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陽光透過雲層投射而下。
日光之下,帝都的菜市口熱鬧非凡,正是趕集的時候。
今日的菜市口街道人潮來來往往,有貨郎擔著燒餅沿街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
街道兩側的店鋪門口,有老闆提了張條案走出,擺在了自家門口,又提了酒壺與酒碗,擺了三碗白酒。
“掌櫃的,今日是在家門口拜神麼?不去城北?”有路過的行人熟客正好看到這一幕,開口詢問。
“拜神那自然得去城北道觀,今個兒拜什麼神?”那掌櫃的一邊忙活,一邊神神秘秘地說道:
“你不知道嗎?官府這幾日都貼了告示了,今日正是出紅差的時候。我這擺的是送魂酒吶。”
“不然你猜為什麼今日菜市口格外熱鬧,還有一些看起來身強力壯的習武之人?”
“出紅差?”那行人聽了頓時眼前一亮:
“是誰要上刑場掉腦袋?犯了什麼事,多少人?”
這行人環顧左右,果然看到今日的菜市口,有不少身形魁梧之人。
而兩側的店鋪門口,也不止一家擺上了供桌或者條案,倒了幾碗送魂酒,或者炒點小菜,一時間酒肉香味四溢撲鼻。
這還不算最講究的,甚至還有人在店鋪門口新貼了紅對聯,掛上了鮮紅色的綢子,一派喜氣洋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日是過大節,又或者什麼良辰吉時辦喜事。
“擺送魂酒的還挺多,今個兒是什麼達官貴人要掉腦袋?這麼大陣勢,得死多少人?”這熟客觀察了一番,有些驚歎。
“我在帝都這麼些年,見過的最壯觀的一次,說是有一群押送到帝都來的反賊,前前後後死了上百個,那劊子手的鬼頭刀都快砍鈍了吧。那一回似乎都沒今天這麼大陣仗吧?”
菜市口處刑,古今皆有。
尤其是帝都的這個菜市口刑場,更是從前朝延續至今,數百上千年的時間裡不知砍下了多少頭顱,自是馳名已久。
前朝餘孽,本朝達官顯貴,窮兇極惡的罪犯...死者自是不計其數。
死者越是窮兇極惡,越是地位顯赫,圍觀民眾就越多,菜市口就越發熱鬧。
這菜市口刑場,已然成為帝都名景之一!
來到帝都,沒去菜市口見一回砍頭,就像到了川地不吃辣,沒內味啊。
“這回呢,死的只有一個,名字似乎是叫喬鍾?”那店鋪掌櫃說道。
“只有一個?”這熟客聽了頓時興趣索然:
“那沒什麼意思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一刀砍下人就沒了,馬上就得散場了,還看個屁?”
他們帝都人,眼光見識自然不是鄉下人可比的。
鄉下人吧,見著一個死人,都得鬧哄哄圍過去看。
而帝都人在菜市口見過的砍頭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地位顯赫的達官貴人的,如今只是區區一人被處刑,根本挑不起他們的興致。
一個人掉腦袋,又不會血流成河,有什麼勁?
“嗬,你這就不懂了吧。”那掌櫃笑道:
“只是一人被處刑,就有這麼大陣仗,那麼自然是此人地位不一般,或者他犯下的事兒不一般!”
“而這喬鍾嘛,他犯下的事可不少,不只刺殺當今聖上,而且還在道觀中褻瀆了神像...”
“啊這,這人腦子怎麼長的,不怕惹怒了天上的仙神嗎?道觀裡的那些仙長們,可都也在呢。”
“這不報應就來了,已經被聖上當場捉拿,在天牢裡關了些時日呢,想來也是受盡了折磨。”
旁邊茶樓門口的條凳上。
換了一身常服的道真稍稍抬頭,望了一眼隔壁閒聊的兩人,心裡閃過許多念頭。
“這些民眾,可怎麼能這麼蠢,刀沒落在他們頭上呢。”
“這喬鍾和武極會那幫人,可是為刺殺皇帝,反抗我仙門而死的。”
這喬鐘的死刑,可非同尋常。
在刺殺永和帝一事中,那兇名滿天下的武聖人據說被一道天雷當場劈死,灰飛煙滅。
而喬鍾作為唯一沒有當場死亡的死刑犯,自然受到諸多武者的關係。
武聖人兇名滿天下,昔日武極會的武庫之中又蒐羅了天下武學,無數帝都的武者都想找到這個喬鍾,好好問一問那當日的情況。
“自武聖人死後,就連武極會也沉寂了,已經很少聽聞武極會的訊息。”
道真看向四周,不算他這個大道宗子弟,此時的菜市口還聚集了不少武夫,其中不乏實力高強者。
“聽說是有些武夫心不死,想要藉助喬鍾,找到武聖人的武庫?呵,這幫人也是蠢,連武聖人都死了,他留下的武庫又有什麼價值?練武練得再強,能強過武聖人呢?橫豎都是修仙者一道天雷就能劈死的凡人...”
道真靜靜坐著,舉杯品著清茗,頗有幾分愜意。
武聖人是一輪酷烈的太陽,而今這太陽輕易被黑夜所吞噬,從今往後,武夫的天空就是漫漫長夜,而仙人高居夜空雲端之上,俯視凡塵。
而在此時。
鐺鐺鐺!
緊密的敲鑼聲突然響起,一下蓋過了這菜市口的人聲喧譁。
那正在菜市場講價講到一半的民眾也不說話了,只側著頭循聲看去。
時候終於到了!
有足足上百的一大隊魁梧官兵自遠處走來,長刀已然出鞘,寒氣森森,殺氣十足,驅趕著擋道的行人。
這官兵們最前面的,則是騎著馬的天牢典獄長秦世青。
作為坐鎮天牢的煉神武夫之一,這一次由他作為監斬官,坐鎮刑場,避免劫法場之類的意外發生。
“來了來了!”
“呵,果然大陣仗,今日雖然只有一人掉腦袋,但看這陣仗,可不比之前百人斬首小呢。”
菜市口的民眾們趕忙讓到兩側,給官兵們騰出一條道,然後爭先恐後伸長脖子,看向這官兵隊伍的正中間。
那是一輛由馬匹拉著的囚車,囚車上只有一人。
囚車裡是個兩鬢微白的老人,看著已經年過六旬,並不年輕了。
老人年紀雖大,但體型健碩,身穿囚服,渾身髒汙,肩上披散著灰白的長髮,嘴唇已乾裂,就這麼立在那囚車的站籠裡。
站籠很狹小,是一個幾百斤重的鐵籠子,僅僅能容下犯人站立著,無法坐下休息或者屈伸身體,只有一個頭顱卡在這鐵籠之外,能夠被這民眾看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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