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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斷絕愛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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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高氣爽的天氣裡,與情愛相篤的人一起出行,是何等的快樂和令人憧憬,陳絢寧一個人騎著黑風跑在前面,王羽清新買的一輛馬車載著兩個人遠遠綴在後頭。

衡山山脈綿延百里,山峰次第不絕,此時路上來來往往間都是武林人士,相熟的結伴同行,不熟的互道久仰,茶館酒肆熱鬧非凡,可樂壞忙壞了老闆夥計。

此次傳經谷一行不但學了更為高深的功夫,且得蒙玉如煙贈了許多銀兩盤纏,因此王陳二人一路瀟灑,午間二人在一家小酒肆裡歇腳,要了酒肉對飲對食。陳絢寧三杯酒水下肚,臉上起了一層嫣紅,目光亮而迷離,“清哥,此去衡山定要找瀟湘公子再鬥上一鬥,把他打得大敗虧輸,那才叫痛快呢!”

“我看此人心機極為深沉,絕不是好對付的人,這次武林大會在衡山舉行,他又佔了天時地利,我所籌劃之事已因各種事故延誤至今,只怕光憑武功也壓不住這許多武林豪傑。”

“不怕,無論成敗,寧兒都會站在你身邊的。”

二人正聊得興起,只見一身高八尺鐵塔般的漢子也入了酒肆,其他桌子已被佔滿,漢子也不招呼,大喇喇就在王陳所在的桌邊坐了,“小二,上三斤酒,五斤牛肉!”

王羽清向陳絢寧使了使眼色,二人一齊站起,“店家,結賬了。”

“哎~怎麼說走就走啊,大家路上相逢也是緣分,不如交個朋友吧。”大漢一把抓住王羽清的衣袖。

王羽清微微一笑,“這位仁兄請放手,在下身有要事,便先走了,仁兄吃好喝好。”

那漢子卻不放手,懶洋洋打個哈欠,“兔兒爺,你以為拿把劍裝模作樣就算是武林高手了?快快坐下陪爺爺喝酒,免得大家傷了和氣。”

陳絢寧厭惡道,“哪裡來的惡漢,還不快鬆手,姑娘可沒他好脾氣,到時後悔可來不及。”

大漢舔了舔舌頭,“小娘兒俊得很,可有婆家了?別跟著這種繡花枕頭,跟著爺混,包保你吃香喝辣,逍遙快活。”

陳絢寧大怒,正要發作,卻見王羽清連向自己使眼色,這才忍住。王羽清本想甩開那漢子的手,那漢子卻忽然把另一隻手拇指與食指並在一起,其他三指伸直做勢放在唇邊。王羽清心領神會,

“仁兄,有話好說,此處地小酒劣,不如在下做東,請仁兄到前面大客店去吃上一頓好的,你看如何?”

“兔兒爺果然識相,這便走吧,小娘兒跟上,別走丟了。”

王羽清拉著大漢出了酒肆,遠離人群入到樹林裡,躬身行禮,“參見師父。”

陳絢寧也跟入樹林,突見王羽清行禮如此說,大怒道,“原來你就是崔天魔!”

大漢臉現迷茫,“誰是崔天魔?”“老子也不是你師父啊!哈哈!”

王羽清心下一凜,“這玩笑可開不得,閣下到底是誰?”

漢子笑道,“剛才有個人塞給我五兩銀子,讓我到酒肆裡找一對長得俊俏的男女,想辦法惹他們發怒,再對那男的做個手勢,把他們騙出酒店就可以了。”

王羽清“哎呦”一聲,連忙跑回去檢視馬車,馬車好好停在那裡,裡面的柳承宗卻不見了,陳絢寧一把抓住大漢脈門,把他也拖了過來,大漢哪想得到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功夫竟這樣厲害,渾身無力,只能任由陳絢寧拖走。

王羽清一躍上了一株大樹樹頂,瞭望許久,無精打采地跳了下來,“不見了,

你表哥被人抓走了。”

“奇怪,他們要抓走我表哥做什麼?”

王羽清焦頭爛額道,“更奇怪的是,那人怎麼知道我與師父交流的手勢。”問那大漢道,“剛才囑咐你的人長什麼樣子?”

大漢囁嚅道,“沒看見樣貌,那人用黑布裹著,身形不高,說話娘裡娘氣的。”

“到底是男是女?”陳絢寧問道。

“說不上來,但我感覺是男的,因為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味,像是各種藥物煮過後混合的味道。”

王羽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讓陳絢寧放了大漢離去,坐在馬車上沉默不言,陳絢寧不去打擾,在王羽清身邊靜靜坐著。王羽清思考良久才道,“那大漢所說的藥物混合的味道,我一定在哪裡也聞到過,只是想不起來了。此人驅使他人誆騙我倆離開,而不是自己動手,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認識他。”

“會不會就是你師父崔天魔?”

“我不能確定,師父要抓你表哥何用?”

“除非~他就是滅了柳家的那個兇手,因為表哥看見了兇手的臉。”

“那兇手只要補給你表哥一刀就行了,何必要把他抓走。說到這個,還有一事很奇怪,柳氏一門被害,幾乎所有人都是中了香木神功而死,只有你表哥手臂上還有一處兵刃傷,好生特別。”

陳絢寧一個頭兩個大,“不管了,反正有人抓走了表哥,而我們毫無頭緒。”

王陳二人又詢問了酒肆裡的人,都說只見一黑衣人來去如風,掀了馬車車簾抱著一人就向衡山方向跑了,店老闆道,“此地山路複雜,既然已經跑了,就算要找也是找不到的。”

王羽清無法,只能拆了馬車,與陳絢寧各騎一馬儘快趕路上山,以期可以發現些端倪。

此次武林大會於衡山主峰祝融峰上舉辦,武林人士齊聚盛會,山下客棧住滿了客人,後來的人只能隨意在客店飯廳裡睡了。王陳二人好不容易寄了馬匹,卻無處可睡,陳絢寧與客店老闆理論,願意出高價要兩間房。

“這位姑娘,衡山下的客店都被瀟湘大俠包了,只要有請帖,不需要錢,只是有個先來後到,現在客店已滿,你就是有再多的錢,也是無房。”

“請帖?”陳絢寧早不知道那張紙頭去了哪裡,只怕早就丟在江州了。

店老闆說話客氣,“姑娘,既然請帖也沒有,你也就別指望有房間了,本店柴房還空著,姑娘若是不嫌棄,還可以一住。”

王羽清拉了拉陳絢寧,“寧妹,不必再討價還價了,這裡只怕真是沒房間了。”“老闆,柴房在何處?”

店老闆吩咐小二領著王陳二人從前廳側門出去,繞到後面,小二開了門,道聲罪,便自己忙去了。王羽清見這柴房裡一半空間堆滿了柴火,另一面卻還空著,地上鋪著一層稻草,向陳絢寧笑道,“你看,有稻草鋪地,也勉強是可以休息安臥的了。”

陳絢寧蹲下重新整理臨時臥鋪,“清哥,這裡我來收拾,你去前面打些開水來吧。”

王羽清一揖到地,“千年遠房小表妹,遵命!”

陳絢寧噗嗤一笑,“別鬧了,快去。”

王羽清拿了水壺,又去前面要了面盆,去灶房打水,卻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清哥!”喊聲中充滿了喜悅和柔情,一個身穿紫衣羅裙的少女從樓上快步而下,如同歡樂的小鳥投入王羽清懷裡,“清哥!我想得你苦,你可來了。”

“燕兒!你也在這裡?師父也到了嗎?”王羽清也是一瞬間的驚喜,但想到崔天魔與燕兒對自己的欺騙,又冷淡下來,將崔燕兒輕輕推開。

崔燕兒哪裡知道王羽清心中有這許多想法,羞澀地而溫柔地望著王羽清,“清哥,我與爹爹前幾日就到了,每日都期盼你來,如今總算見到了你,燕兒心事可算放下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燕兒終於體會到此中的含義。”

王羽清怕自己又被崔燕兒的溫柔所惑,強自震懾心神道,“燕兒,你不用騙我,我都知道了,是師父對我用了聞香幻法,令我失去了過去的記憶,我們,我們並無婚姻之約的。”

崔燕兒微一錯愕,又是笑容滿面,伸手勾住王羽清的胳膊,“清哥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們離別時還共處一室呢,怎麼今天就說沒有婚姻之約了,我爹爹就在樓上,你快去,他見了你一定高興!”

王羽清本來心中已經認定是崔天魔和崔燕兒聯手欺騙了自己,此時見崔燕兒言笑自若,又疑惑起來,“燕兒,你莫騙我,我與你一同去見師父,總要問個明白。”

崔燕兒笑拉著王羽清拾級而上,入了樓上一間客房,“爹,你看是誰來了!”

崔天魔面容依然清癯,看了王羽清一眼,笑道,“清兒,你來得正好,這次武林大會,為師正愁沒有幫手,如今有你在,為師於奪魁一事更有了三分把握。”

王羽清正色道,“今日再見師尊,徒兒有一事想問清楚。”

崔天魔看了一眼崔燕兒,“何時如此著急?”

“師父,你是否使了對我施了金寒蠱,再以聞香幻法抹去我的記憶,又加入了燕兒是我未婚妻的謊言?”

崔天魔一愣,王羽清不依不饒,“我已經知道了,陳絢寧才是我的未婚妻,師父你與燕兒都欺騙了我。”

崔天魔似乎一下子老了許多,頹然道,“你不應屬於陳絢寧,你只屬於燕兒,燕兒為了得到你什麼都願意付出,你卻不肯忘記過去就此娶了燕兒麼?”

王羽清斬釘截鐵道,“師父,我尊稱你一聲師父是因為你救了我,教我武功,但師父你又騙了我,我如今已經知曉,又如何再能與燕兒在一起?”

崔燕兒秀麗的面龐悽哀難言,“清哥,你忘了我們兩個在雁蕩山,在嶽將軍營中的日子了嗎?燕兒此生怎能沒有清哥相伴呢?”

“燕兒,怪只怪你與師父用了那種不光明的手段,剛才你還想要騙我,你們好自珍重”,王羽清硬起心腸說著就欲開門而出。

“清兒,別逼我出手。”崔天魔雙手一張,鬍鬚飄動,顯見內力已達極致,“作為父親,我必須達成女兒的願望,清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快快回頭”。

王羽清端端正正跪在地上,向崔天魔磕了三個頭,“徒兒今日若與師父動手,便是恩斷義絕,徒兒不敢造次,請師父就此放過徒兒,任徒兒與陳家姑娘走吧!”

崔天魔看了看傷心欲絕的女兒,皺眉道,“清兒,你我終究師徒一場,也是緣分,你先出招吧。”

王羽清長嘆一聲,“師父,燕兒,我心意已決,就算你們殺死了我,也不能扭轉我的心意了,就請師父先出招吧。”

崔天魔道一聲“好”也不見他如何作勢,掌風已及王羽清面門,出手毫不容情。王羽清雙手一封,擋了一招,身形一晃。崔天魔冷冷道,“許久不見,功力倒是進步了。”又是一掌擊向王羽清小腹,出手快捷無倫。

王羽清這一年中經歷大小戰無數,經驗已經豐富,功力招式更是遠非夕比,初始十招竟是不落下風,和崔天魔打了個旗鼓相當。

崔天魔一聲長嘯,面上膚色一紅,隨即拍出一掌,裹著香木神功的真氣衝突而來,王羽清還未接掌已覺不對,忙把單掌換成雙掌,借力側身一避,崔天魔這一掌便打在八仙桌上,那八仙桌瞬間就碎成了木粉。

王羽清後退一步,這才反應過來,“血魄功!”

崔天魔又冷笑道,“不錯,正是血魄功。”一掌一拳快而凝重,又打了過來。

王羽清抱元守一,只守不攻,逍遙拳只出到身前五寸之內就已收回。崔天魔又催動一層血魄功,掌力再增,口中勸道,“清兒,我也不想傷你性命,若是你能娶了燕兒,我便把血魄功也教了給你,如何?”

王羽清被崔天魔掌力所迫,根本無法分心,更別說開口回答,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崔天魔再催一層,掌力如排山倒海,勢不可擋,王羽清已如狂海孤舟,隨時都可能身死人滅。崔天魔也是勢成騎虎,有心要放過王羽清,但內力澎湃若不釋放自身也將受害。

房間本就狹窄,此時被兩人功力所及,物品碎屑飛濺,雕欄破裂,崔燕兒見父親和心愛之人相互死鬥,王羽清隨時可能身死,也後悔起來,趁崔天魔一掌收回一掌未出之際,縱身而上擋在王羽清面前,“爹,別打了,放清哥走吧!”

崔天魔掌力外吐,難以收回,大驚失色,“燕兒讓開!”

王羽清此時哪還想得到其他,一把摟住崔燕兒,左手單掌奮力一擋。“咔嚓”一聲,手腕關節脫臼,疼得冷汗直冒。

陳絢寧久等王羽清不來,心知有異,提著兩把長劍到樓上來尋,正好看到王羽清一手摟住崔燕兒,與崔天魔對了一掌。見王羽清受傷,陳絢寧急忙搶上,“清哥沒事吧?!”,長劍化作無數青鋒劍影,刺向崔天魔。

崔天魔見陳絢寧出手不凡,叫聲“好!”,雙手各畫了半個圈,一股無形真氣封住劍勢來路,右手駢指伸出點在陳絢寧劍身上,陳絢寧只覺渾身一顫,長劍險些脫手飛出,忙提氣後躍半步,正要提劍再上。卻看見那紫衣女子仍緊緊抱著王羽清,不肯鬆手。

“燕兒,燕兒,你沒事就好,你放手……”王羽清見崔燕兒未曾受傷,先放下了心,想要掙脫崔燕兒的懷抱,無奈一隻手不能使力,一時不知所措。

崔燕兒見陳絢寧也停劍看著自己,面上一紅,從王羽清的懷裡站起,抓住了王羽清的左手輕輕撫摸,用力一按,王羽清的手腕迴歸原位,這才向崔天魔道,“爹爹,求你不要再為難清哥了,女兒相信他終有一天會回心轉意的。”

陳絢寧見這紫衣女子與自己年齡相若,長得極為端莊秀麗,此時向父親求情時那一聲“清哥”叫得情意綿綿,眼中帶淚更是顯得楚楚可憐,可恨王羽清剛才對著這女子一臉的憐惜保護,不由醋意上湧,“你便是那個妖女崔燕兒麼?”

王羽清皺眉道,“寧妹,不要這樣說燕兒,她剛才是為了救我。”

陳絢寧一時氣極,嚷道,“她也叫你清哥,清哥,清哥,叫得好纏綿好順口啊,我偏偏就不喜歡她,她不是騙了你嗎?你還這樣幫她!”

崔燕兒向陳絢寧斂衽為禮,“姐姐,燕兒確實騙了清哥,但燕兒從小就喜歡清哥,從來沒有改變,爹爹為了燕兒幸福,才對清哥用瞭如此手段。此事因燕兒而起,便由燕兒一力承擔,只是燕兒心中只有清哥,卻也不願相讓的。”

陳絢寧大怒,“好你個妖女,好不要臉,承認是欺騙還敢纏著清哥不放!”就欲上前一步與崔燕兒理論。

崔燕兒驚呼一聲,倒向王羽清,“清哥!”

王羽清伸手將陳絢寧一擋,“寧妹,先別動手,燕兒不是你的對手。”

陳絢寧一陣氣苦,“清哥,你到此時還不瞭解我,我何曾要向她動手了?我叫你清哥,她也叫你清哥,你自己說,如果沒有婚姻之約,你到底選我還是選她?!”

王羽清急道,“寧妹,你聽我說,我自然是向著你,只是燕兒她也是愛我至深才會騙我,我不想傷害她,只盼她今後可以自己回心轉意。”

“那你過來,不準再抱著這個臭丫頭。”

王羽清將崔燕兒輕輕推開一點,向崔天魔道,“師父,徒兒此生不敢負絢寧妹子,燕兒雖好,徒兒……”

崔天魔不待王羽清講完,突然開口道,“清兒,若我是你,便兩個一起娶了,讓陳姑娘認燕兒作妹妹,兩個一起服侍你,豈不更好?”

王羽清一呆,心中竟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明明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口中卻不聽使喚道,“此法也可……”

陳絢寧目中含淚,“清哥,你竟認為這樣可以?兩個人的感情真的可以插入第三個人麼?”

崔天魔又開口道,“清兒,娥皇女英天下美事,你捨得拒絕麼?”

王羽清如中邪魔,口中答道,“不能拒絕,我愛寧妹,也捨不得燕兒”。

陳絢寧哪想得到是崔天魔乘機催動催眠魔音蠱惑了王羽清,將王羽清心中的一絲猶豫無限放大,一時又是難過,又是憤恨,“清哥你竟有如此想法,我可看錯了你!我就是不准你娶其他女子!”

崔天魔大喝一聲,“咄,陳絢寧如此妒婦,清兒你還不出手趕走!”

王羽清正努力以自身內力與崔天魔的催眠魔音相抗,無奈適才一戰傷了元氣,被崔天魔這一喝,一時間神智完全迷失,一手奪過陳絢寧手中的龍劍,出鞘刺去。

陳絢寧哪想得到王羽清突然向自己出手,躲避不及,左臂上被劃出好大一道口子,鮮血慢慢滲了出來。“好!你好~”,陳絢寧悲痛欲絕,“王羽清!你這個騙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說著轉身奔出,獨自朝山上跑去。

崔燕兒目睹如此變故,不聲不響,跟著陳絢寧跑了出去。

王羽清到底內力根基深厚只一瞬失神,立即就恢復過來,“師父!你如此逼迫於我,只怕我們的情分就要在此斷絕了!”不再理睬崔天魔,轉身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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