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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八章 月夜奇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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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楊縱英催馬奔向事發地點,但還未到跟前,聲音已經消失,楊縱英放慢速度,順路過去,到了跟前,將馬拴在一旁,仔細觀看。

卻看到行禮衣物扔了一地,木板車倒在路邊,更有一包銀兩散落。路面,山石,樹上沾滿鮮血,月光下閃閃發亮。其間全是殘肢斷臂,只見一顆頭顱上還連著一條臂膀。有的屍體被開腸破肚,內臟外流,冒著熱氣。

楊縱英大致一數,共有八九人遇害,正是白日遇到的那隊人,如此場景,真是慘不忍睹。楊縱英心中暗想:“這麼多人瞬間被害,死狀慘烈,可能非人所為,但那些傷口,十分整齊,卻又像利器所致,力氣之大,下手之狠,令人咋舌。”

楊縱英正看間,忽聽得路邊一巨石後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他便取出身後攝珂劍,輕手輕腳走了過去。繞過石後,見似有一人背對外面,蹲在那裡,頭部微微晃動。藉著月光觀瞧,那人身著黑衣,破爛不堪,頭髮禿了幾塊,露出白色頭皮。

此人正在那裡全神貫注,並未發現楊縱英在身後慢慢靠近。待離那人只一丈多遠時,楊縱英踢到一石塊,發出聲響,那人“呼”地一轉頭,兩眼如電般射出兩道寒光,直直瞪向楊縱英。只看一眼,縱英便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向後退出兩三步。

只見那人此刻嘴中正叼著一條小腿,吃得起勁。再看他的長相,五官盡毀,奇醜無比,滿臉都是髒泥,鼻子,兩腮,口邊盡是鮮血,正順著下巴向下滴著。看到楊縱英,此人一呲牙,露出一排長得前出後入,又細又長,根根帶尖的雪白牙齒,牙縫中滿是鮮血肉絲。

楊縱英還未反應過來這位是人是獸,那人張口一聲嚎叫,小腿掉落在地。再看他從懷中伸出雙臂,向前支住地面,身體前傾,伏在那裡,如同一隻餓虎準備撲食一般,喉嚨中發出“呼嚕嚕”的聲響。此人兩臂竟比常人長出一尺有餘,只見他盯著楊縱英看了片刻,突然又一聲咆哮,雙腿向後一蹬,竄將過來,直取楊縱英。

那人用右臂掃向楊縱英耳邊,楊縱英用劍一擋,只聽“當”地一聲,竟濺出火花。再看那人在空中欲用雙臂抱住楊縱英,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咽喉。楊縱英向後彎腰,同時右腳向上蹬去,正中那人下巴,那人一記後空翻,站在山石之上。此刻,楊縱英才看明白,那人只剩下半截小臂,斷臂上連著兩尺多長的鐵刀,那兩把刀只有刀刃,好像長在前臂上一般。根部與手臂一般粗細,向前漸漸變尖,刀刃上鏽跡斑斑,鮮血淋淋,佈滿缺口,卻又像兩把大鋸。不知何物所鑄,剛才與攝珂劍接觸,方知這兩把刀卻也堅硬異常。

再看那人,此刻已被徹底激怒,雙眼變得通紅,口角血沫橫飛。楊縱英此刻並不畏懼,心中暗想:“看此人已與野獸無異,不知害死多少人命,今天定的要殺了他為民除害。”想到此處,楊縱英握緊攝珂劍,擺開架勢。對視片刻,那人突然發力復又飛向楊縱英,一刀揮來,楊縱英用劍擋下,卻分明感覺到,對方力氣較剛才大了許多,楊縱英被震得後退兩步,那人掄圓雙刀隨即一下下劈來,楊縱英只得左右格擋躲閃,竟只有防守之力。

眼看後面便是山坡,楊縱英避無可避,看他原地一轉,向後跑了兩步,一腳蹬在路邊一顆大樹之上,騰空而起。那人抬頭看到楊縱英從上面落下,彎曲雙腿,欲跳起迎上。就在他正要起跳之時,楊縱英在空中“蒼”一聲抽出攝珂劍,瞬間就似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那人看眼前一亮,嚇得忙向旁邊就地一滾,轉身向後爬去,楊縱英剛一落地,手中劍刃飛出,直奔那人後心,那人聽到聲音轉身一看,又是一驚,不知這是何兵器,忙用手刀一揮,磕開飛劍,再看那劍刃在空中“抽抽抽”飛快轉動,楊縱英一按機關,飛劍停止轉動,直直收入劍柄。

楊縱英飛身上前,一劍刺去,那人躺在地上,用手刀擋住。楊縱英一翻手腕,攝珂劍轉了一圈,再一按機關,劍刃近距離飛了出去,正中那人支住身體的右臂,“啪”一聲將那手臂釘在了地上。那人連痛帶驚,瘋狂舞起另一支胳膊亂砍,楊縱英向後一躍,拉開距離。

再看那人慾起身再砍,右手臂稍一動,被貫穿的傷口“呲”一聲被拉大一截,動彈不得。誰料那人竟是窮兇極惡,看他用左手刀砍向右臂,隨即傳出“啊”一聲慘叫。慘叫過後,那人低下頭,盯著楊縱英,左手刀一支地面,緩緩站起身型。他的右臂只剩兩三寸,血流如注,“啪嗒啪嗒”地滴了一地。

楊縱英還未見過如此架勢,看的是心驚膽戰。那人卻轉頭看了看插在地上的劍刃,用刀碰了碰,發出“噹噹”的聲響,又轉頭對著楊縱英,慢慢咧嘴一笑。忽然,他轉身向身後山崖上連蹬幾步,飛起身來。楊縱英抬頭觀看,只見那人正好騰空於大大的圓月之下,那漆黑詭異的身影在圓月中一轉,甩出一圈鮮血形成的黑點。隨後“啪”一聲,黑影的腰部彈出兩條前端尖尖的長臂。此場景,就如同一隻黑色大蜘蛛在銀盤中打滾一般。

楊縱英看得是目瞪口呆,直到那五條腿的怪物向自己飛了下來,這才回過了神。忙收回攝珂劍,雙手握劍擋住那人從天而降的一刀,那人腰上的雙臂順勢抱向楊縱英,雙腿也盤了上來,張開大口咬向楊縱英。楊縱英此刻無處躲避,卻也反應神速,只見他不躲反迎,低頭狠狠撞向那人面門,正中那人鼻子,只撞得鮮血迸濺。那人這下被撞得不輕,伸開幾條腿“啪”躺在了地上,楊縱英順勢一劍砍下,正劈在那人腰間,卻只聽到“當”一聲,砍出幾點火花。那人撲騰撲騰,揚起一片塵土,翻起身來,後面四腿快速交替用力,移動的飛快。只看他左右竄動,楊縱英雙眼無法已撲捉。突然,那人竄至楊縱英面前,楊縱英揮劍砍去,卻撲了個空,楊縱英忽覺背後一涼,連忙轉身,只見那人手刀已快劈中楊縱英後脖頸。

眼看形勢危急,楊縱英彈出攝珂劍,同時飛快轉動身體,那劍刃也圍著楊縱英飛轉,形成一道白圈護住身體。那人只顧砍來,卻未料到有此一招,他的手刀未至,前胸“噹噹噹”已被攝珂劍削了幾下,他一蹬地面,向後跳出圈外。楊縱英停止轉身,一伸手,攝珂劍刃直直飛向那人,那人此刻已無再戰之力,用刀磕開飛劍,轉身幾步竄上山崖,片刻便消失於黑暗之中。

楊縱英深知想追上那人已不可能,便轉身檢視現場,仔細看過後,發現車上一口大箱不見蹤影,箱內之物扔了一地,在路邊,有一道痕跡,通向山坡之下。

楊縱英順著痕跡滑下山坡,見那口大箱完好地躺在那裡,急忙上前開啟木箱,只見白日那名少女蜷在箱中,嚇得花容失色,哭得淚流滿面。只道是:

霧鬢風鬟玉釵落,雨打粉荷憐較弱。

兩潭秋水泛月光,一瓣桃花風中澀。

此情形,惹得人憐憫之心頓生。楊縱英伸出手,欲將少女帶出箱外,那少女一見楊縱英,撲上前來一把抱住,哇哇痛哭。

楊縱英安撫一番,那少女哭聲方止。但不知如何安排,且聽下文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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