
風胡子說道。
許路愁眉苦臉,“抱歉,大師,我的藥鋪還沒開張呢。”
說話之間,幾人來到了半山腰的一間別院,門僕開啟門,把幾人迎了進去。
“大師,你雕了什麼?
賣不賣?”
在房間內坐下,陶了了灌了一口熱茶,開口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渾身銅臭味?”
司徒硯青瞪了他一眼,說道,“風胡子大師的作品,能用錢來衡量嗎?”
“那也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
。”
風胡子幽幽說道。
許路:“……”
陶了了:“哈哈——”
“風胡子大師,你比我想得可有意思多了。”
陶了了大笑道。
風胡子坐在陶了了和司徒硯青中間,對面是許路。
燈火之下,他的身形顯得異常高大。
許路心裡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卻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風胡子就算是秘修,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在薛家的薛山上,對陶了了和司徒硯青動手吧?
“大師,玉雕呢,快拿出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買下它了。”
陶了了大呼小叫道。
風胡子微微一笑,“不著急。
難得有機會和你們這些青年才俊坐到一起,不喝兩杯,豈不是對不起這大好的機會?”
他拍拍手,立刻就有侍從送上了酒。
“這是我自釀的清酒,比桃李園的春風酒,也差不了多少。”
風胡子說道,“三位,賞臉來幾杯?”
陶了了和司徒硯青不以為意,聽說是風胡子自釀的酒,紛紛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許路心中警惕,端著酒杯做了做樣子,酒水卻沒有入口。
他越發覺得風胡子的行為有些古怪。
大晚上的,邀請他們來看玉雕,卻又不肯把玉雕拿出來……
風胡子見多識廣,口才不在池方書之下,他天南海北地說著,聽得陶了了和司徒硯青不斷叫好。
他越是如此,許路越是感覺心驚肉跳。
之前在桃李園初見風胡子的時候,風胡子可是一身傲氣,現在刻意迎合陶了了和司徒硯青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知道風胡子是秘修,許路可能還不會多想。
但是現在,他越想越是不安。
“大師,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快點看完玉雕,然後——”
許路猶豫著開口說道。
“無妨。
這別院裡的房間很多,你們今晚住在這裡也沒關係。”
風胡子一揮手,說道。
“老路,你孤家寡人一個,又沒人管,著什麼急?
我都還不急呢。”
陶了了醉眼朦朧道。
許路心中苦笑,這大少爺和大小姐,就這麼沒有防備心嗎?
“許路賢侄,老夫明日一早就要離開江都城了。
難得有機會,今晚定要不醉不歸!”
風胡子說道。
在風胡子的刻意引導下,很快,司徒硯青便醉倒不省人事。
許路見狀,也施展演技大法,假裝喝醉,滑到了桌子底下。
沒片刻,他就聽到咚的一聲,陶了了的腦袋也磕到了桌子上。
砰!
砰!
砰!
房間內持續了一陣安靜,然後幾聲悶響。
緊接著,風雪倒灌,捲入房間之內。
“天工風壺!”
一聲暴喝,晴天霹靂一般炸響。
“項升龍。”
風胡子的聲音近在咫尺。
許路能夠感覺到,風胡子還坐在他對面,但是他一動也不敢動。
“你可以試試,是你快,還是我快。
在你進屋之前,我能不能殺了這三個小輩。”
風胡子的聲音,比那風
雪還要冷。
“風壺,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裡?”
項升龍怒喝道。
“風某,倒是還沒活夠呢。”
風胡子冷笑道。
“陶家和司徒家唯一的後人都死在這裡,不知道你們,承不承擔得起。
九品天官和九品力士,好大的氣派!”
風胡子所在的房間,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
駱景祺和項升龍站在窗外,距離風胡子只有數步之遙。
這個距離,對他們這等高手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一個呼吸,他們的攻擊就能落在風胡子身上。
但他們都沒有動手。
風胡子,是九品的秘修,一個呼吸的時間,足以讓他殺死那三個年輕人幾次。
那個叫許路的,死了也就死了。
陶家的小子和司徒家的丫頭,卻不能死。
陶家和司徒家不是普通的家庭,他們在天宮,也是有高層關係的。
“風胡子,沒有用的。”Xxs一②
駱景祺冷冷地說道,“無論如何,今日你也不可能活著離開江都。
你以為用陶家和司徒家的人當人質就能威脅駱某?”
駱景祺身上,一股龐大的氣勢漸漸升起。
他雙手之間,泛起瑩瑩光芒,整個人如同神仙降世一般。
另外一邊,項升龍的身上也響起咔嚓咔嚓的輕響,如同上古兇獸復甦,狠厲之氣四下衝撞。
“想要風某的性命,還得看你們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風胡子哈哈大笑,“有司徒家和陶家的後人給我陪葬,再拉上你們兩個當中的一個,風某也算死得有牌面了。”
風胡子的身上,也凝聚起一股強大的氣勢。
許路縮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別人幾隻霸王龍對峙,自己一隻哈士奇混在這裡,真要是打起來,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心裡也是問候了風胡子的十八輩祖宗。
你要跟天宮過招就過招唄,扯上我幹什麼玩意兒?
我冤不冤啊。
而且你們討價還價,都不帶提我一聲的,我許路,就這麼沒牌面?
雖然腹誹,但許路沒有一點虎軀一震的打算。
“動手!”
忽然,駱景祺一聲大喝。
緊接著,一道綠色的光芒從天而降,直接籠罩在陶了了和司徒硯青的身上。
與此同時,轟隆一聲巨響,項升龍直接撞破牆壁,向著風胡子撲了過來。
風胡子的動作同樣不慢,他一掌朝著陶了了拍了過去,手掌打在綠色光芒之上,發出一聲悶響。
出手打向陶了了的同時,風胡子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和項升龍對拼一擊。
“咔嚓——”
桌椅同時被四散的勁氣轟得粉碎,風胡子身形倒飛而出,腿順勢一鉤,竟然把許路一起帶著向後飛去。
人在空中,風胡子已經把許路抓在手裡,當做盾牌一樣擋在面前。
項升龍絲毫沒有顧及許路的生死,拳如猛虎,直擊向前。
駱景祺雙手掐一個法訣,一道秘術的光芒,同樣無視許路,向著風胡子籠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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