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妙妙笑道:“我沒在想這個,我是在琢磨鈕鈷祿格格生的倒是挺快,要是回頭我生能會這麼快就好了。”
這孕婦生孩子,那可不是一下子的事,碰上折騰的,一天都未必生的下來。
像鈕鈷祿氏這樣一個時辰左右就把孩子生下來,那可真是有福氣。
蔡嬤嬤瞧了瞧耿妙妙的肚子。
她拿不準,不好說。
要她說,耿格格的肚子也太大了些,尤其是她四肢都是瘦的,顯得肚子越發的了。
蔡嬤嬤心裡嘀咕,這莫非是雙胞胎吧?
但她也拿不準。
而且,現在京城裡也沒幾個太醫,府裡倒是經常讓大夫過來把脈,可大夫也沒把出來。
蔡嬤嬤便沒敢說,省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四阿哥是在日後拿到的信。
拆開信封看到鈕鈷祿氏生了的時候,四阿哥心裡鬆了口氣,雖然弘曆毛病不少,但畢竟是自家親兒子,“去給我拿身衣裳,我去給皇阿瑪道喜去。”
蘇培盛嗻了一聲。
康熙此刻在清源書屋裡處理公務,聽說四阿哥來了,沒抬頭就叫了進。
四阿哥滿臉喜色地進來請安,“皇阿瑪,兒臣是來報喜的。”
康熙這才抬起頭,“什麼喜事?”
“兒臣的格格生了個小阿哥,八月十生的,信裡面說那孩子健康得很,一落下來就會哭。”
四阿哥說到孩子,眉眼都帶笑的。
康熙看了不禁覺得一樂。
老四平日裡沉穩,不想還有這等喜形於色的時候,他道:“好,這孩子也聰明,趕在中秋前生,一下來就能過節。”
“皇阿瑪說的是,兒臣只遺憾沒能親自見到小阿哥。”
四阿哥惋惜著說道。
康熙大抵也是想起自己曾經錯過兒子們出生,他子嗣不少,但看到孩子剛生下來這種事卻是屈指可數,“你可給孩子想了名字?”
“還沒呢,兒臣想著等回去再起名。”
四阿哥道:“另一個則是兒臣覺得自己想的幾個名字都不好。”
聞弦知雅意。
康熙聽出了四阿哥的意思。
他心裡頗為受用,想了想,提筆寫了兩個字,弘曆。
“歷者,不忘歷史也。”
四阿哥明白,“皇阿瑪放心,兒臣一定好好教誨兒子們,將來不墮滿族祖先們的威名。”
康熙甚為滿意,還叫人取了一對兔型玉佩賞給鈕鈷祿氏。
玉佩是跟名字一起到京城的。
鈕鈷祿氏還在坐月子,躺在床上,聽福晉說皇上特地賞賜一對兔子玉佩,又給兒子起了名字,她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起身衝著暢春園方向蹲安謝了恩。
四福晉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你快躺著吧,這幾日來可覺得如何?”
“奴婢一切都好,幾個奶嬤嬤照看的孩子也好。”
鈕鈷祿氏這幾日簡直是掉到蜜窩裡了,各家聽聞雍親王添了個兒子,即便主母不在京城,也有會管事的打發人來送禮。
送的禮物還不單薄,單單是洗那日的禮,就上了一本冊子了。
吃穿用度就更不必提了。
王府裡的規矩,生育過的格格份例要提一等,如今鈕鈷祿氏的份例是跟宋氏差不多的。
鈕鈷祿氏還能拿到自己兒子那份份例,這一份是內務府撥的,至少會給到成年。
“那就好。”福晉微微頷首。
因著福晉已經答應過不會搶她的孩子,鈕鈷祿氏如今對著福晉那是親近不少。
她道:“福晉,如今奴婢什麼都好,就是覺得院子小了些,先前奴婢自己一個住倒是沒什麼,可現在多了個小阿哥,又加上伺候小阿哥的幾十個人,這院子裡可真是挪不開。”
福晉眼裡掠過一絲不悅。
她只是道:“挪不開就暫且將就些,況且王爺還沒回京,家裡的這些事我也不好隨便做主。”
鈕鈷祿氏被不冷不熱擋了回來,臉上表情有些尷尬。
四福晉在產房裡略坐了坐,也受不了這屋子裡的悶熱,交代了幾句就帶人走了。
她一走,鈕鈷祿氏臉色拉了下來,王嬤嬤抱著小阿哥進來,瞧見這一幕,忙低下頭,“格格,小阿哥已經喝了奶了。”
“放在悠車上吧。”
鈕鈷祿氏道,悠車就擺在旁邊的床上,下面鋪了軟綿綿的墊子,瞧了幾眼自己熟睡的兒子,鈕鈷祿氏臉色這才好些。
福晉不就是不肯給她換個大院子嗎?
她不著急,橫豎她現在有兒子了,她兒子還這麼有福氣,剛生下來就能得皇上賜名跟賞賜,一個院子算什麼,以後她兒子出息可大著呢。
“哎呦,閨女你怎麼下床了。”
凌柱福晉從外面進來,瞧見鈕鈷祿氏站著,就大驚小怪地叫了一聲。
鈕鈷祿氏擺擺手:“額涅,您小聲些,他睡著呢。”
凌柱福晉這才瞧見小阿哥已經睡著了。
她在門口銅盆裡洗了把手,接過丫鬟帕子擦了擦,走進去。
鈕鈷祿氏把人都攆出去,這才問起正事,“額涅,事辦成了嗎?”
藉著還願的藉口,凌柱福晉今日又去了趟紅螺寺。
她忙道:“成了成了,我特地多花了一百兩香油錢!”
“那就好。”
鈕鈷祿氏笑著小聲道:“那紅螺寺這麼靈驗,能保佑我生個兒子,肯定也能讓耿氏生個女兒!”
“就是,我一聽說她愛吃辣,就斷定她肯定要生個丫頭片子。”
凌柱福晉深以為然地說道:“這男人,都愛個兒子,耿氏再得寵,再有本事,生個閨女也不中用了。”
鈕鈷祿氏也是這麼想的。
王爺的兒子可不多,二阿哥還病懨懨的,也就個阿哥壯實些,可沒見多聰明,自己這個兒子以後不定就能繼承親王爵位。
“阿嚏阿嚏。”
耿妙妙連打了幾個噴嚏。
她看著眼前的信,覺得有些有趣,這劉氏倒真是個坦誠人,居然直接說要跟她合作開餑餑鋪。
她這個提議,還真有些讓耿妙妙動心。
說真的,開店不是一件輕鬆事,何況還是在權貴遍地走,五品不如狗的京城,京城裡倒夜香的保不齊都有個權貴遠親呢。
以前耿妙妙的迎客樓生意不敢做起來,不就是怕生意紅火太惹眼,招惹是非。
後來耿妙妙進了雍親王府的後院,迎客樓才敢放開手腳,饒是如此都招來了不少麻煩。
如今迎客樓倒是太平了,可若是再開個餑餑鋪,未免事情太多。
這劉格格卻幫耿妙妙解決了燃眉之急。
一來她不必操心鋪面人手,二來她不必費心去盯著父子,她所要付出的無非是幾個方子罷了。
耿妙妙還真心動了。
她提筆寫了信,打算約劉格格回京城後好好商量商量這件事。
“王爺,家裡來信了。”
蘇培盛手捧著信進了書房。
四阿哥抬頭瞧了瞧,兩封信。
他眉眼露出一絲笑意,接過手一瞧,一封是福晉的,一封是鈕鈷祿氏的。
四阿哥臉上的笑意還沒上來就消失了。
等若無其事地看完信,福晉的信是老聲常談,無非是說些二阿哥的病情,小阿哥現在的情況,鈕鈷祿氏的信裡頭說的就多了些,抱怨院子太小,人太多但又沒幾個能幹的。
四阿哥看完信,抬頭看向蘇培盛,“沒旁的信了?”
蘇培盛哪裡不知道王爺說的旁指的是誰。
他也想說有,奈何實在沒有,“沒了,倒、倒是……”
“倒是什麼?”四阿哥問道。
蘇培盛壯起膽子回答道:“家裡頭倒是還有一封信,是耿格格寫給劉格格的,先前奴才已經打發人送過去了。”
四阿哥嗯了一聲,沒說話。
但蘇培盛一整日下來,總覺得這位爺不大高興似的。
果然。
四阿哥寫回信的時候,蘇培盛就知道這位爺是真不高興了。
因為這位爺居然拉下面子,給耿格格主動寫了信。
鈕鈷祿格格巴巴的寫信回來,他沒回。
耿格格一封信沒給送,他倒是寫了信。
信送到雍親王府的時候。
福晉看著跟前兩封信,都不禁蹙了蹙眉頭。
她指了指耿格格那封信,“給耿格格送去吧。”
“福晉,您不瞧瞧?”禾喜小聲說道。
“瞧什麼。”福晉淡淡道:“這封信是王爺寫給耿氏的,我瞧了,我成什麼人了。”
禾喜不敢做聲,趕緊帶了兩個小丫鬟送去了松青院。
這回她可不敢跟之前一樣趾高氣揚。
耿妙妙接過信,還有些茫然,“這是王爺送來的?”
“是。”禾喜福了福身說道。
耿妙妙感覺有些不妙,讓人打賞了禾喜就把人打發走了。
“格格,您瞧瞧王爺多惦記您,這都要回京了還給您寫信。”燈兒嘻嘻笑著說道。
耿妙妙笑不出來。
她總感覺這封信的意圖跟燈兒想的不太一樣。
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想法,耿妙妙拆開了信封。
果不其然,四阿哥這封信句句不提寫信的事,句句都在提寫信的事,末了還問了下她跟劉氏成日裡在聊什麼,怎麼書信來往這麼密切。
隔著信封,耿妙妙都能感覺到迎面一股醋味。
她扶著額頭,早知道,就該給王爺寫一兩封的,可她不是覺得沒什麼好寫的嗎?
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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