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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丐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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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幫建築雖然外表陳舊,但到了裡面卻是華麗的很,華麗的都有些奢侈。桌上擺著兩罈子酒、上好的女兒紅,滿大桌子菜,碗裡的酒已經滿上--丐幫幫主坐在靠床的那一面,李震彪背對窗,夫人坐在他的正對面。他們幹完一碗,丐幫幫主放下碗,笑著道:“想不到,弟妹你也懂得喝酒!”

柳葉飛淺笑了笑,誰叫自己是酒鬼的女兒呢!一想到喝酒腦海裡就浮現了爹的身影,畢竟喝酒是柳逍遙教她喝的。眼裡泛起了淚花,但她還是控制著自己不讓淚水流出,不然掃了大家的興。“像你們這樣用碗喝,我可吃不消!”柳葉飛謙虛的道,要說喝酒她和丈夫李震彪可是有的一拼的。丐幫幫主手一拍腿,笑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那時我和震彪在楚州的時候,那可是拿著酒罈子在喝呀!”李震彪陪笑著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上次我們拼酒的時候,說好了一人喝十壇的。結果,你倒好!喝了七罈就倒下了。”他笑著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以為你喝醉了,結果你卻是在裝醉!你倒好,醒來還把我扔到酒缸裡去,害我被老闆扣了十幾日的餉錢!”

丐幫幫主聽得快笑出了眼淚,笑著接道:“那時我也醉了!我起來撒尿的時候,你把我絆倒在地,我一氣之下就把你扔進了酒缸。”

柳葉飛聽他們嘮的這麼開心,也忍不住插上一句,“震彪!原來你昔日裡說的‘陳大哥、陳偉南’,莫非說的就是這位大哥麼?!”

李震彪點了點頭,淡笑著道:“不是他,還會是誰!”

陳偉南將各自的酒滿上,舉杯笑道:“我陳偉南有生之年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來,乾了這碗。”說罷,酒一口而進。他放下碗,拍腿續道:“你可還記得沈樂珊?”

李震彪像是被他帶入了往日的歲月,笑了笑說道:“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追人家,追了三個多月呢!”

陳偉南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聽說她嫁人了!”

男人都是這樣,追不到的女孩子若是嫁了別人,心裡總會覺得可惜的。

李震彪轉移了話題,說道:“大哥,你是何時坐上丐幫幫主的?!”當然,這個柳葉飛也很想知道,她的眼也變亮了起來。陳偉南想了想,說道:“一年前吧!”李震彪切入正題,“那你可深知‘白長老’的為人?”陳偉南皺了皺眉,淡說道:白長老雖然性格孤僻,但為人處事確實還算可以!”

李震彪凝神說道:“但我岳父被人所害!”

陳偉南介面問道:“你懷疑是白長老?”他若不懷疑就不會來了,“我也不太確定,但他確實是被五毒之劍所害!”

陳偉南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柳葉飛介面道:“四天前,四天前我爹就被人所害了!”陳偉南微微搖了搖頭,沉吟著道:“不可能,不可能!”他知道四天前白長老白金草是絕沒有時間外出行兇的。“怎麼不可能?”柳葉飛不由的問道。

“四天前正是徐長老的七十大壽,丐幫上下都喝得爛醉。白長老恰巧和我同坐一桌,他喝成那樣子,不可能還能殺得了人的!”陳偉南句句實言的道,對待朋友心裡怎能有半點隱瞞。

李震彪瞧了眼夫人,嘆息著道:“這就怪了!”陳偉南濃眉一軒,“難道有人陷害白長老不成!”

李震彪長長吐了口氣,“白長老他在何處,我想會他一面!”“你...你不相信我?!”這點,陳偉南確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了。李震彪淡笑著說道:“你是我大哥,我怎麼會不相信你!”這句話聽後陳偉南心中的氣才暗暗地退去,面露微笑,“好,我找他來便是了!”說罷起身,闊步而去。

李震彪看著他背影走出才緩緩地坐了下來,柳葉飛微視了李震彪一眼,緩緩說道:“我看陳大哥他,不像是在騙我們!你說白金草會是兇手麼?”李震彪搖了搖頭,說道:“這就很難說了!”

柳葉飛柳眉微蹙,似在想著爹是怎麼被人害死的場景。想到深處時,更是心痛不已!

李震彪兩眼一眨不眨的注視在門外,片刻之餘,便得見他二人跨門而入。

入內的正是陳偉南和白金草二人。

兩人並肩而入,李震彪端詳了白金草一番,可見此人和傳聞中的並無二樣,是個滿頭銀髮眉宇間不露聲色的五旬長者。他雖是滿頭銀髮,可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到半點皺紋,只是透著一種很難與人接近的感覺。這種感覺,可以直達人的內心。

白金草目光當然也沒放過他二人,掃視了他二人一眼便陰沉一笑,笑聲一頓道:“荒謬,簡直是荒謬!”目光垂視了眼手中的劍,“我這把劍,已有三年沒殺過人了!”他年輕時雖是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可是現在,他完全是改了!

陳偉南只好賠笑著道:“是啊,是啊!我們丐幫號稱武林一大幫,是不會輕易亂殺人的!”話鋒一頓又起:“倘若是殺人,也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的意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李震彪並沒有注意聽他講話,而是在凝視著白金草手上的劍——銀白色的劍。白金草也直勾勾地看著他,詭異一笑道:“大俠為何,老看著白某手上的劍?!”李震彪淺淺一笑,道:“我在想,兇手究竟是誰!”白長老還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問道:“是我?!”李震彪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雖可以確定兇手不是白金草了,可是,他腦海裡又浮現了另一個人的影子。“我就說了麼,怎麼可能是白長老呢!”陳偉南見李震彪搖了搖頭,便含笑著說道。

“既然兇手不是白某,那白某就不打擾了!”說罷雙手一揖,告退而去。

見白金草人影走出,陳偉南笑著說道:“來來來,他走他的,我們喝我們的!”說罷抬手引坐,將酒斟上,淡笑著說道:“今日你若是不醉倒,就休想離開這裡!”

“好!那我們喝個不醉不歸。”李震彪深知他的為人,若是不陪他喝個一醉方休豈能走得了。

不到一時的功夫,兩大罈女兒紅和八罈子竹葉青都已快喝完,陳偉南看似快醉了,笑著醉暈暈的說道:“你啊,還和以前一樣。看來我的酒量,這輩子是超不過你了!”

李震彪看著他那張通紅的臉,笑了笑道:“你啊,也和以前一樣!一喝酒就臉紅,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柳葉飛淡淡一笑,因為像他那樣喝的滿臉通紅的酒鬼還是較少見得很。

陳偉南微微打了個酒嗝,滿腦子回憶著當年的事情,淡淡問道:“你可還記得十年前的一場雪?”

“記得,當然記得!”話鋒一頓又起:“那時雪下的真大,地面上的積雪已有了三尺多厚,甚至一些陳舊的房子也已被大雪活活的壓塌!”

柳葉飛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倆到底要說什麼!

李震彪微微嘆了一氣,“那時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陳偉南笑了笑,道:“那時我救了一個人,你猜我救的是誰?”

柳葉飛聽得入神,似也在猜想著這個人是誰!李震彪他並不笨,很快就聯想到一個人。“你救的莫非是‘孟老幫主,孟時光’?!”

陳偉南“啪”的一聲大腿一拍,“你小子真聰明,一猜就被你猜中了!”

“拍腿”好像是陳偉南的招牌動作,連柳葉飛也覺得這個人挺有趣的。李震彪道:“你這傢伙,走時也不通知我一聲,害我整整找了你一晚上。”陳偉南嘆了口氣,道:“走時太匆忙,沒趕的急回來!”李震彪劍眉微蹙,“這麼說,你十年前就加入丐幫了?!”陳偉南點點頭,說道:“一個月後,我抽空去找過你,可那時你已經不在了!”

李震彪淺笑著說道:“你走之後,我也回到了中原!”陳偉南不由一問,“那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打聽過我的訊息?”李震彪笑著搖了搖頭,因為他確實沒打聽過。陳偉南轉移了話題,“那你可知道,“鬼一劍”是死在誰人之手?!”這點,李震彪看他神情已表露了出來,“當然是死在你的手裡。”

“這事你也知道?”陳偉南還真以為他知道呢。李震彪淡淡一笑,道:“鬼一劍這樣的人物死了,江湖上還有誰會不知道的呢!”其實他確實是不知道,只是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罷了。“這麼說,你早知道我在丐幫了?”陳偉南心想,既然知道鬼一劍是我殺的,那我在何處他不會不知吧!李震彪搖搖頭。陳偉南接著問道:“你既知‘鬼一劍’的事,豈能會不知道我?”

李震彪淺淺一笑,故意編造道:“我只聽說鬼一劍是被丐幫的‘陳大俠’所殺,卻不知丐幫的‘陳大俠’就是你!”

這句話編得還算完整,陳偉南相信了。一聽到人家叫他大俠,他當真是無比高興的。他讚美過柳葉飛,這時柳葉飛也要誇讚誇讚他了,“陳大俠武功果然了得,就連號稱:南海的‘第一劍客’都能敗在你的手上!看來在這江湖之中,已沒有人能與你匹敵了!”

“哪裡,哪裡!”陳偉南也變謙虛了起來,說罷起身,將各自的酒斟滿,坐立說道:“酒,隨便喝!不夠我再去拿。”

李震彪笑著說道:“大哥!看來我們喝了這碗,該撤了!”

“怎麼,你怕我沒有酒?!”

李震彪吐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大哥!我知道你家的酒很多,但你總不能讓我爬著回去吧!”

陳偉南笑了笑,道:“好!今日醉不倒你,我們改日再來個一醉方休。”

李震彪淡笑著道:“一定,改日我請你!”

喝過酒騎馬,那可是一種享受。

馬跑得並不快,好像知道主人剛喝過酒似的。李震彪很享受這種暈暈的感覺,柳葉飛呢?她是不是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她可沒有醉,她只不過才喝了三碗而已。

“震彪!你怎看出‘白長老’不是殺害爹的兇手的?”她清脆的聲音美中帶甜,如春風般拂過李震彪的耳畔,他聽得更容易睡著了。“喂,我在問你話呢!”見他良久沒有回應,聲音又大了一拍。

李震彪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問吧!”她又將原話說了一遍,李震彪聽後回道:“你有沒有看過爹的傷口?”柳葉飛斷然道:“當然看過!”

李震彪接著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爹’的傷口,是個很大的‘窟窿’呢?!”柳葉飛沉浸在紫霞山的畫面裡,那時她還將柳逍遙的傷口掀開看了下,“爹的傷口,確實是個很大的‘窟窿’!”

李震彪眸中閃出異樣的光芒,“那就對了,爹的傷口是被‘有劍鍔’的劍所傷!而白長老的劍,卻是‘沒有劍鍔’的劍!”這點李震彪觀察的很仔細,白金草的劍確實是沒有劍鍔的。

柳葉飛還是有些疑惑,問道:“兇手既然不是白長老,那又會是誰呢?!”李震彪陷入其中,淡說著道:“兇手就是......”

還沒等他說完,柳葉飛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是誰?!”

李震彪淡然一笑,道:“以後再告訴你!”他心中雖然懷疑到一個人了,可是懷疑畢竟是懷疑,還不能準確的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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