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老祖此話一出，我也是有些懵了，我看著父親趕緊求證道：“爸，你真這麼做了？”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真的這麼做，我可不領情，這聖道氣運，我是不會收的。”
父親那邊就笑了笑說：“小禹，別任性，萬一真走到那一步了，你不收也得收，現在不是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嗎。”
我還要說什麼，父親忽然收住笑聲厲聲道：“小禹，你給我安靜點，不要亂我的局！”
我不說話了。
可我的心已經亂掉了。
我已經失去了爺爺，我不能再失去父親，我必須要做點什麼。
這氣運棋局雖然是以我的大氣運為根基，可是我棋盤卻在山窩之上，我透過我的大氣運也干涉不了其中的佈局，我就好像被人設定成了一個裁判，一個只能秉公處理，一個只能靜靜看著等待勝負的裁判。
準確的說，還不是裁判，只是一個見證者。
一個只能睜眼看著的參與者。
這真正的天意太過強大了，我根本無從入手，我們這些人，都是被安排的命。
父親的攻擊依舊十分的猛烈，他的每一次攻擊，每一次的落子都是尋找和水仙老祖同歸於盡的機會。
水仙老祖也是被我父親身上這股不要命的氣勢給嚇到了，她褪去仙身來人間求聖，死，可不是她的追求。
所以水仙老祖接下來無論是招式，還是落子，都是以防禦居多。
慢慢地水仙老祖好像也是找到了自己的節奏，她在平復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恐懼後，就對我父親說了一句：“你這兩敗俱傷的路子也不是不可以抵禦的，在繼續耗下去，你會滿盤皆輸！”
父親揮舞手中的法天矛，擊退了水仙老祖的一次攻擊後，就道：“是嗎，剛才你一味的防守，這棋局的大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開始你或許還能壓著我打，可現在，我們氣運節點和力量鬥得不相上下了，或者說，現在是我的優勢。”
說話的時候，父親主動揮舞著法天矛再次衝向了水仙老祖。
剎那間，我就看到父親周身的銀色的氣息閃起了淡淡銀光，那銀光之中還充斥著強悍的聖道氣運。
父親除了拿聖道氣運做棋局的節點棋子外，還將氣運融合在了神通之中，這樣以來，消耗也是巨大的。
那些消耗的聖道氣運雖然後面還會補充回來，可眼下的棋局消耗氣運卻是轉瞬的事情，父親這麼消耗下去，難道不怕一會兒沒有聖道氣運落子嗎？
如果無子可落的話，那父親可就輸了，父親的聖道氣運根基，可就歸水仙老祖了。
面對父親帶著聖道氣運的攻擊，水仙老祖揮劍斬來擋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她的氣雖然用到了極點，可被我父親帶著聖道氣息的一矛打去，還是向後退了數十步。
父親並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繼續調整自己周身的聖道氣運，他下一擊，所蘊含的聖道氣運將會更強！
退後數米的水仙老祖看著我父親就說：“你在棋局中亂打一通，陰了我一手，如今又想用氣運帶入神通亂打，我可不會上當！”
父親冷笑一聲，此時他周身的聖道氣運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頂點，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聖道氣運，可這麼消耗下去，要是殺不了水仙老祖的話，那棋局他可怎麼辦啊！
父親的戰鬥方式是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的，是一種，進一步地獄，退一步還是地獄的，看似根本沒有什麼希望的搏命之舉。
我的額頭已經驚出了不少的冷汗來，我的擔心也是越發的重了起來。
在聖道氣運和神通融合已經到頂點的時候，水仙老祖也是好奇問了一句：“這氣運神通的運用，就算是一般的仙人都未必能夠做到，你是怎麼做到的，區區一個半聖！”
父親看著水仙老祖笑道：“看來你對人間聖道根本是一竅不通啊，就你這樣乾脆就別求聖，還是早點死了，求個鬼道，說不定也有機會入輪迴，下一世輪為一牲畜，再積緣數百年，或許還能為人，至於你這前世的記憶，想要帶入輪迴道，那是絕無可能的。”
說罷，父親已經化為一道殘影衝到了水仙老祖的身邊，他手中的法天矛也是“呼”的一下猛的橫掃而去。
長矛上的氣運之力化為一道龍影飛出，水仙老祖還是吝嗇自己的氣運之力。
可在長矛上龍影飛出的時候，她的臉色鉅變。
她手中長劍來擋。
父親的法天矛是被她擋住了，她也召喚了氣息來抵禦父親的龍影。
可水仙老祖的氣息根本如同一道水幕一般，那龍影直接“嘩啦”一聲穿過她的氣息防禦，然後“嘭”的一聲撞在了水仙老祖的胸膛之上。
“轟！”
水仙老祖再次飛出十多米，然後重重地撞擊在山窩上一邊的崖壁上。
“轟隆隆！”
亂石從山窩窩的巖壁上掉下，那崖壁上還出現了無數的龜裂。
好像再受一些力，那山窩就會徹底崩潰似的，那氣運氣局也會徹底消散掉似的。
我看的驚訝，心也是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父親的攻擊並未停止，可當父親再衝到水仙老祖跟前的時候，那水仙老祖也是將氣運之力灌入自己的氣息神通，然後對著父親揮來一劍。
“當！”
長矛撞擊長劍，父親這次向後退了數米，腳掌在地面上踩出一個大坑來才站定不動。
此時水仙老祖就說：“好你個人間半聖，竟然用聖道氣息騙過我的神通，竟然還直接傷到了我的身體。”
父親就說：“天下聖道氣運，本就是一家，萬千造化為一身，便可成聖，我用氣運，你不用，那你神通在氣運面前就是一張廢紙，因為它根本識別不了那氣運是你的，還是我的。”
“還有，你不是好奇我半聖就能氣運神通了嗎，那我就給你好好上一課，在你們真仙界，只有天仙才能觸及氣運的門檻，可人間修聖者不同，只要摸到聖者的門檻，那聖道的氣息就可以和神通相互融合了，這也是為什麼上古時期，人聖一直壓著真仙的原因，讓真仙俯首稱臣。”
“你雖然也吸收了不少聖道氣運，可你的魂魄還是仙魂，還保留著你天仙時候的記憶，你掌控聖道氣運的方法，也是你仙家的法子，雖然那樣你也可以掌握聖道氣運，可你的方法終究是錯的，仙、聖有別。”
“你，可懂！？”
父親說這麼多，無非是要氣勢和心理上干擾水仙老祖。
水仙老祖縱使千年的城府，可在自己的錯誤被指出後，心境還是出現了一絲的波動。
雖然她及時做出了調整，可一時的不穩，終究會給她的心境埋下隱患。
父親那一番話的目的，達到了。
所以父親臉上的笑容就更為的燦爛了。
水仙老祖這會兒再學聖道的方法控制聖道氣運，已經有些來不及了，父親在說完那一番話後，又一次將周身的氣運和周天氣息提升到了極點，然後揮舞法天矛再對著水仙老祖衝去。
水仙老祖無奈，只能在父親強大的攻勢下，也使用了聖道氣運。
兩股強勁的氣運，一龍，一凰，一陽，一陰，便碰撞了一起。
“轟！”
“嗡嗡嗡……”
巨大的爆炸，伴隨著強悍的鐘鳴之聲，迅速傳開，天空中的烏雲這次也是被震碎了。
不過那些烏雲並沒有像白雲一樣消失，而是變成了一片灰濛濛的氣息遮住了天空，這劍門溝一帶，一片漆黑。
“嘩嘩譁……”
秋雨落下，父親和水仙老祖的衣衫也是瞬間被打溼了。
水仙老祖看著我父親說了一句：“這聖道氣運，陰陽兩分，我們兩個人各佔一半，誰也成不了聖。”
父親道：“廢話！”
水仙老祖繼續說：“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的身體之中給我仙魂一個棲身之所，我們將陰陽氣運融為一體，你成聖，我也成聖，單日身體歸你，雙日身體歸我，可好？”
還能這樣？
父親則是冷笑說：“要和我談了，你這是感覺到害怕了吧？”
我這邊也是有些懵了，從聖道氣運，還有氣息數量上來看，水仙老祖無疑是更強的那一個。
可被父親一通看似搏命的拼殺之後，水仙老祖的聖道氣運和氣息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了。
她反而是被父親給壓制了。
當然，這也和父親對聖道氣運理解更深有關，而這一點才是父親取勝的關鍵。
水仙老祖看著我父親就說：“怕，繼續比下去，咱們最多是同歸於盡，你捨得你兒子，然後和我一起魂飛魄散嗎？”
“你兒子肯定捨不得你吧！”
我沒吭聲，不過水仙老祖卻是說對了，我肯定是不願意我父親求死的。
父親此時就看著水仙老祖說了一句：“少廢話，今天結局無非有三，一個是我死，一個是你死，再一個，咱倆一起死。”
“咱倆一起活，這個選項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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