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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3章 不幸的時候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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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珞珞小姐也是彆扭的。

但與淺裳不同的是,珞珞小姐的彆扭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她是抵死不會讓敵人志得意滿的。

譬如東風小人。

即使內心氣的像可憐的河豚,外表上,珞珞小姐也是言笑晏晏、風趣可人的。

所以當神珞遇見淺裳後,神珞就這麼痛心疾首地罵她:

“你真是個笨丫頭,人常說喜怒不形於色,我就想不通了,你咋就能什麼都表現在臉上?”

隨後,珞珞小姐點了點頭,總結道:

“這不得不說你是個奇葩。”

淺裳則好奇的問:

“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神珞聽了是氣不打一處來:

“難不成你認為很好?難不成你認為那些人欺負你是看得起你?難不成你認為他們都喜歡你?”

淺裳則揚著脖子,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欠揍樣,傲然道:

“哼。我才不稀罕別人都喜歡我。”

這話說出來,神珞可就真下手了,這妮子實在太朽木不可雕了。

珞珞小姐冷冷地說:“你就裝吧。”

淺裳驚奇道:“我裝什麼了?”

“裝作一副被即使被人嫌棄還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裝了?”

“因為我是你的好朋友。”

淺裳一下子就哭了。

她哭了一會,見珞珞冷冷的看著她,於是摸了摸眼淚,怯怯地問:

“那我該怎麼辦呢?”

珞珞大小姐擺的冷臉這才綻開,笑道:

“知道問,那還是有救的。”

這是題外話。遠在很多年後。

現在的珞珞小姐境遇也不比淺裳好,甚至說是更兇險。

現實,總比想象中要壞些,也比想象中要好些。

比想象中要壞的是,神珞一被帶進那高牆深院,就知道單憑自己,絕無逃出的可能。

比想象中好的是,神珞被帶進了一間石室,石室內放著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桌子上點著一盞長明燈。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神珞稍微定了定心,若是他們把她關入潮溼、陰暗、臭氣熏天的牢獄,那神珞可是要哭天喊地了。又或者,他們把她帶入一間舒服的有軟榻和薰香的屋子,那神珞才要擔心。

這樣的石室。剛剛好。

一邁入那高高的門檻,神珞就被兩名白衣少女接手了過去。

再次見到那陽冰聖者秋一寒和墨衣男子葉見軒是在十天後。

十天內,神珞就被關在這冰冷的石室內。

石室內幾乎空無一物,百無聊賴,神珞就坐椅子上發呆。

發一會呆之後,就換到另一張椅子上坐著。

一會之後,再換回原來的椅子,兩邊都坐膩了後,她就開始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挪動那兩張石椅。

然後換著不同的角度來觀察石室。

但三天下來,還是膩了。連發呆都集中不了精神。

這空無一人的石室,幾乎要把關在其內的人逼瘋。

偶爾,好不容易爬在桌子上沉沉睡著的神珞聽到石室外一聲響,那兩名少女給她送了點食物。又沉沉的關上了門。

神珞企圖透過那縫隙看一眼外面的世界,但那兩人似乎知道神珞所想,很快的關上了門。

神珞搖了搖頭。她索性坐在了地上。

沁涼的青石板地面透來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哆嗦,於是,她反而在地上躺了起來。

好舒服。她感覺昏昏欲睡。

這幾天裡,她已經把石室內的每一塊石塊,每條縫隙,每一路隱隱的石斑,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躺在地上的時候,一直無法集中精力的她,突然可以變得集中了,她開始回想平生裡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一天,雪櫻撿到一隻小貓,臉大的出奇,神珞見了,說道:就叫大餅吧,可雪櫻不同意,她說人家貓咪可愛的很,怎麼能叫大餅,應該叫甜心,神珞思考了一下,於是改稱:那要不叫煎餅吧?雪櫻還是不同意,她說,你這煎餅就比大餅好哪了?兩人爭執不下,找流銀評判,流銀一聽,說道,叫果子唄,姓煎餅,名果子。

於是小貓就叫了煎餅果子,有名有姓。

但每每神珞叫它的姓,它總是不睬,雪櫻一喚它名,卻一呼百應,跑過去撒嬌了。

珞珞想起這貓咪,不禁想起了雪櫻和流銀,現在神珞不見了,這兩人不知道有多擔心呢。

月野閣的最最美的姑娘叫做阿霓。

春夏之際,江南的街頭便是賣花人,阿霓和珞珞在天門街頭逛著,阿霓見賣花人一攬茉莉秀白可人,香氣撲鼻,便買了支戴著。

東風璟玠見著了,對阿霓是大為讚賞,說道:茉莉本尋常之姿,但得配霓姑娘,頓時雞犬升天,即使幽蘭之姿,也當退避三舍。

阿霓笑道:茉莉不過是花中小人,得配我這樣的風塵女子,故而相得益彰,若說是幽蘭佛手,怕只有璟玠公子可以配得了。

東風璟玠搖了搖頭,看著神珞,笑道:珞珞常言我是小人,霓姑娘頭上這一抹珠色,也當真是吾心所愛。

現在,且不知月野閣如何,東風璟玠也是許久未曾見著了。

爹爹呢,淺裳想起神雁凝重的臉,心裡嘆息了一聲:

爹爹對我可真是好。

神珞心裡想著這些往事,慢慢的沉睡了去。

在那沉沉的,不知是夢,還是多年之前的記憶,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子躍入神珞的腦海,如驚鴻一瞥,如雷霆閃電,又如朝霧,瞬間沒了蹤跡。

......

神珞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

她被帶到隔壁的一間石室。與這間想比,她之前所處的石室簡直是貴賓廂房。

神珞的石室裡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這裡只有一個石架,石架上一條粗大的鐵鏈正鎖著一個形容枯槁的人。

兩個大鐵鉤從此人肩胛骨中穿過,那鎖住四肢的手銬腳銬凝結著黑而乾的血斑,連線處的面板也似乎在潰爛。

但那人的精神卻出奇的好,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神珞本來也是形容枯槁的,但一見這人,立即覺得自己應該是滿面紅光的了。

看這那人炯炯有神的眼睛,神珞也突然有了精神。

那人衝神珞笑了笑。

神珞也衝那人笑了笑。

這間石室裡也放著一張椅子。

但這張椅子明顯不屬於這裡,是剛剛才搬過來的。

這是一把金漆龍紋黃花梨交椅。

現在有一個人坐在上面。

一個年過五旬的長者,寬大的耳垂本該讓他看起來和藹一些,但眉頭之上幾條刀刻般的紋路和兩頰下拉的線條,顯示出他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而那過於濃密的眉毛卻顯得有些雜亂無章,下巴有些鬚髯或許會好些,但偏偏光滑如少女。

這些本該使他的臉看起來很奇怪。

但那雙鷹隼一般銳利的雙眼卻將一切滑稽的因素撫平了。

一個異常奇怪卻又異常威嚴的人。

神珞看見他,竟然有微微的害怕。

她實在不喜歡他。

葉邊農和秋一寒就站在他的旁邊,想必是溟教中頗有身份的一位。

“你這兩天在這裡呆的可還好?”

唐青錢一開口,竟然像是一位慈祥的長者,問起神珞家常。

“託您的福,收穫頗豐。”

神珞也跟著隨意起來,就像是討人喜歡的小女娃,一面恭維著大人,一面等著時機要糖吃。

“哦?”

老者咧開嘴笑了,下垂僵硬的眼角也彷彿生動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白麵的戲曲正淨,開口一唱一和間,眉眼也是彷彿一唱一和,均是濃墨重彩。

“有什麼收穫,不妨說來聽聽。”

“一是深感這茫茫世間,紛擾萬千,不若不惱;二是這每日的幸福,得著實珍惜。”神珞一一說著,彷彿大徹大悟。

“這麼說來,想必我們將神珞小姐請到石室,是請對了?”

“當然是對了。”神珞點著頭。

“那老夫也就放心了。”

兩人一問一答,老者是溫言溫語,少者是快言快語。真真是一派和諧景象。

“那可否告知老夫,你可認識此人?”

唐青錢指著眼前那位被鎖在石架上的人,溫顏相問。

“自然是認識。”神珞也還是爽快的回答。

“那你可否告知老夫此人是誰?”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老人一挑眉,“你剛不還說認識此人嗎?”

神珞笑了,回答:“認識是認識,只是剛剛認識而已,昔前,此人衝我微微一笑,我也回之以禮,自當是認識了。”

見唐青錢目光鱗動,神珞卻似乎毫不在意,繼續說道:

“閣下若是想知道,待我去問一下。”

說完,便信步上前,走到那面露槁色的人面前,問道:

“請教閣下大名。”

那人一直被綁著,但也在默默聽著二人對話,見神珞上前問話,便露齒一笑:“在下海雲天。”

神珞也報之以解頤,道:“謝了。”

於是折返回去,對唐青錢回覆:“他叫海雲天。”

唐青錢冷冷一笑:“你不必重複,我也是聽到的。”

“哦?”神珞顯得更是愉快,“那是更好。”

“不好。”唐青錢依舊是冷冷說道。

“有何不好?”

唐青錢冷哼。一旁的秋一寒拱手道:

“唐護法,不如將此事交給在下。”

唐青錢看了他一眼:“也好,這你也擅長。”

說完也就站了起來,走出石室。葉見軒聽聞秋一寒似乎是要接受,也是皺了皺眉頭,跟著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像是想到了什麼,依舊是留了下來,站在入口,倚牆而立。

秋一寒走到神珞面前,也是眉眼一笑,道:

“神珞小姐好。”

神珞也是回之以禮:“公子好。”

秋一寒忽然嘆息了一聲。

神珞驚奇地問道:“公子何以嘆息?”

秋一寒感慨道:

“我只是憐惜你這花容月貌,凋零太易。”

神珞笑道:“我長得結實的很,絕不會輕易凋零。”

秋一寒也是面露喜色,道:

“果真如此,那是甚好,待會疾風驟雨,還請小姐多擔待。”

不出一會,神珞看著那些搬來的刑具,顯得是很新奇,

笑道:“你們這些東西,我倒也認識,只不過往日是在書上,今日一見,倒也覺得新鮮。”

“小姐見多識廣,這些鞭笞、繩鋸、肉刷、夾棍、拶指、木枷,不過是常見之物,用來對付小姐,簡直是貽笑大方。”

秋一寒搖了搖頭:“這些不過是前菜,請小姐觀摩而已。”

“觀摩?”

“正是,”只見秋一寒一招手,門外便有數名壯漢押脅三名頭腳戴有桎梏的囚犯進來。

神珞只覺得心神不寧,定睛一看,那囚犯之中,有一人竟然是天門扁鑼巷做布匹買賣的丁掌櫃。

但那丁掌櫃也是不言語,看到神珞當做是不認識一般。

看見神珞面色有異,秋一寒問道:

“小姐是否認識此人?”

神珞笑道:“當然是認識。”

“這人未曾與小姐相視而笑,想必不是剛剛認識的了。”

這秋一寒當即一句話堵住了神珞。

“那是,早年,我隨爹爹去婺城,與此人在客棧同席,我不慎打翻湯盞,濺溼此人衣襟,然則此人胸懷大度,我欲賠償,愣是不肯。”

神珞娓娓道來,說得秋一寒也似乎是相信了。

“哦?想必此人也是位徳義之士了?”

“正是。”

“只不過這徳義之士,是否受得皮肉之苦?”

說話間,那三人皆被上了刑具,一時間皮開肉綻,號聲連連。

神珞眉心一皺,問:“這些人所犯何罪?”

秋一寒驚奇道:“小姐當真不知,他們都是影子潛伏我叫的奸細。”

“貴教是何?影子是何?”

“小姐不知道我們是溟教中人?”

神珞搖了搖頭:“你們臉上又沒寫名字。”

秋一寒點了點頭。“那是了,但小姐說是不知道影子,卻是該打。”

“如何我不識得影子是該打呢?”

秋一寒也不回答神珞的話,只是徑自拿來一雙小巧的鐵夾指,伸到神珞面前。

“請。”

此人恭敬有禮,請君入甕。

神珞也是乖巧,將芊芊五指伸入其中。

“小姐只是看著,怕是不能領會其深意,不若親自試試。”

“正和我意,只是我看著血有些暈,可否請公子暫且停鞭,請那三人出去?”

神珞貌似鎮定,但也抵不住冷汗直流,本已枯槁的臉更是鐵青。

見那幾人血肉橫飛,慘不忍睹,也是快到了極限。

故而開口求情。

秋一寒見目的達到,也就揮手令人將三人押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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