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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83. 第八十三課 隋煬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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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勇進宮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正在跟侍從掰扯的楊廣。

他正惱怒地衝那侍從大吼,要他離自己遠一點。

“本王不會自己走嗎?本王是囚犯嗎,要你來看著?——放肆!本王的隨身之物,豈能容你這樣檢查?”

沒了往日的低眉順眼裝腔作勢,或許是不得已才來到這裡,楊廣現在像是一頭困獸,怒而無用。

楊勇一見就樂了,笑道:“嘖,這不是我們隋煬帝麼?在這兒幹什麼,怎麼不去您的洛陽呢?嘶,看我這個腦袋,現在樓船還沒建好,怎麼能帶煬帝陛下從運河出巡、是吧?”

聽到一直以來不對付的兄長出言諷刺,楊廣立刻收了和和侍衛對峙的架勢,幾乎是瞬息就把表情收斂起來,和往日沒什麼區別。只是雙目陰沉了一些。

他無不譏諷地嘲弄一笑:“有些人的太子位置也不是那麼穩固,最後不還是沒有碰到大隋的帝位?”

楊勇一噎:“……你!”

楊廣卻已經理了理鬢髮,姿容齊整地率先邁開步子進宮去了。

李曉詩還在和觀眾討論楊廣這個人:“剛剛我們說,隋煬帝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暴君昏君,他是有‘雄才大略’的,那麼這又是從哪裡體現的呢?”

“我看到了很多資料,說隋文帝楊堅是關隴集團出身的,關隴集團屬世族貴族大家構成,和魏晉南北朝時候的許多貴族集團一樣——而楊堅正是其中的上層人員,手握重權;後來隋文帝能夠建立隋朝,也離不開關隴集團的作用,但那都是在隋文帝登基之前的事呀。在登基後,他成為了皇帝,那他本質上就已經和關隴集團不是一個階級的人了,他成了是皇權階級,和集團是天生就有矛盾的。”

“大家都知道秦朝時始皇帝建立了皇權、西漢時加強了皇權、但在東漢時皇權沒落,魏晉南北朝就更是‘王與司馬共天下’——這問題隋文帝當然也知道,可他也沒有什麼辦法。雖然改革官制、提倡考試選拔人才,但集團在朝堂勢力中盤根錯節,依舊沒能有效地打擊。”

“隋煬帝繼位後,他重用江南地區的人才,又明確立下了進士科,科舉制取才,各方各面都在對關隴集團進行打壓。自此以後,唐朝及之後的皇帝,都是在不斷進行皇權加強的,貴族世家與皇帝一起統治天下的夢想也逐漸煙消雲散。”

李曉詩又接著道:“不止科舉制,就連遷都洛陽、開鑿運河,連線南北的經濟和政治中心,也都間接地打壓了關隴集團的勢力。由此可見,隋煬帝是有一些眼光的,他不是單純的愚蠢和不作為。”

不是單純的愚蠢和不作為麼?

這種皇帝,對於國家來說,比單純的愚蠢和不作為還要可怕吧?

這可是動輒就能帶動全國一起奔赴黃泉的人。

看著低眉順眼到了面前的兒子,楊堅胸膛起伏几息,終是冷冷開口:“好好聽著。”

這老不死的。

楊廣暗恨,但如今人在屋簷下,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像往常一樣,無視幸災樂禍的楊勇,努力把自己做成個沒脾氣的麵人,規矩有禮地應下:“是。”

李曉詩已經說到了下一個點:“大業五年統計的人口數字等都能夠看出,在那個時候,隋朝的繁榮和繁華。花了五年時間,國家都還沒有正式邁入滅亡的下坡路,而且繁榮程度可見一斑,足見他其實是有那麼點東西在的,他的眼光是很強的——但,與這份眼光同時的,還有他極其明顯的性格缺點。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才導致隋朝的滅亡。”

“在楊堅末期,就有他為囤糧不救災的枉顧民生的舉動,到了隋煬帝時候,他建洛陽開運河修長城造樓船,包括統計戶籍數量、也有人說是因為為了方便朝廷收稅斂財,所以才精確到每一個,這樣一個絲毫不顧惜百姓承受能力、絲毫不在意百姓生命,只顧著自己的‘規劃’和享受的皇帝,又怎麼能讓國家變得更好?”

“而且,在這些大專案落地後,隋煬帝又開始了大量的對外征伐。”

“隋煬帝西巡,打滅吐谷渾,就已經消耗了無數的兵力民力,把整個大隋王朝的西部都變得貧困潦倒民不聊生;但在此之後,他不僅沒有給國家休養生息的機會,反而再次選擇出征。西邊的打完了,那就可以去打東邊的了。於是隋煬帝發動了先後三次對高句麗的征伐。”

“大業八年,隋煬帝第一次打高句麗,發動了一百多萬人、號兩百萬。在這樣大陣勢的攻擊下,隋朝的這次出兵是很順利的,但高句麗佔據地形優勢,直接選擇據城不出——而隋煬帝,又做出了一個很讓人匪夷所思的舉措。”

“他下令,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做出對軍情有關的排程和決策等,所有的軍情都要先稟報他,然後由他做出調動和應對之策後,再下命令。”

聽到這兒,楊堅眼前一黑。

獨孤伽羅大驚,連忙召等候著的太醫上來看顧。

等楊堅緩緩睜開眼,他沒有說話,而是在案桌上隨手摸了個東西,直接朝下邊的楊廣擲了過去。

這個……這個、這個混賬!!

戰場之上,局勢變化萬千,而傳遞訊息又多慢?他還以為自己有李曉詩他們現代的“手機”不成嗎?!

還一一稟報?!

等訊息到你手裡,前方駐紮不動的軍隊早就被剿殺了!什麼戰機就也都被延誤了。

這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其實還真不是,因為就算拋開那個隋煬帝的楊廣、只說殿中這個楊廣,他聽著李曉詩的言論,也沒覺得有哪不對。

他是皇帝,那一切都要由他來做決定,有什麼問題嗎?

他要的是絕對的掌控。

如果連作為皇帝都不能隨心所欲,那這皇帝當得也太窩囊。

“所以有記載,當時有一仗,四萬水軍只剩幾千,三十萬的陸軍只剩下兩千多人。武器軍械等折損數萬。”

聽著這幾個數字,楊堅兩眼直髮沉。

看著他老爹被弟弟氣得半死,楊勇心裡那叫一個爽,樂顛顛地看熱鬧。

沒曾想熱鬧還沒看完,他身上也捱了一下。

獨孤伽羅面色冷峻:“看你父皇被氣死,你很高興?”

楊勇臉色一變,立時不敢再露出得意了。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才是一徵高句麗,李曉詩還遠遠沒說完呢:“隔年,大業九年,隋煬帝再一次集結重兵出征高句麗——此時,隋朝的社會矛盾已經被激化,各地百姓起義不斷。但隋煬帝置若未聞,在大業十年,又一次強行東征高句麗。”

“在征伐高句麗的時候,隋煬帝要大場面,試圖用大國威重嚇唬高句麗,所以舉國之兵,浩浩蕩蕩——然後糧食不夠吃,他就下令又調了六十萬民夫來送糧,沒有車馬怎麼辦,那就小推車步行去運。途中損耗及民夫自己的消耗等,到了前線,哪還有糧?所以這些民夫中很多就直接加入了當地的農民起義軍,加入了反抗隋朝的大流中。”

劉徹直接聽笑了。

是氣笑的。

這還不是沒腦子那什麼是沒腦子?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想出這種“戰略”來?

那民夫不是人,民夫不吃飯的?

民夫出來給你辦事,難道得空著肚子推車給你送糧?車上帶的那一點,夠他們自己吃麼?

這不是逼人造反麼!

就這還想做“秦皇漢武”,做夢吧,夢裡比較快。

“打高句麗打得對不對?其實是對的。”李曉詩說,“因為當時中原內亂,高句麗曾趁亂起鬨對中原起兵,但為什麼隋煬帝去打,就只剩了千古罵名?這就又離不開他的性格了——之前咱們說了,他是個有點眼光、不太愚蠢的人。他不像胡亥那樣,趙高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也不像南北朝的那些皇帝一樣,殺人什麼的全看喜好,就是以此取樂的。他是個想要集權、也一直都在做事的皇帝。”

“但,透過他開運河還要造那麼多供他‘彰顯皇家威嚴’的樓船等也能看出,他是個極度熱愛奢靡和享受的人,而且他還多次巡遊,每次都是乘著高大華麗的龍舟、浩浩蕩蕩地隊伍,就連沿途拉縴的民夫都要達到數十萬,耗費不可估量的民力財力……”

“與此同時,他又不顧惜民力,一定要為了自己的‘眼光’而強迫百姓和子民們一次又一次地隨他的政策獻出一切,甚至在戰場上也要下令全部聽自己命令,足見他的自私自利,和自負。”

李曉詩低頭看向課本,又道:“隋文帝厲行節儉,曾經教訓自己的孩子,說自古帝王沒有喜好奢侈還能長久的。但他又怎麼能想到,自己之後的下一個皇帝,就是個好大喜功、不恤民力,還縱情享樂奢侈無度的皇帝呢?”

“隋煬帝營建一系列重大的工程、發動了一系列的戰爭,完全罔顧百姓們承受能力的上限,剛愎自用,致使國家民不聊生,社會矛盾日益激化。”

“隋煬帝的統治,已經讓百姓們忍無可忍。最先爆發起義的就是當初被他徵調很嚴重、人民受害最深的山東地區,然後就像燎原的星星之火一樣,這股反抗迅速蔓延到了全國範圍內,反隋的隊伍逐漸變多了起來。在農民起義和先前被他打壓的世族聯手反抗中,隋朝的統治也逐漸面臨瓦解。”

“公元618年,隋煬帝身死,盛極一時的隋朝,就像煙花一樣,短暫而絢爛地消逝了。”

“隋煬帝在位期間,人口的損耗約有三千多萬人——沒有任何一個‘功在千秋’的皇帝是這樣的。讓三千萬人死去,這叫做功在千秋的賢君嗎?”

這豈止是不能算“賢君”,就算在“暴君”、“昏君”裡,隋煬帝也是獨樹一幟的狠了。

其他朝代的五個、十個昏君加起來,折損的百姓也不一定有隋煬帝這麼一世的多。

而隋朝這麼大的家業,換其他昏君暴君來,幾代也嚯嚯不完——像是西漢末年那幾個接連不斷的昏君,放在大隋朝這裡,都完全能讓隋朝繼續延續好幾代。

那隋煬帝呢?

隋煬帝,一個自恃聰明、仗著自己的“戰略眼光”,想要成就一番大作為的人,卻偏偏只有“聰明的頭腦”,過去相信自己的頭腦,沒有和任何的現實相結合的能力——輕而易舉做到了需要十個昏君一起來做的事。

李曉詩唏噓,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其實還有個奇聞趣事,說的是隋煬帝當時經常攬鏡自照,因為隋煬帝本人長得應該是很好的那一類。然後他會對著鏡子裡的人影感慨,說:這麼好的頭顱,以後是誰會把它斬下來呢?從這個小故事裡,大家應該對他的自戀自負有了更深的體會了。”

許多皇帝們:……

這不是個腦子有病的吧,自戀到這種地步也真是沒誰了。

而且你一個皇帝,yy也就算了……還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隋煬帝楊廣本人正躺在蕭皇后膝蓋上,不屑地冷笑。

他說錯了嗎?

他這個頭顱不好嗎?

“好,好得很。”

隋文帝時期,楊堅扶桌而起,衝獨孤伽羅道,“伽羅,劍。”

獨孤伽羅咬著唇,她是最看重老二的,沒想……沒想到……

楊廣確實犯下了太多的過錯,楊堅要罰也是當然的,可真的要殺了嗎……那怎麼也是她的兒子。

想到平日裡楊廣的所作所為,獨孤伽羅有些猶豫。

這個兒子的為人出事處處謹慎,有禮有度、恭順謙卑。所以她真的很難把他和天幕上那個“隋煬帝”聯絡在一起。

但……

她又看了看胸膛起伏不定、面色蒼白的楊堅,終於還是定了定神,抽出一柄劍放到了楊堅手裡。

那羅延不能有事。

兒子沒了是兒子,一個沒了還有其他的,但楊堅不一樣。

雖然天幕也有貶楊堅,說他不顧百姓生死不肯放糧,但,這一點瑕疵還不足以讓天下對楊堅升起多大不滿。他們夫妻還要一起,把自家的天下給守好的。

見楊堅真的拿劍要來刺自己,楊廣再也沉穩不下去,他臉色難看地躲開,揚聲質問:“其他的楊廣所做之事,父皇要因此遷怒於兒嗎?”

好歹是偽裝了這麼久的孝子賢孫,即便這種狀況下,他的心計仍在,不至於像天幕上那個隋煬帝一樣,稱帝了之後就無所顧忌地隨心所欲起來——偽裝和收斂是他現在刻進骨子裡的東西。

“——父皇當真要為了未發生之事而殺死親子嗎?”

楊廣一邊狼狽躲閃,話語問得卻是鏗鏘有力,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總要想辦法為自己拼個生路出來的。

楊堅看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兒子臉上的傷心是那麼真切,就像是一直陪伴他們膝下的那個乖巧懂事的兒子一樣——

可天幕上的那個,好大喜功、不恤民力、縱情享樂、奢侈無度、剛愎自用、自私自負……的,不也正是他嗎?

一個人到底可以怎麼樣才有這樣的多面?

他教導孩子們要節儉的時候,他這個兒子是什麼樣的反應來著?

有那麼一瞬間,楊堅突然累了。

他疲憊地丟了劍,回到了位置上。

“雖然那些都不是兒做的——但兒臣可以替天幕上的那個楊廣認錯。他做錯了,還望父皇保重身體,不要被氣壞了身子,您是大隋的支柱。”

楊廣正站在殿中,殿外的光從門口照射進來,他是逆著光的,只有輪廓清晰,五官都隱在一片模糊的昏暗中。

那道歉的語氣誠懇,楊堅靜靜地看著,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從那一片模糊中、看到了一條貪婪,張牙舞爪,而不知收斂的惡龍。

最後,楊堅疲憊地揮揮手,聲音倦怠,彷彿這麼一節的“課程”已經把他全部的心力給耗盡了。

他命令道:“太子,帶……他下去吧。”

認真旁聽、並圍觀全程的楊勇正沉浸在他家父皇終於看清這個弟弟的真面目,並且打算親手殺了這混賬弟弟的喜悅中。驟聽此言,還沒來得及收住臉上的喜色,登時就是一愣,有點不可思議。

“……不處置了?”

獨孤伽羅怒極反笑。

楊堅按著太陽穴:“……帶下去,貶為庶人,去修長城吧。”

等兩個兒子都離去,楊堅才看向獨孤伽羅,疲態盡顯。

“伽羅……我們,該怎麼辦呢?”

大隋,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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