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隱秘點被揭露出來,也意味著無法回頭的戰爭即將開始了。
三方勢力,黑圓桌這方的成員,觀眾們也算是看出來了。
他們有不少人都不是一條心,在達成那個名為黃金煉成,迎接回自己的主君萊因哈特目的之前,他們各自都有著自己的欲求。
威爾海姆像是一個戰鬥狂,魯薩爾卡是個狡詐的魔女,聖餐杯有著很明顯的叛逆舉動,麗莎則是看上去想要為了什麼而贖罪,櫻井螢對比其他人很正常......
黑圓桌的成員個性都很標新立異,能把這群怪人強制性湊到一起,也足以證明萊因哈特的實力強大。
即使魔女魯薩爾卡與聖餐杯瓦雷利亞沒有強烈的忠誠之心,但也對萊因哈特的力量表示畏懼與臣服著。
黑圓桌成員幾乎沒有什麼戰友和同伴情緒,甚至是會對自己的同胞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只要是對方妨礙了自己,或者需要對方的性命,半分都不帶猶豫的。
起碼斯卡蒂和瑪蒂爾達那邊,戰友同伴們倒是很友好且沒什麼衝突。
但問題是,斯卡蒂立場問題倒是讓不少觀眾看得很疑惑,對方與聖餐杯有著合作。
第一次可以說是為了歷練藤井蓮,那次的歷練確實很成功,藤井蓮直接進入了【形成】位階。
但現在又與聖餐杯合作,又是為了什麼目標?
這一點所有人不得而知,接下來的畫面卻又是有些像是深水之中的場景和閃爍著水銀色光芒的光點,外加一個人類似自我回憶的自白之語。
“【有一次回過神來,我發現自己就在哪裡。】”
“【沒有任何記憶,我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之前到底在做什麼,不,根本就沒有那種想法,只是漫不經心地存在著。】”
“【但是我應該沒有不滿。】”
“【因為對現狀沒有比較的物件,所以不會產生厭世和自我懷疑的心情。】”
“【所以,我自作主張地認為,現在的一切就很好,我存在於這裡,所以在活著。】”
“【美麗而又光彩奪目的世界,我希望讓其停滯下來,無限品味其中之美。】”
“【但是最近...從意識深處湧出來的記憶讓我動搖。】”
“【血的紅,骨頭的白,烤熟的肉的黑,從肚子裡噴出來的內臟的灰。】”
“【刺刀的金屬、子彈的金屬,戰車的震動加上鋼鐵的氣味。】”
“【在我動搖的意識中,不知不覺收集起來的記憶碎片全都是那樣的東西,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比以前更喜歡心愛的停滯。】”
“【也許這是我的記憶,但我已經不需要了,我有著‘停滯’的美好】”
隨著聲音主人的自我講述,以及那提到的停滯感,所有觀眾都猜到這是誰的回憶獨白了。
喜歡平凡的日常到珍惜每一刻的地步,觀眾們不曾見過了除了藤井蓮這個怪胎以外的存在。
而隨著她的講述,當初自夢中看到的記憶,也是展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那是一片赤色與黑色交織在一起的破敗戰場景色。
赤色的火焰,赤色的鮮血,赤色的內臟。
黑色的鋼鐵,黑色的戰靴,黑色的大地。
各種鮮豔的赤色與焦黑的色彩交織在了一起,譜寫出了一副血與骨的破敗景色。
這就是戰場的景象。
藤井蓮的這些古怪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人認為這是無聊時的夢境。
因為藤井蓮上一次做夢,現實就有人慘死了。
本身就不普通的她,夢境也同樣印證的不平凡。
而藤井蓮卻不怎麼喜歡這份夢境帶來的不平凡,她所期望的只是平和到平庸的境界而已。
“【我深信,這大概就是我穿過那隻恐懼的眼睛,得到的安息吧。】”
“【討厭這裡,因為那些東西會讓我腦子壞掉】”
“【因為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我發誓,我絕對不喜歡那種東西。】”
而就在藤井蓮無意識的自我否定之時,她的意識最深處傳來了一聲陳腐且愉悅的聲音,回應了她的自我否定,道:
“那麼,真的是那樣子嗎?”
正是因為討厭才去戰鬥,全心全靈的將其排除。
希望那些東西遠去,自己的世界只存在於堆積起來平凡的地平線上,只有在它的前方才是自己的路。
這到底有什麼錯誤!?
“沒有逃跑的事情。”
難道不是因為退路行不通嗎?對此那個聲音帶著一絲無奈的說道:
“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矛盾之處啊。”
意識...你.......究竟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這可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啊。”
意識之中搖晃的水銀之光,漂浮的無數氣泡。
在這期間窺視我的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說什麼?
“瑪麗,為什麼把向前衝過去的安息之地形容為迴歸的場所呢?那不是指留在背後的過去嗎?”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
不,好像應該是明白的。
但是不能去明白,這句問答中隱藏的真意……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等一下,有什麼不對勁,什麼東西扭曲了。
這份邏輯根本站不住腳!!
“是啊,你已經扭曲了。”
帶著笑意的聲音,肯定了對方無法承認的事實。
那笑聲,是低沉、黑暗、深沉地笑。
那個傢伙酷愛旁觀,窺視著隨思緒的混亂,而開始動搖的我的形狀。
不過,為什麼會在對方的視線之中聯想到【蛇】呢?
“這就是銜尾蛇的窘境,啊,我和【那個】不一樣,不過我也是【蛇】。”
帶著笑意、自嘲、愉快的聲音像是聊天一般回應著一切疑惑。
【對了,奇怪的一點就在這裡了,為什麼這個自稱為蛇的傢伙能夠讀懂我的思想!?】
【我沒有說話……不,等等,我說話的嘴到底在哪裡?】
即使是夢境,或者說處於意識之中的意識,也是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
但是,那個自稱為蛇的人,依舊在意戲虐的口吻在對她的疑惑訴說著調笑之語。
“這是在感嘆沒有可以吃尾巴的部位嗎?”
“該前進的地方,該返回的地方,沒有被指示的話,感覺到不安了嗎?”
【蛇】一邊說著邏輯矛盾的話語,一邊愉快的笑了起來。
自己以為正在行動,為了目的達到了終點......
但自己所思所想,就像是沉溺在如來手掌心猴子一樣。
在知道天體的構造之前,被廣泛相信的世界就是天圓地方的幻想。
世界不存在盡頭,往前衝只是開始而已。
也就是———
“全心全力的向前衝,前進的盡頭是起點的話,那就是【圓環】了。”
【蛇】打量她的視線,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像是帶著一絲滿意的意味,吐露著蛇信子輕笑道:
“你可愛的靈魂就是這樣打造而成的哦~~~,為了繼續無限地品味甜美的某一天,永遠不停地奔跑的星辰。”
“因此,你哪裡也去不了,只是不停地旋轉,重複著,可以說你是靜止的。”
這話語像是觸及了靈魂的最核心機密,不受控制的共鳴在表明著對方所言非虛。
但是不停止的奔跑和停滯,不是很對立矛盾嗎?
【對了,我已經‘停止’了,只有一直跑下去,才能體會到停滯的感覺。】
“此刻明白了嗎?大尉,武名蓋世的英雄殿下。”
蛇以另一種稱呼在稱呼其人,笑道:“與吾人一樣,永遠無法結束,當你知道自己坐在這個圓環上時,你將永遠無法到達終點。”
我...不能到達終點嗎?
那麼,到底要在那個‘既知地獄’裡轉幾次才行呢?
蛇很直接的說道:“可知之事,無限也。”
那麼,在無限的盡頭又有著什麼?
“只有一個無限的起點罷了。”
蛇低沉的聲音帶著無聊與煩悶,以及...厭倦。
那麼,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死之解脫,什麼時候結束呢?
“未知,可能在那由他的盡頭吧。”
蛇的這次話語之中帶著憤怒,而憤怒淹沒在水銀中,絕望就像鋼鐵一樣不斷地下沉。
而她的意識也變得無法認知自我了起來。
【啊,對了,我確實...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在這裡的我是什麼?跟我說話的你是什麼?】
【我的身體,我的生命,我的靈魂去了哪裡?】
“我說過的吧?圓環已經旋轉一次了。”
蛇的聲音帶著引導對方的意思,說道:“你還會成為你,以你的身份生和死,然後不斷重複,永遠,永遠,永不停止。”
“所以,你會拒絕這份【開始】嗎?瘋狂地想破壞,祈禱結束?”
聞言,她/他只是在不斷的反問自己是誰,自己究竟是誰。
馳騁沙場,夢想到達的安息?
本以為到手的榮譽,不過是通往下一個戰場的起點而已,真是愚蠢。
不要,我根本不需要那個!
血的紅,骨頭的白,烤熟的肉的黑,從肚子裡噴出來的臟腑的灰。
刺刀與子彈的金屬,戰車的震動所散發出的微不足道的聲音。
如果無法避免,只能再一次,用全部的力量殺了【他】。
——不斷重複著,只要不殺了自己就不會結束——
“很好,那就如你所想的這麼辦吧,你靈魂的歸處,是不再必須奔跑就會停滯的地方。”
看到可貴的覺悟,蛇嬉笑著拍手叫好,愉悅的說道:
“那麼,把這種正反分成兩部分又如何呢?希望永劫疾馳的【核】,與只追求永珍終結的【核】。當然,你現在所擁有的軀殼,兩個核心只能寄居於其中之一。”
“如果你選擇,你想要哪一個?”
蛇愉悅的眺望著未來,看著心愛的舞者們在舞臺上盡情起舞,低語道:
“後者乃是——終焉的落幕(米歇爾),前者的話,對......”
是指現在,還是指當初,最初的藤井蓮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現在的藤井蓮又是什麼樣子的?
早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嗎?戰友——
【我,我……我當時選擇的答案是……】
想要挖掘出自己選出的答案,但是意識卻已經墜落回了現實之中。
“呃———!!!”
藤井蓮陡然睜開了驚慌失措的藍色眼睛,那份陡然在意識或者夢中高空墜落的感覺,嚇得藤井蓮差點驚叫出聲了。
逐漸穩定的視線來回搖晃了一下,確定了這裡就是夢醒之後的現實,藤井蓮皺著眉頭拍打了一下腦袋,終於清醒了過來。
看來之前是睡著了,少女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快掉下來的時候,條件反射性地醒了過來。
這樣就可以不用在意夢中的亂七八糟事情了吧?
就像做了什麼來路不明的不祥夢境一樣,渾身是汗,動作也很快,頭痛且又想吐。
又不是關於瑪麗和學姐的夢境。
一定是疲勞累積了吧,雖然已經是超人了,但最近沒好好吃飯也沒好好睡覺,精神方面一直不怎麼穩定。
上次和萊因哈特打了一次之後,回家就累垮失去了意識,同樣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境,一個根本搞不懂的夢境。
“...瑪麗?”
想到了瑪麗,藤井蓮也就叫了一聲,環視了一下週圍,她不在附近。
大概是因為自己睡著了,少女覺得無聊,就去散步了吧?
不要做什麼奇怪的事就好了……
“去找找吧。”
自言自語著,依舊還是不放心對方,所以藤井蓮也沒心情繼續坐著了。
站起來,站起來,雖然有點暈頭轉向,但現在不是說洩氣話的時候。
視線看向四周,這裡就是醫院,就是藤井蓮以前生命時候住過的本城綜合醫院。
也許,也許這裡是本城惠梨依的家,或者說是由老爹或祖父經營的醫院吧。
她在和藤井蓮交流的以前,有過對醫術頗有心得的臺詞。
也有不喜歡別人叫她姓的設定,所以...如果是大醫院院長的千金的話,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如果那傢伙是醫院的相關人員,那麼對方和經常和社會人打架的司狼有聯絡的原因也不難察覺。
大概是在醫院某處相遇,司狼那個傢伙把人家給泡了?
所以女人更喜歡壞男人的說法,也不全是戲言啊。
“可惡,自作主張的傢伙!”
藤井蓮臉色沉重的說道,說完便是自我反省和厭惡了起來,不能把責任都推到司狼身上。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天真和固執導致的。
自己明明知道這條街上有八處可能成為戰場的危險地帶,卻不想全部掌握。
寄託於學姐能守好其他的地方,自己就咬住眼前最在乎的一個,把它撲了個空。
本城,司狼,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明明知曉了戰鬥力的差距,居然還撲了上去。
給我留下了一個資訊就這樣走了......
藤井蓮無言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司狼留下的最後一封郵件。
說是會回來,誰又能相信那個總玩失蹤的傢伙了。
可惡,你們去哪兒了?是生是死?如果司狼還活著,藤井蓮一定要揍他一頓,所以一定要儘快回來。
第三祭壇開啟的事情,藤井蓮已經知道了。
電視新聞上的俱樂部事件,大概就是在那傢伙傳送了這封郵件之後發生的。
那天晚上,發生在司狼和本城出沒的俱樂部慘烈事件。
沒有屍體,但有著大量血跡的兇殺現場…只有香純一個人倒在了那裡。
之後警方也對現場進行了調查,但在常識之外的事情,那種事情是他們無法想辦法解決的。
只是,根據舞廳裡留下的大量血跡,以及在VIP室裡四分五裂爆散開來的肉塊和血跡,司法機關斷定這是一起殺人事件。
香純作為唯一的生存者被收容在醫院,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聽說那傢伙沒有一點擦傷。
只是無法恢復意識,所以藤井蓮才會出現在醫院這裡,守候著香純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
藤井蓮一邊把手機塞進口袋,一邊回想著昏迷不醒的香純的身影。
對方的昏睡表情,就跟前一天晚上熬夜後的休息日,一覺睡到中午的表情一模一樣。
香純身上沒有任何外傷,醫生說她無法恢復意識的原因可能是嚴重的精神壓力。
藤井蓮一直都想陪著她,但...好像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到了。
雖然不能說是嫌疑犯,但香純是能知道案件真相,唯一的重要證人。
藤井蓮又不是親人,不能和她在一起。
倒不如說,現在沒有被拘留已經近乎奇蹟了。
“可惡......”
被無力感充斥心扉與思想的藤井蓮,苦悶的罵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
沒有斯卡蒂學姐在身邊幫襯著,就什麼事情都做不到了?
真是沒出息。
同樣都是女性,並不能妨礙優秀和強大出現在她們身上。
“咔——!”
打開了面前的大門,藤井蓮被這種無能的焦躁困住,來到屋頂,終於也發現了瑪麗的身影。
“原來你在這裡啊。”
空無一人的屋頂上,瑪麗獨自仰望著滿是星辰的天空。
這讓藤井蓮想起了在黃昏海邊,對方那孤獨徘徊的身影。
她的形象是黃昏,但現在是晚上,也可以說是新鮮的組合。
但對藤井蓮與斯卡蒂來說,白天的瑪麗是最有魅力的。
藤井蓮也是不自覺回想起了,與瑪麗在學校的感受。
那時候與其說是中午,不如說是早上吧。
與太陽相反,以朝陽為背景的她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呢?藤井蓮好奇的想到。
就這樣向著,立刻回過神來後,剛剛還波濤洶湧的心,不知不覺已經平靜下來了。
來到瑪麗面前,靠近了對方,感受著對方溫和的氣息,藤井蓮面帶笑容的說道:
“瑪麗,你在這裡做什麼?”
也許是因為瑪麗緣故吧,藤井蓮發出了連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溫柔平靜的聲音。
“會感冒……好像你也許不會,但在這裡待著也沒用。”藤井蓮看著瑪麗的祖母綠色的雙眸,詢問道:“你是有什麼想看的景色嗎?”
上一次瑪麗去諏訪原塔的時候,好像對高處眺望遠處的景色很開心。
“嗯。”
瑪麗笑著點頭,對於這個問題她非常明白。
畢竟她踮著腳的樣子,很可愛也很俏皮,這幅很想眺望遠處的樣子更是讓人喜歡。
瑪麗扭過頭看向遠方,眼裡帶著一抹回憶說道:“屋頂,因為蒂蒂和蓮都喜歡高處呢。”
“學姐...和我?”
聞言,藤井蓮不解的撓了撓頭。
她有些不記得這種話了,不過和斯卡蒂學姐一樣的究竟是什麼呢?
“蒂蒂說站在無人的最高處能讓她平靜下來,而蓮說過,大家總是一起待在屋頂上。”
瑪麗笑著伸手指了指屋頂不遠處的座椅,看著有些呆愣住的藤井蓮,說道:
“不說說過的嗎?我想要加入蓮的世界之中,所以我在練習,為了更加了解蒂蒂和蓮的心情,和大家相處。”
嗯,確實這麼說過。
藤井蓮沒想到這種事情會讓瑪麗這麼在意。
“在這裡會說些什麼呢?會在這裡做了什麼事?又會發生什麼事呢?一想到這些的話,總覺得會很有意思。”
隨著瑪麗的治癒笑容,以及對方笨拙的描繪著讓藤井蓮為之喜愛的幻想。
眼前的椅子上好像出現了幻想一般,一個個只存在於藤井蓮幻想的視線之中的人影,如同海市蜃樓一般顯現。
吃著奇怪三明治且腹黑的冰室玲愛、吵鬧且笨蛋的綾瀨香純、混蛋且搞怪的遊佐司狼,笨拙且稚嫩的瑪麗,強勢可靠的斯卡蒂,貪吃的十香,害羞內向的四糸乃,氣質輕飄飄的七實.......
啊,真的是隻能存在於美麗的幻想之中的一幕呢,藤井蓮渴望但又知曉殘酷現實不可得的夢幻之景。
以及最後,只有一個夢幻拼圖在眼前,就是瑪麗笨拙且稚嫩的笑容,黃昏少女對著蓮笑道:
“屋頂真是一個好地方呢。”
“......是個不容易發生事端的地方呢。”
瑪麗說得實在是太直接了,藤井蓮忍不住說了句彆扭的話。
雖然藤井蓮的性格也很惡劣,但和麵前這孩子比起來,大多數人都是很黑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因為現實之中,本城和司狼死去了,香純一個人昏迷不醒,此刻學姐她們都在備戰之中。
她渴望瑪麗所描繪的景象,但是卻無法觸及到,也看不到,只能透過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藤井蓮情緒低沉,看了一眼屋頂上的景象之後,道:“不良少年經常躲在屋頂上抽菸,或是成群結隊的低年級學生玩鬧和吵架的地方。”
“是嗎?”
以前斯卡蒂在的地方,只要想清場,別人都會識趣的走開,要不然會有殺人鯨的沉重視線盯著對方。
瑪麗不解的歪了歪頭,看著面前情緒低沉的藤井蓮,疑惑的問道:“那蓮也會吵架嗎?”
“是啊,以前沒和你接觸前,還和斯卡蒂學姐吵了一架呢。”
藤井蓮無奈的回答道,那時候斯卡蒂的出現,就是很直接的想把她從常識的日常之中拖拽出來。
也因為如此,當初確實很抗拒斯卡蒂,被對方揍到快死了再救回來也是有過,所以吵架什麼的自然也有。
“為什麼要吵架?”
“...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藤井蓮無可奈何的說道,因為最近真的是各種各樣,發生了太多事情了,根本解釋不完。
雖然不說,但是瑪麗能感受到藤井蓮並不討厭斯卡蒂,只是真的被太多事情給壓在了心上,讓其變得複雜矛盾。
“蓮,心情很沉重呢。”
瑪麗抬手輕撫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對方的心情說道。
這種事情也被藤井蓮發現了,所以也是很吃驚。
被萊因哈特貫穿的胸膛,她的情緒,對映在遙遠的彼方自己的感情。
換句話說,迄今為止的瑪麗是鑽石般堅硬的鏡子吧。
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受傷,也不會破碎。
美麗卻孤孤獨,自己的感情即使發洩出來,也會流於表面,無法傳達,無法傳達到她的內心。
對此,斯卡蒂的做法是溫水煮青蛙般的融化,而萊因哈特在那裡直接鑽了口子。
所以在瑪麗的內心,藤井蓮的感情產生了反射與共鳴。
佔據了最後描繪畫布資格的她,大概是用皮影畫的方法,投影在無垢的靈魂深處吧。
不過,老實說,這不是精神上的相互強尖嗎?
藤井蓮知道這樣想沒什麼用處,也沒有沒有感到不快。
雖然少女對萊因哈特這種丘位元行為有些憤怒,但對現在的瑪麗比以前更親近且有人心這件事毫無怨言。
但是,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弄清楚......
“那個,蓮?”
瑪麗在夜色之中梳著自己褐金色的秀髮,看著藤井蓮的眼睛,對方的表情雖然帶著柔和的微笑,卻讓人聯想到某個迷路的孩子。
“你覺得我有心嗎?”
她抬手輕撫著自己的胸口,不解的自言道:“如果這個窟窿堵住了,我會忘記現在嗎?即使是吵架,我也想體會一下那份感情......”
“.......”
藤井蓮面色複雜且無言以對。
“我最近能清晰感受到的心情...是蓮的,好像不是我的……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心到底在哪裡呢?稍微一想,有些害怕呢。”
瑪麗表情像是一個迷路且孤獨的孩子一樣,她希望有著斯卡蒂和藤井蓮,以及許許多多的人能和自己接觸。
這樣,也許體會一下正常人的情感。
對於瑪麗迷茫的言語,藤井蓮想弄清楚的事情,她想相信的就是那個。
“沒關係的。”
藤井蓮笑著將雙手放在了瑪麗的肩膀上,她和斯卡蒂學姐都相信,瑪麗的精神和內在絕不是一個空空蕩蕩的虛無。
相信斯卡蒂學姐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
這孩子只是外殼太堅固了,僅僅因為沒能在心靈上的接觸,她就絕對不會感到不舒服。
“這個,怎麼說呢,我稍微明白一點,這樣說的話,你……”
雖然不能很好地用語言表達,但瑪麗的靈魂……藤井蓮和斯卡蒂都能感覺到那個溫度。
那絕對不是兇器或人偶之類乏味的東西......
“所以瑪麗也不要想得太悲觀,雖然最近我有點消極,影響到了你,但你...現在就向前看吧,雖然很難,但還是儘量開心地去做吧。”
“開心?”
比如說,你要怎麼做?瑪麗用著自己的眼神在問藤井蓮道。
藤井蓮稍微想了想之後,對其說道:
“做瑪麗想要做的事情就好,瑪麗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大概是吃帕菲或者和大家一起開心吧?藤井蓮如此對瑪麗猜測到。
但是瑪麗聽了藤井蓮的話後,眨巴著碧綠色的眼睛緊張且羞怯的看著藤井蓮,然後欲言又止的抬起了自己的雙手,伸向了藤井蓮。
藤井蓮對此感到疑惑與好奇,不明白瑪麗此刻動作的含義。
但是在瑪麗纖細的雙手越過她的雙臂,來到身後之後,緊貼上來的觸感和溫柔的束縛感,讓藤井蓮明白了瑪麗要做什麼。
擁抱,僅僅只是擁抱住了藤井蓮。
“唔......”
瑪麗微眯著眼睛,感受著懷中來自藤井蓮的觸感,像是一個小動物一般發出了舒適且溫和的聲音。
“...瑪麗?”
“我想這樣觸碰蓮,觸碰大家......”
對於藤井蓮的疑惑,瑪麗將頭埋在藤井蓮胸膛之中帶著一絲感動和喜悅的哭腔說道。
藤井蓮要她做她最想做的事情,瑪麗想到了最初的開始。
第一個正常和她接觸的是父母,然後便是相遇的卡里奧斯特羅與雷哲。
前者比較害羞不敢向著瑪麗做出過分親密的舉動,後者曾給予了她一個充滿溺愛與慈愛,以及呵護的擁抱。
再然後,十香也抱過她,那份感情是來自親密的喜愛。
斯卡蒂也抱過她,那份感情是來自無私且不需要理由的愛。
此刻心之空洞被開啟,擁抱住藤井蓮後,那份感情的起源是每一剎那的守護之愛。
瑪麗這時好像明白了,來自雷哲對她稚兒時期什麼都不懂時,對她說的話語。
【此身觸碰即斬首,天罰令你不知任何生物的一生。】
【你渴望如稚兒般很單純,想要被觸碰,想要被撫摸。】
【僅此,自己就會永遠幸福。】
“我最喜歡大家了,能和你們接觸最幸福了,能被你們關愛著太幸運了......”
瑪麗傾訴出來的話語,擁抱也變得更加緊湊,但是藤井蓮絲毫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因為被人如此在乎,如此需要和肯定,也是藤井蓮的幸福。
“...我果然很沒出息啊。”
藤井蓮無奈的看著夜空中的月亮,本來是想鼓勵瑪麗,結果反而被瑪麗治癒了,從剛才開始。
卡爾·克拉夫特或者梅爾克里烏斯……那傢伙是在嘲笑現在的自己嗎?
現在想一想,實際上,自己本質對那個傢伙一無所知。
“吶,瑪麗,卡里奧斯特羅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瑪麗在這裡,藤井蓮也藉著兩人關係的拉近直接去問了。
對此,瑪麗從藤井蓮胸膛抬起頭來,看著對方想了想之後,肯定的說道:
“奇怪的人,而且會說許多話,話比蓮要多,雖然誇獎了我,認可了我,告訴了我很多事情,但是絕對沒有接觸過我,唔...但他好像很喜歡我走在沙灘上的足跡。”
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藤井蓮彷彿幻聽了一般聽到了有人嘔血...不,是吐血的聲音。
而且夜空之上無數的星星,對比剛才是不是突然消失掉了好幾顆?
搖了搖頭,把這個幻覺一般的幻聽給丟到一邊,認真的聽著瑪麗講述關於卡里奧斯特羅的情報。
“他不像蓮和蒂蒂一樣,沒有觸碰過我......”
突然的,瑪麗突然情緒失落的低頭自語道,她以為自己是不是哪方面被卡里奧斯特羅討厭了。
(雷哲:不,他只是單純的悶騷外加害羞內向而已,對喜歡的人太純情了!)
一碰她脖子就飛,差點忘了,這孩子就是這樣的存在。
藤井蓮倒沒什麼,至少在少女曾經的認知裡,自己只是個平凡的學生。
斯卡蒂和黑圓桌對自己說了很多,但她還沒有那種感覺。
所以道理藤井蓮不懂,但只要推測事情的因果關係,就能發現一些東西。
“瑪麗想讓他碰你嗎?”
藤井蓮看著瑪麗的眼睛詢問道。
對於瑪麗口中的卡里奧斯特羅,她是覺得和自己聯絡非常深刻。
自己接觸不了瑪麗,就給她找一個能接觸的人。
藤井蓮就是他與瑪麗接觸的替代品,總之就是一個只為這種事情的替代品?
“唔......”
瑪麗聞言有些疑惑的想了想,最後看著藤井蓮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卡里奧斯特羅總是說很奇怪的話,我不明白他的心,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接觸他。”
噗——
又來了,又來了,這一次好像是液體噴射的聲音夾雜著敗犬一般的悲鳴聲了,好像還有另一個人恨鐵不成鋼的叫罵聲。
藤井蓮疑惑且警惕的搖了搖頭,左右四處望了望,並且放出了感知力,也沒有找到如同幻聽一般的聲源到底在哪裡。
奇怪了,怎麼一牽扯到瑪麗,就發生這種古怪的事情了。
ps:更新晚了,抱歉啊,今天有事情醫院拿藥去了,來回一趟守著關點做核酸和查詢健康碼的人也不少,下一章開始祭壇戰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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