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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去張酒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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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掌櫃,這牛肉麵比起上回,為何分量少了許多?”

  一早來泰平客棧嗦面的沈晏清,看著兩片掛在碗沿內壁上、薄如蟬翼的牛肉,不禁懷疑其餘牛肉也長了翅膀撲稜走了。

  夏林蟬一愣,當即從櫃檯後衝出來,門簾一掀:“叔!你是不是又趁我不在,偷摸加料了?!這個月工錢你是想被扣光嗎?”

  氣似奔雷,將後廚鍋碗瓢盆之鳴轟然蓋住。轉而又朝著沈晏清擠出一抹殷勤的假笑。

  “客官,我已經替您教訓過廚子了,您放心,下次絕對不會出現多放料的情況!”

  瞅著夏林蟬稱薪而爨,數粒乃炊的摳門模樣,沈晏清難得起了與她較勁的興致,順帶說明真正來意。

  “別訓廚子了,反正待會兒你不在,他還是會加料。”

  “啊?”

  “一會兒,你陪我去一趟張酒鬼家。”

  “啊?”

  “我懷疑他和盜畫案有關,你身份方便,可以用張酒鬼欠你家酒錢為藉口上門。”

  “……那你跟著又算什麼?”總算聽明白的夏林蟬反問道。

  “算打手。”

  “……”

  …………………………………………………………

  簇錦團花的西街盡頭,藏著間格格不入的宅院。

  陋室空堂,衰草枯楊,荊棘上頹牆。

  ——正是失蹤的張酒鬼家。

  夏林蟬身處其中,面對著一屋子巫雲楚雨、顛鸞倒鳳的春宮圖,彆扭地兩眼都不知道要往哪兒看,只得仰頭望向缺瓦漏風的屋頂。

  而一旁的沈晏清則淡定得多,於滿紙的情天孽海間,面色無波地一幅幅篩查尋找《陽帝大宴群臣圖》。只在翻到一幅《溫泉戲水圖》時,手上略作停頓,餘光掃到夏林蟬的侷促,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你先出去吧,這邊交給我。”

  得令的夏林蟬當即奔出房門,通了一大口氣。尋思著這活兒五兩太便宜沈晏清了,得加錢。

  屋外,傳來一陣嗤笑,但笑中又夾著幾聲咳嗽。

  一個三十出頭卻未挽發的女人,正低著頭,坐在竹凳上編織著竹篾,她身後堆滿了幾十個竹筐。

  此人是張酒鬼的女兒——張如畫。

  方才夏林蟬和沈晏清上門假意討酒債,張如畫也無多想,便讓他們進屋隨意拿畫抵債。

  於是倆人便順理成章地進屋查詢線索。

  夏林蟬努力忽視女人不自然彎曲的左腿,把視線落在她滿是老繭卻靈活飛舞的手上。

  “張姑娘好手藝啊!竹筐編得甚是精妙!”

  “熟能生巧罷了。我爹畫畫賺的錢大半都拿去買醉了,總得有人補貼家用。我一個從小看

  :



  春宮圖長大的跛腳女人,也不可能找到好夫家。現在爹又失蹤,更得靠自己了,咳咳咳……”

  幾句話輕描淡寫,張如畫將手上編好的竹筐往身後一扔,伴著幾聲咳嗽,繼而又拾起幾條竹篾,週而復始地重複著她無比熟悉的動作。

  手指的一翻一折間,將心中壓抑著的憤恨,悄然藏入複雜交錯的紋路中。

  掃了眼著破敗荒涼的前院,夏林蟬壓下悲天憫人的情緒,撩起長衫的下襬,坐在了張酒鬼屋子的門檻上,與屋外的張如畫面對著面,抓著話茬開始打聽。

  “對了,你爹失蹤是怎麼回事啊?”

  “十五天前,我爹不見了,只留了張字條,說是趁春光出城採風幾日。”

  “這……頂多算離家出走,不算失蹤吧?”

  “不,他不可能離家出走的。自我娘死後,他就再沒有離開這個家超過一天咳咳咳……定是丹青齋的人拐走他,還逼迫他寫下字條咳咳……”

  情緒忽然激動的張如畫忍不住劇烈咳了起來,手中的竹篾也隨之顫抖著。

  丹青齋,是連水城的一個教授書寫與作畫的私塾。上到先生,下到子弟,無不出自名公巨卿。其中十名先生因其書畫造詣,被尊稱為“丹青十傑”。

  夏林蟬想起身幫她順氣,又一想自己“男子”身份,只得坐了回去,雙手有些無措地搓了搓膝蓋。

  坊間傳聞,說三十年前,張鴻遠之妻難產,獨自生下張如畫後撒手人寰,張如畫也因難產之故,左腿殘疾。而本該陪伴娘倆左右的張鴻遠,卻在妻子臨盆之際,外出遊樂作畫,三月後乃歸。遭受打擊的張鴻遠此後日日買醉,便有了“張酒鬼”這個外號。

  如今時隔三十年,女兒癆病纏身,張鴻遠再度用同樣的藉口離家。這必然戳中了張如畫長久以來內心最深的恐懼——她會被再度拋棄。

  “你爹和丹青齋有什麼恩怨嗎?為什麼認為是丹青齋乾的?”

  這二者之別,不啻天淵,但夏林蟬還是斟字酌句地發問。

  “這要從一幅贗品畫說起。”

  聽聞贗品一詞,夏林蟬瞳孔一縮,回過頭,和屋內同時看過來的沈晏清對視了一眼。

  “幾個月前,我爹仿了幅畫,轉手寄賣書畫館,被丹青閣的人信以為真地買走,還大張旗鼓地獻給王爺。結果王爺一眼認出是贗品,丹青齋顏面大失,追查到我爹,不僅要回了銀子,還抄了他的攤子,之後也處處作對。而我爹失蹤沒兩天,丹青齋也集體出城踏青了,事有蹊蹺,定有什麼關聯。”

  情緒逐漸穩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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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張如畫,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平靜,手上的竹筐逐漸成型,但話中的資訊量卻讓夏林蟬目瞪舌僵,眨巴著倆大眼睛,半晌沒緩過神來。

  還是沈晏清敏銳,一問直切要害:“你爹仿得是哪位大師的畫?”

  “好像叫……公孫睿。”

  “公孫睿?!”

  沈晏清與夏林蟬異口同聲,語氣中毫不掩飾欣喜之意。

  公孫睿,定安國聞名遐邇的繪畫大師,兼工山水、花鳥、人物,筆法穩健細謹,氣韻生動,有“落一墨而幻千秋”之美名。M.Ι.

  他為先帝所繪的《陽帝大宴群臣圖》更是開闢了“淡墨皴染,濃墨醒破”的新技法,深受先皇與明帝的喜愛,明帝甚至將其掛於龍塌之上,以供日日觀賞。上行而下效之,引無數名流大家競相追捧,一幅墨寶千金難求。

  此畫界奇才,卻於兩年後突患重疾,與世長辭。

  “你們也喜歡公孫睿的畫嗎?我爹仿過很多,要的話,你們都拿走吧!反正賣不出去,也是一疊廢紙。”

  說罷,張如畫從竹凳上起身,走進屋中,利落地從床尾一個窄口的細竹筐裡抽出一大捆畫,隨意扔在連褥子都沒有的床上。

  畫紙久未見光,梅乾菜似地卷著。

  沈晏清用手輕輕展開,一幅幅鋪在床板上。

  或花果迎風帶露,或人物顧盼語言,或鳥獸蟲魚,或山水林泉,雖粗紙劣墨,仍疏朗有致,妙趣橫生。

  “這畫得不是挺好的嘛,為什麼會賣不出去?”

  夏林蟬也彎腰撅腚地湊過來觀望,雖然她對畫不感興趣,不過跟著夏奇文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多少也能辨出個美醜來。

  “品玩山水花鳥畫的,都圖個講究,紙墨用料得金貴上乘,否則仿得再真也登不上臺面。上回我爹難得下血本購置紙墨,做了幅贗品畫,結果錢沒賺到,還惹了一身麻煩咳咳咳……還不如用料隨意,幾筆勾就的陋春宮圖薄利多銷……”

  彎了彎乾裂的嘴角,張如畫扯出個帶血的苦笑,從桌上拿來兩塊長條鵝卵石與一塊被墨染到看不出本色的硯臺作為鎮紙,壓住幾幅畫翹起的邊角。

  “這些夠抵他欠的酒錢了嗎?不夠的話,還有幾幅男風龍陽圖……”

  說著,張如畫的目光在床前倆顆差點要貼到一起的腦袋之間遊移著。

  夏林蟬一步子蹦到牆邊,身體力行地拒絕著,臉也由綠轉紅,活脫脫一個開了瓢的小西瓜。

  沈晏清卻無動於衷,盯了會兒床面,半晌才開口:“春宮就不必了,我們只要這幾幅贗品,可以的話……還有這方硯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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