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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不知為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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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絢寧眼中憋著眼淚,急急道,“媽媽,清~,王公子被那人抓走了,我們快回去找吳師伯幫忙救他!”

“沒用的,看清兒所習催眠魔音,想來那翟先生便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崔天魔,此人武功奇高,號稱當世魔道第一高手,他既擒了清兒去,便一百個你吳師伯也敵他不過。再說此人神出鬼沒,偌大個汴梁城,我們也未必找得到他。”

“那怎麼辦!”陳絢寧大大的眼睛失神而憔悴。

“我們先回去找你吳師伯,讓他想辦法出城,找你師祖黃山老人下山,憑你師祖之能,當可尋到崔天魔,救出清兒。”

柳英梅見王府周圍人家已紛紛開了窗戶,探頭張望。不敢再多耽,與陳絢寧將王府一家老小屍身抬入門內,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拿火把將房屋點燃了,便攜了陳絢寧悄悄離開,往陳府而回,回首只見整個王府已經烈焰沖天,河東路經略王氏宅邸灰飛煙滅,如同整個汴梁城的縮影,轟轟烈烈消失在時間長流之中。

母女二人回到陳府,不想卻見府中一片狼藉,大門歪斜,廳堂裡桌椅翻了一地,不由大吃一驚,陳絢寧瞥了一眼凌亂的廳堂角落,不由大聲尖叫起來!

一個綠衣少女被長槍釘在牆上,臉上毫無血色,正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綠棠!

陳絢寧只覺天旋地轉,踉踉蹌蹌奔到綠棠面前,早上還鮮活的生命早已逝去,空留下一個曾經活潑可喜的軀殼,綠棠的面目因極度痛苦而扭曲,雙手指甲深深刺入肉裡。“綠棠!”陳絢寧再也抑制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在府裡,紫馨年紀稍長,陳絢寧卻與綠棠年紀相仿,從小一起長大,從來都是情同姐妹,絕非一般主僕可比。

柳英梅將刺在綠棠屍身的長槍拔將出來,抱著綠棠輕輕橫放在地。陳絢寧替綠棠理了理雲鬢,輕柔的手掌劃過綠棠曾經紅撲撲的面頰,綠棠的表情不再痛苦,只是血已流盡,無比蒼白。“綠棠你放心,不管賊人是誰,我定要替你報仇!”

“媽媽,天賜和紫馨又去了哪裡?”陳絢寧這才想起,家裡除了綠棠的屍身,連一個人影也沒有了。母女二人忙忙從前往後一間一間地尋找,深恐在某個角落再看見親愛之人的屍體。每個房間都被搜尋過,物件傢俱被隨意丟棄在地,後苑之中,鮮花落盡,人跡全無。

不單偌大個陳府無人,連馬廄裡的黑風與其他馬匹、騾子也不翼而飛,府內貴重物品所失也極多,若不是在汴梁城中,母女二人幾乎要認為是陳府遭到了強盜打劫。陳絢寧摸摸口袋,所幸自己將綠玉鳳釵隨身攜帶,還不曾失落。

母女二人找遍全府,也不見其他人下落,便向後往廚房而來,剛要入門,柳英梅便聽見門後一陣粗重的呼吸之聲,忙與陳絢寧使了個眼色,二人放慢腳步緩緩靠近,柳英梅將門向前一拉,出手如風,一劍往門後指去,陳絢寧提劍站在母親身側保護。

只見門後躲著一人,手把菜刀,臉色驚惶,卻是廚房的顧大娘。那顧大娘似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時神志不清,眼神渙散,口中唸唸有詞,“你們這幫狗賊,沒有天理,沒有王法了。”

柳英梅伸手奪過菜刀,陳絢寧扶起顧大娘,找條凳子讓她坐了,柳英梅柔聲道,“顧大娘,到底發生何事,府內為何如此景象?”

顧大娘神智漸漸恢復,認出了夫人小姐,忍不住大聲哭道,“夫人!早上你與小姐出門沒多久,就來了大隊官兵,聲稱是奉了開封府徐大人之命,收集金銀細軟,馬匹美女。紫馨據理力爭,我們陳府已經上交過大批珠寶馬匹,再說陳大人被拘金營,開封府卻如此肆無忌憚,實在不該。不想那夥官兵直如強盜一般,見紫馨長得標緻,便要強拉去送給金人。綠棠與其他幾個小廝上前搶紫馨回來,官兵中一人發了狠,挺了長槍,把綠棠頂在牆上,綠棠流了好多血,可憐小丫頭才十六歲啊!”

陳絢寧聞言,又痛哭起來,“好綠棠,不枉跟我多年,有俠客氣概。”

那顧大娘續道,“小廝們見官兵動手殺人,發一聲喊,都跑出門去,頭也不回地逃走了。官兵拉住了我,問我錢財馬匹存在何處。老奴我不敢不說啊,便帶了他們四處在府裡搜刮。”

“那天賜去哪裡了?”柳英梅急忙問道。

“老奴我嚇破了膽,給官兵指了路,就拿了菜刀躲在廚房裡,後來聽見廂房裡小少爺呼喊了一聲,卻聽不清說了什麼。後來,後來好像又來了一群人,大聲訓斥官兵,聲音隔著太遠,聽不清是誰說話。再後來那群人和官兵都走了,老奴怕他們再回來,始終不敢出來。”

“這麼說官兵把天賜和紫馨都抓走了?”

“這個老奴真不知道了,也可能被後來那批人給救去了。”

柳英梅和陳絢寧再問不出什麼,安慰了顧大娘讓她自去收拾,回到前廳,正碰到于堅急急來尋,而吳道生蹲在地上正檢查綠棠的傷口。

柳英梅向吳道生二人簡述了顧大娘所言,“我看天賜與紫馨八九成是被開封府擄去了”。

“此事實在蹊蹺,開封府大規模派人在城裡搜刮金銀馬匹,但是他們膽子再大,量也不敢隨意便闖入高官府邸,如此肆無忌憚。我與堅兒在城裡查探,發現不少可疑身影,全是金人奸細。還有一事,適才見王太尉府火起,周鄰之人言早上王府多人拼鬥,難道也是金國奸細所為?卻不知為了何事。”

柳英梅這才將早上王府之事簡略說了,吳道生聽擄走王羽清之人乃是催天魔,不由眉頭緊皺,“這催天魔號稱魔道第一高手,只怕當世之中只有師父能與他相敵。只是圍城不解,那催天魔想也出不去,我等要出城趕到黃山請來師父也是難上加難。那紫氣東來石不知是什麼寶貝,我在江湖行走多年也不曾聽說,到時也只能去問師父了”

“師父,我看為今之計,不如今夜先夜探開封府,查明天賜少爺與紫馨姑娘蹤跡為是。王家少爺之事,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堅在一旁建議道。

此時陳絢寧內心有如燒火,親弟弟與親如姐姐的紫馨被開封府擄去,而未婚夫婿王羽清也被惡人抓走,下落不明,兩邊任何若一人再有所閃失,自己只怕就要發瘋!“清哥被魔頭抓去,只怕凶多吉少,哎~你那麼機智,又如此勇敢,我還沒好好與你相知相處,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卻說王羽清被“翟先生”隨手點了穴道提在手中,連掙扎也不能,只覺得自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耳邊風聲響動,兩邊各種景物不住倒退。時而被帶到某片房屋屋頂,時而又從某堵牆上縱越而過。王羽清只知“翟先生”帶了自己始終是向東而行,兩邊房屋逐漸稀疏,最後停在一間普通茅屋之前。

屋內頗為整潔,桌椅茶杯片塵不染,午後的陽光灑將進來,竟有一股暖香在屋內流動,實在與此時此景太不相稱。“翟先生,就算此地再隱蔽,想來也逃不過柳女俠等人的尋找,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清兒,你我皆是聰明人,何必多費唇舌,適才王府門前這些人物,老夫我也看不上眼,若要動手只怕他們早已死了。只是老夫在二十年前曾立下重誓,絕不再濫殺無辜,今日便算是他們走運,我不去找他們已是上上大吉,他們若是找來那就是送死,可也怪不得我。”

“翟先生,你說得好聽,既然你武功如此之高,又何必擄了我逃到這裡來?”

“第一、今後莫再叫我翟先生了,我其實姓崔;第二、誰說老夫要逃,老夫只是嫌人多眼雜,帶你到個清淨地方讓你自己把寶石交了給我,我心情一好,便能放你一條生路。”

“我便是死了,也不會將寶石送了給你。除非你不顧前輩身份,自己來搶!”

“老夫不搶你的,只要你肯交給老夫,這催眠魔音,老夫便讓你學全,老夫還有一身武林絕學,便一起交了給你又有何妨,只要你肯將寶石給我。”

“誰稀罕你的武功!死了也不給!”王羽清抱定必死之心,索性豁出去了,心中想到,“既然他說不用強,我看他能夠怎樣。”

“真的死也不怕?你胡亂使用催眠魔音,已經中了內傷,若不調理,不用我出手,你也挨不過明日此時。”

“死便死了,寶石你要便自己拿去,我絕不給你!”

“臭小子,我偏不讓你死,這一瓶乃是上好蜂王蜜漿,輔以天山雪蓮等三十六味難得之物,可以培本固原,使你內傷痊癒。”催天魔取出一個玉瓷小瓶,放在王羽清面前。

“不喝!”王羽清將玉瓷小瓶推到地上。

“好小子,那麼硬氣,好!既然你如此想死,這是另一瓶蜂王蜜漿,其中混有鶴頂紅、木薯粉等極品**,一喝便死,你敢喝麼?”

王羽清家破人亡,只剩自己孤身一人,而陳絢寧,“哎~寧妹這般好的妻子,我王羽清只怕今生是無福了。”一時悲從中來,接過催天魔手中**,揭開瓶蓋,張口便喝。**才一下肚,王羽清便覺腹中火燒起來,接著便是腹痛如攪,渾身精力迅速外洩,心中嘆道,“不想我一時意氣用事,爹爹讓我復興家業的意願再不能達成,王氏一脈從此斷絕,哎~”,只覺得昏昏沉沉,一陣抽搐便失去了知覺。

迷亂之中,王羽清感覺自己似乎墜入了無盡空間,毫無著力之處,漸漸地四肢百骸都有了感覺,卻是舒爽無比,渾身精力流動,沒有停止之象。及到神智恢復,睜開眼來,窗外早已夜色當空。王羽清感覺自己就像做了一個美妙的夢,夢醒之後依稀還能體會夢中渾身舒泰之感。“我為什麼沒有死?翟先生又去了哪裡?”

帶著種種疑問,王羽清緩緩從床上起身,胸口的鬱悶之感早已消失無蹤,就在這一覺之後,似乎所受的嚴重內傷都消失不見了。屋外不遠處有火光在閃動,咿呀一聲,王羽清推門而出,只見崔天魔清瘦的背影坐在篝火之旁,竟有一絲蕭索落寞。“既然醒了就坐過來,這隻燒雞已有八分火候,你醒得真巧。”

王羽清一天不曾進食,確實餓了,只是心中疑竇未解,望著崔天魔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清兒,我在你七歲上便做了你的教書先生,已經整整十年,這十年的師徒之情,想來你也不會忘記。”

“翟先生是我教書先生不錯,只是眼前之人確實是翟先生麼?”,王羽清反問。

“翟先生自然是翟先生,這一點並不會變,只是翟先生隱藏身份,用心險惡。”崔天魔自嘲一笑。“來,你先吃點東西,有些事情,你聽老夫慢慢道來。”說著塞了個雞腿在王羽清手中。

肉香撲鼻,王羽清不自覺地將雞腿放進口中,卻是食不甘味,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誰也不能早上家破人亡,夫妻甫一見面就被分離,晚上便能飲食自若。

“我不是喝了**麼?卻為何反而好了?”王羽清終於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傻小子,你喝的是**,只不過功效非凡,乃是專治受了本門內傷的**。再輔以我的點穴推拿,你這一身內傷自然立即就好了。別人沒受內傷,喝了自然死得很快!”經不住得意,崔天魔哈哈大笑起來。“這兩瓶蜂王蜜漿是完全一樣的”崔天魔手中兩個玉瓷小瓶在火光掩映中柔和而詭奇。

“所以你一開始就想救我?”

“不錯,老夫說過只是要你心甘情願將寶石交了給我,你若死了,如何能心甘情願給我。”

王羽清心想,這魔頭想法也太古怪,只是他如此脾氣卻不似濫殺無辜的惡人,又為何在江湖上被人人懼怕呢?

崔天魔似乎看透了王羽清的心事,望著熊熊篝火,突然道,“我給你講兩個故事吧,聽了這兩個故事,你便都能懂了。”崔天魔從身邊拿起一個葫蘆,拔開蓋子,滿滿喝了一口。“從前有個讀書少年,家中很是清寒。少年是家中獨子,才十歲不到就要幫父母耕牛種地,晚上還要幫母親納鞋底,第二天母親便拿到鎮上去賣,換來的錢供少年讀私塾,穿新衣。那時候,少年的夢想很簡單,就是能夠考取功名,孝敬父母,讓二老能過上衣食不愁的好日子。那少年長到十五歲時,有一天獨自去屋後山上砍柴,那時候正是嚴冬,山頂積了很深的雪,少年從小身體瘦弱,被冷得瑟瑟發抖。實在冷得不行,就找了一個淺淺的山洞,拿了剛砍的柴,燒火取暖。外面風雪越來越大,此時出去便是送死,要回到山下家裡更是痴心妄想。少年這幾年勤奮讀書,從不間斷,此時百無聊賴,就拿了柴刀,在洞裡的牆上划起字來。不想這山洞洞壁看似堅硬,被柴刀一劃,竟然陷下去好大一塊。少年好奇心起,從地上撿了塊合手的石頭,就對洞壁一處處敲去,洞壁上傳來嗡嗡之聲,其他地方都很堅硬,只有剛才自己用柴刀劃過的地方石質鬆軟,一敲就落下好大一片石屑。少年用力不停敲動這片石壁,只聽“空”的一聲,石壁穿了,裡面沒有光,卻有絲絲暖氣花香傳了出來。這山上方圓十里之內沒有人家,山腳下除了少年一家,也僅還有五家農戶,相互之間是極熟的,當天並沒有人也在山上砍柴,這洞裡的暖氣花香又是從何而來呢?那少年到底還是個孩子,好奇心很重,又用石塊對著山壁一陣敲打,整個石壁上的洞已經足夠少年瘦小的身形通過了。少年點了火把,拿在手中,便從洞口鑽了進去。花香襲人,暖風從少年的臉上輕輕拂過,少年只覺腳下地板平整,向下慢慢傾斜,通往山腹之中。道路兩旁一無所有,暖風香氣卻越來越燻人,最後少年來到一個三十步見方的大房間裡,再往前已經沒有路了。這一切與少年所想完全不同,若這裡是個四季如春山坳,是個鋪滿鮮花的房間,都不會讓少年驚訝,但房間明明空空曠曠,那暖風花香又是從何而來的呢?火把明暗不定,說明洞裡氧氣已經不足,少年見整個房間正中,似乎有個不高的隆起,暖氣花香想是從那邊發出,便走了過去。這不看不知,一看卻讓少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房間正中的隆起,卻原來是個鐵床,鐵床之上躺著一具早已腐朽殆盡的屍骨。少年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轉身要走,卻被腳下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火把熄滅了,突然間,暖風花香全部消失不見,少年只感覺四周一片黑暗,寂靜無聲。這少年縱使膽子再大,現在也嚇得尿了褲子。”崔天魔說著呵呵笑了起來,只是笑聲悠遠,還摻雜了一絲神秘氣息。王羽清聽得入神,見崔天魔住口不說,便看向了他。

“傻小子別急,此處是關鍵所在。總算少年機靈過人,趕緊從袋子裡掏出燧石,重新點燃了柴火,那暖風花香又出現了!少年隱隱感覺到不對了,如此逼真的觸覺和嗅覺,難道都是假的嗎?深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少年鼓起勇氣重新向房間中唯一異常的鐵床看去,腐朽的屍體還躺在這裡,看來死去怎麼也有十年之上了。仔細觀察之下,少年發現這屍體雙手並非自然擱在鐵床之上,而是扭曲地彎折,分別指向房間中的兩個對角。少年急忙拿了火把跑到屍體左手所指向的方位,這裡空空如也,只地面稍稍有一點凸起,少年用力一踩,轟的一聲,石牆微微顫動,從裡面伸出一個小小盒子,裡面有一張羊皮紙,上面只有一句話,‘此處乾位,應存紫氣東來石於此匣中。’少年向房間對角跑去,此處與前面一處相同,也是踩了地面凸起,牆上伸出個匣子,裡面羊皮紙上寫了,‘此處坤位,應存綠玉鳳頭釵於此匣中。’少年不明所以,從新回到房間中央的鐵床邊,卻見此處格局已經不同!那屍體依然躺在鐵床上,頭右邊的鐵床卻少了一塊,露出裡面另一張羊皮紙來。這次羊皮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楷,‘能到此處者,有緣人也,吾畢生絕學棄之於此地,與吾屍骨同朽,誠可惜耳。此處暖風香氣皆幻象也,以火燃之則起,無火則滅。吾身常年與迷香蠱毒為伍,其迷毒深入肌骨,此遇熱氣而出幻象之根源也。吾有迷幻大法與香木神功各一本,藏於此房之中,唯將吾屍身葬於房間坎位牆角之處,方可取得。然此二書所著,與乾坤所缺之瑰寶,實不可同日而語。入我門者,需時刻謹記,乾坤之二寶入匣而飲鴆可止,若有二心死必無葬身之地耳。謹記謹記。海天散人字。’少年讀了羊皮紙,一時沉吟,但想這屍骨常年暴露已然腐朽,若不入土想不能安,便將屍骨輕輕提起,只覺屍骨之下還綴了一枚鐵塊,入手極重,上面又繫結一張羊皮紙,‘當攜此物抱而葬吾,違者必死。’少年心想,剛才出匣兩處為乾坤二位,則坎位應在乾上坤下右邊正中之處,少年身小力弱,先將火把插在坎位地板之旁,勉強抱了了屍骨鐵塊,往坎位走去。只見此處地板依然凸起一處,一腳踩下,忽聽得嗤嗤之聲不絕,足有一盞茶十分方才停止。少年看時,只見屍身上掛著的鐵塊上吸滿了各種毒針,原來那鐵塊乃是磁石,若無此物,自己只怕就被射成刺蝟了。鐵針射盡,地面上露出個兩尺見方的深穴,內裡兩本書冊,端端正正放在一角。少年將屍身連著磁鐵鋼針一併放入深穴,拜了三拜,從穴內探手取出兩本書冊,甫一取出,只見一本書上連了根絲線,一提之下,深穴被重新蓋上,早已不見痕跡,再踩坎位凸起也已毫無作用了。那少年定了定神,提了火把重新回到入口之處。洞外風雪早已停止,少年將書冊藏於棉襖之內,負起柴火,便下了山。從此之後,少年便在農忙功課之餘,偷偷學習書冊所述的各種迷幻之法與武學功夫。如此時光荏苒,少年漸漸為迷幻功夫與武學所迷,荒廢了學業,這一年少年年當弱冠時,父母因兒子不爭氣訓斥少年,少年怕父母再對自己責打,竟偷偷對父母使用了迷幻之術,從此父母眼中兒子早已功成名就,高官厚祿,自己也錦衣玉食住於京師大廈重樓之中,再也不能清醒。兒子見鑄下大錯,後悔不已,從此離鄉背井,雲遊四方去了,留下孤苦二老沉迷於幻象之中,直到死於疾病。那少年學了一身本事,卻所交非人,也沾染了邪惡習氣,況且那迷幻之法越學越深,已經無法自拔,按海天散人書冊最後所言,該法最後必致主人瘋癲而死,不能逆轉,除非能找尋到綠玉鳳頭釵與紫氣東來石,獲取其中秘密,方能得救。從此,那少年便為此走遍各地,目今還在尋找。”說著,崔天魔收了故事,眼中竟微含淚光,“今天的故事便說道此處,明日再告訴你另外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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