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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餅子 “二哥,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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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蘊足足睡到快晌午才起來。

青杏生拖硬拽,生怕她連中午都睡過了,甚至都提前擔憂起來了:日後有了太子妃,格格這晨昏定省可怎麼辦呀?

程婉蘊其實也不是不能早起,但現在又沒有要早起的事情,那麼早起來一上午的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消磨,還是睡過去最好。

而且這宮裡的人,都喜歡上午串門的,下午多熱啊!結果她一上午都在睡覺,好幾次唐格格叫小宮女過來探探口風,說要過來串門都鎩羽而歸。

程婉蘊不是不是喜歡唐格格,就是唐格格會彈琴,她不會,她愛做飯,唐格格又不會了,兩個人坐著又沒什麼共同話題,她特別容易犯尷尬症。

王格格自從懷孕以後就安安靜靜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堅決杜絕什麼外出滑倒啊、落水之類的戲碼,李氏那邊也告假不去請安了,李氏大大方方地準了,太子爺也恩准了,讓她好好安胎。

王格格便正式開始宅家,她也厲害,竟真的忍得住,連與唐格格屋子相連與共的院子都不去逛了!

聽說王格格是個運道頂頂好的,如今不僅得太子、李側福晉看重,就連肚子裡的孩子也心疼她,自上了身起,都沒讓她怎麼吐過,每天胃口大開,凌嬤嬤和李側福晉都說她是有大福氣的人。

有子在身萬事不愁,哪怕整日悶在屋子裡,王格格每天也是樂樂呵呵的,領著宮女做小兒衣裳鞋襪,還拆了不少舊衣服做尿片子。

唐格格也不敢多去找她,一則看了忍不住妒忌,誰不妒忌啊?王格格懷的很可能是太子爺的長子!

哪怕是女兒,也是長女,那都是不一樣的。

唐格格夜裡每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都不禁酸溜溜地想,王格格這是走了哪門子的運,明明以前都是一起當奴婢的,怎麼她就沒這個命呢。

二則也是怕擔責,萬一有什麼,她這條命就是賠了都不夠。唐格格雖然有些著急羨慕,想多爭些寵愛,但好歹也不算全無腦子,對自個還是惜命的。

今兒早上太子的臉色她看得清清楚楚,小太監來打發了她,她也就明白了。

程格格她爭不過。

她原先就打聽過,她與王格格來之前,程格格是極得太子爺心意的,後來才被她們倆分去了寵愛,唐格格本以為自己能有一席之地,但顯然不過是鏡花水月……

回到屋子裡,她靠在美人榻上長長地嘆了口氣,伺候的宮女小心翼翼過來道:“格格,程格格那兒還沒起呢。”

你瞧,這宮裡,也就程格格敢這麼恃寵而驕。

這都什麼時辰了呀?

但毓慶宮裡還沒有太子妃,只要太子爺不發話,李側福晉便也不敢發話,其他人更不敢找程格格的麻煩了,唐格格心裡明白,她搖搖頭:“我這幾日都不出門了。”

她生怕真叫太子爺厭了,可是她如今又該如何呢?王格格有孕,李側福晉有權,程格格有寵,那她呢?唐格格有些茫然無措,不知往後日子該怎麼過。

程格格又得寵的事兒像一縷春風,吹遍了毓慶宮上上下下。

李氏最近全神貫注緊盯著王格格那一胎,程格格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她便撂開手了,已許久不曾叫人盯著了,誰知昨個兒太子一回來就往後頭去了。

金嬤嬤一臉發愁:“成日蹦躂的是唐格格,怎麼卻讓她起來了……”

李氏頭也沒抬,桌上擺了兩盒燕窩,都是她挑出來的上品:“這些都給王格格送去。對了,膳房那邊還有沒有上好的烏雞?讓他們拿我的銀子去慶豐司瞧瞧,選二十隻上好的,先別殺,拿籠子裝了活養著,每三日給王格格殺一隻煲湯,才新鮮滋補呢。”

烏雞這東西對孩子好。

“我的主子!您這麼為王格格打算做什麼?”金嬤嬤氣得跺腳,屋裡沒別人,她壓低嗓子說,“她前幾日拿了銀子去找了凌嬤嬤,藉著請平安脈的功夫,把您賞的東西都叫太醫背地裡查驗了幾遍,而且,每頓飯前都叫不同的小太監先吃一碗,她這麼疑咱們,您還全心全意貼著做什麼呢!”

王格格有這疑心說明不笨,但李氏送的確實都是好東西,沒動過一點手腳,所以太醫也好,小太監也好,都沒吃出什麼毛病來。

別說王格格肚子還沒顯懷自個先圓潤了不少,就連她身邊的幾個小太監都吃得紅光滿面,胖了一大圈了。

李氏端過茶碗,笑道:“這樣才好呢,記著,把這事兒悄悄地宣揚出去。”

往後她就是有了什麼事兒,也跟她無關了。

金嬤嬤唉了一聲,又忽然想起:“那程格格那頭……”

“姆媽,我這還抄著經呢。”李氏的語氣平靜無波,“她甭管得寵不得寵,與我有什麼相干?我是能攔著太子爺不許寵她,還是能像對付楊格格似的對付她?太子爺還留著抄經的差事給我,就是要我繼續安分守己呢。”

經過康海柱那件事,李氏這段時間謹小慎微,她看得分明,王格格雖有孕,太子爺去她那兒看望的次數卻不多,而程格格哪怕無寵的那段時日,何保忠可沒有一天不盯著後罩房的,太子爺在防著誰?更重要的是,對她而言,如今程格格得不得寵都不要緊,要緊的是,王格格這一胎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降生。

這樣好的機會錯失以後,她就徹徹底底輸了,再難翻身!

“這孩子與我有緣,我當初診出喜脈的日子也是初二,”李氏眼中迸發出異樣的光彩,喃喃自語,“真好,真好……”

金嬤嬤低下頭不說話了,雖說是自己打小伺候長大的孩子,但李氏如今的樣子還是讓她有點背脊發涼。

忽然,門外簾子響了一聲,春澗進來福了福:“主子,柳兒已平安出宮去了,對著毓慶宮和儲秀宮的方向各磕了三個頭,說謝主子和僖嬪娘娘的大恩。”

楊格格沒了,身邊伺候的太監宮女統統都回了內務府,李氏著人暗地裡四處打點,僖嬪那兒也求了,雖然後頭僖嬪特意遣人來說日後不必再送東西來了,這算是斷了情了,但總算將柳兒平平安安送出宮去了。

李氏聽了回過神來,這才露出點實心實意地笑:“那就好,她也到歲數了,出去了好,銀票給她了嗎?可別渾忘了。”

“都給了,柳兒本不敢收,奴婢硬塞給她了。”

李氏連連點頭:“有銀錢傍身,柳兒日後也不必看兄弟嫂子的臉色了。”

她也是才知道,柳兒爹孃沒了,回去就得投奔兄嫂,這樣總不好白吃白拿受人白眼,宮女能攢的體己也是有數的,李氏想著送佛送到西,可別叫她光/身出去。

她剛入毓慶宮時也是個傻子,竟信了林格格那柔弱溫順的模樣,結果,她還沒將身邊的人攏到手裡,林格格就開始對付她了。林格格以前還是宮女的時候也是個四處鑽營的能手,認了凌嬤嬤當乾孃,那會兒凌嬤嬤可是明裡暗裡都偏著她、幫著她。

她身邊連金嬤嬤這樣忠心為主的都沒有,受盡了林格格的暗算,是柳兒看不過眼,悄悄幫了她幾回,否則她就要跟她那可憐的孩子一起到下頭跟閻羅王告狀了。

後來,柳兒幫了她的事兒叫林格格知曉了,差點打成一灘爛泥,她想盡辦法總算把人救了下來,後來柳兒被打發去刷洗恭桶,自能做下粗活,又得罪了林格格被她叫人肆意糟踐,她又暗中接濟保護柳兒。

雖說那會兒她也存著有朝一日要利用柳兒的私心,但柳兒到底救了她的命,她這時候盡力保她,自然是心底裡把柳兒當姐妹來看的。

李氏舉目望去,窗外是被紅牆金瓦層層圍繞的一方碧空,今兒一絲雲彩都沒有,天色湛藍就像新燒出來的琉璃似的,透亮。

這片小小的天空,她被永遠地困在了這裡,但柳兒走出去了。

真好。

李氏被耀目的陽光刺得流淚,她連忙抹了,卻又流下了更多。

後罩房裡,程婉蘊正跟三寶解釋手抓餅是個什麼東西,手抓餅的麵皮要怎麼做才起酥,雞柳是雞的哪個部位,為什麼春菜要夾生的……

直說得她口乾舌燥。

她發覺太子爺來了一回,就把她的食慾找回來了。

她又開始想吃這個吃那個了,或許之前她以為是苦夏,也沒留意到心底那一點點不安吧?萬一真失寵了怎麼辦呢?她都沒敢問自己這個問題。

或許也可能是睡了一上午餓的,這也很有可能。

程婉蘊琢磨了一會兒琢磨不出來,就拋開不想了,男人心海底針,他們慣會忽冷忽熱的,太子爺格格那麼多,爭來爭去不是要打破頭?就跟當初公司裡頭搞競聘、評獎一樣,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要想評上,其實根本不是在考驗工作能力,得看你自個或是你的直系領導在大老闆面前有沒有面子,平日裡香火燒得旺不旺?她對升官毫無興趣直接擺爛,有這功夫不如帶團隊多拿專案多分點錢的。

她在心裡對自己嚴肅點頭,警惕職場pua!

職場準則之二:別要那些虛頭巴腦的職務,不會加薪,只會加工作量!

鹹魚只撈實在的就好。

程婉蘊總算把三寶講明白了,那孩子不識字硬背,幸好太監的記性在宮裡都是練出來的,記不住差事的不會出現在主子面前。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邊剛交代好,三寶回去就被膳房的幾個掌勺太監團團圍住,好懸沒給孩子嚇哭了,哆哆嗦嗦一字不落說完,整個膳房便齊齊動起來了。

太子身邊的小太監來得可比程格格早,就說甭管程格格怎麼吩咐的,都多做個十幾二十份的,太子爺要帶去和阿哥們一塊兒用。

這不,幾個掌勺太監手上的活都停了,專門侯著呢。

手抓餅的麵皮其實和蔥油餅很像,掌勺太監們一聽就明白了,這東西其實不難,裡面的配菜也是易得的,人人都鬆了口氣。

幸好程格格這回要的東西,他們不用額外琢磨了!

有了章程,太監們手腳麻利,忙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小太監們揉麵團的揉麵團,殺雞的殺雞,洗菜的、挑菜的,熬醬的,總之一屋子沒有閒人。

王格格身邊的太監小李子正好來要點心,現在他們院子裡也是膳房阿諛奉承的主要物件,習慣性地趾高氣昂進來,誰知這回卻沒人理會他。

往常還沒進門呢,就有小太監趕上來哥哥長哥哥仔細腳下了。

他探頭一瞧,幾個大師傅都親自在忙,別說小太監呢,那是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他心裡疑惑,沒聽說咱們前面來了什麼貴客啊?一邊掂量著,一邊在膳房裡轉來轉去,好不容易逮著個一臉麻子的小太監,把人拽住:“你們忙什麼呢?”

那麻子臉一抬眼,認出來了:“哎呦,李哥哥來了,這會子不得空,王格格的點心八成在裡間呢,您受累,自個進去取吧。”

小李子見他們實在忙,也不敢造次,萬一真有什麼大事,叫他耽擱了,那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賠的了。便只是不快地撇了撇嘴,甩著袖子自個進去取,誰知道里頭桌案上什麼也沒有,就一個還蓋著醒面的麵糰。

他不由有點生氣了,出來掃視了一圈,瞧見個矮瘦矮瘦的老太監蹲在角落裡,正低頭專心給雞拆骨頭呢,他認出來是平日裡巴結王格格巴結得最殷勤的掌勺太監洪登,忙直接過去尋他說了:“洪爺爺您忙呢?哎呦,咱們王格格早上點的桂花糖糕在哪兒呢,勞您給指個路,我好去取。”

洪登哪裡得空理會,他這一筐子雞肉還沒弄完呢,但也不敢得罪了王格格,眼珠子滴溜一轉,笑眯眯道:“哎呦,是小李子,這忙得眼睛都不夠看的,沒瞧見你來,怠慢了怠慢了,格格們的麵點一向是你們鄭爺爺和劉爺爺動手,你過那邊問問去,噯……小狗子,你帶你李哥哥去找鄭爺爺,啊。”

小李子也不笨,一下回過味來的,瞧那邊鄭隆德和劉太監都忙得連口水都喝不上呢,肯定是還沒空出手來做王格格的點心,這麼撞上去就惹人嫌了,於是他為難地塞了塊碎銀子過去:“洪爺,您好歹疼疼我,這是什麼陣仗,我真沒見過……您給指點迷津,我這空手回去也好說話是不?”

“您瞧那邊不就明白了?”洪登收了銀子,往鄭隆德的方向一努嘴,“能讓你鄭爺爺親自動手的,除了後頭那位,還能有誰呀?”

洪登早看鄭隆德不順眼了,他巴上程格格以後就水漲船高,如今都隱隱成膳房第一人了,連太子爺也常常要他掌勺的,這半年前還是個味兒都嘗不明白的不中用老頭呢,叫人擠到一邊都快趕出去了,這下可風光了,也不怕爬太高摔斷老骨頭,呸!

小李子震驚了,他是王唐兩位格格來了以後才從內務府撥過來的,哪裡見過膳房為了一個小格格能有這動靜?何況,程格格不是失寵了麼?就算太子爺去瞧了一次,也不至於巴結成這樣吧,他家王格格肚子裡還有太子爺的長子呢!那可是皇長孫哎!

洪登死死蹬著鄭隆德腦後花白的辮子,語氣酸得像陳年老醋,重重哼了一聲:“沒見識的,以後有你開眼的時候。”

那頭洪登的咒罵,顯然沒有傳到鄭隆德這兒來。

他正全神貫注看劉太監揉麵:“劉啊,你這水再加慢點,攪成雪絮再下力氣揉,得得得,你一邊揉,我再給你加一勺油……”

劉太監是個麵點高手,蔥油餅不知道做了多少個,沒有兩百筐也有一百筐了,可現在鄭隆德手把手盯著他揉麵,他卻半句多的話也不敢有,揉得滿頭大汗。

這可是太子爺要帶去上書房的東西,跟著吃的還是一群阿哥們,那真是一點也不敢輕忽的,要是做得不好丟了太子的面,他們全都得吃瓜落。

“鄭爺爺,我這豬肉鬆都炒好了,”有個太監興沖沖地端著盤子來了,“這頭豬絕對新鮮,慶豐司今兒早上剛宰的,拉到咱們這兒還沒兩個時辰,您瞧瞧這個色,格格說要鹹甜適中、油而不膩,還要酥得掉渣,哎,您嚐嚐是這個味兒不?”

這傻子腦子被豬踢了,知道他舌頭不靈還叫他嘗味道,鄭隆德氣得一腳踹過去:“叫三寶嘗去!他成天在程格格那兒蹭飯,專琢磨程格格愛吃什麼味道。”

小太監被踹得七葷八素,死死護住手裡險些打翻的盤子,連忙哎了一聲,扭頭去找在一旁幫著洗春菜的三寶。

程婉蘊哪裡知道自己不過就是食慾上來嘴饞想吃個手抓餅,就能鬧出這麼動靜來,太子想蹭餅吃,直接吩咐的膳房,也沒和她說一聲。

她就一邊擼貓一邊等著吃東西。

咪咪夏天到了換毛,程婉蘊專門拿銀子去造辦處給它做了個寵物毛梳,給它渾身都梳了三遍,梳出來的毛能團成一大團,活像從它身上又梳出一隻貓來似的。

程婉蘊把這些毛都拿布袋子收著,突然來了興致,準備做個小咪咪毛氈。

只是沒有泡沫臺,她便嘗試著用小木板裹上棉墊試試,雖然有點不趁手,但勉強能用,戳毛氈雖然解壓但真是費手,做了小一半就不成了,手累得慌,便先用手輕輕按壓,調整著貓臉的形狀,弄好暫且擱一邊。

碧桃正好來說:“格格,餅來了。”

程婉蘊興奮:“快呈上來。”

她喜歡的手抓餅口味是:加蛋加肉鬆加雞柳還要夾菜,再擠上多多的番茄醬。

在這個時候,她沒能搗鼓出沙拉醬來,不然加番茄+沙拉兩個醬也很好吃!

如今毓慶宮的膳房裡常備番茄醬,因為太子愛吃薯條。幸好這兒沒有什麼垃圾食品的概念,不然康師傅知道太子三天兩頭要炸薯條當零嘴,還不得把她撕了?

膳房送過來的時候餅還熱乎的,麵皮烙得表面金黃微焦,一口下去,酥脆掉渣卻又面絲牽連,滿口的菜肉和醬香,她吃得那叫一個滿足。

泡上冷萃的檸檬烏龍茶,加點冰糖,配著手抓餅,程婉蘊就這麼往躺椅上一搖。

已爬滿架子、綠油油的葡萄藤枝蔓垂落下來,隨風微微擺動。

真是舒坦。

另一頭,太子和皇兄皇弟們讀了一肚子之乎者也,早也餓了,何保忠領了個拎著食盒的太監在門口探頭探腦,就聽師傅們把手一擺說:“今兒到這吧。”

外頭窗子底下蹲著的太監們馬上就飛進來了,有伺候喝水的,有伺候打扇的,有幫著收拾筆墨紙硯的,阿哥們都起身鬆鬆筋骨,下午烈日炎炎地練騎射,那可是苦差事!

何況,大夥可是都來不及回阿哥所歇息的,不過上書房也有各自專門休息起居的屋子,將就著歇會,阿哥們也都習慣了。

康熙是個外圓內尖的嚴父,他對大臣們是最好的,對八旗勳貴就要嚴厲三分,對皇子那就更嚴厲十分,尤其是在逃學那事兒以後,天天都有扒窗子盯梢的乾清宮太監,阿哥們個個都不敢再胡鬧了。

今兒盯梢的是乾清宮太監李德全,也是個得臉的,阿哥們可不敢偷懶。

胤褆晃了一上午腦袋,頭都漲了,起身抬腳就要走。

忽然就聞到一股難以忽視的噴香味道。

何保忠頭一個進來伺候太子,太子早上用的本就少,看臉色就知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可憐他是皇阿哥里的表率,其他阿哥都能喊餓喊渴,偏他不能張這個嘴。

省得有人說太子爺是個嬌氣的。

何保忠連忙就把食盒打開了,膳房那邊一出鍋,小太監抱著就飛跑過來了,就怕涼了麵皮軟了不好吃了,食盒裡只放了三個,膳房裡還有一堆備好的麵皮,都等著太子爺一發話,立馬就烙了送過來。

胤礽隨意撿了一個,見是蔥油餅的麵皮烙上了煎雞蛋,裡頭捲了一塊醃製過的雞肉、一層肉鬆以及一片菜葉子,還裹著厚厚一層紅色的番茄醬。

看到那醬他就明白了,這玩意一定好吃。

下口一咬,果然是香,真香。

而且這東西吃得方便,不比膳房那些甜口的點心,噎嗓子不說,胤礽吃兩塊就膩了,壓根不頂飽。但大中午的,又不是正經一餐,宮裡頭的午點習慣就備上這些,要不是餑餑,要不是糕點,再熬點奶茶就得了。

平日還好,要騎馬習武的日子就吃這點東西就不夠用了。

不像這捲餅,麵皮口感好,裡頭餡料還豐富,有菜有肉有蛋,偏偏就不膩嘴,吃一個下去就半飽了。

他正吃著,頭頂忽然飄來幾片陰影,一抬頭。

一三四五七十。

“嘿嘿,二哥,在吃什麼呢?”

得,很齊全。

胤礽淡定地使了個眼色,膳房的小太監都不用何保忠吩咐就已經飛跑出去,立刻叫膳房那邊趕緊再烙餅送來,起碼得來個十幾份。

於是阿哥們又找回了之前一塊兒關在上書房裡抄書的感覺,聚在一塊兒吃餅。

比起早就吃膩的餑餑和糕點,這捲餅正合幾個半大小子的口味。

就連試毒的太監也在後頭悄悄地咽口水。

胤褆、胤祺都一口氣吃了三個,就連胤祉那麼斯文的人也吃了倆。

胤禛一邊吃還一邊研究這東西是怎麼做的,這東西旁的都還好,瞧著是一目瞭然的,就是這個酸酸甜甜的紅醬,不知是怎麼熬的?

胤礽也只用了兩個就停了,因為他已經看到遠處碩大一坨的何保忠那泫然欲泣的眼神,這是生怕他吃撐了不好交代。

反正他平日裡蹭阿婉的膳單子都蹭習慣了,常有新鮮玩意吃,也不差這幾個餅。

“要不怎麼說毓慶宮的膳房手藝好呢!”胤祉一臉滿足地擦了擦嘴,“二哥,下個月我額娘過生日辦席面,一定跟您借兩個掌勺太監來撐撐場子。”

胤礽也不好說其實是他的格格手藝好又重口腹之慾鬧得,便笑著應了。

“上回那茶……”胤祉又道。

胤礽警惕,連忙打斷:“那真沒有了,如今這時節上哪兒找蜜桃去。”

“可惜了,真是不錯。”胤祉咂咂嘴,意猶未盡。

大概真是吃得飽有力氣,下午的騎射課阿哥們都發揮超常,胤褆更是馬上射箭十射十中,勇猛非常,胤礽也順順利利練完了兩百支箭,準頭沒老大那麼神,但比往常來說,進步非常。

回了毓慶宮,他就賞了何保忠:“今兒差事辦得不錯。”

何保忠立刻就喜氣洋洋,三層的下巴都盪漾了,一籮筐好話源源不斷。

胤礽又想起來早上本來打算囑咐的事,那就是阿婉居然穿得沒有唐格格好,真是……他讀書讀了一天差點忘了,這會子就把何保忠喊來:“你去和凌嬤嬤說一聲,把我的幾個庫房都開了,挑些上好的料子、首飾給程格格送去,等等,再翻翻有什麼心思奇巧的小玩意,都給拿出來,我親自挑。”

何文忠就傻了:就吃了程格格幾個餅,太子要……滿庫房挑揀著賞她啊?

那得多少好東西啊……

何保忠的小心肝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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