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夠，那再加上我呢？”
光明神的聲音無比的輕柔和緩，然而卻彷彿蘊含著某種滔天的威能，話語似於大道共鳴，隆隆震動，令得整個房間中的陣法都接近崩潰。
幾乎就在下一刻，一道柔和的光華籠罩在餘澤的身後，那道光華之中，隱約間似乎浮現出一道虛幻而神聖的身影。
她從袖口中探出一隻手，金色光輝所覆蓋的大手一巴掌將壓制在餘澤身上的帝境威壓硬生生捏成了粉碎。
“光明種子？”
太古始祖眼瞳微微收縮，分不清到底是愕然，震驚還是難以置信。
慢慢地，太古始祖眸子微微眯起，緊盯著映入視野中的女子。
“連光明種子都留在他身上，看樣子你對他也同樣圖謀不軌呢，光明神。”
光明種子，這是教會的術式，它與‘契約’有些相似，能夠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下一道標記。
除此之外，透過光明種子，也可參悟光明神的部分道韻。
將如此重要的東西留在餘澤的體內，很難說光明神究竟想做什麼。
“我與你不同，不過是知曉如今盯著他的人很多，因此留下一層保險而已。”
光明神聲音很平靜，她面帶平和微笑，一身繡著金色絲線的華貴衣裙將身影映襯得高貴華麗，淡金色的美眸中彷彿烙印著古鐘，眼瞳深處的指標如此的神聖且詭異。
“你應該知道，站在餘澤這邊，就相當於要與上蒼法則為敵。”
太古始祖聲音逐漸轉冷，幽然道：“一品超脫法則的約束，但只要身處上蒼，任何生靈都還是要聽令於它。”
這話並不是唬人，如今的餘澤在晉升二品時就掌控了部分法則的力量，對於本就無法容忍餘澤的上蒼法則而言，這次迴歸上蒼之後，他恐怕會遭到前所未有的針對。
而站在餘澤這邊，也意味著將成為上蒼法則的敵人。
光明神毫無懼色，嘴角輕輕一挑。
“法則？你是說，站在他這邊，就是與法則為敵麼？”
“但法則與我之間，本來不就是敵人麼？即使迴歸上蒼，法則也無法再約束我的道。”
她的語氣無比平靜親切，但話語中卻頗為不屑，那是對上蒼法則的蔑視和對自己的自信。
過去光明步入神境，被法則之鎖約束限制時，都從來不曾有過懼意，更不用說她如今大氣運加持，徹底免疫法則約束。
太古始祖秀眉微挑，姣好的面容毫無表情，冷聲道：“光明神，你須知與你為敵的，並不只有上蒼法則，還有站在法則這邊的人。”
是的，既然有反抗上蒼法則的‘逆臣’，自然也會有站在上蒼法則那邊的‘替天行道’之人。
成為法則那邊的人，道韻就不再會被限制約束，只是，生死實際上也會在法則的掌控之下。
這也是太古始祖希望餘澤掀翻這盤棋局的原因。
臣服上蒼法則就能解開‘禁制’，但實際上，那隻不過是從一個枷鎖跳脫到另一個枷鎖而已。
“站在法則那邊的人？”
光明神臉上掛著一抹絕美的笑顏，柔聲道：“什麼時候幾個苟延殘喘的太古仙人，也能用來當作威脅了？”
從始至終光明神的聲音都很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不曾因為太古始祖的話而有半點動搖。
縱然同為一品，但她堅信自己是無敵的，即便是一品與一品之間，也同樣會有差距。
“如果不想交手的話，不妨先離開如何？”這時，光明神繼續說道。
“在這兒繼續拖下去的話，恐怕到時候會驚動平城中的其他人哦？”
太古始祖臉色微變，很快冷哼了一聲。
“餘澤，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和什麼東西對抗。”
“在這世上，可是有比上蒼法則更恐怖的東西。”
餘澤神色淡然，淡淡道：“不勞費心。”
太古始祖深深地看了餘澤一眼，而後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大於法則之力麼？”
直至太古始祖消失，餘澤終於沒忍住開口詢問。
在餘澤目前的認知中，上蒼法則象徵著天意，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超越天意不成？
光明神轉身在一旁的床榻前翩然落座，白金色長髮自然飄散，華麗的衣裙將肌膚映襯得白皙晶瑩，一雙充滿威儀的眼眸含著笑意望向少年，指尖若無其事地敲擊著床板。
“不必多想，或許她只是單純想亂你道心而已。”
餘澤若有所思。
的確，超越上蒼法則的恐怖……這世上真的可能存在這種東西？
至少，在餘澤的理解範圍內，他想象不到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這次多虧我及時警覺，但我也無法時時刻刻留在你身旁，依我看，你還是隨我回教會更穩妥些。”
這時，光明神再度開口邀請了餘澤。
如今的平城風雨欲來，不少人都在暗中盯著餘澤，雖說眼下大多數人都以為餘澤失蹤了，但這訊息，大概無法隱瞞太長時間。
繼續留在平城的話，未來只會有更多的麻煩事。
“其實挺好的不是麼？在教會中，你想要的修煉資源，亦或者是其他想要得到的東西，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能得到滿足。”
光明神輕啟紅唇，循循善誘地說道。
“你想想教會中的修女大姐姐，如果知道物件是凱琳教皇身邊的紅人，我想應該很少會有人拒絕你。”
餘澤微微頷首：“這麼說來確實挺不錯的。”
光明神眼神微動，有些意外，又似乎有些驚喜：“那……”
“但是我拒絕。”
在光明女神那一瞬間眯起的危險眼神下，餘澤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的意思是，現在暫時還不能隨你回教會……不管是為了白音還是為了我自己，現在我都不能走。”
“白音……你是說當初你收養的那隻小狐狸麼？”光明神秀眉不經意地蹙了下，“太古始祖會佔據她的身體，看樣子是她也出現了某些不可逆的損傷。”
“所以才藉助白音的身體轉生？”
餘澤若有所思，低聲自語了一句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道：“有什麼辦法能夠將她的靈識從白音體內驅逐出去麼？”
他擔心這麼下去，白音的靈識早晚要和太古始祖融為一體。
“那隻小狐狸的意志力比你想象中還要堅強，所以短時間內不必擔心她會被太古始祖所吞噬。”似乎看出了餘澤的想法，光明神很快開口說道。
“至於如何將太古始祖的靈識驅逐出去……我還得再想想。”
畢竟，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太古聖地曾經的主人，那可是一個不亞於聖庭教會的荒古巨頭。
餘澤不再開口，只是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這兩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他這會兒都還有些恍然般的不真實感。
先是被冥皇擄走，接著在她的幫助下晉升了二品，然後便是伊邪那美的出現……
餘澤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頭道：“你今日不是說關於伊邪那美一事，有什麼話想告訴我麼？”
沒記錯的話，光明神今天在離開之前是這麼說過，原本餘澤回家的時候心裡都還在想著這茬事，只是沒想到正好被太古始祖打亂了思緒。
光明神微笑頷首：“伊邪那美是準帝境，距離最後那一步，只差解開法則之鎖而已。”
“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應該知道伊邪那美的目的了吧？”
餘澤沉吟了半秒，忽然震驚地抬頭看她：“等會兒……她是自己想與我簽訂奴隸契約，所以才來到平城的？”
一個兩個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神島曾經的主人都產生了同樣的想法……這些帝境強者都對‘奴隸’這個身份毫不在意麼？
還是說，她們是覺得自己太亞撒西，不會利用奴隸契約乾點什麼？
伊邪那美怎麼說也可以算是月讀的‘養母’，論起姿容，可是絲毫不亞於月讀。
“你不會是現在就在想著做什麼壞事了吧？這就是人類麼？”
光明女神呵了一聲，雙手托起傲人的胸脯，裙袍將飽滿的胸脯勾勒得圓潤挺拔，微微敞開的衣領下隱約透出一抹白膩，深不見底。
白金色的額髮下，那雙金色的眼瞳中，隱隱流露出一絲淡淡的鄙夷。
餘澤再度錯愕，道：“所以你算是間接性地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麼？伊邪那美的目的，真的也是為了奴隸契約？”
“你為什麼這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難道在你眼裡，這種事情很難理解麼？”
光明神微微歪了歪頭：“掌控大氣運就意味著解開了上蒼法則的枷鎖，無論對於這世上任何修士而言，這都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如果神島的人知曉了這件事……”
餘澤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然而這時，光明神卻彷彿擁有讀心術一般，豐腴修長的大腿交疊而坐，指尖若無其事地輕輕點著紅唇，清冷的聲線中一下子多了幾分魅惑：
“這世上最頂尖的強者，竟然心甘情願成為一個男孩的奴隸……你一定在想，這種事情如果暴露出去的話，世人到底會如何看待她，對麼？”
餘澤輕咳了一聲：“只是表面看起來是奴隸，但在我心裡，我們一直都是平等的契約關係。”
光明女神唇邊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的人品，我也很放心。”
她伸手緩緩捧起餘澤的臉龐，在少年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紅潤唇瓣的觸感驚心動魄的柔軟，讓人的心神都不禁盪漾了下。
沒等餘澤細細品味其中的美妙，光明女神臉上綻放出一抹戲謔的笑容：“餘澤，你說如果西大陸的民眾知道他們的女神，現在正在某個小房間裡和一個男孩親熱……他們會怎麼想呢？”
西大陸的女神，半個現世和半個上蒼的信仰之神……這會兒正在房間裡和一個大男孩親熱……如果真的暴露的話，那些人到底會怎麼想？
餘澤稍微想象了下，但卻實在想象不出那個畫面。
又或者說，這會兒的他已經沒有閒情雅緻去思考這些事情了。
因為光明女神正低垂著眼簾，無比溫柔地看著他。
光明女神眼含笑意，在餘澤的目光下，她雙手支撐著餘澤身後兩側的床榻，伏在少年的耳邊，輕聲說道：“他們一定會覺得，他們的神是個燒（）吧？”
“就像現在這樣，他們的女神，正在主動勾引著一個男孩。”
餘澤眼皮微微跳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跳甚至加快到了彷彿隨時要跳脫而出的程度。
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然後慢慢地往光明女神的纖纖玉手移動。
直至最後，指尖觸碰到她的指尖。
然後，就這麼和她手指緊扣在一起。
“你真的不擔心被人察覺之後形象崩塌麼？”餘澤忽然低聲問。
即使是光明女神，如果真的與餘澤之間的事情暴露，信仰之力也同樣會削減許多。
帝境強者縱然能夠橫壓世間萬物，但倘若操作不當，也只可能是讓人們心生恐懼，而不再是產生信仰。
“所謂的形象，每個人所看到的其實都是不一樣的。”
“人們往往會透過隻言片語腦補出一個美好偉岸的形象，並擅自認為就是如此。”
光明女神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餘澤的臉龐，微笑道：“其實信仰之力對於如今的我而言並不是多麼重要了。”
過去需要信仰之力，是需要它們來抵抗上蒼法則。
但如今的光明女神，已經不再需要這些外力的加持。
“但如果被人們知曉了你我的事情，你還是會有些在意的吧？”餘澤說道。
光明女神沉吟了下，嫣然道：“或許吧。”
“畢竟已經以那個美好的‘光明女神’形象面對世人許久了。”
沒等餘澤說話，光明女神便是露出憐愛的笑容：“但即便如此，我今晚還是想來找你。”
“你現在一定覺得，我是個放蕩的女神吧，餘澤？”
餘澤微微張嘴，正欲說話。
這時，一根食指忽然輕輕點在餘澤的嘴唇前。
光明女神露出攝人心魄的魅惑微笑。
“不必解釋，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哦。”
光明女神一邊說話，一邊將成熟性感的身體，貼向餘澤的身旁，然後將紅唇湊到他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
“請狠狠地懲罰這樣下（）的我吧，主·人❤~”
……
……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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