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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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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銀將神珞放在一長張輕暖溫香的床上,為她拉好了被子。神色溫柔。

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風姿綽約的中年女人。

女人穿一襲墨綠色的長裙。女人哈哈大笑:“你們還真是寵著她。”

“她不應該介入其中,”流銀冷冷地開口,“她是個天真的女孩子。”

“小師妹,好像你自己比她大多少似的。我看她的年紀,應該跟你一般大吧。”

“我不一樣。”

“呵呵,”蹇流紗輕笑,“這也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你們那位璟玠公子,還有神大老闆,恐怕不是這樣想吧。”

“什麼意思?”流銀覺得她是話中有話,不由的轉身問她。

蹇流紗指了指仍在昏迷的神珞,“她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什麼都不知道。”

流銀依舊盯著她的眼睛。

“小師妹,你自己才天真吶,”蹇流紗道:“你以為,神大老闆只是單純地收留她嗎,你以為神老闆把月野樓交給她,任由她去接近那些武林人士只是放縱嗎?至於東風璟玠,我看見他帶她進入你們那間密室了。我想,任是東風璟玠再大的膽子,沒有神大老闆的默許,他也不會帶她進去的。”

“小師妹,我想,那間密室,恐怕連你也沒有進去過吧。”

對於蹇流紗的冷嘲,水流銀並沒有介意,她想的是,如果師姐說的是真的,那珞兒不是知道的比自己還多?

多知道一點,就多一份危險。珞兒固然冰雪聰明,依舊是不會武功啊。

想著想著不僅擔心地看了神珞一眼。

“你真的不介意?”蹇流紗問她。

“介意什麼?”

“師妹啊,你到底是裝糊塗還是真的太單純了。我真不明白你死心塌地地為他們賣命到底是為了什麼。”

水流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你呢,又是為了什麼。難道你親手殺死自己的夫君真的只是因為報復他的不貞?恐怕也說不通吧。葉邊農沾花惹草的個性不是一年兩年了,何況,據我所知,這兩年,已經收斂很多了。真不知道你那劍術高超的兒子是愛父親多一點呢,還是孝順母親多一點了。”

被戳破隱情,蹇流紗保養得宜的臉色微微發青。“師妹,你我雖然沒有同時學藝,畢竟是同門,說話還是得講點情面。”

“你知道就好。”見她話到最後,神色愀然,心知她是害怕兒子知道實情。委實也十分的可憐,便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為難她。“你先出去吧。”

話音剛落,忽然神色一凜,冷喝一聲:“誰?”

蹇流紗當先一步衝了出去,只見門外風靜如初,不見絲毫動靜,心想,怕是流銀聽錯了。不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我沒有聽錯,你看,這是什麼?”蹇流紗不禁愣住。只見流銀手指間夾著一片薄薄的銀色暗器,那暗器成旋轉的葵花狀,狀同火焰,顏色凜冽,微泛藍色幽光。

蹇流紗一驚。一驚這個比自己小近二十歲的師妹竟然有著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的武功,二驚果真有刺客,自己竟毫無察覺。

神珞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卻沒有露出一絲的慌張和奇怪。

“這個是暗器嗎?好漂亮。”她讚道,“如果我會武功,一定也要這個做暗器……”

她笑眯眯地開口,隨即又搖了搖頭,“不行,這個別人已經用了,我不要,我要做個更漂亮的!”

流銀笑而不語。

蹇流紗看著她,心下冷笑,“這就是你們的寶貝?”後又轉念一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不禁又多看了神珞兩眼。

“你不用瞪我了,有人來行刺,我不醒行嗎?”她反問,說得理所當然。

流銀寵溺地摁了摁她挺翹的小鼻子,說道:“你這個壞東西,裝得好像。”

“又不是我故意的,我也不想啊,那麼好聞的花香,我也想多醉一會啊,可是,”她低下頭,在襟口摸出一隻紅色的繡袋,又從裡面拿出一顆翠綠晶瑩的珠子,在她們面前晃了晃,“有它嘛,這顆小珠子不讓我睡了。”

她看了看快要暈過去的蹇流紗,笑嘻嘻地說,“真的,我很無辜啦。”

流銀看了一眼險欲發作的蹇流紗,從神珞手裡拿過珠子,將它靠近剛剛接到的葵花暗器,暗器上幽藍的光芒頓時消失無蹤。

流銀與蹇流沙同時叫了起來:“紫檀珠!”

江湖上人人慾得的紫檀珠,竟然在這個手無寸鐵的女孩手上?紫檀珠平時是翠綠色,一旦接近毒物變會變成紫檀色,這是由於紫檀珠具有吸毒的功能。一次吸毒後,一般經過一柱香的時間變又可恢復原色。倘若僅僅是避毒,那也沒什麼希奇,江湖上也不會人人爭趨之。奇就奇在它每吸一次毒,其吸毒功能也就愈強,到達極至時,便會全體通亮透明,甚至夜可照人。持有者若碾碎吞服,除可百毒不侵,有武功者內力大增,無武功者可延年益壽,防病強身。女子服用更有駐顏之效。

眼見那紫檀珠果然已變成紫檀色,蹇流紗伸手欲奪,流銀卻早有防備。身形一避,持葵形暗器的手業已截到蹇流紗脖子下。

蹇流紗眼見曠世奇寶哪肯罷手,竟不顧危險依舊側身向前。流銀雙眉一蹙,手腕翻轉,葵形暗器已割破蹇流紗保養得宜的面板,鮮紅的血絲剎時滲了出來。

蹇流紗見狀只好退後一步,冷笑道:“好師妹,你待我可真好啊。”

流銀也退後一步,冷聲道:“你應該感謝這陽冰葉上已經沒有毒了。”

蹇流沙沒有說話,顯然她也認出這暗器正是溟教尊者秋一寒的暗器陽冰葉。

陽冰葉除非不淬毒,一旦淬毒,必定是煉自焰火山谷的千紅。千紅是一種毒性極強的稀有植物,據說是無根無花,通體全紅,必長在極熱乾燥之地,如此條件惡劣,偏偏千紅性子卻是十分脆弱,故此,生長一棵已是極為不易,長成更是萬分渺茫,而若有人幸運地採到,則需用千年寒冰儲存一年,方可使用。故此毒極為不易得,陽冰聖者秋一寒一般輕易不在陽冰葉上淬毒,除非必殺的重要人物。

而剛剛這枚陽冰葉上是淬了毒的,那他究竟是要殺誰呢?蹇流沙、流銀,還是那個笑嘻嘻的少女神珞?

在這兩個人沉思的時刻,神珞卻接過流銀手中的陽冰葉,舉手把玩。“這麼漂亮的暗器,殺了我也甘心。”她讚歎。

“別胡說,”流銀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又從她手中奪回陽冰葉,雖然上面已經沒毒了,可仍舊鋒利著哪,萬一這丫頭一不小心玩傷了。

神珞卻不領她的情,嘀咕一聲:“小氣。”說道:“不就是你撿到的嘛,哪天我也要撿一個。”

流銀微微一笑,哪有這麼容易撿的。她從神珞脖子上取下繡袋,把紫檀珠放了進去,又掛回神珞脖子上。

“好好保護著,以後別輕易拿出來了。”她叮囑,見到神珞點頭,方放下心來。雖然此刻心裡很想問她紫檀珠為何在她手裡,但蹇流沙在旁,只好忍著,心想以後再問這妮子好了。

“陽冰聖者究竟是要殺誰呢,是你,還是我?”蹇流沙突然開口。

“為什麼不是我?”神珞認真地插嘴。

但好象並沒有熱理她。

“不知道,神珞不是江湖人士,不至於對她下毒手,你,我,還是師傅——”流銀說到此,突然大叫一聲,便衝了出去,蹇流沙尾隨其後。

本來神珞也想出去的,可流銀又折了回來,囑咐她,好好待在屋子裡,如果她想保住小命的話。她就只好乖乖留了下來。她又不是傻子,外面危險得很,她才不會去撞刀口呢。可流銀大概沒有想到吧,待在屋子裡也不一定安全啊。

她正悶悶地想著,就有人拿著劍抵在她的脖子上了。

“把劍拿開一點,好不好?”她試圖和他們進行商量,“你看,我一點武功也不會,你們的武功又那麼高。”

她看著對方的臉,拿劍的一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另一位則笑眯眯地看著她,像是等她說些什麼,又像是有些幸災樂禍,很希望她的脖子出血。

氣氛冷冷的。她有些想打哆嗦,雖然面前站著兩個英挺的男子,她還是想打哆嗦,她非常擔心她細嫩的脖子。如果留下疤痕的話,那她以後必須每天在脖子上繫上絲巾遮醜了。這樣不好,雖然她很喜歡精美的絲巾,但如果是為了遮醜,她就會十分的不高興。

“你們看,我毫無反抗之力,何況,我又這麼合作,我保證一動也不動。”她試圖說動眼前這個面色如鐵的男人。

男人沒有說話,一邊的笑眯眯的男人卻開口了:“可你一直在移動啊。”

神珞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那是顫抖好不好。”

但她未來得及繼續反駁,一條白色修長的小蛇已經從她懷裡探出頭來,神珞眼睛一下子大了,顯得非常頭痛。

小白啊,小白,你怎麼這時候跑出來湊熱鬧呢,沒看到我快搞定了嗎?神珞向屋頂翻了個白眼。

但那條小白蛇似乎對周圍的情況很感興趣,探著腦袋左右晃動,三角形的小腦袋上一雙瑩綠色的眼睛熠熠生輝。

持劍男子動作迅速地把劍從神珞的腦袋旁拿開,劍鋒轉向小白蛇。“不要!”神珞大驚,連忙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神珞只覺寒氣一凌,宛如胸口中劍般,面色蒼白。

在所有人都以為小白蛇死定了的時候,它卻只是安安穩穩纏上那柄鋒利的墨色長劍。

持劍男子和同伴對視了一眼,均想:“這條小白蛇實非常物,居然能在如此凌厲的劍式上安生,並且纏上劍刃卻絲毫不傷。”

神珞“噓”地吐出了一口氣,一手扶著胸口。

“小白,小白,快回來,誰讓你跑出來玩的,也不看看什麼時候,傻東西,你可嚇死我了。”她悠悠地開口,面色漸漸平復下來,走近纏繞劍刃上的小白蛇,伸著手指按了一下它的腦門,“以後你再調皮,我就把你喂得肥肥的,跟白石掌櫃一樣,腰有這麼粗,你怕不怕?”

神珞比劃著,那白蛇居然畏縮了一下,接著又“嗖”一下回到她懷中。

神珞終於面色紅潤起來,又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方轉向持劍男子,“還要不要架在我脖子上啊。”

本來神珞只是說著玩玩,沒想到對方卻當了真,刷一下墨色長劍又回到了她的脖子旁。

神珞只好神色黯然地看了一旁樂不可支的青衫男子一眼,意思是:你的同伴怎麼這麼沒有幽默細胞啊。

“別介意,他一向如此。”他則笑嘻嘻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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