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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故都的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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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

正在看戲的劉徹“騰”地一下坐起來,後面的西王母啊、修仙夢啊完全沒聽見,滿腦子都是那句豬豬陛下。

他咬牙切齒: "好啊,無恥文人,竟敢誹謗於朕,朕的父皇何時做過這種夢?!"他就說後世人怎麼給他叫了這麼個侮辱性極強的諢名,原來是有文人帶頭造謠!"這兩本書到底是誰寫的,別讓朕知道!"

景帝朝。

劉啟擁著王美人面露無語: “什麼赤彘入夢、高祖賜名,這些文人就知道瞎編。”

編就算了好歹編個別的啊!本來聽著還沒什麼,誰家皇帝出生沒有點異象啊?但被後世“豬豬”“豬豬”的一叫,劉啟深深地覺得糟心。要麼是龍要麼是虎,誰家皇帝夢到一頭豬啊!連累朕風評被害,可惡!

漢初。

劉邦也是捂著臉,又好氣又好笑: “乃公是個粗人,可也不會取這樣的名字,簡直胡言亂語。”

東漢。

史學家班固受父親影響,對漢事向來非常關注,早有修史之心,此時聽到水鏡裡的話深以為戒,認真地對一旁的妹妹班昭說:

"民間多雜談,或有文人採街談巷語,雜編成書,與史有違,我等平日讀書,須得盡力甄別,並秉持良史之心,放不墜史家之筆。"

班昭乖巧地點頭,覺得兄長說的十分有道理。然而下一刻,她就聽水鏡裡說到:

【據說這兩本書都是班固寫的,在小說史上名氣還比較大,迅哥兒的《中國小說史略》梳理過。】

剛剛教導完妹妹的班固和剛剛被教導的班昭頓時:???

班昭疑惑地看著自家兄長,清麗的臉上頗有些一言難盡: “兄長,這些都是您寫的?”

班固當場跳起來: “一派胡言!我怎麼會寫這種東西,簡直有墜我們班家的門風!這小娘子如何能這般汙衊於我!"

未央宮。

劉徹冷哼一聲,磨刀霍霍: “班固是吧?”朕要誅你九族!

中唐。

白居易微微疑惑: “班固未曾寫過這兩本雜說,楚姑娘怎的也不加甄別?還有那迅哥兒……莫非是前面提到的魯迅?"

聽著真是一如既往地……親切,後世人這麼熱衷於給皇帝文人取諢名嗎?

然而,他又有些糾結,這種野史傳聞和課文有什麼關係嗎?怎麼不直接講課文呢?他還想看未來的自己寫的《琵琶行》呢!

沒有發現自家兄長的焦急,他的弟弟白行簡在一旁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小說家者,正統不納,後世竟為之修史麼?"

他想起書齋裡的各色書稿,忽然覺得創作動力更足了。

【不過這個說法是站不住腳的,前人早已經指明是託名之作。班固是東漢史學家,編寫過《漢書》,名氣很大,所以有人就把這兩本書掛到了他的名下,至於真正的作者是誰,不知道。】

班固鬆了口氣,還好是假的,他可是要做董狐那樣的良史,怎麼會寫這種荒誕不經之作!想了想他又覺得不鬱: "後世之人好生無禮,如此隨意附會汙我名聲。"

未央宮。

劉徹冷著臉好不洩氣,連造謠的人都找不到了,你們有膽子寫,倒是有膽子留下名字啊!

【《漢書》的史學價值很高,和司馬遷的《史記》,以及後面的《後漢書》、《三國志》並稱為前四史。其中,《蘇武傳》這一節寫得特別好,寫蘇武奉漢武帝的命令出使匈奴,卻意外被扣留,拒不受降。

他牧羊北海,吞氈飲雪,十九年持節不屈,直到漢昭帝時期才被迎返,告謁茂陵。蘇武去時正是壯年,歸來已經鬚髮皆白。】

未央宮。

劉徹顧不得生氣了,連宮內的朝臣也警覺起來,紛紛看向上首的君王。

衛青率先開口道: “陛下,據前推斷,大漢應是勝過了匈奴,匈奴為何還敢扣押我大漢的使臣?莫非……"

大漢這邊勝果不大?最後一句話他沒太敢說出口。

劉徹敲擊著扶手暗自沉吟: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匈奴既敢扣留,蘇武在匈奴遭遇的'意外',定然不同尋常,難不成是……勾奴王室內亂?"

有著良好史學素養的漢武帝非常會觸類旁通。

衛青聞言也是表情凝重,若那蘇武當真捲入匈奴內亂,便不好說了。

劉徹斂眉,將心裡的思量暫時拋之腦後,道:“不論如何,蘇武是我大漢朝的忠臣,不知此人現在何處,稍後擬旨,徵召他入宮,朕要親自一見。"

草原惡劣,蘇武竟能始終堅守臣節, “吞氈飲雪”四字,看之已然心驚,此等志慮忠純之士,青史作傳,應當予以重任。

江淮。

正在遊歷的司馬遷猛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眼中頓時迸發出卓然光彩: “我當真修出史書了!”

他想起父親司馬談的期盼,想起有歷以來所聽的種種前代傳聞,胸中無比激盪。究天人,通古今,他自當效仿夫子,為史作記。修史這份重責,他擔得!

代郡。

尚是青年的蘇武望著水鏡,眼中充滿堅毅,為人臣者,為君王謀;況他為大漢子民,怎可叛投匈奴?他蘇武,寧願站著死,也不願坐著苟且偷生。

李家。

聽到蘇武事蹟的李陵目露欽佩: "此等凜然之士,若能一見,當引為知己!"

水鏡繼續:【蘇武有個朋友叫李陵,是李廣的孫子,在《蘇武傳》裡算是蘇武的對照組,他兵敗投降,還受單于所託來勸降蘇武,被蘇武斷然拒絕了。】

李陵:???

正堂的李廣豁然起身,鬚髮皆張: “孽孫,投降叛國千載罵名,我李家幾代名聲就這樣毀了!”他心驚膽戰,自己家裡出了這麼個叛國的孫子,陛下會如何想?天下人會如何看?未央宮。

劉徹甩袖,滿臉冷肅: “李廣歷經文、景兩朝,深荷皇恩,朕惜他將才,即位之初便命他為未央宮禁衛長,他卻養出這麼個叛國的孫兒,簡直有負於大漢!"

咸陽。

嬴政亦是面露不屑: “叛投匈奴,小人行徑。”

倒是前面提到的蘇武當真不錯,矢志守節,風骨不墜,李陵既與他是好友,怎麼沒學來他的半分風骨?

【不過司馬遷為李陵講過好話,這也直接導致了他後半生的悲慘遭遇,具體大家學《報任安書》和《蘇武傳》的時候可以再做了解。】

剛剛還在高興的司馬遷……

能被後世人說一句悲慘遭遇,未來的他到底是落入了何種窘境?李廣之孫,怎麼會投降匈奴呢?

【司馬遷覺得李陵事母至孝,對士卒很講信義,同時還作戰驍勇,可惜孤軍深入遭遇強敵,沒有後援,部下還叛變了。《蘇武傳》裡,李陵也提到說自己剛投降的時候精神恍惚,幾欲發狂,準備似時而動,效仿曹柯之盟。

說是後來漢武帝對李陵投降的事有所醒悟,派使者慰問李陵殘部,還派人去接李陵,但有謠傳李陵幫匈奴練兵,所以豬豬一氣之下,把他全家都殺了,李陵由是心灰意冷。

蘇武懂他的苦衷,二人之間還算友好,但對比之下仍是相形見絀。蘇武歸漢時,李陵為他送行,不無痛苦地唱,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將安歸。

兩個人都是悲劇性很強的人物了,歷代多有討論,大家兼聽一下吧。文學史上也有蘇李詩,託名蘇武、李陵二人, "攜手上河梁,遊子暮何之。徘徊蹊路側,恨恨不得辭。"頗為深婉。】

李陵聽罷怔怔不能言,皇恩深重,自己竟是做了投降之人,又累及老母與旁人,無論究其如何,青史上總要記上一筆。他苦笑一聲,蘇武之志,總非常人。

未央宮。

猶自生氣的劉徹臉色仍然不太好,得知李陵未來會投降的訊息,幾乎立刻就想把他和李廣抓來問罪,聽到這番解釋心裡的氣才消了幾分,但嘴上還是有些不高興。

"哼,投降之人,朕略作懲處怎麼了。"

一旁的衛青沉默不語:殺全傢什麼的,好像,也不是“略作”吧!太極宮。

李世民略略嘆息:“李陵身陷重圍強戰不敵,其功仍有可書之處,後來種種,亦是令人唏噓。”南宋。

垂老的辛棄疾悵然長吟:"將軍百戰聲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中唐。

白居易有些不以為然:“不死於王事非忠,生降於戎虜非勇,棄前功非智,召後禍非孝,李陵比之蘇武,自有云泥之別。"

【順帶一提,班固還沒來得及將《漢書》寫完就去世了,他的妹妹班昭受命幫他完成了餘下的部分。

班昭才學很高,當時的皇后和貴人們都視他為老師,後來鄧太后臨朝,還特許她參與政事。

但是吧,姐姐不該寫那本《女誡》啊!無論當時她的用意如何,後來這本書都被男權社會用作了施諸於女性身上的精神枷鎖,延及千年,直到五四時期才開始有所鬆動。】

未央宮。

劉徹的眼神又犀利起來,一字一頓: "太、後、臨、朝。"

不怪他警覺,從呂后專權開始,皇家便對這類事極為敏感。即使是他,登基之初也曾受制於竇太后,其中滋味,他最有感觸。蓋因太后勢大,外戚也定然趁機做大,如此,又焉有人將皇帝放在眼裡?若趁機生亂……

他心下微沉,又想起西漢、東漢之說,一時對大漢的將來充滿擔憂。

咸陽。

嬴政聽到太后臨朝臉色也有些不好,但畢竟不是大秦的事,他也犯不著憂心,倒是對水鏡中所說的班昭生出幾分讚賞。他沒有太多男尊女卑的想法,只覺班昭既可修史又有參政之才,倒比一般男子還要優秀幾分。

憶及先前提到的謝道韞,贏政不禁想,後世如此,不知大秦是否也有些卓越女子。

不過.…

"男權社會,是指男性主導?五四時期有所鬆動,這個五四,可有何特殊含義?"他凝眸,那種隱然心驚的感覺又出現了。

漢朝。

班固既感動又敬佩: “妹妹,是為兄該謝你,你替為兄完成了史書的修撰,又得皇上及宮中諸貴人深恩,班家以你為榮!"

班昭同樣又是驚喜又是詫異,水鏡裡說的真的是她嗎?她未來竟能替兄修史,還參與朝政?!

此時的她畢竟年紀尚小,已然激動得兩頰通紅: “兄長不用言謝,修史亦是父親的志向。可是,太后為何會臨朝呢?楚姑娘為何又說我不該寫《女誡》,男權社會又是什麼意思?曲和順從,女子之道,難道不是對的嗎?"

她將問題一股腦的丟擲,想要面前的兄長給她一個答案。

班固沉默不語,水鏡中的後半段話令人心驚,他熟讀史書,又關注漢事,太后臨朝,豈非外戚專權?難道大漢又出了一個呂后?

班昭見兄長目露思索,乖乖地沒有說話,一雙澄澈的眼睛卻是眨了眨,她看不到楚棠的樣子,但早就對這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後世女子產生了好感。

她讀詩明史又妙語連珠,品評歷代而毫不見卑弱,無論是現實還是書史,班昭都未曾見過這樣明朗的女子。可她在提起《女誡》之時的嘆息是那樣明顯,雖不甚明白“男權社會”之意,但,自己的一本書竟成為了女性的千年枷鎖,豈非是害了歷代女兒?

覆在袖子下的手指輕輕絞起,班昭暗暗下定決心,修史可以,《女誡》什麼的,就不寫了吧?

當然,宋明兩朝的有些儒生卻是不服氣了,他們忌憚楚棠背後的“神仙”,不敢破口大罵,說的話卻依然不怎麼客氣:

"《女誡》是女子典範,為女子者,自當卑弱敬慎、曲從和順,竟被汙為精神枷鎖,何其無知也?!"

"不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是女子的天理! 《女誡》、 《女則》,自是閨閣嘉作,怎可妄加批駁?!"

【五四運動是一場思想解放運動,如春秋時期的百家爭鳴,這一時期,無數思想活躍,同時也誕生了大家耳熟能詳的革命先輩、文學大家。我們今天要學習的課文,正是出自五四時期的明星作家、新文學史上濃墨重彩的人物――魯迅……先生的粉絲郁達夫之手。】

楚棠特意賣了個關子轉折,鑑於當代學生對迅哥兒的恐懼,她沒有率先就去挑戰魯迅的作品,好歹先適應一下。

然而,這一連串的話卻是使諸天萬朝的人紛紛警覺,尤其是剛剛便對“五四時期”有所考慮的嬴政。

春秋時期百家爭鳴,各種學說湧動,俱以訴求諸侯,這種盛況自然造成了人心的浮動,極不利於國家穩定。楚棠用五四類比春秋百家,並將之冠以“思想解放”之名,聯絡她之前提過的男權、封建,莫非這思想解放,指向的是整個古代?!

未央宮。

劉徹的表情也凝重起來,浮動的思想不利於國家的穩定,他近年也在思量可有何學說能將天下收於一心。楚棠對皇帝的態度不同尋常,他在水鏡裡也曾見過後世的“皇帝”,一身樸素,極不起眼。

這五四的思想解放,到底是“解放”到何種程度?後世,還有皇帝嗎?太極宮。

李世民暗白思量: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這是《易辭》中的話。成湯代夏、武王伐紂,二者皆以武力推翻前朝,楚棠所謂“革命先輩”,莫非是湯、武一類人物?

莫名的,他們對接下來要講的課文升起一絲警惕。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考慮這麼多,比如有的文士就關注到了最後一句話:

“明星作家,新文學史,雖不知全貌,但能載入史中,一定也是一位大才吧!不知道比起李杜如何。”

“ 李杜是何等人物,哪裡是能比得的?水鏡說這郁達夫是魯迅的粉絲,就是前面提到的魯迅?那幾句詩完全不成樣子嘛!他的粉絲能好到哪裡去?"

“我倒是覺得魯迅那幾句詩不錯,雖不通形勢,但冷峭深沉,郁達夫寫得應該也不錯吧?”

中唐。

白居易怔愣片刻才回過神來: "怎麼就是郁達夫呢???"

他呢?!《琵琶行》呢?!不是說《登高》的後面是《琵琶行》嗎?!郁達夫寫的能有我好嗎?!

唐宣宗李忱同樣不爽: "怎麼不是白樂天?!"

白樂天的詩寫得多好啊! “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琵琶篇。”他的《琵琶行》就是千古絕唱!

李忱在心中將白居易的《琵琶行》回顧了一遍,又冷哼一聲。朕倒要看看,郁達夫能寫出什麼樣的作品,竟搶了白樂天的先!

畫面變換,水鏡上出現一段硃紅的城牆,城牆右側垂下一簇金黃的銀杏葉,正中間是幾個大字:《故都的秋》――郁達夫。

白居易眼中劃過一絲疑惑,這個名字,看起來不太像詩,莫非是其他文章?

李賀對這個名字同樣疑惑: “故都的秋,意為故都之秋?”

如此書辭,似不甚雅緻。

剛剛尚在沉思的李世民也回過神來,咂摸著這幾個字的意思: “故者舊也;都或為國都; '的’當與“之”字同調;故都的秋,似有懷念之意。此作莫非暗含黍離之悲?"

當年,周大夫行至周朝國都,見到故朝宮室宗廟,盡已長滿禾黍,心中倉惶不忍去,唱為《黍離》一首,詩中有"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之句,極言故朝之思。聯想到前面曾提到過的南渡,莫非此作寫於後世罹亂之時?!

不止是他,秦皇漢武包括後面的武則天、趙匡胤朱元璋等都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間,對後代的擔憂取代了此前對“革命”的猶疑,諸位君王都微微屏住呼吸,坐等水鏡中的後文。

【《故都的秋》是一篇散文,也是郁達夫的散文代表作。

簡單介紹一下作者。五四時期,湧現了大量的文學社團,當時最重要的有兩個,一個叫文學研究會,一個叫創造社。前者關注現實,後者更 為貼近內心,具有浪漫主義色彩。

郁達夫是創造社的先鋒之一,另外一個是郭沫若。

至於文學研究會的成員,有冰心,還有沈雁冰,不過大家可能更熟悉他的另一個名字,叫茅盾。】

北宋。

蘇軾一邊聽一邊與白家弟弟討論: “文學社團,該是集社之意?”

蘇轍點點頭: “應是如此,類似唐時的元白、韓孟詩派?但元白韓孟本人倒無結社之意,所謂社團,該是其中諸家觀點一致,文風類同?"

"關注現實,似承國風、樂府之旨;關注內心,卻有些像屈子辭章。這浪漫'一詞,倒是有些意思。"

蘇軾覺得跟著水鏡他已經學了不少新詞了。

蘇轍笑了笑: “如此說來,後世文章倒也與我等承自一脈。以詩文結社,同氣相求,兄長對那‘文學社團’可有興趣?"

蘇軾擺手: "罷了,我滿腹不合時宜,還是自寫些詩詞文章吧!詩社宗派,不敢望前賢。"他不操這個心。

另一邊,黃庭堅卻是對這個文學社團很感興趣。他也想到了先代的各種詩文流派,唐人已將詩寫盡,窮則思變,他想出一套點鐵成金、奪胎換骨的理論,以杜子美為效法物件,也有幾個贊同之人,乾脆也結成一個社團?

洛陽。

杜甫盤點了一下:郁達夫、郭沫若、冰心、茅盾,還有前面提到的魯迅,後世的大家亦是不少,且聽起來,個個都有開創之功。他忽然對楚棠說的“新文學”很感興趣,故都的秋,與他作中的“萬里

悲秋”,情感是否相同呢?

【寫秋的文章,古已有之,郁達夫的這篇文章到底好在哪裡,竟可以在幾千年層累積成的文字中脫穎而出呢?請大家先讀讀課文,初步感受。課本不在身邊的同學也沒關係,看ppt也一樣。】

白居易及其粉絲一致點頭,沒錯,他們也想知道,這篇《故都的秋》到底好在哪裡,竟然連他/白樂天都能被擠下去。

水鏡下的人一半帶著不服,一半抱著對所謂‘明星作家‘ '新文學史濃墨重彩的人物’的興趣,紛紛抬頭去看水鏡裡的文字。

“秋天,無論在什麼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可是啊,北國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

不對勁,不對勁。

白居易表情微變,他其實同樣欣賞簡明樸實的文風,從他要求作詩“老嫗能解”就能看出來。

但是這《故都的秋》,行文語言卻與他所熟悉的散體文章不同,倒是和楚棠講述時的用語類似,書辭文章與口頭言語竟不作區分嗎?

聯絡到前面說的新文學,難不成後世所謂之“新”,便是與古全然不同?他想起楚棠提到的魯迅的幾句詩,那詩也與時下詩歌判然有別。詩文俱是新言語新形式,後世之文學,真可謂是永珍更新了。

咸陽。

嬴政眼神似有凝重,他似乎有些能理解所謂的“思想解放運動”了。

學說思想,形諸於文字,傳諸於言語,後世文字與辭章與前代如此不同,推行之時,必然會遭遇持古者的反撲,便是一番不亞於百家爭鳴的論戰。新文學勝,即是新思想勝,如此便是“解放”。

初時的《喜看稻菽千重浪》,楚棠只節選關節部分,並未放出全篇,況當時他們的關注點俱在雜交水稻之上,對行文竟有所忽略,且於“課文”之意,亦沒有十分清楚。今日陡然提出“新文學”之說,與此前詩文相區別,又錄以全篇,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文章比所謂舊文學易懂許多,更兼他們的文字,簡單明瞭,掌握的難度大大降低。新思想若依靠新文學傳遞……

他神情一頓,斂下沉沉心緒,冷聲道:

“李斯。”

李斯聞聲上前,恭敬道: “陛下。”"秦篆整理得如何?"

“回陛下,臣已與王大人整合簡冊,只秦吏尚有短缺,六國遺民亦多有牴觸,推行之事,需再行議定,才可保萬全。”

嬴政淡淡地看了過去: "朕記得,你擅書道。依你所見,後世文字如何?"

李斯神情微肅,謹慎道: “回陛下,水鏡所展示的文字雖與時下多有不同,但部分仍可由形見意,符合古造字之法,書寫卻更為簡單。"

嬴政頷首,若有所思。李斯似有所感,但皇帝未曾開口,他不敢多做揣測,拱手退下。太極宮。

李世民敲擊著面前的桌案,忽然開口: “褚卿,你以為這篇文章如何?”

褚遂良聞聲上前,由於出身原因,他略通文史,幸蒙皇恩,擔任起居郎,錄記天子言行。聖上雅愛詞章,他們君臣偶有談詩之對,此時聽到問話,他不敢怠慢,答道:

"回陛下,此文似為俚俗之語,文句之間卻仍有典雅之意,和我等文章截然不同,想必便是後世所謂‘新文學’。"

“不只是文學新,”李世民道, “褚卿仿過他們的文字吧?”褚遂良拱手而拜: “臣惶恐。”

李世民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從秦篆至今,文字多有精簡,後世的文字想必也是精簡過的吧!如此簡易,若以此種文字,書新文學、傳新思想,褚卿以為如何?"

褚遂良神情一滯,忽然覺得後背有些冒汗。見他這樣,李世民反倒是笑了:

"簡明意味著易學,後世確有不少可借鑑之處。以眾卿所上奏疏為例,若是俱如這後世文章―般,朕批閱的時辰,可是大大減半咯!"

時下文風多承齊梁、前隋,連篇累牘,華而不實,寫半天到不了機要之處,一份奏疏便要花不少時間。即使他已然有令,變化卻仍然不大。天知道他每天在文辭繁富的奏章裡要提煉出事件來有多困難,就不能寫簡單一點嗎?

李世民腹誹兩句,開始考慮是否讓朝臣也學一學這後世行文。

明朝。

朱元璋亦是在咂摸: “後世的文章,比咱的要好懂不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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