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竺綰綰說下個月給他獎勵,何奉林木楞在原地若有所思。
竺綰綰看他表情,拍拍他肩膀說:“小何啊,你可能不太明白,但是這絕對不是在給你畫餅。這是一種新的獎懲制度,更公開透明,更合理合情。你以後就會明白了。能者多勞,多勞多得。”
何奉林聽了很同意:“對。對對。這樣好。”
往常在禮部,他鞠躬盡瘁、任勞任怨,但是要比起溜鬚拍馬,當然是左侍郎棋高一著,所以左侍郎乾的活少,卻更得孫仲舉賞識。
如今看到竺綰綰一來就認可了他的實幹能力,他自然心裡很歡喜。
期待地看著竺綰綰,說:“那竺大人對於慶典流程有什麼建議?”
竺綰綰漫不經心地說:“沒什麼建議呀。往年都是怎麼搞的,就怎麼搞好了。年年過年,不新鮮了都。”
“這……”何奉林明顯的窘迫了起來。
他沒想到竺綰綰會這麼曠達不羈。
新官上任三把火,怎麼這位大人還沒點火,就開始熄火了。
“那你們以前都是誰主理的?”竺綰綰問。
“是孫大人。他已經做了一套慶典計劃呈了上去,皇上不太滿意。打回來了。”
“既然孫大人已經大包大攬了,那我就更不用建議了。我只管禮樂,實在不行到時候上去吹個拜年大串燒。放心,上節目嘛,我熟。”
“這……不妥吧。”何奉林眉頭擰起。
“有什麼不妥。實在不行我再最後組織一下大家上個《難忘今宵》。絕對鎮得住場子。”竺綰綰倩然一笑。
嘿嘿,你擺爛我擺爛,老闆魚翅變炒飯。皇糧混子竺綰綰在心裡想道。
不就是整個春晚嘛。年年都是那一套兒,還玩什麼花道道。
她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把皇上巴結好,保住豪宅和月薪,其他的,都是浮雲,得過且過。
何奉林沉默了,感覺這位大人看起來好像很厲害,但是又好像很菜。
這種感覺很複雜,不好說。
“對了,聽說你們禮部,向來吃孝風氣很嚴重?”
反正閒來無事,竺綰綰決定翻翻舊賬。
何奉林一聽立刻小驚失色:“大人這是從何說起呀?”
竺綰綰嫌棄地看了何奉林一眼,這個何老實一看就矇在鼓裡,啥都不知道。
“隨我走一遭吧。”
在教坊司好一番地毯式搜尋,那五
:
個頂花的壞傢伙終於讓竺綰綰給逮出來了。
五人瑟瑟發抖地跪在竺綰綰腳下不敢言語,竺綰綰坐在上首迷之微笑。
金鑲玉和玉鑲金如同兩扇金剛屏風一樣站在竺綰綰身後,高護和何奉林分立左右。
高護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那天的九節鞭抽在身上皮開肉綻的痛苦感覺還歷歷在目。
搞得五人現在看見高護就紛紛不約而同,感覺到了肉疼。
五人面前各自擺了一張紙,扔了一支筆。
“交代吧。這些年在這個位子上幹了啥,拿了啥,吃了啥,吃多少,都寫清楚。寫不夠一張紙不能交卷。自己的寫不滿可以寫別人的,你們五人的寫完了可以寫其他人的。
只要情況屬實,都可以抖摟出來。等下評卷打分。前三名,不罰。後兩名,打死。”
竺綰綰雲淡風輕地說著,地上五人一聽卻抖如篩糠,戰戰兢兢拿過紙筆,就找了個互相看不見的地方,趴在地上奮筆疾書,一邊寫一邊賊眉鼠眼地互相偷偷打量。
“禁止交頭接耳,內容雷同,算作弊,即刻打死。”
五人趕緊低下頭不敢再抬起。
一炷香後。
竺綰綰讓高護收卷。
掃了一眼五張紙上狗爬式的大宣文字,竺綰綰暗自皺眉。
苦學大宣文字幾十天,一朝又被草書打回文盲階級。
冷然地掃了何奉林一眼:“何大人唸吧。”
耿直boy何奉林立刻舉起答卷,抑揚頓挫地朗誦起來。
五人還以為好歹能相互背後捅刀,誰知竺綰綰居然整一出當面對峙。
公開處刑。
女人,你好毒哇。
五頁紙唸完,五人跪在地上已經面如死灰。
且不說試卷內容到底誰寫得好,誰倒數,光是這滿紙滿頁累累罪行,聽的人都麻爪。
明明他們只是坑了錢,這樣一念卻好像,他們與那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還不待五人想好怎麼求饒。
竺綰綰冷冷道:“行賄受賄,吃拿卡要,拉幫結派,擅動私刑。記大過。罰俸半年。拉去禁室,關。”
不是說好寫得好的不罰嗎?怎麼一併處置了?
竺綰綰你不講武德!
上來幾人把地上這五隻就往小黑屋拖,五人知道自己沒活路了瘋狂嘶喊大叫,先是求饒,而後謾罵,高護上去對著每人就是邦邦兩拳。
五人
:
捂著肚子痛苦的瑟縮著,被丟進了小黑屋。
教坊司其他眾人看到了,大氣都不敢出。
竺綰綰微笑:“各種不要害怕。他們犯了錯,就該罰。以後,在我的手底下,杜絕上孝敬,杜絕不正之風。如若發現,嚴懲不貸。”
說完,竺綰綰就帶著眾人離開了。
一番操作看得何奉林是瞠目結舌。
這位大司樂真是雷厲風行,正氣凜然。
正在心悅誠服之際,竺綰綰端著半晌的肩膀一下子就鬆弛了下來。
轉頭略有得意的看著高護:“怎麼樣,小高,我這波裝杯,裝得如何?”
高護也卸下了冷漠殺手臉的偽裝,略帶興奮道:“裝得好。你們那話,怎麼說的?”
“呵呵。”竺綰綰狡黠一笑:“得說,這波裝到了大氣層。”
二人相視而笑。
空氣中瀰漫著快活的氣氛。
只金鑲玉和玉鑲金二人沒笑。
這兩位大姐彷彿是受過特殊訓練,拔除了情緒神經,遇到再好笑的事情,她們都不會笑。
竺綰綰甚至懷疑過她們是AI。但是找不到證據。
何奉林也想跟著竺綰綰和高護一起笑,可是他沒聽懂,只好尷尬地“呵呵,嘿嘿”乾笑了兩聲。
想到關入小黑屋的那幾人,何奉林問道:“大人,那幾人關入禁室待如何處置?只是關起來嗎?恐怕看他們那罵罵咧咧的樣子,不肯自願悔改吧。”
竺綰綰轉過頭微笑著說:“我沒說叫他們悔改,我叫他們勞改。”
前幾日竺綰綰在街上看到有窮苦的老人賣羊毛,天寒地凍的,一時發了善心,將老人的羊毛全買了。
買回來之後看羊毛成色還不錯,準備做成毛線,織一條毛毯。
可是羊毛得好好洗個幾十遍,洗淨油脂雜質才能搓毛線。
玉蘿玉梨等人都是嬌滴滴的姑娘家,她也不捨得這麼冷的天,讓玉蘿她們的手一直泡在冰水裡。
正愁找不到人給她洗羊毛,巧了,這不是就有人了嗎?
交代了下去,讓人輪班看著他們,好好地把羊毛給她洗得乾乾淨淨。
洗不好,不許出來。
何奉林聽了五體投地:“大人,高,實在是高。”
做這種活計恐怕讓那好逸惡勞、不勞而獲慣了的五人,比死了還難受。
但是你還不能說大人對他們用了刑。
他們只是在幫忙嘛。
嘖,整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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