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老祖見自己的提議被否定，便大聲說道：“你這是在找死！”
父親就說：“是啊，我在找死，可找誰的死就不知道了。”
說罷，父親周身的聖道氣運再次飆升。
水仙老祖見狀，只能也將自己的聖道氣運提升了起來。
一龍一凰同時騰空而起，在空中盤旋飛舞，整個灰濛濛的天空被兩個龐然大物攪出一個巨大的漩渦來。
這天下的聖道氣運，仿若都要匯聚到那個漩渦之中似的。
再看父親的無相法身，以及水仙老祖的鰼鰼之魚，此時也是分開，分別回到了父親和水仙老祖的身旁。
父親的無相法身慢慢消失，然後外周天的力量全部聚集在父親的身上。
水仙老祖的鰼鰼之魚體形也是變小，然後變成了一條只有半尺多長的模樣，直接跳到了山窩中央的水坑裡。
“啪嗒！”
它濺起的水花，也是樸實無華，好像和平常的魚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
我這邊也是能夠感覺到，父親和水仙老祖已經到了絕命的時刻，接下來的一招一式，都可能是分出生死勝負的時候。
再看天空中，那一龍一凰已經全然消失了，只剩下了那看起來要吞噬了天地聖道氣運漩渦。
父親和水仙老祖在幾次交手之後，也是分開，紛紛抬頭看向天空。
水仙老祖就說了一句：“接下來，誰能控制得了那氣運漩渦，誰就能贏得這天下的聖道氣運。”
說罷，她就將自己的意識匯聚到一股氣息和氣運融合的糰子中，那糰子便徑直飛向了那巨大的漩渦。
可她的那個氣運糰子，在靠近那大漩渦的瞬間，就被那漩渦巨大的力量給撕碎了。
父親那邊沒有嘗試，而是往我這邊看了看問：“小禹，你看出一些門道了沒有。”
我點頭說：“看出來了，剛才是你們兩個人的聖道氣運在空中碰撞，形成了一個立與天地之間的獨立氣運漩渦。”
“你和那水仙老祖的氣運都和那漩渦相連，可它又不受你們控制。”
“換句話說，你們兩個的聖道氣運，因為剛才的氣運碰撞，被壓在空中的氣運漩渦之中。”
“現在誰能獲取氣運漩渦的控制權，誰就能掌控對方的氣運，而且不用再繼續下那氣運之局了。”
“又或者說，你們兩個也沒有辦法繼續下那氣運之局，你們都無法再分出氣運來，在氣運之中落子了，對吧！”
父親點頭說：“你小子還算是有些眼力勁，你再猜一猜，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沉思幾秒就說：“你不想自己的氣運被天意安排，你要跳出天意安排的氣運棋局，換一種方式來決定聖道氣運的歸屬權，您這是在與天叫板！”
“而且，您還成功了！”
父親笑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告訴你，天意可違！”
多少人都在說，天意不可違。
可我父親偏偏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天意可違！
這是何等的氣魄啊！
我心中也是升起了無數的豪氣來，父親又給我結結實實上了一課。
聽著我和父親的對話，水仙老祖那邊也是皺起了眉頭來。
不過她還是說了一句：“不管是天意創造的氣運之局，還是你逼我和你一起創造出的氣運漩渦，無論是那種爭鬥，你都不會贏！”
父親看著水仙老祖就說：“你還是不懂嗎，在這個氣運漩渦形成的瞬間，你就已經輸了，你的聖道氣運，已經落入了人間大運之中，而我是這人間聖道的唯一繼承者，我宗子明，今天便要在這裡違天意而行，逆天，成聖！”
說著，父親緩緩抬手，他手上的法天矛遙指天空中的巨大氣運漩渦。
那氣運漩渦之中，也是慢慢伸出一條黑線來，那黑線向下延伸，好像是衝著父親來，它不是來傷害我父親，而是一條傳輸氣運的線，它要把這天下的聖道氣運，全部傳給我父親。
看到這一幕，水仙老祖大驚，她揮舞手中的長劍，就要對著我父親刺過來。
可她還沒有靠近我父親，天空中的巨大氣運漩渦之中，就落下一道閃電。
“轟！”
閃電直接劈在了水仙老祖的身上，將其狠狠地劈在地上。
她爬在地上，嘴裡吐著鮮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我父親。
父親舉著法天矛，然後冷冰冰地看著水仙老祖說道：“那氣運漩渦已經屬於我了，你還看不清楚形勢嗎，在你體內的時候，你還能用你仙魂控制它，可一旦離開了你的身體，人間道便會重新收回聖道氣運，然後選擇一個合適的人來繼承聖者氣運，而我是這世間唯一一個適合的。”
“我已經一步步走在登上聖者的臺階上。”
“你這個時候對我出手，就是對未來的聖者出手，這聖道氣運會袖手旁觀嗎？”
“水仙老祖，你輸了！”
水仙老祖爬在地上，露出一臉的不甘來。
我這邊也是越發的激動了起來。
水仙老祖在地上爬了一會兒，又吐了幾口血，然後慢慢地爬了起來。
她看了看水坑中的鰼鰼之魚就說：“殺了他！”
鰼鰼之魚飛出，而且再次變大，它的身體十隻翅膀迅速旋轉了起來，好像一個鋸齒輪子撞向了父親。
天空中的氣運漩渦之中，再次落下一道黑色的閃電。
“咔嚓！”
鰼鰼之魚直接被劈在地上，那地上還直接砸出一個深坑來，鰼鰼之魚渾身炭黑，翅膀尖端的金色鱗片也是在化為碳灰散掉了。
同時我還嗅到一股烤魚的味道。
鰼鰼之魚，輸了，也熟了！
父親站在那裡巍然不動。
他的安全，自有聖道氣運保護。
“噗！”
遠處的水仙老祖因為外周天鰼鰼之魚的死，再吐一口鮮血出來。
她四下張望，然後忽然“哈哈”大笑著說：“宗子明，你也說了，今天的結果有三，你死，我死，或者咱倆一起死！”
“這氣運漩渦我爭奪不了，這氣運之局，我也再無氣運可落子了，可我卻能夠毀掉這山窩，毀掉這氣運之局，在你完全掌控氣運漩渦之前，這氣運之局破了，這天下的聖道氣運，將會徹底渙散，或者便宜了那小子，可不管怎樣，你也吸收不了，咱倆一起死！”
說著，水仙老祖猛的提氣，手中的長劍便閃出一道寒光，對著山窩那已經出現了一絲龜裂的地方斬了下去。
那一劍去的極快，剎那間，那一道極強的寒光便劈在了山窩的崖壁上。
我這邊也想著出手，可我的氣剛提了一半，我就放棄了，因為我一出手，我的氣運根基就會把棋盤上的兩股聖道氣運全部收到我的氣運之海中。
到時候即便是掌握了氣運漩渦的父親，也還是會死。
因為父親並沒有完全脫離氣運之局。
除非水仙老祖先死！
可我又不能參與。
我也看得出來，父親好像也不能主動控制氣運漩渦攻擊，那漩渦只能被動的防禦。
“轟隆隆……”
本來以為沒救了……
可沒想到的是，那山窩竟然比我想象中要結實很多，原本龜裂的地方非但沒有繼續擴大，反而是把水仙老祖的攻擊全部給吸收了進去。
不過那裂縫也吸收不了多少，水仙老祖只是一擊，就把那些裂縫給塞滿了。
看到這一幕，水仙老祖轉頭看著我父親那邊就說：“之前你攻擊這山窩的崖壁，並不是要破壞這裡，而是在暗中給山窩佈置下了一層聖道氣運的防護來？”
“雖然很弱，可是卻能擋我幾劍。”
“你那個時候，就已經想好，要拖到現在的地步了，你早就算到了這些？”
父親臉色平常地說道：“我計算出的不是這些，我計算出的每一步，都有一個人兜底，那就是我的兒子，我追求的最次的結果，也是咱倆一起死，我兒子吸收了這裡的聖道氣運。”
“我在給我兒子鋪路，可你也看到了，給我兒子鋪路的時候，奇蹟總是會不自覺的出現，一切都朝著比我預想要好的方向發展，我跳出了天意安排的棋局，而我用有限的聖道之力，掌控了大局！”
水仙老祖惱羞成怒，手中的寒光長劍對著山窩的崖壁瘋狂砍擊。
“噹噹噹……”
劍音繚繞，那山窩的崖壁也是越發的顫動起來，掉下來的碎石越來越多。
父親的佈置，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再看父親那邊，那條連氣運黑線已經距離父親只有半米左右了。
“當！”
水仙老祖最後一劍猛地斬下去。
山窩的崖壁“轟”的一聲崩塌了。
以我氣運為根基的棋盤瞬間炸開。
“嗡！”
一陣強勁的轟鳴之音在我的氣運之海深處響起。
再看水仙老祖，身體直接被炸掉棋盤中的氣運亂流給擊碎了。
無數的氣運也是倒回我的氣運之中。
父親所在的位置，也是“轟”的一聲巨響。
父親也不見了。
……
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天空中巨大的氣運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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