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爺已經放出了狠話,但是竺綰綰完全不清楚眼下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她什麼時候可以動?
什麼時候會被丟出去?
這王爺如此陰晴不定,會不會突然發癲,飛起一jio把她踢下床?
竺綰綰密切關注著王爺的一舉一動,提防著這個她永遠無法得到的男人。
此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紅燭垂淚,氣氛詭異。
王爺被她純真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沒由來的一陣不自在,思索一番問道:“是王妃安排你來獻藝的?”
竺綰綰撇撇嘴:“這你倒是誤會了。不對,我想想。”
如果今晚被送來暖床是王妃有意安排,那說不定玉棠騙她到前廳出醜也是王妃授意。
反正這場陰謀的主謀絕對是王妃沒跑了。
王爺見她皺著眉頭一會兒若有所思,一會兒黯然神傷,便也不再追問,反正就是一個棋子,全然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罷了。
想起她今日在宴上的所作所為,讓皇上都另眼相看。
“哼,一個平平無奇的的黃毛丫頭,居然值當皇上欽點入教坊,你倒是叫本王看看,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這王爺陰陽怪氣也是六的。
“對對對,您說得對。我就是一個鄉下來的小吹手,除此之外一無是處。”竺綰綰敷衍著。
“你不是還會巧言令色?今晚在宴上,能說會道,出盡風頭。”
王爺的眼中三分譏諷,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
“那王爺倒是小瞧我了,我唱得比說得還好聽呢。”竺綰綰也抬起槓來,也不看本姑娘被逼得求生欲爆發是誰害的。
“哼,既然如此,本王便允許你獻醜一番。”
“咳咳,王爺見笑。”竺綰綰清了清嗓子。
“白龍馬,嘿嘿,蹄兒朝西,嘿嘿,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嘟嘟噠噠噠噠嘟噠……”
王爺冷眸微眯:“膽敢戲弄本王?”.
“對不起我換一個。原來王爺不喜歡搖滾。”
竺綰綰在暗想著,唱什麼歌才能展現出我完美的歌喉,炫酷的技藝,拖延挺長的時間,以及穩住這暴躁狂的情緒?
思索一瞬,竺綰綰開口。
“誰讓你心動/誰讓你心痛/誰會讓你偶爾想要擁她在懷中……”
少女的嗓音清麗綿軟,唱起這首歌來彷彿箜篌絃動,空靈飄逸。
畢竟竺綰綰以前吹嗩吶也不是一日成神,也是需要經過漫長的練氣階段的。
她最喜歡用這首歌練氣,自然熟稔脫口而出,並且今次將此曲的婉轉纏綿演繹得淋漓盡致。
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如果女人總是等到夜深/無悔付出青春/她就會對你真……”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總是為
:
情所困/終於越陷越深/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她可以奉獻一生/為她所愛的人……”
王爺入神地欣賞著,突然側頭,警惕地看著竺綰綰。
“為何要唱這種曲兒?是王妃安排的?”
“沒有,不是,我自己瞎唱的。”
這王爺怕不是有什麼貓餅,看別人幹什麼都感覺是王妃安排的。
看來王妃也有貓餅,陰謀確實多,把王爺都給陰出慣性了。
“女人,本王奉勸你,不要試圖給本王吹枕邊風,不要試圖左右本王的意願。”王爺聲音冷如霜雪。
竺綰綰無奈:“王爺您真有意思嘿,這不是您讓我唱歌的嘛。我唱我喜歡的歌,不行嗎。”
“你個黃毛丫頭,懂什麼情啊愛的。你故意唱得如此傷悲,難道不是王妃的授意?”
竺綰綰內心白眼翻天,懶得說了。
沉默片刻,王爺感嘆。
“從年少情深走到相看兩厭,覆水難收。”
竺綰綰沒說話。
“你為何不問問,本王為何與王妃走到如此境地?”王爺側目。
感受到王爺針刺一般的目光,竺綰綰訕訕道:“那請問這對愛侶為何走到如此境地呢?”
“就算我們是結髮夫妻,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本王只納了羽憐一人,她為何就容不下羽憐呢?”王爺痛心道。
“是的是的,您沒有錯,您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罷了。”
竺綰綰語氣很是謙卑,說得卻不是很中聽。
“大膽,女人,你竟敢指摘本王?男人納妾,何錯之有?”
“沒有沒有,小人不敢,王爺說得很有道理。”敷衍文學頂一下。
過了半晌,王爺輕聲道:“唉,王妃,本王到底該與你何去何從。”
見王爺似有迷惘失落,竺綰綰道:“王爺不妨不問問自己的心。王爺心中,到底誰是最重。”
略微沉吟,王爺道:“如今自然心中牽掛全是羽憐。”
“王爺既已對王妃無意,為何不好聚好散呢?”
“什麼意思。”王爺稍有震驚,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意思?
當然是分。
這王妃王爺兩口子,一個心機深沉、佛口蛇心。
一個狂妄暴躁、唯我獨尊。
真真絕配。
但是,必須分。
已經變心的渣男,為什麼還要佔著年級輕輕的老婆不放。
王妃才二十四歲,人生還很長。
如果這段感情已經走到絕路,為何還要畫地為牢。
再愛下去就不禮貌了。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吧。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出來,只能敷衍道:“無甚意思。只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王爺默然無語,像是倦了一般閉上眼睛。
看王爺像是想睡了,竺綰綰頓感不妙,hello
:
,我還在呢?
我還沒被丟出去呢?
你睡著、我看著,算是腫麼回事呀這。
思慮一番,竺綰綰試探道:“王爺今天壽辰,自然是要與心愛的人共度良宵。不如……”
王爺冷冷道:“今日是十五。”
“哦。”竺綰綰頹了。
每月十五和三十,只能去正妻房中,不允許去妾室處。
王爺和王妃現在正在鬧彆扭,自然不會與王妃同寢,正好叫王妃逮了個機會,把竺綰綰這個小杯具送到了王爺床上。
看王爺如睡去一般,竺綰綰也只好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王爺又開口問道:“剛才你唱的曲兒,叫什麼名。”
“叫《問》”。
“再唱一遍。”
“……”
合著把她唱歌當催眠曲了。
無奈,竺綰綰只好又上了一遍才藝。
把副歌狠狠唱了幾個回合,才算一曲終了。
王爺眼眸輕合,呼吸均勻,好像已經睡著了。
竺綰綰還是渾身不得動彈,這迷藥藥效也太強勁了。
入夜了,冬日的夜晚微微有些涼意。
竺綰綰突然鼻子癢癢的。
“啊嗚啾——”
打了一個大噴嚏。
王爺驀地眼睛睜開,望向竺綰綰的眼中有被驚醒的迷濛。
竺綰綰趕忙道歉:“對不起啊王爺,實在是有點冷,我沒忍住……”
王爺“譁”一下張開大被,蓋上了竺綰綰嬌小的身軀。
“哼,女人,別胡思亂想。本王只是怕把你凍死了,回頭聖上要起人來本王不好交差。”
“瞭解,瞭解。”竺綰綰狗腿道。
王爺的被子又大又暖,還帶著微微的花葉清香。就算兩人都蓋上,中間的位置還能再睡進去兩人。
但是為什麼王爺睡著,我陪著?
王爺為什麼不把我丟出去呢?
有什麼陰謀?
胡思亂想著,竺綰綰也陷入了夢想。
-
第二天一早。
王爺被侍女玉桃伺候著起床更衣。
待一切收拾妥帖後,竺綰綰還裹在大被裡睡得香甜。
後半夜藥勁兒終於過了,竺綰綰就能翻身了。
還好她翻來翻去也只是在這半邊翻滾,沒有翻到王爺身上去。
看竺綰綰一夢黑甜,大有賴床勢頭,王爺道:“把她叫醒。”
玉桃輕輕搖了搖竺綰綰的肩膀。
竺綰綰努力睜開眼睛懵懂地看著面前的侍女。
身後王爺冷厲的聲音傳來:“本王命你,以後,不準給別人唱昨晚那個曲兒。聽到沒。”
“嗯……?”
在竺綰綰迷糊的時候,王爺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玉棠走進來,恨恨地盯著竺綰綰。
“還不起來?等著人伺候呀?別以為你爬上了王爺的床就是主子了。賤婢就是賤婢,永遠改不了那鄉野村落出來的土腥氣。”
我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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