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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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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山深處,雲霄宗宗門。

  雲霄宗掌教聽著自家道子說完事情原委,眉頭漸漸皺成了川字。

  “羽化死在一介凡人手上,嗯?”雲霄宗掌教目光如炬,盯著道子羽山,這讓後者心中一緊,生出莫大壓力來。

  “羽山,你是不是有所隱瞞?”掌教再問。

  “豈敢隱瞞師尊?”羽山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事前,我曾經聽羽化師兄判斷,說那喬家人,其實是披著人皮的妖,應該是某種土行靈獸的後裔,掌握了遁地神通。”

  “不是凡人麼?”掌教緊皺的眉頭稍稍鬆開一點。

  一個凡人殺死了仙門的元嬰長老,這實在過於荒誕。

  但將喬家人開除人籍之後,事情一下子就變得合理了許多。

  畢竟...

  妖族雖然打不過修仙者,但他們雲霄宗,又不能代表整個修仙界。

  當年雲霄宗便是因為在九天十地動亂,仙門內鬥之時,遭遇妖王率領群妖反撲,腹背受敵之下吃了大虧,這才淪落到如今田地。

  其他仙門或許會小視妖族,但他們自然是不會的。

  “當務之急,是如何處理後續。”掌教揉了揉眉心,只覺有些焦頭爛額。

  雲霄宗底蘊丟失,此事若是被其他八大仙門知道,估計馬上就會被分食肢解。

  這麼大的事,雲霄宗掌教自然不會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一共定下了三個計劃。

  “通天妖王”、“山母”、“地上仙國”。

  “通天水靈失控遁走,精衛鳥復生但失蹤,還多了大妖喬鑫這麼一個仇敵。”

  “地上仙國計劃也受挫,需要有人處理後續,重整起義軍。”

  掌教揉了揉眉心,只覺得宗門的人手,都有些捉襟見肘了。

  在羽化真人死後。

  整個雲霄宗元嬰長老還有四人,都是“雲”字輩,是與他同一代的修士。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手頭上能用的元嬰長老就四個人,怎麼分配到這三大計劃上?

  按道理來說....道子羽山與羽化真人兩人,作為“通天妖王”計劃的主事,自然是綽綽有餘的,誰知居然反倒釀成大禍?

  “罷了....我會出手。”掌教開口道:

  “我會親自入通天河,找出那遁入大河之中的水靈。”

  在掌教的判斷中,這是目前最優先的事務。

  “通天妖王”計劃,是昔日門中大乘期修士的遺留,若是這計劃失敗,哪怕是掌教這樣的化神道君,也造不出第二個“通天水靈”。

  更何況....通天水靈入通天河如龍歸大海,成長速度會很快。

  此事越拖越難,自然要儘早儘快處理。

  作為宗門中修為最高的化神道君,掌教要做的自然是最重要的事。

  “師尊不去抓那精衛鳥麼?”羽山遲疑道:

  “那精衛鳥,畢竟是上古神鳥。恐怕找遍此界,也找不出這麼一頭返祖的神鳥了。”

  “羽山,別惦記著那神鳥了。”掌教搖頭:

  “那精衛鳥,畢竟是因執念而生的妖,極難降服:它若是屈服在我宗門手裡,多半會因此而執念消散。”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通天水靈是初生的妖物,如一張白紙般,正適合成為仙門鎮山靈獸。”

  “當然,精衛鳥也不是不管,會由其餘長老出手抓捕。”

  掌教目光落在道子羽山身上,面色出奇嚴肅,讓後者有一種不寒而慄感。

  “此事,你暫且不用多管。”

  “接下來,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儘快破境,進入元嬰期。”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早日進入元嬰期,多少可以緩解我宗門如今窘境。”

  說完,一個儲物袋憑空飛起,落入到了羽山的手裡。

  “裡面是元嬰丹,以及元嬰期所需的香火神符.....領了這些東西,儘快突破吧。”

  “多謝掌教師尊。”道子羽山心中狂喜之餘,不知為何卻感覺掌教的目光如針刺一般,有一種莫名壓力。

  羽山很快以閉關修煉、準備突破為理由,轉身化虹而去,迴歸自家洞府。

  而掌教則盯著羽山離去的目光,目光稍稍一冷。

  “羽山,似乎確實有所隱瞞....罷了。”

  不論是羽山還是羽化,這兩人都是他麾下的的得意弟子。

  這兩人素來有點小糾葛,掌教也不是全然不知。

  只不過.....羽化真人已經死了。

  一名死去的元嬰長老,確實不如還活著的道子重要。

  “召集其餘四名長老吧。”掌教拿出傳訊玉符,目光幽深。

  一名元嬰長老在外慘死,這哪怕是對於整個雲霄宗而言,都可以稱得上是一件大事,更何況此事的背後還關係到仙門的存續大計!

  如今雲霄宗情況緊急,別說這四名長老,以及他們麾下的金丹弟子們。連他這個掌教,只怕都得親自出手處理後續了。

  不論如何。

  待掌教這邊降服了通天河靈,便是雷霆出手,將一切不安定之事統統鎮壓之時。

  山林之間霧氣瀰漫,舉目所見一片茫茫,如同仙境。

  說書人千里眼與半石妖石磊走到這片迷霧之間,終於望見遠處一座造型古樸的樓閣,正是他們心心念唸的聽潮樓。

  “終於到了。”

  千里眼兩人都鬆了口氣。

  武聖人其人是個危險人物,以往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不代表日後一直如此。

  聽潮樓樓主念潮生從不惹事,從數十年前武聖人初崛起時開始,都沒有插手武林事。

  數十年前的武聖人,對聽潮樓自然也有忌憚,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武聖人練的功法從《武聖靈犀訣》變成了《饕餮吞天功》,這類奇功修行自然一日千里。

  以此人心性,若是一朝得勢連仙門都不會畏懼,又哪會顧及一個聽潮樓?

  抬腳邁入聽潮樓,千里眼兩人神色都莫名一鬆。

  俊美書生模樣的樓主念潮生依舊如往日一般,在那憑欄飲酒遠望,倒是愜意得很。

  “樓主,出大事了。”

  說書人千里眼連忙道。

  “哦,又出大事了。”念潮生不以為意,手握摺扇輕輕搖晃:

  “你們哪次來,不都是喊著這句話?不要慌,都淡定。”

  “咱們聽潮樓,裝的就是一個世外高人範兒,哪怕是個廢物,也得有出世的氣度。”

  “說吧,這回又是誰死了?”

  “雲霄宗的元嬰長老羽化真人,被喬家人殺了!”千里眼道。

  念潮生這回沒說話,只是抬眼掃了一眼千里眼。

  “是真的...”當下千里眼便將在臨河府城之外,親眼所見的一幕都說出來。

  “一劍斷浪分洪,劍氣縱橫過百米?”念潮生微微點頭:

  “看來,是練出武道真氣了。”

  “真氣?”插嘴的是說書人江辰。

  他本來就在樓中,是被千里眼與樓主的對話吸引而來。

  “是最近數十年來那些超品武夫的說法。”念潮生道:

  “內勁超品質變之後,這種超越以往的氣勁,便被他們起了真氣、或者真元、元力之類的稱謂。”

  “真氣,是最多人用的說法。”

  “雖然彼此練出的東西有點差別,但都算是同一種東西。至多隻是各自真氣性質、或者各自法門有所差別罷了。”

  “這世上的超品武夫,有九成都是煉神超品。”

  “而煉神超品之後,大部分超品武夫便會走內勁超品這一條道路,算是在超品之道上,邁出了第二步。”

  一步煉神超品,二步內勁質變超品。

  這算是主流的超品之道。

  “說是主流,但超品武夫太少,能邁出第二步的人又少之又少。”念潮生道。

  千里眼聽樓主念潮生說得頭頭是道,不覺心生敬佩:

  “樓主知道得真多啊。”

  “原來練出了武道真氣,便能一劍斷浪分洪,一劍斬殺元嬰麼?”

  念潮生一時哽住,啪地一下收起手裡的摺扇:

  “那不同,真氣若如此了得,武道早就與仙道比肩了,想來那喬鑫是另有際遇。”

  千里眼若有所思,帶著幾分希望問道:

  “樓主,有沒有可能,是這喬鑫練出的真氣,真的能斬殺元嬰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念潮生看了千里眼一眼。

  千里眼此人雖是半妖,但自從他從大漠孤城內走出之後,人性卻不知為何越來越足了。

  他這一番話,顯然是站在了凡人的立場上,指望著凡間的武夫真能探索出一條比肩仙道的道路。

  但念潮生卻只能無情地打碎他的僥倖:

  “這武道的進展,都是一代代武夫,一點一點探出來的。”

  “若是貪功冒進,往往會落了個走火入魔的結局。”

  “世家大派的武功看似代代傳承,其實大多隻是先祖草創,後代人代代改良而已。”

  “這真氣修煉之法,也是最近百年才有的新玩意,流傳不廣,也不完善。”

  “指望著依靠武道真氣與仙道抗衡,倒是天方夜譚了。”

  “莫非連武聖人也無法----”千里眼再問。

  “武聖人是另一回事。”念潮生搖頭:

  “修為進境能夠進展神速、一日千里的,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如《吸功大法》、《武聖靈犀訣》、《饕餮吞天功》這般的邪功。”

  “而那仙門元嬰長老,死在喬家人手上的主因,想來輕敵了。”念潮生淡笑道:

  “仙門素來如此。”

  “修仙者的大敵,便是彼此。所以仙門與仙門之間,絕不會輕敵。”

  “但對於其餘人,譬如凡人、譬如武夫,自然都不入他們的法眼。”

  “手裡攥著再多的法寶、術法、符咒,沒來得及用出來,都是虛的,一點用處也沒有。”

  “而對於那喬鑫,其實也是一樣。”說到這,念潮生低垂眼瞼,神色稍稍黯淡:

  “若是他因此而輕敵,自以為能輕易斬殺仙門長老,那麼翻車就是早晚的事。”

  “九天仙門可都是有真仙傳承的宗門,非同小可,不可小視。”

  “還是樓主牛逼啊,見識如此廣博。”有說書人讚道。

  隨著兩人的交談,這樓閣上也有更多的說書人被他們的對話所吸引,聚了過來。

  這一下算是拍對了馬屁。

  那念潮生啪的一下開啟摺扇,不無得意道:

  “那是。也不看看咱們聽潮樓是什麼勢力。”

  “天下武林,力勁技神四道,皆有魁首。”

  “但若論紙上談兵、指點江山的水平,我聽潮樓自然是天下第一!”念潮生縱聲長笑道。

  “好!”

  “好一個紙上談兵天下第一!”

  其餘說書人絲毫不以為恥,甚至還舉起了酒杯彼此對飲,樓閣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說書人江辰混在這群放聲長笑的妖魔鬼怪裡面,只覺得這聽潮樓的氛圍.....實在是太好了!

  每天不是想方設法編纂奇聞異事,搞一個大新聞,就是在樓裡與其餘樓中兄弟飲酒作樂當鐵廢物。

  江辰想了想,提議道:

  “這喬鑫一劍斷浪分洪,力斬元嬰,著實非同凡響。可這麼一來,那咱們的武林榜,是不是又要換啦?”

  還在飲酒作樂的眾人微微一滯,扭頭看向江辰。

  短暫沉默之後,眾人都露出興奮之色。

  “開始了開始了,終於可以撕戰力了!”

  “好耶,我最喜歡撕戰力了。”

  “力榜第一妖槍青黎戰死,喬家又有練出武道真氣的族人出世,那這新出世的喬鑫,恐怕不止是一個單榜第一這麼簡單吧?”

  眾人目光望向千里眼與半石妖石磊。

  這兩個人,可是親眼目睹臨河府城那場洪水之災的。

  千里眼閉眼沉思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之前所見的驚天一幕。

  “一劍斷浪分洪,此人在內勁之道的成就,毫無疑問已然凌駕於炎太祖三百年之積累。”

  “這超品內勁之道,乃是神與氣勁交融之道,以喬鑫力斬元嬰來看,此人當為勁、神兩榜第一!”

  “雙榜第一嗎....力榜第一的妖槍青黎已然戰死,本來空出了榜首的位置...”

  “話說這武聖人,與這喬鑫誰更強?這數十年來一直自號天下第二,卻不入武林榜的武聖人,今日有敵了嗎?”

  武聖人也並非低調之人。

  尤其是自從永和帝遇刺、九州大亂之後,武聖人不再蟄伏,整個九州都成了武聖人乃至是武極會的獵場。

  除卻炎太祖坐鎮的中州稍好些之外。

  其餘八州之地,都有大量仙門弟子與武道高手遭遇襲擊,身死魂滅,化為養料。

  這其中,死傷最多的地方,其實還是西南州的十萬大山裡。

  “樓主,樓主你說話啊?”

  說書人們吵得激烈,其中有人將話頭給扯到了聽潮樓主人身上:

  “這剛剛冒出來的喬鑫,在咱們聽潮樓這武林榜上,應該怎麼排?你怎麼看?”

  要說這聽潮樓,誰最見多識廣,那自然是樓主念潮生無疑。

  他一人的意見,有著一錘定音的作用。

  “我坐著看。”念潮生卻沒參與這個話題,只淡淡道:

  “別擱這銳評了。”

  “喬鑫殺的,可是雲霄宗的一名元嬰長老!”

  “不論那場戰鬥實際情況如何,戰績總歸是實打實的。”

  “憑此一役,喬鑫此人可稱人間武夫之巔!”

  “此等人物,已經不需要我聽潮樓助其揚名,而是武林榜需要他的名字,來證明武林榜的權威。”

  “哪怕他如武聖人一般不登榜......單憑這一戰的名聲,他也可成江湖武夫們心目之中的武道巔峰!”

  “到了這種地步,我們的武林榜給他怎麼排,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念潮生這一番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

  這些說書人排榜排了這麼多年,如今被念潮生這麼一點,才後知後覺感受到喬鑫的分量。

  “樓主慧眼如炬。”說書人千里眼想了想,大筆一揮,在紙上寫下評語....

  三日後。

  臨河府城,主道旁山海客棧之內。

  韋恩正坐在靠窗八仙桌前靜靜飲茶。

  韋恩早在西山村事發之後,就收到了桃源山莊海思遠的飛鴿傳書。

  不過他倒也不是特地趕來....作為朝廷命官,不好隨意離開中州,韋恩這一趟其實也是另有公事。

  先公後私,他倒是不急著去尋覓山中的桃源山莊,先在這臨河府城裡處理公事。

  韋恩靜坐片刻,很快客棧門口走來一個腰佩長劍的老者,見了韋恩眼前一亮,坐在他的身側。

  此人正是“木劍散人”陸燕北。

  兩人雖然不是同輩,但也算有舊交情,路上偶遇閒談之後,便結伴而來。

  自羽王軍叛亂以來,西南州與大炎王朝便斷了聯絡,最近以來雲霄宗似乎有所收斂,但多個高手結伴,也是好事。

  “陸先生,可打聽到你要找的那‘桃源山莊’在何處了嗎?”韋恩問道。

  陸燕北擺擺手,正要從懷中取出一部小書,卻聽鄰桌有人問道:

  “兄弟,你們也要找那‘桃源山莊?’”

  “我看你們儀表不凡,呼吸自有韻律,顯然是武功不凡的高人。若要去那聖地,不如與我等同去?”

  說話的人,是一個體形健壯的絡腮鬍漢子,腰間佩著短刀,明擺著是一個武功不俗的江湖客。

  “這聖地,又是什麼說法?”韋恩微微一怔,問道。

  這下倒是輪到絡腮鬍漢子吃驚了:

  “兩位沒聽說過那桃源聖地麼?”

  “那群山之中的桃源山莊,據說有‘斷浪分洪劍’的喬鑫喬先生坐鎮。”

  “這可是活生生的武道巔峰人物,況且他沒那些什麼絕世高手的臭架子,在那山莊中講武。”

  “這可是百年難得的際遇!”

  “有不少武林人士,譬如那龍家的龍山空,都在桃源山莊裡得了好處呢。”

  “喬鑫.....”這個名字讓韋恩與陸燕北,怔了好一會,都是神色略有複雜。

  這兩個人認識的喬家人,還都是木字輩的。

  誰知道今日出世的,已經是金字輩的族老。

  真不知道又有幾個喬家人,在他們跋山涉水的時候,死在了戰場上。

  “我今日才到府城,還真不知道此事,不知這‘斷浪分洪劍’,又是什麼說法?”韋恩拱手問道。

  斷浪分洪劍,倒是個挺有威勢的綽號。

  不過江湖人士嘛,但凡有點武功與名聲的,都有綽號伴身。

  韋恩綽號“黑翼蝠王”,雖然綽號是這麼個綽號,但這並不代表他真的是一頭長著翅膀的大蝙蝠。

  所以韋恩也沒把這“斷浪分洪劍”當真。

  “斷浪分洪劍,這還不好理解嗎?”絡腮鬍粗壯漢子撓了撓頭,用手比劃了一下:

  “就是嗖的一下,用劍斷開了浪,分開了洪水的意思。”

  韋恩:....

  “我倒也不是沒聽懂斷浪分洪劍的字面意思。”韋恩有些無奈:

  “其實我是想問閣下,這喬鑫有何事蹟,為何得了這麼一個綽號,連他居住的山莊,都成了武林聖地?”

  “他的事蹟,就是斷開了浪,分開了洪啊。”絡腮鬍漢子一擺手。

  眼前這兩人根本說不到一塊兒,旁邊的陸燕北則是終於將懷裡的小書掏了出來。

  “韋賢弟,你不妨先看看,這聽潮樓的武林榜,其中便講了喬鑫喬先生的事蹟。”陸燕北道:

  “方才我出去一趟,其實便是從茶樓手裡買了這麼一份武林榜。”

  “哦?”韋恩伸手接過,展開武林榜一看,翻到喬鑫的那一頁。

  只見上邊寫著:

  “臨河府城連日陰雨,通天河決堤潮水起。”

  “喬鑫孤身救城,一劍斬斷洪濤,八步登天斬元嬰。”

  “氣勁凌空,功參造化,當為勁榜、神榜雙榜魁首。”

  “評曰:一劍分洪,武道之巔!”

  啪嗒一下。

  韋恩手裡的武林榜落在桌上,他忙不迭又撿起,仔細翻看了一番,皺眉道:

  “陸先生莫要誑我,這武林榜怕不是聽潮樓奇聞派說書人編纂的‘奇聞’吧?”

  “就是編奇聞,也不能過於離譜吧?”

  “此事千真萬確,我當時就在此城,親眼見到的。”旁邊絡腮鬍漢子道:

  “當然....外地人或許不會信就是了。”

  韋恩:......

  他眼睛有點失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什麼玩意?什麼時候喬家武夫都能斬殺仙門長老了?

  在他從中州跋山涉水,突破雲霄宗封鎖抵達這府城的時候,喬家人這是立地飛昇了?

  靈氣復甦不帶他玩是吧?

  韋恩心緒有些莫名複雜,一兩年前他還是煉神一品武夫,響噹噹的一代武林名家。

  自從在帝都裡,差點被“以武入道者”打死之後,養傷這麼久外界可真是天翻地覆....

  正思索間。

  卻見客棧外人頭攢動,腳步密集,走來一名中年人。

  此人身著青色的圓領袍,頭戴烏紗帽,顯然是府城內一名官員,身後還跟著五六名隨從。

  “下官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韋恩抬眼看了這地方官員一眼。

  正事來了。

  永和帝遇刺,少年皇帝武平帝繼位之後,由炎太祖代為攝政。

  與此同時,九州大亂,其餘八州幾乎全部失去聯絡。

  如今的大炎朝廷,已經如風中殘燭,而韋恩在這數月之中也受了皇帝賞識。

  如今的他,既是朝廷一品武官,同時又兼任飛魚衛的主事官之一,算是成為了炎太祖的耳目。

  這到了外地的飛魚衛高官,其實也可以算是帝都外派的欽差。

  此時。

  臨河府府衙之內,韋恩正坐在席首,聽著下邊王姓通判的陳述。

  王通判是五品官,是本地府主的副手之一。

  陳府主身亡之後,由他暫時統攝府城大小事。

  “陳府主,被那喬鑫殺了?”韋恩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並非尋常一品,以精通目擊術、輕功、審訊之法聞名於世。

  如今又是外派的飛魚衛高官,位高權重,自身武功也不俗,還沒有人能在他的面前能撒謊的。

  不過花了些時間,他便從王通判等官僚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貌。

  “喬鑫妄殺朝廷命官....”王通判問道:

  “依韋大人看,該如何處置?”

  “這陳府主的事....”韋恩目光落在案前堆疊的卷宗上,眼睛微微一眯,目有殺氣。

  陳府主作為臨河府城的長官,在羽王軍叛亂之時,便謀劃著投降,只是被羽王的那一封“勸降書”阻止------此事是韋恩從王通判等人口中推斷出來的。

  這只是推斷,且此事未做成,不算鐵證,暫且揭過。

  但在洪水淹城時,陳府主的所作所為嘛....要是烈性子的炎太祖在這,估計話還沒說完,就被炎太祖揮劍斬殺了,事後還得定一個通敵、降敵之罪,指不定得誅三族起步。

  所以此事自然是....

  “喬鑫此人雖然從洪水中救城,但功是功,過是過。既然妄殺朝廷命官,自然得通緝。”韋恩道:

  “在城中張貼通緝令,懸賞白銀千兩。”

  王通判心中鬆了口氣。

  他聽明白了這韋恩的潛臺詞。

  只張貼通緝令,懸賞千兩,這其實就是意思一下,沒打算真的緝捕喬鑫。

  他還真怕上頭下來的這位高官,是個不信喬家人斷浪分洪傳說的鐵頭娃,非要他們帶人去抓喬鑫...

  “此事先放一邊,那叛亂的起義軍,如何了?”韋恩再問。

  王通判答道:

  “羽王青黎戰死之後,羽王軍自然群龍無首。”

  “在洪水逐漸退卻之後,羽王軍似乎也忌憚那喬鑫再殺個回馬槍,也沒了攻城之心,而是就此退走。”

  “據報,如今的羽王軍已然四分五裂,其中最大的一支,是羽王青黎生前的身邊心腹,玉鯉率領的軍團...”

  這些軍政事,韋恩也沒有太摻和。

  簡單問過之後,他想起來一件事。

  “我聽聞,雲霄宗的元嬰長老,羽化真人被喬鑫一劍梟首。”

  “那麼這羽化真人的首級,現在在何方?”

  韋恩心裡還是有點不太敢信,一名仙門的長老,真會死在凡人的手裡。

  “在府衙庫房中封存。”王通判道:

  “說來也怪,那仙長.....那元嬰真人的首級,三日不腐,宛如活物。”

  說到這,王通判環顧左右,壓低了聲音,道:

  “喬鑫斬殺羽化真人已過三日,按理說雲霄宗理應來人處理才是,只是這三日這府城內外,一個異人都沒瞧見....”

  “此物我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毀掉也不是,儲存也不恰當...”

  “另外若是大人有意,可隨下官過去一看。”

  韋恩自然沒有拒絕。

  他出了門,跟隨著王通判往衙門深處的庫房走去。

  只是走著走著,韋恩卻隱有所覺,快步往前趕了幾步,反倒走在了王通判的前頭。

  “大人?”王通判遲疑的時候,卻見韋恩已經停住腳步。

  在他的身前,是數名已經一頭栽倒在地的衙役,旁邊的庫房則直接洞開,裡頭傳出幽幽氣息,讓人莫名打了個寒顫。

  韋恩眉頭一皺,微微屈膝一躍,身形已如大鳥橫掠長空,無聲沒入那庫房之內。

  只見庫房裡頭,正有一個體型高大、雙肩如山寬闊的男人,背對著他們。

  而在他的身前,那用來盛放羽化真人首級的匣子裡,只剩一個殘破不堪的白色顱骨,哪還有半點皮肉。

  “這滋味,還真是個元嬰期的異人。”

  “枯等四十年,人間終於多了點意料之外的波瀾。”

  男人轉過身來。

  這室內明明無風,但他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卻微微揚起,宛如有生命一般。

  眼睛則卻如淵似海,深不見底,讓人難以判斷具體的相貌。

  韋恩眼角微微一跳,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隔空攥住心臟,這庫房之內連空氣都流通不了了,有一種令人窒息的莫名壓力。

  “武聖人?”韋恩眼睛眯起,心頭卻如泛起驚濤駭浪。

  武聖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卻微微搖頭,略有失望。

  “輕功尚可。但這麼多年了,還未入超品....終究是誤入歧途了麼?可惜。”

  他身形一晃,如陰風掠過,轉眼已經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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