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因哈特渴望所形成的法理真面目,在平常人眼裡毫無疑問是修羅惡鬼羅剎們的極樂淨土。
在一些好戰成狂的人眼中可能是天堂,但是在大部分人眼中,他們就絕對不期盼自己生活在永恆的戰場之中。
死神位面,屍魂界瀞靈廷之中。
面目兇惡,左臉有道傷疤更木劍八正在曬著太陽,看著影片嘴角勾勒出一抹獰笑,雙眼放光的看著影片之中的黃金修羅道,舔了舔嘴唇。
“永遠戰鬥下去的世界嗎,嘿......”
黃金魔城之中任何一個戰奴都比他要強不知多少倍,而這些僅僅只是沒有自我意志的戰爭奴隸。
真正具備自我的英靈,也就是黑圓桌們,更木劍八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但是形成位階的魔人,他還是有一些信心的,比如紅蜘蛛。
雖說是個雜魚貨色,但是力量程度毫無疑問是能夠清洗整個地獄地表的。
而現在出現的求道神、霸道神更是讓他連仰望都做不到。
但是更木劍八現在挺喜歡黑圓桌首領的霸道,畢竟戰鬥對他來說有如食物及飲水,他為了戰鬥而存在,視戰鬥比一切也更重要。
甚至無視大局的形勢,唯有廝殺才是快樂之源,就因為享受廝殺的過程,所以會遇強則強。
影片之中的神座世界太過於廣闊了,也非常的精彩。
“修羅道嗎......”
外貌溫柔祥和,蓄著中分的黑色長髮,將頭髮綁成麻花髮辮並垂至前方的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看著影片之中的黃金魔域,笑眯眯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
眼神變得銳利且嗜血,神情和氣勢也與之前變得判若兩人,呢喃著影片進行永劫不休戰爭的魔域,內心不自覺的為之躁動著。
從現在和外表看來,她是一個溫柔祥和的女人,但真正瞭解她本來面目的人絕對不會這樣想。
她在千年前被稱作卯之花八千流時,殺人如麻,十分好戰。
對戰鬥的渴望和追求,根本不弱於更木劍八。
但是她和劍八一樣有自知之明。
畢竟在萊因哈特的魔城之中,每一個戰奴散發的可怕氣勢與力量,都足夠毀滅屍魂界外加整個宇宙了。
雖說戰力差距的龐大很殘酷,但這就是事實。
“你應該很喜歡這樣的世界吧,永遠都不會缺少強大的敵人......”
卯之花烈收斂起了自己的本性,面露出饒有趣味的笑容看向了屍魂界一個方向,那是更木劍八喜歡一個人曬太陽的地方。
她不討厭修羅道的世界,而她所瞭解的更木劍八更是不會,畢竟影片之中的世界,不可理喻的強敵實在是太多了。
卯之花烈曾經相遇少年時的劍八,與其對戰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最後不敵劍八,之後便將“劍八”之名賦予劍八。
對方給她胸口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而更木劍八也遭卯之花烈持刀砍傷左臉,同樣留下難以抹滅的傷疤。
兩者都在這場決戰首次體會到戰鬥的恐懼和喜悅以及愉悅。
更木劍八害怕失去卯之花烈這樣的“敵人”,就會失去戰鬥的樂趣,為了配合卯之花烈的實力,所以下意識地將自己弱化至與“敵人”相同的水平。
劍八的潛力和力量就是比她要強,兩人都很熱愛戰鬥與廝殺,影片之中的修羅道就是讓兩人很喜歡,對於影片彈幕中那些排斥的傢伙嗤之以鼻。
“這個少女被神製造出來,還有著對抗萊因哈特的職責,哈啊...看來之後還會有盛大的戰爭啊。”
卯之花烈注視著影片之中的藤井蓮,從一開始對方的特殊就顯露了出來,短短時間其戰鬥力就從一個貧弱的普通人,達到了縱橫宇宙的可怕境地。
她沒有小看藤井蓮,自稍微瞭解對方性格就沒有小看過了,雖然對方是個少女,但是本性並不柔弱,可以說很果決且狠辣。
再加上對方聖遺物為斷頭臺,卯之花烈覺得對方這性子簡直太適合當處刑人了。
下手絕對不帶半分迷茫的,要不是力量等級不夠,每次都要面對比自己要強很多的敵人。
公平與藤井蓮戰鬥的話,對方絕對不是什麼能被輕易拿捏的弱者。
回到影片當中。
在見識到了萊因哈特的真實之後,藤井蓮依舊沉默不言,畢竟一個接一個的資訊,將她衝擊的腦子混亂且心情複雜。
但是水銀之蛇可不會像是對待女兒一樣,照顧她此刻的心情,自顧自的對她說道:
“【所謂的霸道就是這樣,自己就是全部,全部都是自己。凡夫俗子的狹隘認知根本無法理解。】”
“【你若想取得面對黃金的力量,就必須堅信‘我自己就是一切的全部’,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黃金相提並論。】”
藤井蓮想到了非常可靠的斯卡蒂,她雖然討厭現在這個聲音的主人,但對方說得就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斯卡蒂告訴過她,創造位階霸道與霸道的爭奪還尚且可以有挽回的餘地。
但是霸道神和霸道神的衝突,就絕對不死不休,完全需要看個人強大的渴望了。
這是意志、心靈、信念,外加對自己毫不懷疑的確信。
就像是拔河一樣,霸道神與霸道神之間的戰鬥,只要戰鬥力差距不是大到無法理解,那麼必然就是要靠著渴望來與對方競爭。
即使你‘體量’弱小,但只要和對方處於相同的境界,你執著的渴望也就有著反敗為勝的可能。
就像是萊因哈特的龐大總軍,永久固定的究極【創造】,這是藤井蓮根本沒有的,敵強我弱的明顯例子。
創造位階的藤井蓮與之對抗,要是沒有什麼針對性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戰勝對方。
然而要是彼此都是霸道神,那些優點就失效近八九成了,因為藤井蓮有了能和對方拔河的資本,有能夠掠奪對方強化自己的力量了。
藤井蓮面對萊因哈特沒有多少優勢,但如果最基本的渴望都輸給對方,那就真得連半分取勝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是我的聖遺物,比其他任何人都擅長操縱聖遺物。】”
水銀之蛇輕笑著說出了一個,讓藤井蓮不想承認且反感的優勢。
而現在她才開始正視起了對方,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不,卡里奧斯特羅是———
黑圓桌的副首領,卡爾·克拉夫特!如此收尾,確信不疑。
對方是玩弄自己的存在,規劃了一切的幕後黑手。
她現在根本不想管對方是不是為了瑪麗,畢竟對方已經做出來不少不能讓她容忍的事情了。
是預備的敵人!
“【你我之雙蛇斷不了,不能拒絕,破除不開。現在,再一次,比以前更強烈地、更深地纏繞吧!】”
然而這個敵人依舊是小看著她,沒有正視她,就像是說要給她祝福的歲言一樣,道:
“【為了更接近完成,蛻變吧,我的替代品———我的御子。】”
嘩啦啦啦————
與此同時,聲音、氣息、不協調感都讓人感覺到傢伙的話語,所有的要素像波浪一樣被海潮之聲衝散開來。
之後就只剩下了海浪,以及永恆不變的黃昏落日。
只剩自己一人的藤井蓮,反而是身形顯得孤寂無比的安靜了下來,呆愣愣的看著黃昏色海面。
“我......”
沙啞的話語從喉嚨裡擠出來,對方說自己是他的聖遺物?對方說自己是她的造物主?
對方的話語,破壞了至今為止那些她培養出來的認同感,藤井蓮此刻只是連聲音都沒有了。
伴隨著迴響的海潮聲,現在聽到了耳熟能詳的反射聲。
瑪麗,斯卡蒂,我……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認為自己的感情、自己的選擇、帶著堅定的意志前進的道路,如果對方的話是真實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總的來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引起霸道的流出,而做的準備。
憤怒也好,悲傷也好,痛苦也好,因為不想死也不想讓重視的人死的想法,而產生的對黑圓桌的敵對心。
還有,自己對瑪麗,對大家的這份感情……
明明不是謊言,明明是事實的,卻不知道源頭在哪裡。
話雖如此,但也不能停止,但這恐怕也是那個人的願望。
那藤井蓮到底該相信什麼才好呢?
以什麼為依託,以什麼為核心。
告訴我吧,誰來都好。
斯卡蒂、瑪麗、大家......我到底該怎麼辦?
“蓮......”
瑪麗赤足走在沙灘上,看著坐在海岸邊有些失魂落魄的藤井蓮,輕輕呼喚了對方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走進了過去,此刻的藤井蓮與瑪麗記憶之中的斯卡蒂重合了起來。
以前...在以前斯卡蒂也出現了這種表情,和現在的藤井蓮一模一樣。
不自覺的,瑪麗腦袋裡浮現出了往昔的點點滴滴。
那時就像藤井蓮看到的一樣,卡里奧斯特羅羞澀的向她告白了,瑪麗沒有忘記當初他所言:
“吾醉戀於汝,花矣(我愛上你了,花兒)。”
對於這句沒有任何外聯的直言,當初也是最初的瑪麗驚訝地僵住了,有些被嚇到的感覺。
更多的是,她並不知曉對方所言的【愛】是什麼,對她又是怎樣。
“我想在你面前跪下,花兒。”
看著伏身屈膝在眼前的卡里奧斯特羅,當時稚嫩的瑪麗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她總覺得很高興。
在死去之後,她獲得了兩個很重要的朋友。
卡里奧斯特羅,雷哲......
這兩個人感覺對她是不同的,瑪麗的直覺是,兩人和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人相去甚遠,是告訴她所不知道的事情的人。
瑪麗覺得那個實際上很開心,對自己笑著說話的兩個人,或者說是能對她只露出笑容的人,那樣的人只有他們。
卡里奧斯特羅給予了瑪麗非常特殊的感覺,總是被給予,而她被動接受。
和雷哲不一樣,他經常給予瑪麗一種被包圍、被原諒的柔軟心情。
無法否認兩者心情都很好這一事實。
“【但是,不是吧,現在我明白了哦。】”
那是稚嫩鳥兒的關愛。
“【只是堅信第一次見到的人是特別的,以只有O或1的我的人際經驗,當時只有他們的友好不用說是最上位。】”
“【因為沒有比較的物件,所以理所應當是這樣。】”
“【但是與斯卡蒂的旅行,所見所聞,以及最近我才知道了,自己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好像長大了呢。】”
被毫無理由的愛著,對她總是包容和指引,教導了她許多許多東西,很重要的斯卡蒂。
“【她是愛著我,令我第一次感到牽絆的。】”
修長金髮與挺拔的身姿,眼裡滿是異次元扭曲愛意的獸之男子,萊因哈特。
“【他是恐怖的,令我第一次感到害怕的。】”
赤紅色長髮與燒焦的半邊面容,對獸抱有著愛與絕對的忠誠之女,艾琉諾蕾。
“【她是可怕的,令我第一次感到痛苦的。】”
與蓮的,一起與共且相互照顧對方,對每一分每一秒都感到喜悅,珍重著與之相伴的剎那。
和對方一起同甘共苦,真正懂得身邊人不易,想要接觸與被接觸。
“【還有令人心酸的甘苦。】”
被蓮保護,被斯卡蒂保護,被大家保護,覺得這樣是不行的,她也想保護大家,想和大家一起承擔痛苦。
不要把甜美給予她,痛苦自己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嚥下。
她想要抱住她們......
“【所以,想看的東西增加了,想知道的東西增加了,想要觸控、想要觸控,想要體驗的未知無處不在。】”
同時,也存在著絕對要避免的絕望。
也有必須越過的威脅。
被打中的恐懼,從手上滑落的悲傷。
“【我雖然知道了很多東西,但也理解了失去它的恐懼。】”
也有為了不失去而努力的覺悟。
黃昏沙灘上,瑪麗表情像是被遺棄的小動物一樣,可憐且關心著眼前失魂落魄的藤井蓮。
“所以,你不要露出當初和斯卡蒂一樣的表情,蓮。”
“我很高興,我很驕傲,你給予我的東西,真的非常重要,如此融化了我的心。”
“對不起,我說你要代替卡里奧斯特羅。”
“對不起,我說你像卡里奧斯特羅。”
“你和他,完全不同。”
對於瑪麗情緒失落且傷心的安慰與道歉,藤井蓮終於扭過頭來看向了對方,動搖到已經崩塌的眼神,苦澀的看著面前的瑪麗。
“我......”
想說什麼,想回應什麼,但是自我懷疑的心無法將其說出來。
在瑪麗眼中,總是被堅強、堅定的決心所滿足的蓮的眼睛失去了往昔的光芒。
和記憶之中某個時期的斯卡蒂那樣,眼神就像迷路的孩子一樣,她失去了作為他的重要的東西。
也像是以前的瑪麗自己一樣。
“我是誰啊,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再怎麼堅強的眼眸之中也是閃爍起了悲哀的淚光,在瑪麗眼中的藤井蓮此刻很無助,語氣裡也滿是掩飾自己失魂落魄的迷茫與焦急,道:
“我知道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我知道的!事到如今不能再退縮了!因為我沒有選擇,因為只能那樣做,所以也沒有絲毫猶豫!但是......”
【我無法相信那毫無疑問就是我自己的意志。】
藤井蓮未說出的話,就是在指這個。
沒有選擇的道路是卡里奧斯特羅的希望,正是因為沒有選擇,所以藤井蓮做事不會有猶豫,絲毫沒有迷茫。
要打倒敵人,奪回自己的日常,就是這樣單純的願望,但...她卻不知道那真得是她自己所期盼的嗎?是她自己的意志嗎?
還有她的人生......
因為無法確信自己是否真得應有的自我意志,所以藤井蓮害怕那個結果。
“我...是木偶嗎?”X2。
藤井蓮此刻眼神空洞,自我懷疑到氣息萎靡、失魂落魄的她,在瑪麗眼中和記憶中的斯卡蒂重合在了一起。
一樣的,曾經和現在,她們兩人都懷疑過自己的意志,認為自己是人偶般的自我否定與失落.....
她沒有成功幫助斯卡蒂走出來,是對方自己一個人在離開自己以後,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回來了。
還是那個斯卡蒂,但是已經變了,瑪麗感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現在好像知曉,當初到此刻心靈湧動的苦澀情緒,名為...後悔。
所以,瑪麗對當初的斯卡蒂,對現在的藤井蓮,也有話要說。
“我啊,有件事想問蓮。”
所以,瑪麗不想再後悔了,希望她能夠知道。
你對我有多特別。
我相信著你的意志。
不——比起自己,瑪麗更想讓她相信自己。
“我...是不是很礙事?”
瑪麗微微低著頭,看著面前的藤井蓮,語氣有些顫抖的詢問道。
在她的日常生活中混入異物的是瑪麗她自己。
所以瑪麗在想:也許...我才是她討厭的非日常。
“很疼的吧,很難受吧。真想全部停止,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吧?”
瑪麗用著自己心,很努力的組織著稚嫩的言語,聲音很小聲的說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蓮和蒂蒂有著屬於自己的地方。
屬於蓮歸宿,她的日常就是學校——
她的非日常是血腥的——
誰更受歡迎、誰更重要,事到如今已經不用再去想了。
因為瑪麗也覺得蓮她的日常生活很有魅力。
對她的非日常在心靈萌發之後,經常感到恐懼。
【我想成為蓮的第五個人,我想融入在日常生活中歡笑的大家當中,想要把蒂蒂追回來,不要遠離我......】
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強烈的感受,瑪麗才明白自己是她們,是蓮和斯卡蒂的毒藥。
所以———
“如果是我的話,會哭的,我會想抱怨你,因為這樣太殘酷了。”
瑪麗也是學會了換位思考,所以也是對自己的存在感覺對重要之人,是不是很礙眼且會為她們帶來痛苦,才會在此刻語氣悲傷且怯弱說道:
“我做了什麼都不想跟你有關係,生氣地抱怨發牢騷,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理所當然的,也是正常的,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蒂蒂,還有蓮你......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呢?”
內心忐忑,雙手不自覺的相互緊握住,瑪麗問出了令她害怕問題答案不是自己所求的問題。
斯卡蒂也好,藤井蓮也好,你們為什麼不責備我一下?
“為什麼......”
當初沒有抓住蒂蒂你的手,對不起。
蓮,你現在也在自我責備嗎?
這一次能和我傾訴嗎?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了,如果你需要我,我不會放開你的手。
如果你覺得我很礙眼,會帶給你痛苦,我會離開的。
所以......
“所以,告訴我,蓮,我會認真聽的。”瑪麗怯懦的看著面前的藤井蓮說道。
我害怕血,我害怕戰鬥。
被打了很痛哭,也不想被殺。
而且殺人是非常痛苦的,我知道的,所以以前被我奪走生命的人也是,真得非常對不起......
蓮...是不是感覺無法回到日常生活,感覺會變得你討厭的非日常。
而我把你變成了那樣。
藤井蓮抿著蒼白的嘴唇,雙手握緊又放鬆,想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看著瑪麗這幅模樣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矛盾模樣。
“蓮反過來改變了我。”藤井蓮的沉默讓瑪麗越陷越深,同樣陷入了藤井蓮那般的自我懷疑,道:“但讓你變成這樣,是報復嗎?”
因為知道了蓮的日常生活,知道了自己是哪一個都不能做而痛苦。
確實,那是某種反義詞。
“不是吧。”
瑪麗緩緩用雙手牽起了藤井蓮的雙手,語氣悲傷的說道:“不是那樣的吧?”
雖然很害怕自己真的是那樣,但即使是那樣瑪麗也很感謝蓮。
告訴她很棒的事情,所以蓮也是最棒的。
雷哲說,斯卡蒂是給自己的禮物。
卡里奧斯特羅說,蓮是給自己的禮物。
但是,不是那樣的!
斯卡蒂,藤井蓮,她們不是那樣的東西。
ps:記得曾經,神怒之日動漫裡藤井蓮察覺到自己是水銀的聖遺物了嗎?當初看得我一陣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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