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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回 第一節 古城俠義心自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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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滄海角,琴心傲。看完美世界最新章節,去眼快槓槓的。忠魂遙,照遍世間潮。花開花落,雲煙渺。冷月明,迢迢風陵渡,朝醉暮休醒,魂飛苦······”

一曲綿柔而又傷情的曲調迴盪在蒼山古道旁。曲調發自一位賣唱女子,未施朱粉,平裝素衣,雖年齡稍長,但長相卻是俊美。此時正坐在古道旁的一頂茶棚下,手捧絃琴黯自神傷。

此古道西起曹州,東至濟州,已經百餘載,古道兩旁茂樹參天,雜草繁生,更顯滄桑。時當北宋徽宗年間,內憂外患,烽火不斷,然古道僅距東京汴梁二百餘里,所受戰勢影響甚小,過往的行人客商卻也不少。

古道旁的茶棚甚為簡陋,僅有兩間毛土矮房,殘桌朽椅便擺放在臨時搭起的蓆棚下,雖是殘破,卻也擦的潔整。緊邊丈許的竹竿上懸著一塊破布幌子,題有“古道茶驛”四個大字,顯是多年風吹日曬,多是殘破。一位衣衫破舊、頭髮斑白的老者在招呼著零散的茶客。

其時正值晌午,烈日懸空。茶棚下走來兩人,其中一人面板黝黑,一臉橫肉,身背一柄砍山刀,另外一人儒生打扮,面白如粉,細瘦高挑,頦下一撮山羊鬍,手持一柄折鐵扇。二人一黑一白,一胖一瘦,竟似鬼域中的黑白無常一般。

二人剛即坐下,黝黑漢子便拍著桌子嚷道:“快來兩碗涼茶,快,快!”老者趕緊應道:“來了,來了。”拎著茶壺,手捧兩個茶碗過來招呼著。黝黑漢子火氣頗大,雙眼微瞪,吼道:“他奶奶的,怎地這麼慢?”老者不敢作氣,恭恭敬敬地倒著茶水。

白面書生拉著細聲問道:“老先生,此處離曹州城還有多遠?”老者忙答道:“還有半日的腳程,日落前便即可到。”老者也不敢去瞧二人的面色,倒了茶忙躲去一邊,免得生惹麻煩。

黝黑漢子擼起兩袖,露出生滿黑毛的臂膊,端起茶碗咕嚕咕嚕地大口喝著,白面書生卻似品茗一般,慢喝慢飲。

二人正自喝著,便在此時,遠處大踏步走來一個灰袍僧人,僧衣陳舊,打著幾處補丁,涮洗的卻是乾淨。看年齡在二十歲上下,精神滿滿,眉清目秀,最奪眼的卻是一雙大耳,厚重圓實,耳垂奇大,徑直朝茶棚走來。

灰袍僧人走至茶棚下,卻未及坐,雙手合什,恭恭敬敬道:“老施主,小僧行道路過,口渴的緊,想討口清水喝。”老者聞言,也恭敬地還了一禮,說道:“小師傅忒也客氣了,其他物事沒有,水倒是多的很,小師傅儘管喝好。”灰袍僧人又即合什一禮到底,說道“阿彌陀佛,多謝老施主施惠。”說罷,端端正正坐在一個空桌前。老者倒了碗清水,灰袍僧人雙手捧起,凝神誦偈道:“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若不持此咒,如食眾生肉。”誦罷口中唸咒道:“唵嚩悉波囉摩尼莎訶。”念罷,方將清水喝了。

黝黑漢子和白面書生已是兩碗茶水進肚,燥熱之感大退,渾身清爽了很多。白面書生一瞥眼間,正瞧見坐在茶棚邊的彈唱女子,頓時雙眼淫光乍現,嘖嘖道:“好不俏美的一個娘子啊。”黝黑漢子一聽,也即瞧去,說道:“他奶奶的,當真俏美的很。”黝黑漢子嗓粗聲大,旁邊的人卻也聽的清楚。

黝黑漢子說罷,便要起身過去,白面書生手上一翻,折鐵扇在黝黑漢子肩上撘了撘,黝黑漢子也便未動,只是老大不願意的端起一大碗茶水,一口氣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白面書生從懷中取出一塊碎銀,在手上掂了掂,看了一眼黝黑漢子,嘿嘿嘿的淫笑了幾聲,便起身朝賣唱女子走了過去。

白面書生走至近前,細聲道:“小娘子,你彈奏的曲調悽婉妙絕,當真令人心向神往。來,這是小生打賞你的賞錢。”賣唱女子忙離座站起,施禮道:“多謝大爺賞銀。”說罷,伸手去接碎銀,卻未抬眼去瞧白面書生的臉面。白面書生一見賣唱女子的雙手嫩白如玉,指尖纖柔似蔥,心下更是淫色倍增,倏地伸出雞爪也似的大手便將賣唱女子的玉手抓住。

這一生變,卻是賣唱女子未及始料,“啊”的一聲驚呼,忙將雙手縮了回來。白面書生這一抓本是淫色之心,手上並未施力,否則賣唱女子哪裡還縮得回。

未待賣唱女子作勢,白面書生手拿碎銀便朝賣唱女子懷中伸了過去,說道:“這賞銀還是放在懷中端好,萬不可弄得丟了。”賣唱女子慌怕之極,忙向後避閃,哪知閃的急了,腳下退步不穩,竟險些摔倒,白面書生乘勢近身上來,將賣唱女子攬在懷中,嘴上油滑道:“娘子小心吶,若是傷到,小生心下哪裡過意得去。”

賣唱女子猛然間被人抱在懷中,心中一震,不免渾身用力猛的一掙,竟從白面書生懷中掙脫開來,順勢整理了下衣裳,說道:“還請大爺自重才是。”白面書生道:“小生自重得很,倒是娘子有無傷到阿,來來來,讓小生瞧一瞧。”說罷,伸手朝賣唱女子前胸抓去,委實無恥之極。

白面書生出手甚是快捷,顯是不容賣唱女子躲得開去,眼見手掌距前胸不及二尺,陡地人影一閃,一人擋在賣唱女子身前。白面書生手已抓出,距離又是極近,想收回卻也萬萬不能,只聽“啊”的一聲輕呼,一個灰袍僧人正站在白面書生和賣唱女子之間,兀自用手搓揉著前胸。

原來賣唱女子雙手被白面書生抓握驚呼之時,灰袍僧人已聞聲察覺,遂起身過來意欲好言相勸。哪知情勢倏變,待灰袍僧人走近時,正值白面書生伸手朝賣唱女子前胸抓將過去,情急之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一步跨上,擋在了中間。本來憑白面書生的武功,灰袍僧人來至近前應早有察覺,只是全部心神都在賣唱女子身上,哪還顧得其他。

這一變故,全然出了白面書生所料,登時心神一愣,驚訝之色卻是轉瞬便逝,正色道:“不知小師父上下如何稱呼?在哪一寶剎出家?做事卻又如此莽撞?”灰袍僧人合什一禮道:“阿彌陀佛,小僧慧遠,在少林寺剃度出家······”

未及慧遠說完,一旁的黝黑漢子忽地衝將過來,大手一伸便將慧遠的胸襟抓起,二目一瞪竟似牛眼一般,怒吼道:“哪裡冒出來的小禿驢,黑白雙煞的事也敢攪渾?”慧遠見黝黑漢子面目兇狠可怖,心下卻也有些慌怯,轉念間想到佛語有云“心無掛礙故,無有恐怖”,心神便隨之靜了下來。這一來,心中卻又自艾自怨起來:“哎,這些經文我都熟然於胸的,師傅也是常與訓戒,可是事及己身,卻全然忘了,罪過罪過,看來還是要多加修習才是。”

慧遠這一自思自責,卻是讓黝黑漢子更為惱怒,見慧遠兀自發呆,表情木訥,眼光呆直,對自己的話置若旁風,伸拳便朝慧遠面門擊去,口中吼道:“好個禿驢,竟不將老子瞧在眼裡,就讓你嚐嚐老子拳頭的厲害。”拳夾勁風,卻是用了全力。

慧遠的呆訥令黝黑漢子兇怒陡增,然卻令白面書生疑慮叢生,白面書生本就思忖:“少林寺中僧人都是各懷絕技,武功卓絕,豈是我等惹得起的?”眼下又見慧遠對黝黑漢子置若不聞,一副全然不在心的樣子,便是顧慮更生:“若這個慧遠果真如己所料,他倒不致傷了二弟性命,恐怕二弟也會吃了大虧。”念及此處,兀地左手伸出,一把抓住黝黑漢子的臂膊。

說也甚奇,黝黑漢子粗壯的臂膀被白面書生一抓,本是勁大速疾的一拳,陡然間停在半空,離慧遠的面門僅有三寸之距。如此一來,慧遠滿口潔白亮麗的牙齒卻要多多拜謝白面書生,不致落得個“英年早逝”的慘面。

黝黑漢子哪知緣故,轉頭忿忿道:“大哥,你······”未待黝黑漢子說完,白面書生鬆開左手,隨即右手摺鐵扇一揚,意示黝黑漢子不要相問,說道:“二弟,這位小師父乃是少林寺高僧,兄弟豈可失了禮數。”先前慧遠自報在少林寺剃度出家,黝黑漢子並未聽見,此時聽得白面書生一說,心中也是生了怯顧,半空的拳頭硬生生地收了回來,隨即鬆開了慧遠的胸襟。

白面書生和色道:“慧遠師父,小生久聞少林寺威名,素知少林乃武林泰斗,寺中僧人更是身懷絕技。慧遠師父能夠下得山來,想必更是功夫了得,方才多有得罪,還望恕罪則個。”

適才黝黑漢子的一拳雖被白面書生攔下,但所挾勁風朝慧遠面門撲掠而過,慧遠早已從呆木中迴轉神來,聽得白面書生如此一說,忙合什說道:“施主賠罪小僧是萬萬不敢當的,說到武功技藝,小僧更是粗略的很。卻是這位女施主,還望二位施主念在我佛慈悲,放了她去罷,佛語有云‘三界輪迴淫為本’,還望二位施主多施善行,多積陰德,阿彌陀佛。”

白面書生聽得慧遠羅裡吧嗦的說了許多,哪去認真理會,本想和慧遠客套幾句,便偕二弟去了,女色再美總比折肢斷腿差之遠矣。倒是慧遠那句武功粗略的很聽得真切,餘光又瞥了瞥賣唱女子,心中卻也癢的很,如此而去確是不甘,自忖道:“姑且試上一試才好。”如此一想,便恭敬道:“小師父說的是,我兄弟二人定當謹遵訓悔,多行善事。小生今日得遇師父,也是佛緣不淺。來,小師父,這邊高坐,小生多有苦惱,還望小師父多加教誨才是。”說罷,倏地伸手便朝慧遠的手腕握將過去,速度卻是甚快。

白面書生暗思:“手腕乃是習武之人重要所在,這一抓若是被他輕易避過,我兄弟二人只好就此作罷,若是被我抓到,就算你武功忒也高強也不足慮,那時就不能怪我心也狠辣了。”

哪知白面書生這一抓,竟同探囊取物一般,輕而易得的便將慧遠手腕抓住。慧遠卻渾然不知白面書生的探試,口中兀自說道:“‘唸佛無難事,所難在一心’,施主對佛門心生嚮往,卻是我佛慈悲。”白面書生卻是心中狂喜,變色道:“小生塵緣未了,小師父卻是無法普度的了,倒是這位賣唱女子能解小生諸般煩惱。”

慧遠卻不解白面書生言中之意,騷著頭皮,滿面疑惑的瞧了瞧身後賣唱女子,心中疑慮道:“難道這位女施主竟比我高明得多,那我豈不是不自量力,叫人貽笑大方了去嗎?”想到此處,不免略顯尷尬之色。

便在此時,白面書生手上加力,竟也沒有查覺內力相抗,心中疑慮登時盡消。只聽得慧遠啊的一聲大叫,驚駭道:“施主快快鬆開小僧的掌腕,恐是腕骨已被施主抓得斷了!”白面書生陰惻道:“小生還當少林和尚各個武功了得,哪知眼前就有一個只會嘴上功夫的膿包,哈哈哈。”

黝黑漢子一直未做聲,卻也看得明白,此時也沒了顧慮,凶煞之意又起,粗聲道:“他奶奶的,死禿驢,害得大爺瞎擔心了半天。”說罷,手掌揮出,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結結實實打在慧遠的臉上,慧遠哪裡閃避得去,白嫩的臉頰登時腫起,五個指印鮮紅可見。黝黑漢子見一掌得手,又順起一腳正中慧遠小腹,白面書生也隨即鬆手,慧遠竟被踢出丈許,砰地一聲,額角撞在一個桌腳之上,登時皮破血流。此時慧遠也不知是面頰痛,還是額角痛,還是小腹痛,直覺渾身都痛得厲害一般。

如此一來,幾個喝茶的散客紛紛跑去了,茶棚老者也遠遠躲到後面。賣唱女子見慧遠被打的如此慘狀,忙跑至近前從懷中取出絲帕幫慧遠止血。白面書生悻悻道:“小娘子,這個小師父受的只是皮外傷,小生受的可是內傷、心傷,小娘子還是先為小生施救罷,否則小生就要去西天極樂了,哈哈哈。”賣唱女子卻不搭理,一心為慧遠止血,只是傷口頗深,哪裡卻止得住。

黝黑漢子卻不似白面書生那般**舌濫,一縱身躍到賣唱女子身旁,生滿黑毛的大手便朝賣唱女子抓去。陡然間,一支茶碗呼地朝黝黑漢子手腕擊去,黝黑漢子聽得風聲,手掌一翻,將茶碗接住,頓覺手掌被震的甚是酥麻。茶碗雖是接住,碗中的茶水卻是濺了黝黑漢子一身。黝黑漢子登時跳了起來,甕缸也似的罵道:“他奶奶的,是誰暗算老子?”吼罷,轉身瞧去。

一瞧之下,本是猙獰洶怖、青筋突暴的大黑臉霎時變得驚異,忽又轉為驚喜,隨即又變得色淫,轉瞬之間的面色頻變,實是說戲之人也比之他不及,一雙牛眼瞪的竟似要從大黑臉上迸出一般。身後的白面書生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喉中接連嚥了幾次,涎水還是從口角邊流出了好長的一串。

但見二人目光所聚之處,卻是站著一名藍裳少女,約莫十yankuai歲年紀,膚白似瑩雪,眸亮如點漆,裳擺隨風輕動,氣質脫俗。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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