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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栽贓陷害,互相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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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絮在玄王府上休養了不到兩天,每天都會有人探視,

不過都被管家給攔下了。

誰也沒讓進來。

這些人有的是來嘲笑的,極少有真心探望的。

能抵擋了外面的人,但皇宮賜下來的太醫,姜雲絮不能阻撓,於是提前找到了一個傷勢非常嚴重的女子,躺在她的塌上,放下了帷帳,只露出了手腕讓太醫診脈。

“太醫,我家主子……”紅俏哽咽。

太醫皺著眉,很快收回了手,也不好直接說人沒救了,只說:“好好休養吧。”

多餘的一句話也沒再說便轉身離開了。

還沒等她消停,又來了個太醫,足足診脈了半個時辰才離開。

“真的沒救了?”陵州帝問。

兩個太醫跪在地上,一臉堅定:“回稟皇上,微臣真真切切地把脈了,玄王妃的確是快不行了,五臟六腑傷得太嚴重了。”

“微臣的想法和李太醫一樣,玄王妃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了。”

陵州帝這才打消了疑慮,猶豫再三還是派人快馬加鞭給楚玄知送了個信兒。

畢竟姜雲絮是楚玄知剛進門的媳婦兒,突然死了,連個訊息都沒有,怎麼都說不過去。

而且他倒要看看楚玄知是什麼態度。

穆皇后也趕來了,一臉的愁容,焦急道:“皇上還是快想想別的法子吧,再這麼拖延下去也不是個法子,湘雅的使臣日日派人來問,臣妾瞞不了太久了。”

湘雅公主死在了鳳儀宮,還是玉湯中,穆皇后想想就膈應得要死。

這玉湯是她平時最喜歡的地方,經常去泡澡,可現在,她卻一眼都不想去看。

陵州帝冷著臉,後宮和前朝對他虎視眈眈,這事兒必須要有一個背鍋的。

“昭和呢?”

“昭和還在慈寧宮陪著母后,皇上的意思是要昭和來?”

穆皇后的心跳了跳,太后對昭和大公主十分疼愛,這件事未必行得通。

陵州帝閉著眼:“已經沒有其他法子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陵州帝的打算註定要落空了,太后似是早有察覺,直接派人回絕了李公公。

理由是昭和大公主動了胎氣,太醫吩咐不能離開榻上,只能靜一靜休養。

陵州帝緊緊咬著牙,大殿之上的氣氛再次陷入了寂靜,穆皇后忽然說:“還有齊郡王,因愛生恨,殺了湘雅公主正好順理成章。”

楚宥齊?

要不是皇后提及,他差點把這個兒子給忘記了,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讓李公公去接楚宥齊入宮。

躺在床上休養的楚宥齊見著了李公公,別提多激動了,自從狩獵之後,他從山林中摔下壞了身子,又捱了十幾個板子,整個郡王府就沒人來了。

楚宥齊還以為自己是被陵州帝給忘記了,沒想到還能讓李公公親自來。

“郡王可還好,皇上很惦記您。”李公公笑眯眯地伸手去扶著楚宥齊,看著他步伐艱難,倒是也能撐著走幾步,於是說:“畢竟是父子感情,您受了傷,皇上也心疼,只是礙於情面上不好關心您。”

“我知道父皇不易。”楚宥齊這一次的受傷,又被人當眾退婚,也嚐到了人情冷暖。

他再也不是那個人前人後尊貴無比的三王爺了。

姜宰相府放棄了他。

芸貴人也被禁足了。

他只有一個郡王之位,以及一個貧瘠的封地,原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

實在沒想到父皇心裡竟還惦記著自己。

“是我不孝,這些天也沒一個回應,本王……本王這就入宮給父皇請安,只要父皇能消氣兒,讓本王做什麼都願意。”

楚宥齊不想被放棄,他還想爭一把,就這麼放手了,實在心有不甘。

李公公點點頭,一步步攙扶著楚宥齊走了出去,臨出發之前恰好看見了新任京兆尹正在帶著人巡視街頭。

“這是?”

楚宥齊在府上養傷,對外面的事也沒打聽,所以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昨兒玄王妃出城時,馬車和上一任京兆尹撞上了,玄王妃當場被撞出了馬車,傷勢十分嚴重,皇上震怒之下,就革職了京兆尹的官職。”李公公解釋。

“這賤人不會是裝模作樣的吧,李公公,這賤人奸詐狡猾的很,尤其張大人還得罪過她,她一定會想法子報仇的。”

楚宥齊的第一想法就是不信,又聽說楚玄知不在府上,於是提議可以去玄王府看個究竟。

李公公還沒來得及開口,楚宥齊已經對著侍衛吩咐了:“去玄王府。”

兩家離的也不遠,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玄王府門前,楚宥齊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他要去揭穿姜雲絮的虛偽。

可惜,楚宥齊算錯了地方。

玄王府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

殷磊親自守在門口,陰鬱著臉,手握佩劍:“齊郡王,你要擅闖玄王府?”

“不,不是,本王只是來看看姜雲……玄王妃的。”楚宥齊後退兩步,臉色訕訕,竟有些害怕殷磊滿身的肅殺之氣。

這是怎麼回事兒,跟著楚玄知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滿身殺氣。

看著就頭皮發麻。

殷磊挑眉:“王妃正在休養,不知齊郡王是打算以什麼身份來探望?”

這話楚宥齊說不出口了,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被殷磊刺了一劍。

李公公看了眼退縮的楚宥齊,心裡有些鄙夷,明明是個皇子,卻被侍衛給震懾住了。

實在是不堪大用。

於是李公公看了眼天色,給了個臺階下:“齊郡王,皇上還等您呢。”

楚宥齊立即後退兩步,觸及了殷磊陰狠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辱罵竟嚥了回去,上了馬車才敢吐槽兩句:“都是九皇叔給慣壞了,連一個侍衛都管不住,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李公公兩眼一閉,就當做沒聽見。

楚宥齊的愚蠢行為很快就傳到了姜雲絮耳中,她勾唇冷笑:“這蠢貨,做了替死鬼還在這洋洋得意呢,可笑至極。”

“王妃的意思是皇上要把湘雅公主的死栽贓給齊郡王?”

紅俏不能理解:“可齊郡王是皇上的親兒子啊。”

“親兒子又如何,皇上的兒子又不是隻有齊郡王一個,何況齊郡王屢屢犯了皇上的忌諱,和姜宰相走的很近,皇上早就容納不下了。”

自古帝王最無情,尤其是陵州帝還是個多疑的,這些年夾雜在各方勢力中,更忌諱親兒子私底下拉攏人脈這件事。

姜雲絮現在無比慶幸自己和離了。

“姜宰相府……”姜雲絮莞爾一笑,親自提筆寫了一封書信,以楚宥齊求救的口吻去找姜宰相。

水麼,當然是越渾濁越好了。

姜宰相收到了書信,看著陌生的字跡,問了幾句是誰送來的。

“是齊郡王府的人送來的。”

姜宰相倒是沒有懷疑,說不定是宮裡芸貴人給的訊息,所以姜宰相猶豫了片刻,一想到自己的兒子的慘死,和陵州帝也撇不清關係。

於是姜宰相換了一身官服,入宮去找皇上商議事。

此時的皇宮御花園旁邊的錦鯉池子旁,楚宥齊被安排在涼亭裡靜靜的等候。

“皇上正在處理公務,等忙完了就來了。”李公公安撫。

楚宥齊立即說:“不礙事,本王就在這等著。”

四周忽然靜悄悄的,楚宥齊也沒注意,閒來無趣開始餵魚,看著錦鯉爭相恐後的吃著魚餌,他壞心眼的彎腰撿起了石頭,狠狠的朝著錦鯉砸過去。

又看著錦鯉落荒而逃,楚宥齊心裡很痛快,嘴裡罵罵咧咧,不過就是一個侍衛而已,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簡直該死!

他還未曾注意到水面上有什麼異常。

倏然,楚宥齊被狠狠的推了一把,猝不及防的直接栽倒在才錦鯉池中。

楚宥齊在水裡不停的撲騰,幸好他熟水性,所以,沒一會就站穩了,抹了把臉,氣急敗壞的在岸邊上尋找人:“是誰,誰在背後算計本王?”

岸上一個人都沒有,楚宥齊氣不過的朝著岸邊上游過去。

忽然岸邊上多了腳步聲。

“不好了,不好了,齊郡王和湘雅公主爭執都落水了。”

一個宮女扯著嗓子大喊。

楚宥齊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縈繞不散,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岸邊上站著許多人,其中就包括陵州帝。

“父皇?”

陵州帝陰沉著臉,怒指著他:“朕沒想到你心思竟然如此惡毒,眾目睽睽之下就敢對湘雅公主動手,不過就是被退了婚事罷了,你竟耿耿於懷,痛下殺手!”

楚宥齊立即辯解:“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皇上,不好了,湘雅公主溺亡了。”

不遠處的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回稟。

楚宥齊的腦子嗡的一下,他今兒根本就沒見過湘雅公主,順著視線看,果然看見地上躺著個人,穿著打扮就是湘雅公主無疑了。

“這……”楚宥齊的思緒快要理不過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陵州帝忽然提腳狠狠的踹在了楚宥齊的心坎上,這一腳用了很大的力氣,直接就將人給踹飛了好幾米遠。

“孽障,你壞了兩國之間的友誼……”

“皇上息怒,微臣覺得這件事另有隱情。”

不知何時姜宰相走了過來,而楚宥齊看見了姜宰相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衝上前,緊緊抱著姜宰相的腿:“相爺,我今日根本就沒有見過湘雅公主,更不曾和她有爭執,人不是我殺的。”

姜宰相一臉嫌棄的看著楚宥齊,他還沒忘記了,楚宥齊前陣子春風得意,是怎麼對待姜宰相府的。

今日他來,不是為了救楚宥齊,只不過是想要讓陵州帝下不來臺,無法和湘雅交代罷了。

看見姜宰相,陵州帝本能的皺眉。

“皇上,從微臣手裡也查出過大大小小的案子,見過不少,湘雅公主這一看就不是剛才溺亡的,至少已經兩天了。”

話落,楚宥齊不敢置信的看著陵州帝,腦海裡忽然有一個可怕的念頭。

今日陵州帝是故意來找自己當替罪羊的?

陵州帝緊繃著臉不語。

一旁的李公公驀然瞳孔放大,緊張的情緒出賣了內心真實想法。

“皇上,齊郡王肯定是被冤枉的,剛才微臣遠遠的路過,看見齊郡王落水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怎麼短暫的時間,怎麼可能讓湘雅公主溺亡?”

姜宰相的一句話直接推翻了陵州帝所有的安排。

陵州帝啞口無言,忽然氣惱先帝為何允許姜宰相隨便出入皇宮的特權。

“父皇,兒臣是被冤枉的,求您給兒臣做主,徹查此事。”

楚宥齊不顧渾身溼淋淋的,被嚇的瑟瑟發抖,又朝著陵州帝磕頭。

姜宰相還嫌事兒不夠大似的,又指了指不遠處飛奔而來的湘雅兩個使臣。

“微臣入宮時恰巧在半路上遇見了兩位,本想著畢竟是和親友誼,就擅自做主帶入宮了,皇上不會怪罪微臣吧?”

此時的姜宰相看著陵州帝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表情,心裡別提多爽快了。

幾個月前他也是被陵州帝給擺了一道。

這幾個月遭受了太多,失去妻兒的痛還歷歷在目,這次,他倒要看看陵州帝怎麼解釋。

“公主!”兩個使臣撲上前,其中一個給湘雅公主把脈,確定主子已經斷氣兒了,哭的非常悽慘。

姜宰相沒說話,靜靜的等著陵州帝反應。

“皇上,我家主子是兩天前被皇后召見入宮的,怎麼會突然溺亡了,可否給個交代?”使臣問。

和親的公主不明不白的死了,使臣要是不問個清楚,他們也沒好下場。

“那就沒錯了,說明公主兩天前剛入宮就死了,不是在池子裡溺亡的。”楚宥齊急著撇清自己,不遺餘力的將嚴重宣告,人是兩天前就死了。

使臣立即看向了陵州帝:“昨兒皇后娘娘還吩咐了,說是和公主投緣要留著公主小住幾日,怎麼會兩日前死了,卻隱瞞不報?”

“沒錯,還請陵州皇上給我們公主一個交代,給湘雅一個交代!”另一個使臣也是一正言辭的問。

陵州帝陰鬱著臉色斜了眼楚宥齊,眼中隱隱透著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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