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十一點鐘。
在和光明女神稍微親暱了一會兒後，餘澤坐在客廳裡，靠在沙發上，抬頭仰望著窗外的夜幕，在賢者模式之下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安逸。
距離迴歸上蒼還有76個小時，這次迴歸上蒼，上蒼法則一旦感應到餘澤晉升二品聖人，恐怕將會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針對。
法則本身並不會干涉人世間的一切，但臣服於上蒼法則之下的太古仙人呢？
不用想也知道，那將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
有時候餘澤甚至會想，如果自己不是和光明女神，瑤月仙子等人簽訂了奴隸契約的話，僅憑他自己能否推翻這盤棋局？
太古時期的仙人，哪個不是曾經橫壓一世的無上存在，誰沒有過自己的巔峰和輝煌一世？
而這些太古時期的仙人之中，究竟又有幾位如今在為上蒼法則服務？
餘澤現在也不清楚。
“你在想什麼呢？”
光明女神不知何時走到了餘澤身後，她身材高挑，身披一件潔白的浴袍，飽滿的胸脯呼之欲出，浴袍下凸顯出一雙豐腴修長的美腿。
她趴在餘澤的身後，飽滿的胸脯隨意地頂在餘澤的後腦勺上，白金色的額髮下，一雙淡金色的美眸中透著一絲慵懶的魅惑。
“沒什麼，只是忽然有點感慨而已。”
餘澤搖頭笑道：“如果不是有你們在的話，光靠我自己一個人，恐怕很難推翻這盤棋局吧。”
光明女神呵了一聲，淡淡道：“你可以把很難去掉。”
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上蒼法則，獨面諸仙，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做到。
光明女神瞥了他一眼，嗓音清冷中透著性感：“不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就是了，能夠讓一部分人站在你這邊，這本身就是一種本事。”
這點並不是在安慰餘澤，而是實話實說。
能夠說服幾位一品來共同對抗上蒼法則，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可比獨面諸仙還要困難。
餘澤微微默然。
如今站在他這邊的人的確有不少，唯一摸不透的就是幽若宮主，她到時候是否會站隊還不好說，但只要幽若宮主不會成為敵人就是足夠了。
“總感覺很巧呢。”光明女神忽然輕聲自語道，淡金色的美眸中帶著幾分思索之色。
“什麼事情很巧？”餘澤疑惑詢問。
“你與我，還有瑤月仙子簽訂契約，很巧。”光明女神說道。
她自己的事情姑且不提，瑤月仙子過去身體有恙，可餘澤卻正好在迴歸上蒼後碰到了瑤月仙子的靈識，給了餘澤接近瑤月仙子，為她修復仙軀的機會。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麼？
因為過去收養了姬凝霜，所以才會有後來透過姬凝霜接近瑤月仙子的機會。
同樣的，因為凱琳後來成為了聖庭教會的教皇，因此餘澤才能接近光明女神……
包括神島的月讀也是。
這次伊邪那美出面，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月讀的緣故。
餘澤沉吟了下，旋即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大概這就是命運吧。”
“還是說，您覺得這是有人在暗箱操作？”
其實說起來倒也的確很巧，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過去收養的那些奴隸，餘澤的確不會和光明女神等人牽扯上關係。
倘若沒有這幾位的站隊，即便他如今晉升二品，迴歸上蒼時面對諸仙和法則的壓制，是否有反抗的餘地？
這麼想想還真是有些奇妙，就好像命運早已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給予了他反抗法則的資本一樣。
光明女神從餘澤身旁翩然離開，走到了窗臺前，抬頭望著夜色，淡金色的眼瞳深邃而平靜。
“你遇到瑤月仙子的事情，我更相信只是一個巧合，我與你簽訂契約，也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他人不可能干涉。”
她微微側頭看向了少年，嫣然道：“迴歸上蒼之後，你有什麼打算麼？直接前往太古聖地？”
餘澤想了想，輕輕搖頭道：“我需要先找到眾生棋的下落。”
“我拒絕了太古始祖，她此後迴歸上蒼一定會想方設法針對我們，貿然踏入太古聖地可能會有危險。”
光明女神雙手抱胸坐在餘澤身旁，低垂著眼簾，淡金色的眼瞳深處流淌著一絲淡淡笑意，竟是如此的嫵媚，柔聲道：“眾生棋，以天地為棋盤，芸芸眾生為棋子，你手中的每一枚棋子，實際上就象徵著上蒼的一片區域。”
“掌控超過半數的眾生棋，就有叫板上蒼的資格了。”
餘澤心思微動，忽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遲疑道：“眾生棋有破壞的可能性麼？”
光明神輕輕搖頭：“即便是破損的仙器，也不是尋常修士能夠靠蠻力毀壞的。”
餘澤心中難免失望。
可惜，如果能夠破壞眾生棋，奴隸系統的束縛就徹底解除，或許他的戰力將會有一個顯著提升。
這時，光明女神停頓了下，繼續道：“雖然無法人為破壞，但我可以加速眾生棋的時間。”
即便是仙器，在歲月長河中也難免腐朽，眾生棋從遙遠的過去至今，跨越了不知多少歷史長河，若是讓它的時間繼續加速，或許不用餘澤破壞，它自己就能夠腐朽。
餘澤眸子微亮。
的確，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不朽的，即使是眾生棋也不例外。
說到底，眾生棋本就是殘缺的一部分仙器，透過加速時間讓它腐朽的話，的確能夠最大限制地削弱它對奴隸系統的束縛。
“太古時期的那幾位仙人，除去幽若宮主，究竟還有幾個還活著？”餘澤忽然問道。
光明神想了想，道：“大概還有六位。”
“都是站在上蒼法則那一邊的？”餘澤問道。
光明神搖頭：“並不是所有太古仙人都甘願屈膝於法則之下。”
望著餘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光明女神繼續說道：“姑且和你說一聲，太古仙人雖然並非都站在法則那邊，但如果對其中一個人出手，其他人不可能袖手旁觀。”
“那只是因為他們的利害一致而已。”
餘澤笑了笑，扭頭看向光明女神：“當利益出現分歧，所謂的盟約，就只一張廢紙而已。”
……
第二天一早，餘澤便是離開了房間，前往海丹酒店去見姬凝霜以及瑤月仙子。
為了避免引起騷亂，餘澤遮蔽了自身的氣息，悄無聲息地踏入了酒店的最頂層。
推開房門，見到了早已坐在窗臺前，赤足如雪的瑤月仙子，她穿著雪白的霓裳仙裙，點綴著雪花般的漂亮紋路。
漫卷青絲用白色髮帶簡單地挽起，襯著那張姣好的絕美容顏。
瑤月仙子輕抬指尖，一杯茶水輕飄飄地落在了餘澤的面前。
“怎麼沒見到凝霜？”
餘澤接過茶杯，往房間裡掃視了一圈之後不禁疑慮地問道。
“這幾日平城發生了太多事情，歸一宗在現世中好歹與這兒的官方有所合作，因此她一早便去處理一些事務。”
瑤月仙子微笑道：“昨夜你回去之後似乎又鬧出了不少動靜麼？”
餘澤不動聲色道：“您都知道了？”
“剛開始沒有察覺，太古始祖提前在舊城區佈下了遮蔽陣法，但從光明神降臨的時候，遮蔽陣法就解除了。”
瑤月仙子聲線縹緲輕柔，一雙深邃如紫寶石般的瑰麗眸子靜靜地凝望著餘澤，道：“有光明神在，已經足矣勸退太古始祖，因此我便沒有打攪。”
為什麼感覺她話裡有話……餘澤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道：“嗯，昨夜的確是多虧了光明神相助，雖然有法則之力，但我想應對一位真正的一品果然還是有些困難。”
“再怎麼說始祖也是太古聖地的主人，上蒼中即便是荒古巨頭，倘若不聯合起來的話，也很難與太古聖地叫板。”
瑤月仙子的聲線清冷平靜，彷彿在說一件十分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餘澤不禁沉默了下。
想推翻眾生棋，就要先跨過太古聖地麼？
憑藉如今手中的這些底牌足夠做到麼？
瑤月仙子伸手輕輕撫摸著少年的臉龐，而後將他輕輕擁入了懷中。
她那絕美的側顏近在咫尺，噴吐出的氣息似乎透著淡淡的醉人芳香，柔軟的仙軀與餘澤的身體緊貼在一起，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嬌軀的溫度。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做，那就不要猶豫了。”
瑤月仙子神情柔和道：“太古聖地很強，整個上蒼單論個體的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推翻它，這也是我過去只是震懾，卻不曾深入太古聖地的原因。”
“但它並非一個整體，任何勢力一旦壯大，都不可能做到上下一心，即使是如今的歸一宗，實際上也分成了好幾派。”
感受著懷中仙子性感誘人的身體，餘澤的身體在短暫的僵硬過後，伸手慢慢地環抱住了這具曼妙的嬌軀，手掌順著衣襟探入，輕輕揉了揉瑤月仙子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您的想法跟我是一樣的。”餘澤抬頭看她。
瑤月仙子微笑道：“畢竟我可是最瞭解你的人。”
“你想去見幽若吧？”她繼續道。
餘澤微微頷首。
“將你的靈識注入這裡面，幽若察覺到之後如果想見你的話，她會找上你的。”
瑤月仙子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竹簡塞入了餘澤的口袋裡。
不愧是仙子，果然很懂我……餘澤心中正有些感嘆著，這時，瑤月仙子忽然俯下身，在少年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對了，忘了問你件事了。”
“昨夜光明女神的滋味如何？”
餘澤的表情陡然一滯。
……
回答是不可能回答，這輩子都不可能回答……
辭別了瑤月仙子後，餘澤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海丹酒店。
昨夜瑤月仙子明明沒有親臨，但卻彷彿看到了一切一般。
偏偏這種問題，他還真不好回答。
難不成當時告訴瑤月仙子：光明女神很潤？
即便瑤月仙子脾氣再如何清冷淡然，要是這麼來上一句類似於挑釁的話，恐怕臉都得被她當腳墊用。
這幾位一品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搞，如果不是餘澤一開始就沒有隱瞞，她們彼此都知道對方存在的話，餘澤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得死在修羅場裡。
畢竟，無論是瑤月仙子還是光明女神等人，哪一個不是世間頂尖的強者？別看這會兒她們一個個似乎都很好說話，但如果哪天有人提出要單獨將餘澤帶走的話，恐怕得當場把天都打出一個窟窿。
微微收斂了思緒，走出了海丹酒店之後，餘澤從懷中取出了瑤月仙子交給自己的竹簡。
他輕輕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而後，將一縷靈氣緩緩地注入了竹簡之中。
靜謐的道路上，唯有偶爾響起的蟬鳴。
良久的寂靜之後，餘澤周遭的空氣，似乎微微扭曲了下……
他的身後，隱約間似乎出現了一道妖豔的火紅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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