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康熙真的幫忙和榮妃解釋了。
後來的某天,胤礽再去找胤祉時，榮妃還是和往常般和胤礽打招呼，交談,這讓胤礽狠狠鬆口氣。
以後還是不能那般幼兒說話，胤礽心裡這樣想著。
因為每個人的理解能力都不一樣。
理解能力不一樣,便指不定會將原本你說的話理解成什麼。
所以以後還是要確切的揉碎了說清楚，一定要講的更淺顯些。
胤礽低頭看著胤祉，伸手摸摸他的頭，這般想道。
時間在胤礽每日的學習下過的很快,一轉眼便到了過年。
胤礽不耐煩的扯了扯披在身上的披風,這是康熙派人送來，非要他披上的。
可今年冬天哪有那麼熱,他都要出汗了。
“保清,你快些！”
胤礽不耐煩的催促道。
他們正要去參加今日的晚宴。
因為都是大孩子了，所以早上的家宴不能參加,但是必須參加晚上的晚宴。
“保成,你先去吧。順便幫爺跟皇阿瑪解釋下，爺鬧肚子了！要晚些！”
胤礽聽著胤禔斷斷續續說著,同時傳來的悠遠綿長的屁聲,神情有些無語。
胤礽捏著鼻子應了一聲，隨即不再管胤禔,率先走了出去。
這麼遠了，他還能聞著那味兒。
都怪胤禔昨日晚上用火鍋貪了，不然今日也不會鬧肚子鬧成這樣。
胤礽提了腳路邊不知哪來的石子，氣呼呼的想道。
其實現在離晚宴開始還早，左右現在便進去也沒意思。
想了想後，胤礽腳步一歪,走到了小花園。
這裡胤礽幼時最常來了，即使是晚上他走的也十分輕盈，因為他已經對這裡的佈局爛熟於心了。
因為要舉辦宴會，大路上都被掛滿了燈籠，方便人看路。
胤礽順著大路，腳步慢慢悠悠地一路走到了一處亭子。他抬頭看著在燈籠映襯下的雪花。
還挺好看的，胤礽心想道。
只是美景，總有人要來破壞。
胤礽還沒在這裡呆多久，便有一個胤礽覺得十分陌生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
胤礽皺了皺眉，神情有被打擾的不悅，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來人。
“請安不報姓名？”不報姓名，胤礽哪知他是誰。
仗著來人看不到，胤礽毫無形象地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奴才佟國維給太子殿下請安。”
胤礽聽著這名字，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人是誰。
這人的來頭不小，如今的佟貴妃便是此人之女，此人還是阿瑪生母的親弟弟。
“原來是佟大人，快請起。”
胤礽笑了下，隨即微微上前虛扶，示意對方趕快請起。
那佟國維今年三十有七，年紀已然不小了。
按理來說，胤礽的母妃不是佟佳氏，阿哥中和他交好的也無佟佳氏的，所以他應當與佟國維無任何瓜葛。
怎得這人會突然找上門來，還主動與他請安？
胤礽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小花園裡的人很少，此時他們方圓五米更是空無一人。
“不知佟大人，找孤是有何事？”
胤礽回過頭，想著早結束對話早解脫，他看向佟國維，語氣疏遠而又客氣。
“回太子殿下的話，奴才聽聞太子殿下聰慧伶俐、宅心仁厚。做事也不矜不伐，將來必定是宮中其他阿哥的好榜樣。想來如此，皇后的在天之靈一定能安息。”
胤礽聽著佟國維的前半段話，皺著眉搓了搓胳膊。他哪有那麼好，這些好詞用在他身上實屬不妥。
聽到後半段...胤礽笑了。
胤礽低頭看著自己面前這老頭。這是挑釁呢，挑釁呢還是挑釁呢？
這老頭有什麼資格提到他的額娘？
胤礽握緊拳頭，努力剋制著自己想要動手的衝動。真是...所以他說不想做太子啊，不然就可以直接揍人了。
胤礽看著眼前這人，真有意思，他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收到一個人對他的惡意。
佟國維是吧，他記住了。
胤礽緩了緩情緒，剛要開口，便看到在佟國維的身後，亭子入口快速走來了個人。
“去你的吧。”
胤礽也沒看清他做了什麼，下一秒佟國維便哎呦一聲倒在了地上。
胤礽：...
胤礽爽了。於是胤礽沒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哎呀，佟大人你怎麼摔跤了呢？也是，這下雪天路滑，還是要小心些為好。”
胤礽裝作嚇了一跳的模樣，也不伸手扶佟國維，反而故意用孩童特有的那稚嫩的聲音說道。
欣賞了會兒佟國維起不來的模樣，胤礽便準備離開這了。
胤礽繞過佟國維，走到那後來之人身旁，腳步頓了頓。
“你隨我走。”胤礽開口這樣說道。
待兩人快到殿門口時。“你先在這等我。”
隨即胤礽微微整理了下情緒，隨即以微微凌亂的步伐走向殿門口，對那人留下了這句話。
“你們幾個，去幾個人到小花園的亭子處，剛剛孤路過的時候看到好像有位大人在那摔倒，起不來了。”
胤礽略帶焦急的語氣顯然成功以假亂真了，侍衛們沒多想，有兩位小跑去了小花園。
“太子殿下不必擔心。”
這裡的侍衛都是原本便在乾清宮當差的，比起其他人，他們接觸太子殿下的機會更多。
侍衛長看到胤礽臉上的擔憂模樣，沒忍住開口勸了句。
“嗯。”
胤礽點點頭，隨即裝作擔憂的又看了看小花園的方向，這才轉身離開。
胤礽等了會兒後，這才返回剛剛那處，將後來之人帶到乾清宮偏殿。
偏殿是胤礽可臨時休息的寢殿。
直到這會兒，胤礽才看清楚這人的面容。
“...索額圖？”
胤礽看著這人有些激動的模樣，沉吟半晌，語氣遲疑的開口。
“太子殿下，是奴才。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
說罷，索額圖便要跪下去。
他真的太激動了，太子殿下還記得他！！！！
“停停停，不必行禮。”
胤礽揉揉腦袋，制止了索額圖的動作。
“剛剛佟國維說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胤礽看著索額圖，開口問道。
“回太子殿下的話，奴才大部分都聽到了。這個老不死，口無遮攔，剛剛那一腳我真是踹輕了！”
提起這事，索額圖便生氣。佟國維怎麼敢用他的臭嘴來說太子殿下，還說皇后。
老不死...？
胤礽看著索額圖頭上微微有些發白的頭髮，沉默了一瞬，隨即選擇先不糾結這個話題。
隨即胤礽贊同的點點頭，確實是輕了。
不過...
胤礽盯著索額圖，開口道。
“如果有人問你，知不知曉佟國維是為何摔倒，說不知便是。不要聲張。”
索額圖點點頭，他看著胤礽。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胤礽，第一次有兩人說話的機會。
索額圖看著他臉上那嚴肅的小表情...像極了皇后當年未出嫁，還是小孩子在家時，那生氣的模樣。
真好啊，皇后，你的孩子如今也長大了...索額圖一時間有些熱淚盈眶，情難自制...
他伸手抹掉眼淚，抬頭看著胤礽。幸好太子殿下沒看到他這樣子，不然又要嫌棄他了。
最主要的事情解決，胤礽便不再和索額圖多說話。
畢竟索額圖是他的外家，兩個人要是被人看到私自接觸，不大好。
兩人隨即便相繼回到了晚宴所在的殿中就坐。
此時胤禔都已經來了，他看著胤礽姍姍來遲。
“怎來的這麼慢？”宴會都快開始了。
胤禔神情疑惑，看著胤礽，他記得胤礽比他早很多過來啊？
“遇到了些事。”
一想到這事，胤礽又不爽了，他扯了扯嘴角，說道。
“噢...”
胤禔看著胤礽臉上十分不爽的表情，閉上了嘴，不再多問。
康熙今日很忙，還召見了兩位大臣在御書房裡談話，根本無暇顧忌胤礽。
也是直到宴會即將開始，康熙才姍姍來遲。
剛剛有侍衛來稟報了，說太子發現佟國維在小花園的亭子內摔了跤。
佟國維是康熙的外家，這些年來，康熙對他們可以說是十分的好了。
佟國維才三十多歲，儘管年紀不算很大，但突然摔一跤，還是不可大意。
康熙在派了太醫檢視後，便命他先行回去休息。
想到他剛剛問佟國維發生了什麼事時，佟國維那稍有躲閃的眼神，康熙眯了眯眼睛。
他總感覺肯定不是佟國維說的，他自己不小心摔跤了那般簡單。
但當時小花園裡幾乎沒人，四下也無證人，一時也讓他無從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宴會此時已經開始了，康熙眼裡看著臺下那跳舞的舞姬，心裡在想剛剛的事情，神情便看著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今日都沒怎麼看到胤礽，於是康熙轉頭看向坐在底下的胤礽。
看著看著，他發現今日晚上，胤礽似乎興致不高。只是撐著下巴看著舞姬，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康熙又回想起，侍衛稟報的是胤礽跟他們說的小亭子內有人倒地。
所以，會不會佟國維當時正在和胤礽呆在一起？
那他又是怎麼摔跤的？總不可能是胤礽推的他？
康熙對這點深信不疑，儘管平日裡胤礽很皮，但他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再怎麼樣都不會這般推人。
胤禔像是察覺到了胤礽的情緒低落，康熙看著胤禔湊到胤礽身邊，伸手攬著他的肩，低頭跟他說著什麼。
殿內很吵，胤禔思來想去覺得胤礽的狀態不對勁，像是被人欺負了。
於是他伸手攬住胤礽的肩膀，湊近他，開口問道。
“弟弟，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等到胤礽的回答，胤禔卻聽到了胤礽的喃喃自語和一絲絲酒味。
“弟弟，你喝酒了？！”
胤禔拿過胤礽桌上已經空了的杯子，湊近聞了聞，確實是酒。
搞什麼啊，為什麼會給弟弟酒？弟弟還那麼小。
胤禔伸手扶住明顯已經醉了的胤礽，抬頭看了眼康熙。
胤禔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馬力。
“你，去和梁公公說，說保成喝醉了。”
胤禔皺著眉吩咐道。
“是。”
馬力從側邊繞過，走到梁九功那，低頭跟他說著什麼。
梁九功聞言看了眼胤礽，隨即立馬走到康熙身後，跟康熙說了這個情況。
“為什麼會給保成酒？！”
康熙皺著眉頭，發火。胤礽還小，喝什麼酒？
“趕緊讓太子去休息，叫個太醫去看，再給太子煮碗醒酒湯。定要徹查此事！”
胤礽不說，這下胤禔也確定，胤礽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胤禔聽著胤礽嘴裡唸叨著。
‘又不是我的錯...’
‘不公平...’
他躲開了要上前抱起胤礽的小太監，這些話不能給他們聽到。
“爺親自來。”
說罷，胤禔伸手將胤礽抱在懷裡，朝殿外走去。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避免不了被人發現，其他大臣紛紛停下手頭的事情，看著大阿哥將太子殿下抱著走出了這裡。
有不少人轉頭看向康熙，想知道為何明明進來時太子還好好的，現在卻被抱著出去了。
“太子殿下誤喝了米酒，醉了。朕便讓大阿哥帶他下去先行休息。”
康熙拿著酒杯，語氣與神情充滿了無奈，對著底下眾位大臣說道。
眾人解了疑，紛紛笑著討論起了自家的孩子。孩子嘛，終究是調皮的，他們也都不再糾結此事，又三三兩兩喝起了酒。
不管什麼日子，太醫院是始種會有人值班的。
今日這人恰巧是吳太醫，他無妻無子，一生的時間都奉獻在醫術上，自願在這團圓的日子呆在太醫院裡值班。
得到訊息太子喝醉了酒，吳太醫連忙揹著箱子趕到了乾清宮。
按照康熙的吩咐，他們只先將胤礽放在乾清宮的偏殿。
這裡是胤礽未搬出乾清宮時的住處。
胤禔將胤礽放下，胤礽便伸手拽住他的衣服，不肯撒手，怎麼都不肯放手。
胤禔又不願強硬將胤礽的手掙開，怕把他的手弄傷了。便只能站在胤礽床邊，等待著太醫的到來。
好在太醫來的很快，吳太醫快速給胤礽看了看。
因為喝的不是什麼烈性酒，只是米酒，再加上胤礽喝的也不多。
所以吳太醫看了看後，總結下來是並無大礙。
把結論說給胤禔聽，讓他放心後，吳太醫站起身。起身前去寫藥方，配藥給胤礽做醒酒湯。
等到胤礽真的醒來，意識清醒時，已經是快一個時辰之後。
胤礽記得他剛剛明明是在參加晚宴？胤礽扶著額頭慢慢起身。
那他現在又是在哪？
胤礽環顧四周，啊，他回到寢殿來了啊？
安靜的寢殿裡，悉悉索索的聲音，一下子便引起了坐在不遠處胤禔的注意，他朝著床的位置那麼一探頭。
“你醒了啊。”
看到胤礽坐起身，胤禔站起來，往胤礽這走來。
醒酒湯是剛剛胤礽還在半睡半醒間，胤禔給他灌下去的。
為了灌這醒酒湯，胤禔還不慎被胤礽咬了一口。
不過估計是因為醉酒了，沒什麼力氣，所以胤禔倒也沒受什麼傷。
大抵是醒酒湯配得十分的好，醒來的胤礽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最多隻是神情有些懵懵的。
“嗯。”
胤礽聞言點點頭，他看著胤禔。
現在四下無人，胤禔也不再和胤礽兜圈子，他一屁股在床上坐下，盯著胤礽。
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模樣。
“說吧。”
？
“啊...？說什麼？”
胤礽抬頭看著胤禔，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哎呀，今晚你一點都不開心，到底怎麼了嘛？又不跟爺說，又一個人在那低頭難過，你看的我都乾著急。”
說到後面，胤禔還急了。他甚至忘記了以往一貫的自稱。
胤礽看著皺著眉，模樣已經有些生氣了的胤禔，想了想，開口問道。
“你知道佟國維嗎？”
“佟國維？那不隆科多他爹麼？怎麼？你遇到他了？”
胤禔愣了下，雖然不知為何胤礽問這樣的問題，但他想了想後，還是開口回答了。
“對。”
胤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額娘知道，自己生下他了後，便會死，那她是不是就不會要他了。
“仗著自己是皇阿瑪的外家，他們家一直囂張，宮外一直是橫行霸道的。”
坦白來說，胤禔覺得他們做出了什麼事情，他都不覺得意外。
因為他們就是那樣的人。
不過，胤禔看著胤礽，他們動誰，都不能惹到胤礽。
胤禔想起隆科多那副噁心的嘴臉，隨即伸手拍了拍胤礽的肩。
能讓胤礽有這麼大波動的事情，總共就沒有幾件。一提到佟國維，胤禔便多少能猜到佟國維可能說了什麼事情了。
“所以是佟國維對你說什麼，讓你覺得難過了，對嗎？”
胤礽不願說也沒事，胤禔自己都能猜到。胤禔想了想後，開口問道。
看著胤礽點頭，胤禔冷哼一聲。
“好。爺知道了，保成，等著爺給你報仇。”
之前他兒子被自己揍，現在他老子又來他弟弟這找存在感呢。
真是好笑。
“哎呀，不要難過了。你想想，之前他兒子被爺揍了，估計佟老頭是不服，所以才來欺負你呢。”
說到這，胤禔自己都想笑。
“噗。”
胤礽沒忍住跟著胤禔笑了。
這樣一想，他們確實很好笑。
“好啦，笑了就別難過了。”
胤禔伸手摸摸胤礽的頭，語氣溫柔。
“嗯。”
胤礽伸頭蹭了蹭胤禔的手，儘管心情還有些憋悶，但已經比剛剛好很多了。
胤礽並不指望康熙會因這件事情斥責佟國維。
因為從以往和康熙的日常相處中，胤礽能看的出來康熙是有多維護外家。
那一整個外家的前途和他這一個可有可無的太子，胤礽相信是個人都會更偏向外家的。
想到這裡，胤礽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胤禔。
“哥哥。”胤礽叫了胤禔一聲。
“你以後...”胤礽不知為何，突然聲音變得有些哽咽。話語頓了頓，隨即努力穩住自己的語氣後，胤礽才又開口。“你能不能，一直堅定的選擇我。”
說完，胤礽卻又覺得自己說的話十分好笑，這哪裡可能啊？
胤禔以後會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福晉，自己的孩子。
他一個弟弟算得了什麼？
還在這要求說這樣荒唐的話。
胤礽咬了咬嘴唇，剛要再開口改變話語，卻突然被投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啊...”
胤礽頭頂傳來胤禔的聲音，聲音裡充滿了些許的無奈。
有時候，胤禔感覺自己面前的不是弟弟玩，而是在照顧妹妹。
因為胤礽的情緒太敏感了，他總是會因為一些事情胡思亂想，想到那些悲觀的東西。
他太在意親近的人對自己的態度了。胤禔摸了摸胤礽的背，心想道。
他總是會擔心自己又或者是皇阿瑪，會不喜他，不會堅定的選擇他...害怕被拋棄...
“保成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弟弟，一直都是。”
胤禔伸手拍著胤礽的背，開口說道。
“沒關係的，不論什麼時候，保成要是不確定了，就來問我。我永遠都會給保成答案，不會不耐煩的。”
胤礽一直在胤禔的懷抱裡沒出來。
雖然胤禔也只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但此時的他在胤礽這裡，卻是無比可靠的樣子。胤禔在胤礽心目中，一直都很可靠。
待康熙來到寢殿時，看到的便是胤禔抱著已經睡著的胤礽。
今日晚宴，康熙也喝了不少酒。
看著胤禔抱著胤礽的樣子，康熙擺擺手示意胤禔不必多禮。
胤礽覺深，胤禔不擔心他們說話會將胤礽吵醒，只是還是下意識刻意放輕了音量。
“如何？”
胤禔只是搖搖頭，未將今日之事和康熙說。
“無礙。”
胤礽並沒有想要將這件事告訴康熙的打算，既然如此，胤禔便不會多嘴。
與其讓康熙為難，不如他們自行解決。
“好。你也早些休息吧。”
康熙呆了會兒，確認胤礽睡覺睡得挺好後，便離開了，他也有些頭疼。
納蘭性德在過年後，便換回了他原本的職位。
這日，他照常進行著自己的工作，卻意外的碰到了大阿哥。
“給大阿哥請安。”
納蘭性德給胤禔行禮。
“起來吧。”
胤禔看著他等了許久，終於等到的納蘭性德，招呼他來到了一個角落。
“有何吩咐，大阿哥。”
雖納蘭性德是明珠的兒子，但他們在朝廷上似乎各自為政。
儘管明珠多次和胤禔示好，但納蘭性德一直是不為所動的狀態。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單獨相處。
納蘭性德看著胤禔，儘管表面未顯，但他內心十分疑惑大阿哥找他有什麼事情。
“爺想請你幫個忙。”
胤禔臉上表情故作嚴肅，抬頭看著納蘭性德。
“大阿哥請講。但凡是容若能做到的，在所不辭。”
因為納蘭性德覺得，大阿哥找他幫忙的估計不會是什麼大事。
便如此信誓旦旦的說了。
但幾分鐘後的納蘭性德真的想打現在的他的這臭嘴幾巴掌，都怪你這麼早說這話。
“知道佟國維吧？”
納蘭性德聽著胤禔這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知道。”但他還是乖乖點點頭。
“找幾個混混，在他必經之路上，用麻袋將他套起來，揍一頓。能不能做到？”
納蘭性德聽著胤禔這話，冷汗直流。大阿哥是怎麼知道這般粗俗的方式的...
但他來不及多想，因為眼前的大阿哥緊盯著他，目光迫切，像是他不回答便不放過他一般。
可這佟國維這身份可不好搞...他可是...
“是。奴才遵旨。”
納蘭性德看著胤禔逐漸不耐的表情，決定還是先答應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胤禔滿意的點點頭，他踮起腳拍拍納蘭性德的肩膀。
“別學你阿瑪那套，現在這樣便挺好。”
胤禔聽說，明珠現在還在偏遠的大清國土邊境，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說完，胤禔一身輕的走了，只留下納蘭性德在原地做心裡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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