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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廢黜後位,籌謀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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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陵州帝的眼神太過於犀利,楚宥齊抬頭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被嚇得瑟瑟發抖,額觸地,嘴裡喊著冤枉。

殊不知,楚宥齊越是喊冤枉,把責任撇清了,就等於是落實了陵州帝的罪。

湘雅公主兩天前就被召見入宮了,昨天湘雅的使臣還派人來問話,得到的訊息是和皇后投緣,暫住一陣子。

這就說明人還活著。

今兒人就死了,死了兩天了。

這件事處處都透著古怪。

“會不會是皇后娘娘知道些什麼,不如找皇后娘娘問個清楚?”姜宰相忽然問。

既然皇帝不肯承認,那總要拉一個墊背的出來,穆皇后召見的人,也是穆皇后派人傳話。

穆皇后的責任是最大的。

沒等來穆皇后,反而等來了太后,太后瞥了眼地上的人,又看了眼陵州帝,頓時心如明鏡。

難怪陵州帝會今兒派人去喊昭和大公主,這是擺明了要栽贓給昭和的。

只是昭和藉口懷有身孕不宜出門,躲過了一劫。

太后怒極反笑:“皇后是糊塗了,怎麼能痛下狠手,連和親公主都不放過呢?”

太后和姜丞相兩個人彼此看了一眼,達成了一致的默契。

“母后,這件事還沒弄清楚呢,不能定下皇后的罪。”陵州帝替穆皇后開脫。

“都這個份上了,你還護著她?”太后一臉不高興,手指著地上的人:“這可是湘雅的公主,今兒在場的人這麼多,你還指望瞞得住誰?”

兩個使臣也是人精,立即對著陵州帝磕頭:“求皇上給我家公主一個交代!”

被眾人逼問,陵州帝無言以對,只好派人去請皇后。

……

“什麼?”穆皇后聽著這些人說起了來龍去脈,眉心驟然一緊。

這件事扯來扯去怎麼會扯到自己身上來?

“今兒就偏來了姜宰相和太后,當場識破了湘雅公主的死期,皇上也是沒法子了,皇后娘娘您快想一想辦法吧。”李公公催促。

穆皇后的心拔涼,這個節骨眼上她能有什麼辦法?

沒一會兒太后的宮女也來催促,讓穆皇后趕緊去一趟御花園。

穆皇后緊緊咬著牙,今日這一劫是逃不掉了,於是她喊來了貼身宮女,低聲囑咐了幾句。

“一定要守好小太子,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是。”

於是穆皇后去了一趟御花園,神色淡定地給陵州帝和太后請安。

陵州帝一言不發。

“皇后,湘雅公主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為何要謊報,栽贓給齊郡王?”太后怒問。

穆皇后卻指著地上的人說:“本宮……也是迫於無奈,為了兩國和諧,不得已才會這樣。”

“這麼說,你害死了人還有理了?”太后被氣笑了。

穆皇后又說:“湘雅公主的後背上刻著陵州國必亡,以及侮辱皇上的話,臣妾知道這是一種巫蠱之術,若要破除,只能將人浸在水中三天三夜,臣妾並沒有要謀害性命的意圖,只不過湘雅公主自己腳滑,溺亡而已,這件事臣妾固然有錯,也是為了陵州著想。”

“一派胡言!”

“母后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檢查湘雅公主的後背!”

太后見穆皇后說得理直氣壯,一時有些疑惑了。

“我家公主身上根本就沒有字,更不可能對詛咒陵州國。

”湘雅使臣辯駁,氣紅了眼:“我家公主是被皇后故意謀殺的!”

太后一時也分不清是誰說的對錯了,於是將主動權交給了陵州帝:“皇帝,依你之見該如何?”

陵州帝沉聲說:“想要驗證是誰撒謊了,只要查驗便知分曉。”

話音剛落,楚宥齊就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把扯下了湘雅公主的外衫,將她翻過身,露出了後背。

即便是在水裡浸泡久了,面板有些發白和皺褶,但後背上卻是空空如也。

並無任何字跡。

“這不可能!”穆皇后的心一咯噔,她明明親眼所見,怎麼可能一個字都沒了呢?

太后見狀抬手便給了穆皇后一巴掌:“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皇后,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為了一己之私,壞了兩國和睦!”

扯到了兩國之間,那就不是單純謀害一個公主這麼簡單了。

穆皇后捂著臉驚恐地看著太后,腦海中忽然閃現過什麼,一定是昭和大公主和太后聯合起來算計自己。

一開始的源頭就是昭和大公主在寺裡做了噩夢引起的,若非如此,她又怎麼會去看湘雅公主的後背?

“母后好狠的算計,臣妾自嘆不如。”穆皇后咬著牙認罪。

太后蹙眉,根本就聽不懂穆皇后在說什麼,皺著眉頭對著陵州帝說:“皇上,這是國事,後宮不得干政,哀家年紀大了也不好插手,你看著辦吧。”

說完,太后轉身就走了,臨走前嘴角的笑意是遮掩不住的。

就衝這事兒,穆皇后肯定是保不住皇后之位了。

一旁的姜丞相也是一句話沒說,默默看著這一幕,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陵州帝閉上眼,為了湘雅,他也只能忍痛下令:“即日起,廢黜皇后之位,將其貶為穆妃,禁足半年,替湘雅公主抄寫經書一萬遍!”

“皇上?”穆皇后,也是如今的穆妃驚恐不已,她萬萬沒想到陵州帝會罰的這麼狠。

失去後位,她還怎麼統領後宮?

“夠了,來人將穆妃帶下去。”陵州帝揮揮手,可姜丞相卻覺得不夠,又上前添了一把火:“皇上,穆妃心狠手辣,小太子年紀還小,實在不宜跟著穆妃了,免得日後心性不純,會被帶壞。”

“不成!”穆妃衝著陵州帝搖頭,小太子是她未來的依靠,誰也不能搶走:“皇上,您答應過臣妾的,小太子是皇兒遺留在這個世上最後一個念想了,一定要留在臣妾身邊照料。”

陵州帝看著姜宰相咄咄逼人的樣子,又看著穆妃哭的泣不成聲,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於是,陵州帝說:“穆妃先禁足反省,至於小太子,朕會親自照料。”

這話才能堵住兩個人的嘴。

湘雅的兩個使臣倒是很滿意這個處罰,只是不知湘雅還會不會追究,心裡默默想著一定要儘快將這件事修書回去告訴皇上。

楚宥齊一身溼漉漉的從皇宮出來,虛驚一場,在馬車上時整個人都癱軟了。

姜丞相的馬車從身邊路過,他急忙喊了一聲,對面的馬車倒是停下了,姜丞相撩起簾子,輕蔑的看了眼楚宥齊。

“本相是看在嫣兒的份上救你一命,一個時辰後,齊郡王寫一封休書送去宰相府,從此以後,嫣兒和你再無瓜葛。”

說完,姜丞相重重的放下簾子。

今日只是僥倖讓對方撿回一條命罷了。

楚宥齊張張嘴,好像從大婚之後就沒一天順利的,每天都是過的雞飛狗跳的。

明明他是三皇子,母妃受寵,父皇也信任,側妃是宰相府嫡女,這一切都是令人羨慕的配置。

怎麼忽然母妃被貶,父皇厭惡,就連姜宰相府也放棄他了。

他現在怎麼什麼都沒有了?

都是拜姜雲絮那個賤人所賜,該死!

楚宥齊將這一切的源頭都怪罪在了姜雲絮身上,要不是她還不死,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

“阿啾!”

姜雲絮揉了揉鼻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一定又是被人給唸叨了。

“主子,皇后被廢黜了,被貶成了穆妃。”樹上的殷磊說。

姜雲絮吃驚的張大嘴:“這麼嚴重?”

比她預料的還要嚴重,她本以為就是打皇后一頓,禁足什麼的,再被奪走掌管後宮之權。

現在就被奪走皇后之位了,那湘雅派人來問責,穆妃豈不是隻能以命抵命了?

“穆妃在召見齊郡王之前,還召見了昭和大公主,只是恰好趕上昭和大公主受了驚,在後宮養胎,被太后拒絕了,所以,太后也去了現場。”

姜雲絮笑了笑:“難怪了,太后肯饒了皇后才怪。”

要不是陵州帝和穆妃要算計自己背黑鍋,姜雲絮也不至於反古來算計。

這一次,她險勝。

接下來一個多月姜雲絮都在府上休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每天都在陪著團哥兒,日子過的倒也輕鬆快意,她已經淡去了所有人的視線中,好像被人給遺忘了。

如果每天都能過這樣的日子,她也願意,偶爾還給楚玄知寫一寫書信,簡單的報告了一下府上的情況。

楚玄知收到了來信,都會小心翼翼的疊好收藏起來,一旁的殷風說:“爺,王妃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根本不必您擔心,倒是您的身子……”

“本王無礙。”

吃了姜雲絮調製的藥,又加上了血,所以體內的蠱一直就沒有發作。

但血畢竟是有限的,一旦停下,殷風擔心會復發,他想修書一封找王妃再要血,大不了他用自己的積蓄買,王妃愛財,應該會答應的吧?

“爺,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他們到了地方之後,戰事已經結束了,對方的首領死了,內部有了爭鬥,所以停下了攻擊。

可現在他們不能亂動,否則就是抗旨不遵。

京城裡的那一位就盼著找他家爺的錯呢,這要是被抓住了錯,還不得殺了他家爺?

如果不是京城裡還有姜雲絮,楚玄知倒是覺得留在外面也挺好。

朝廷倒是經常派人來傳信兒,可他表面上都是無動於衷,因為只要稍稍表現出一點點的在乎,姜雲絮就會有危險,陵州帝一定會以她威脅自己。

“爺,若是王妃也能來就好了。”殷風說,這樣就可以一直保證爺不會毒發了。

楚玄知卻是動了心思,若是姜雲絮也來了,兩個人在封地上自由自在的培養感情。

那就不孤單了。

“這件事容本王想一想。”

他寫了書信,把這件事的想法告訴了姜雲絮,尊重對方的意見。

“爺,外面有一個受傷的女人,好像也是從京城來的,身上還有趙國公府的令牌。”

女人?趙國公府?

楚玄知大概猜到是誰了,於是他坐在輪椅上,起身去看望,果然看見了受了傷一身狼狽的桑憐。

“表哥,真的是你?”桑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楚玄知。

看著桑憐,楚玄知忽然想到了一個可以讓姜雲絮來封地的法子了。

“表哥……是我不好,迷失了路。”桑憐趴在地上,後腿裙子上還沾染著血跡,其他地方也受了傷,不過血跡已經幹了。

楚玄知就這麼看著她,指尖默默的敲打著腿,一,二……九……

“砰!”桑憐身子一軟,腦袋垂下整個人暈了過去。

楚玄知嘆氣,就差一點就熬到十了。

“可惜了。”

殷風不解的看向了楚玄知:“爺,現在該怎麼辦?”

“畢竟是本王的表妹,本王也不能見死不救,找兩個丫鬟伺候著,再派人給趙國公府送個信兒。”

倏然,楚玄知猛烈的咳嗽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氣息不穩。

殷風機敏的焦急道:“爺,您怎麼又犯病了,外面風大,還是進去吧,屬下讓大夫來給您看病。”

“嗯!”

一聲虛弱的嗯,又是一聲驚呼:“爺,您挺住啊。”

這些話全都被桑憐聽進去了,她不免有些著急,這一路上她多次尋找機會,就等著楚玄知復發呢。

沒想到楚玄知這麼能挺,竟然硬生生的挺了一個多月。

不過現在麼,楚玄知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找自己解毒。

屋子裡,楚玄知陰鬱著臉色,他是萬萬沒想到桑憐竟然會追過來。

“爺,現在怎麼辦?”殷風動了殺氣,但凡是不懷好意接近主子的,都想殺了。

楚玄知冷笑:“先不急,她就是京城某些人的眼睛,留著暫時還有用。”

等姜雲絮來了,桑憐就沒了用武之地了。

“是。”

“對了,這幾日不必阻撓她靠近本王,也不必監管她,還要處處詆譭王妃,讓所有人都對王妃放鬆警惕。”

這樣姜雲絮才有機會離開京城。

殷風雖不解,但還是照著楚玄知的吩咐做:“屬下明白。”

說曹操,人就來了,桑憐那柔弱無骨的聲音響在了外頭:“表哥,我聽說你受了傷,能不能讓我看看?”

殷風驚訝,人這麼快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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