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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琵琶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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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應該很容易將樂曲的起伏與第三段所述的琵琶女的身世對應上,琵琶女“轉軸撥絃三兩聲”,拉開了樂曲序幕, “弦弦掩抑聲聲思”,每一個音符都訴說著她一生的心事。

開始時,絃音跳躍,歡快而又愉悅,或許她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輝煌恣意――"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緊接著絃聲轉澀,她的情緒忽而低落下來,想到“弟走從軍阿姨死”,曾經的親人好友個個離去,她自己也是“暮去朝來顏色故”,門庭零落,只好嫁給一個商人,曾經風華無限的琵琶手,轉瞬已經寂寂無名,不由得讓她生出無限的“幽愁暗恨”;

絃音忽轉,伴隨著“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的鏗然之聲,她的內心也轉向對“商人重利輕別離”的控訴,對自己淪落命運的控訴。

這裡我們同樣可以用來折線圖表示她的情感走向,序幕拉開,對應序曲的基調;妙齡時風光無限,縱情歡暢; "老大"後門庭冷落,寂寂寥寥;獨守空閨時憤懣不平,怨嘆不公;

忽憶少年事時夢醒神傷,悲傷不已,同樣經歷了一個起始→升→降→升→降的變化。起伏變幻的琵琶曲裡,蘊含著她一生的情愫。】

唐朝。

白行簡感嘆再三: “真是一個苦命的女子。”

從“名屬教坊第一部”到“夢啼妝淚紅闌干”,命運之翻覆真令人無限唏噓,這些女子為什麼不能結局圓滿呢?白行簡又嘆又憐,想起馮夢龍那日交的作業,他忽然靈光一閃:

“我想到下一本傳奇要寫什麼了!”“寫什麼?”白居易饒有興趣地問。

“便寫一個裡坊女子,邂逅風流少年,待生資財耗盡,為生計計便棄他而去。後見生之寥落,又決意從良,親身照料於他。其後生連中科舉登官及第,顯耀門庭,女子顧忌二人身份不相匹配,心生去意,然生執意不肯,情深不改,親娶她為妻,而後女子夫榮子貴、榮耀加身,滿門清華。便欲藉此文,使天下人知倡女亦有節行。"

"好!妙!”白居易聽完連聲讚歎, “情致跌宕奇思妙想,倡女而為榮門,更是古之未聞,吾弟大才,快快寫來!”

得到兄長肯定的白行簡志得意滿,神情振奮道:“我今夜便構意章程!”三國。

不同於白行簡的激動,曹植卻是悠悠哀嘆,不僅是因為琵琶女悲慘的身世,他有些自傷其類了。

楚棠曾說,他的一生以建安二十五年他哥繼位為界,前期縱馬恣意少年郎,一身報國壯志,後期遭到兄弟、侄子監視,惶惶不可終日,這和琵琶女先時被人追捧,後來獨守空船黯然神傷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他頗為怨念地再次看了旁邊的兄長一眼,現在才是建安十三年,他已經感受到建安二十五年在之後的悲哀了。

猶自沉浸在優美詩境中的曹丕:?四弟近來可是……病了?

主位的曹操倒是福至心靈般看懂了點苗頭,一顆老父親般的心又痛了起來,兒子真是難養啊。

【昔日年輕貌美,而今年長色衰;昔日百般受追捧,今日獨守空船;昔日歡樂恣意,今日寂寥悲傷。強烈的今昔對比間,我看可以看到一個封建時代孤獨漂泊的弱女子形象,這個弱女子的遭際讓詩人嘆息不已,竟至於發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嘆,琵琶女為何會讓詩人產生這樣強烈的共鳴?】

終究是說到這裡了。元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微微嘆息: "由人觀己,一支曲、一番訴,卻是勾起了天涯人的貶謫之悲。"

【白居易很貼心,在詩前寫了一段小序,交代寫作緣由,我們回過去看一下。

"元和十年,予左遷江州司馬。"大家做過文言文閱讀,遷表示官職變動,右遷是升官,左遷就是貶官,比如韓愈的《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

還惦記著給蘇軾寫和詩的韓愈:???我又被貶了?

好吧,已經習慣了。入仕至今,他因性情剛直,得罪了不少權貴,所以屢遭貶謫,大概後來的他,又得罪了某位權貴吧?

【“明年秋,送客湓浦口。”明年就是第二年,這是他來江州的第二個年頭。剩下的詩裡面都有寫,就不再贅述,注意一個特殊句式:嘗學琵琶於穆、曹二善才,這是一個狀語後置,正常句式是嘗於穆、曹二善才學琵琶,大家翻譯特殊句式的時候要把它調整成正常語序再翻譯哦!】

北宋。

蘇軾很有研究精神: "先前看《故都的秋》之時,便覺後世句法與今截然不同,想必他們都習慣了新文學的句法,所以將古文之句目為特殊吧?"

蘇轍點頭: “應是如此,楚姑娘所說的閱讀理解,看來除卻理解詩文深意,還包括句法詞法?倒是與我們的小學有些類似了。"

古代所謂小學,是經學上的一科,包括釋音、釋義、釋形,也是為學的基礎。

蘇軾頷首,哪怕是他們學古代典籍,亦需從認字、句讀入手,這樣的安排並無問題。但是……想到楚棠之前強調過的錯字,蘇軾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他有一個預感,這個特殊句式,定是難倒了後世更多學子。

【看到最後幾句。 “予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覺有遷謫之意。”出官就是京官被貶往地方任職;感斯人言是感於斯人言的省略。

他說我被貶至今已經是第二個年頭了,一直恬然自適過著自己的日子,也不覺什麼怨艾悲苦,直到今天聽了你的一番訴說,才忽然生出了貶謫的哀傷。何以至此?我們看詩,白居易和琵琶女的經歷有什麼相似之處呢?】

水鏡上出現了第四段的內容,“我從去年辭帝京,謫居臥病潯陽城……莫辭更坐彈一曲,為君翻作琵琶行。"

"難怪如此。"

一段讀罷,杜甫感慨著:“本為京官,仕途順達,一夕遭貶,身上又是患病,遙想舊日種種,形勢翻覆間豈會無有悲哀之意。"

"仕途難料啊!"

李白飲下一口酒,包括他在內,水鏡中提到的詩人俱是鬱郁不得志,哪怕豪如魏武,亦是難以完成統一天下之夙願,難道傳世的代價,便是百般磋磨嗎?他難得有幾分感傷。

【白居易說,我從去年辭帝京,謫居臥病潯陽城。琵琶女在京都,是色藝雙絕, “一曲紅綃不知數”,白居易在京都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史載,白居易少時苦讀,參加科考之後, “十年之間,三科登第,名人重爾,跡升清貴。”仕途比李白杜甫順暢了不止一點,連中唐大佬韓愈都比不過他。】

李白杜甫韓愈:???扎心了小娘子。

韓愈想到這也頗為怨念,他曾經參加了三次進士考試,均是失敗,第四次才得以考中;考中進士後,他又三次參加吏部的博學鴻詞科考試,無一例外均未考中,白居易這種三科登第的經歷豈止是比他好了一點?

韓愈有些辛酸,又有些高興,白居易是個人才他早就 知道,朝堂多了這樣一位賢才之士,是國朝之幸。

可是,白居易怎麼就被貶了呢?自己怎麼就又被貶了呢?!

太極宮。

李世民聽到白居易耀人的簡歷也不由得目露讚許: “一次便難,白居易竟能三科登第,可見才華橫溢。”

嬴政和劉徹聞言也是在心裡點頭,是個有才的。這樣有才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貶了呢?他們和韓愈想到一起了。

【說起來,白居易和韓愈作為中唐兩大詩派的扛鼎人物,同朝為官近二十年都沒有交往記錄,直到韓愈晚年才有了些詩詞唱和,難道前幾十年他們沒有get到彼此的人格魅力?】

白居易:???

韓愈:???

這種私人關係難道也值得探究嗎?終南山。

李白失笑,後世的有些關注點真是異於常人。

【元白詩派抑李揚杜,白居易還寫文章嘴過李白的詩風雅比興十不存一,韓愈很喜歡李白,是李杜雙擔,莫非他倆是因為自家偶像所以各自看不順眼?】

李白吃瓜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怎麼還能和我扯上關係?白居易:我現在還沒嘴你這小娘子能不能不要隨意揣測?他只是在心裡構思了一下,根本來不及寫出來就在前幾課被劇透了一臉,他還怎麼寫?

韓愈府中。

妻子盧氏饒有興趣地推了推丈夫的肩膀: "夫君,真是因為如此麼?"

韓愈無奈了: “夫人怎麼也這樣調侃,且不說那白樂天如今未曾寫這樣的文章,便是寫了,我之遷怒,又豈是君子所為?"

【李白和王維也沒什麼交集,按理說,兩人同時,又都是當時的頂流,還有共同好友孟浩然,二人又都拜訪過玉真公主,明明有一百次交往的機會,偏偏就是沒有,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李白:

一旁的杜甫忍笑: “似乎確實未見太白兄與王摩詰交遊。”

李白表情平靜: "交遊一事因緣際會,各隨心意,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另一邊,萬萬沒想到還能cue到自己的王維:未曾相交便未曾相交,後世怎麼連這等小事都要探詢。

王摩詰心細如髮,電光火石間想起楚棠之前的言語,忽然有所明悟:文人私交,在後世眼中,不會也是“八卦”中的一類吧?

【歷史上還記載了有關白居易的一個小故事,說他初到京師時,拜訪名重一時名士顧況,顧況看到他的名字出言調侃,說,長安的米價很貴,你想在這裡住下來可不那麼容易。然而等他開啟白居易呈上的詩卻是翻然讚賞,誇耀道:

“能寫出這樣的詩,在長安住下來還是很容易的。”白居易送上的詩正是那首《賦得古原草送別》。】

眾人的興趣一下子被提起來了,紛紛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詩才會讓人說出這樣一番話。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詩歌原文被放了出來。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東晉。

謝靈運於廊亭讀到了這首清淡的小詩,一雙眼睛越來越亮。即使早已見識到了唐人的手筆,他仍然會一次次為他們的詩作所驚歎:

“此詩初讀只覺平平無奇,細品之下卻是大有深意,草木歲歲枯榮,縱有火燒殘,來歲春日仍會有新芽長出,欣欣向榮、生生不息之理自蘊含其間,如此才是天然之詩!"

自孫綽、許詢起始,時下盛行玄言之詩,於詩語之間寄託玄理,卻形象全無。他自得於自己的詩,以記遊發端,摹山川勝景,而後道德窮通之理,可在這首詩的對比下,他詩作結尾續上的玄言是何等相形見絀?

唐朝。

隱居茅山的顧況再次聽得這一樁舊事,唇角浮現起幾分淺淡的微笑。他素來輕狂,看到白居易的名字忍不住出於調侃,直到看得帖上之詩,才識得眼前才俊。他以為白居易詩才已是佳絕,可今日讀到《琵琶行》才知曉,當真有人一支筆足矣移人。

"有詩如此,何止在長安居易,便是天下亦可去得!"

連各朝名家都讚歎不已,更不用說天下百姓了。白居易的詩本就通曉平易, “離離原上草”幾句更是明白如話,彷彿童謠一般從口中說出,卻又蘊含哲理。最重要的是,它短啊!比《琵琶行》短上太多太多了!

這樣淺近好讀的詩句一下子便受到了市井百姓的青睞,連垂髻童子都能幾遍成誦,一時之間,蔚然成風。

【可以說,白居易三科登第,初步證明了自己的政治才能,又憑絕佳的詩才得到了大佬賞識,可謂是長安的新晉頂流,名滿京城,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是後來呢?琵琶女年老色衰, “老大嫁作商人婦”,詩人也因為觸怒皇帝,被貶出長安。他們都是曾經輝煌的京都子,現在俱成了潯陽江上的落寞人,命運何其相似?

和京中相比,潯陽是什麼樣的呢?“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住近湓江地低溼,黃蘆苦竹繞宅生。”沒有音樂,地方也太潮溼了,溼氣重對身體不好,可能白居易就是有點水土不服,所以才病了的吧。

生病的人總是脆弱的,更何況他日日夜夜聽到的是什麼呢?“杜鵑啼血猿哀鳴。”猿前面講過了,杜鵑也是悲啼之鳥,傳說杜鵑鳥啼叫的時候,會從嘴裡淌出血來,聲音極其悲切。

難道就沒山歌村笛之類的可以解頤嗎? “嘔啞嘲晰難為聽。”他在潯陽連個解悶的都沒有。這裡埋了個小心機,照應上了前面的“舉酒欲飲無管絃”,也側面凸顯了琵琶女的難得,這樣,一整篇都統攝到音樂裡了。

“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一番話娓娓道來,既說清了自己的感慨,又表達了對琵琶女的讚賞,情致委婉、平易流暢。

這一段也是考試的重點,大家一定要高亮注意哦!尤其是“嘔啞嘲聽”四個字,劃重點!!!】

院子裡,白居易的表情頓了頓: “這四個字也沒有那麼容易寫錯吧?”也值得這樣單獨劃重點嗎?

學霸的思維高度永遠和普通人不在同一個水平。

一旁的白行簡:

"兄長,該關注的似乎不是這個問題吧!"

看看他哥哥在詩裡寫的,多麼困頓啊!他聽完都有些難受了。“嗯?”白居易看了他一眼,緩緩笑開, "你是說貶謫之事?"不然還能有什麼?白行簡用眼神回答。

白居易笑了笑,嘴角含著幾分淡然: “仕途風波難料,彼時境地,我雖心中不鬱,但此時聞之,倒也如觀他人,又何必為未來之事憂心?"

他這樣說著,言語間似乎真有了些“樂天”的意味。

白行簡張了張嘴,話是這樣說,但是貶謫之因語焉不詳,他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白行簡對這位兄長尚有幾分瞭解,家中儒教甚敦,他兄長立下的志向是達則兼濟天下,否則也不會寫著詩都想著要諷喻現實補蔽時政了,可是在這首《琵琶行》裡,他卻聽出了蕭然之音,兄長到底是因何事被貶,心境才會隱隱發生翻覆?

另一邊,再讀一遍詩歌的元稹仍是忍不住嘆息,聽完講解更是憂傷不已。出貶京師,謫居潯陽,又受溼毒之苦,無絲竹好友可慰悵懷,樂天兄在潯陽,真是苦楚不堪啊!

他第一反應是若是能幫好友一把就好了,隨即想起來楚棠前面說他那時在四川,說不定也是被貶了,心裡不由得更加鬱郁,同樣遭貶,他和樂天兄不愧是難兄難弟。

同樣有過被貶經歷的韓愈不禁也生出些共鳴,如前所述,白居易的仕途比他順遂得多,朝為京官、暮徙州縣,連他都難免落寞,更何況是一路平順的白居易?他搖了搖頭,沉默地飲下一杯酒。

江湖多風波,舟楫總失墜。

北宋。

無想寺中新進的小沙彌恍然大悟看向對面的周邦彥: “原來你日前作的那句詞是從白居易那抄…化用來的!"

周邦彥:

夏日酷暑,他在無想山中尋涼,無想山中有寺一間,南唐名臣韓熙載曾在其中讀書,他慕名前往,一為偷閒,二為靜心。

山中秀美,他睹秀生情,填了一闕《滿庭芳》,其中有“憑闌久,黃蘆苦竹,擬泛九江船”之句,脫胎於白詩,他本甚為得意,覺得此句含而不露,結果這個小沙彌竟說他是抄的!他以詩入詞,自然別有一番妙趣,怎麼能用抄襲來評判!

周邦彥頗有些憤憤,打定主意要多尋前人好詩入詞,為詞中引入清新雅正的詩家格調。

東晉。

陶淵明也有些沉默,為白居易筆下的潯陽。他尚在潯陽隱居,潯陽山水靈秀、風情質樸,甚合他的心意,哪有白居易說得這樣慘?陶淵明覺得自己的隱居之所被人黑了。

正這麼想著,水鏡裡的話鋒一轉:

【不過看白居易和元稹的往來唱和,他在潯陽確實還比較恬然自安,應該就是像他自己說的,聽到琵琶女的自述,所以忽然勾起懷想,心生哀感吧!但是,這首詩真正感人的地方在哪裡呢?】

"難道不是琵琶女落寞沉淪、獨守空船黯然神傷的一生?"有人為詩中的琵琶女唏噓。

"非也,難道不是白樂天才華橫溢卻遭貶謫、謫居臥病?"有人為白居易的仕途波折嘆惋不平。――這些都不是。

【白居易是一個封建士大夫,士農工商,士最是清貴,哪怕他現在是一個貶官,只有區區九品,但在身份、在社會心境上,他都處於絕對位置;

可琵琶女呢,她只是一個倡伎,在社會最底層,縱然她有琵琶聖手,可如今已經是個“過氣明星”了。

自古以來,士人恥與倡優並列,可白居易在這裡卻肯摒棄成見,由衷地感慨: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他將自己與琵琶女放在了同等位置,封建社會下層的琵琶女與精英階層的知識分子成為同調,就像偉人說的,作者與琵琶演奏者有平等心情。這是這句詩的高度所在,是千年前尚還矇昧的民主思想的迴響。

up主想,這句詩琵琶女一定聽懂了,並且深受震動――"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急。"

她決意再為白居易彈奏一曲,不是《霓裳》《六么》那樣的場面之曲,而是發自內心的,支曲酬知音。

“悽悽不似向前聲。”

這樣哀切的琵琶聲寄託了琵琶女心中無限的落寞怨艾之情,竟是令船上所有人都忍不住哭了起來,而滿船之中,誰又哭得最厲害呢?――江州司馬青衫溼。

江州司馬是白居易的代稱,青衫是唐代官袍的顏色,三品以上穿紫袍,四、五品著紅,六、七品著綠,八、九品則穿青色,白居易這時的官階是從九品,只能穿青袍。

他的眼淚是那樣深重,連衣袍都被打溼了。這固然是一個誇張的說法,但也可以從側面看出他心中的苦悶。一支琵琶曲,兩個失意人――同是天涯淪落人。】

“白大人真是一個好人。”有歌女抹著眼淚說道。

她也是個琵琶女,來往獻技於筵席間,達官貴人雖然讚賞她的技藝,可她知道,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中沒有半點尊重。

她本也不曾在意,因為她本就是卑賤之人,,與那些達官貴人是雲泥之別,哪怕“老大嫁作商人婦”, “去來江口守空船”,不都是她的命麼?可白居易卻說,同是天涯淪落人。

她又哭又笑,原來也有人的眼裡,看得見她們。

市坊之中,幾乎所有倡優伶人都被這句詩感動了,有人整頓衣裳,鄭重地抱起了手中的琵琶。“你要去幹嘛?”小姐妹不解地問。她回眸,嫣然一笑: “去練琵琶。”

練好琵琶,希望有朝一日也能逢上那位名滿天下的大詩人,用一支好曲,換他一首《琵琶行》。小姐妹眨了眨眼,忽然也握緊了手中的玉簫, 《琵琶行》可以,《玉簫行》也行吧?

一時之間,全國各地的倡優伶人都紛紛開始苦練技藝,盼望著哪天遇到些名家詩人,為她們寫一首兩首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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