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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163. 兒媳 弘暄在新婚之夜鬧得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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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暄在新婚之夜鬧得大笑話,很快傳遍了毓慶宮上下,當然,為顧忌弘暄的面子,大夥兒都是背地裡悄悄地笑話著他。

就連程婉蘊都是躲在被窩裡跟太子爺說的:“他原在接親時就喝了不少酒,進門後又被人你一杯我一杯灌了滿肚子黃湯,太監給灌了兩碗醒酒湯,才能自個走進新房裡,等人都散了,也就再也撐不過了,倒在床榻上醉得不省人事。”

新婚之夜新郎官醉得不省人事,換做旁人只怕心裡都不鬆快了,完顏氏倒是個想得開的,她也不抱怨,自個卸了妝發、換了衣裳,便和宮女們一塊兒伺候弘暄更衣,宮女打水來給他洗了腳,她也幫著親自替他洗臉擦手,將人都弄得清清爽爽了,便把人推到床榻裡頭,便也開開心心地側身睡了。

誰知,宿醉之人夜裡燒胃難受,三更的梆子剛敲過,弘暄就渴醒了。他醉了一場,人又迷糊,竟忘了自個娶了媳婦,人坐了起來,捂著生疼的額頭,眼睛還閉著就喊著:“慶順,倒水來。”

完顏氏迷糊中聽見了,便摸黑起來給他倒了水,偏偏她又是個安靜的人,輕手輕腳竟不吭聲,倒了茶水就遞過去。

弘暄伸手一摸,摸到一雙柔柔軟軟的小手,這哪兒是慶順那小子的手?他猛地抬起頭,這時才發覺這濃濃的黑暗之中,他的床榻邊似乎正坐著個披散著頭髮、白衣裳的女人,他登時就甩飛了茶碗,還嚇得驚叫出了聲。

這下守在外頭的奴才們都聽見了,連忙舉著燭火闖進來,就看弘暄嚇得抱緊了裡頭的床架子,完顏氏則呆愣愣地維持著遞水的姿勢,似乎還沒鬧明白大阿哥在叫什麼。

燭光碟機散了黑暗,看清了完顏氏白皙秀氣的臉,弘暄終於記起來今天他是娶了福晉啊!被嚇飛的三魂七魄回了體內,他默默從床架子上爬下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了看被茶水打溼的被褥,只好輕咳一聲:“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碗,去叫人換新褥子來。”

跑進來救駕的慶順和完顏氏帶進宮伺候的宮女紅豆緊緊抿著嘴不讓嘴角翹起來,默契地低下頭出去開箱子找褥子,屋子裡又只剩下了兩個頭一回見面的夫妻倆。

完顏氏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大阿哥這是將她當女鬼了……她用眼角偷偷地瞥向弘暄,卻發覺他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神色也懊悔、尷尬,一副想鑽進床底下去的樣子。

她有點想笑,但又忍住了,於是小聲道:“大爺,我給您重新倒一杯蜜水吧。”

弘暄尷尬地點點頭。

喝完水換完被褥,兩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弘暄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僵硬得好似一根木頭,絞盡腦汁想找話說,想了好久好久,想起完顏氏在花箋上畫得月影與人影,沒敢轉過頭,只低聲道:“對影成三人,那副小畫你畫得真好。”

完顏氏沒有回答,弘暄以為她也害羞,又自顧自輕輕地說下去:“今兒鬧了笑話你別生氣……額娘給我的宮女,我都只當她們是宮女用著,我……我還不大習慣。我自己是個在宮裡嚐盡了‘百家飯’的人,後來到了額娘這裡,這日子才算安定下來。我不願將來我的孩子也重蹈覆轍,因此我一直在等我的福晉……弘晳總說,我只要福晉一個就好了,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

完顏氏還是沒回應,弘暄總算鼓起勇氣往邊上望了一眼,才發現她呼吸平穩,竟已經睡著了。弘暄眨眨眼,終究還是釋懷地笑了。

罷了。這些話太沉重了,福晉沒聽到也好,他自己踐行於行便是了了。

忙完兩個兒子的婚事,眼看著弘暄和弘晳都跟自家福晉過起了屬於自己的小日子,程婉蘊也開始讓自己習慣每日早晚有兒媳婦進來請安的日子,就又開始忙活去木蘭圍獵的事了。

這對程婉蘊而言,才是真正性命攸關的大事。

季家的郎中先前已經被程懷章帶入京城,安頓在京城吳氏投過銀子的醫館中坐堂,因醫術高明,大可治毒蛇毒蟲齧咬,小到售賣蚊蟲叮咬的驅蚊膏,都賣得供不應求,還有人專門請了他去家裡看診的,竟還闖出了大大的名聲。

如今程家人仍在歙縣守孝,京城裡只留了幾個掌櫃和可靠的老家丁,程婉蘊便趁一日起身,替太子爺穿衣的時候,裝作忽而想起的樣子跟太子爺說:“去木蘭的東西我都備得差不多了,對了,我額娘與人合辦的醫館裡聘了個妙手郎中,那人還是懷章在江蘇遇著請來的,尤擅治療蛇蟲齧咬,其他科也很是不差,我想著獵場上蛇蟲抓都抓不盡,您還記不記得,去年七爺家的二阿哥還被毒蟲咬了,狠狠燒了好幾日呢,弘晉和佛爾果春也是愛招蟲子的,每回去木蘭都被咬得滿腿包,不如請了那郎中隨行,咱們也算多有個預備。”

胤礽對這等小事倒可有可無,他回頭拍了拍她的肩笑道:“辛苦你了,既如此,便讓額楚去查查那人的身家底細,若是清白可用的,便叫來備著。”

安頓好了季郎中,又得了太子爺的首肯,程婉蘊心裡便定了一大半,卻聽著外頭小宮女隔著簾子福身回稟:“大福晉、二福晉過來請安了。”

“請到偏廳喝茶,稍候。”程婉蘊朗聲道,連忙將太子爺的帽子給他繫上,囑咐何保忠將早點也提過去,太子爺得了康熙的旨,每隔十日便要給十八往後的小皇子、小皇孫講一回學,因此今兒早早便要走了,也來不及陪著她吃飯,便讓何保忠打包過去。

不是什麼大日子,程婉蘊很快也收拾好自個,家常衣裳,小珍珠鈿子,笑容和煦地出來見順頌和舒和。

兩人是一起從擷芳殿過來的,弘暄和弘晳也天不亮就去上書房了,二人還有些新婚的拘謹,見了程婉蘊連忙起身見禮,她讓青杏扶她們二人起來,道:“以後你們就知道了,我這兒是最沒規矩的,你們日後也不必起那麼早,都多睡一會兒。來,陪額娘一塊兒用早點吧。”

二人又乖乖應了是,便在程婉蘊的示意下貼著椅子邊坐了。

今兒早膳吃得是程婉蘊的早點老朋友手抓餅配奶茶,手抓餅做了十來個餡,奶茶也煮了兩樣用雲霧與茉莉混得茶底,先在奶鍋裡幹炒一會兒,炒出茶香與花香才加了牛乳熬出奶皮,再加上玫瑰花碎瓣與冰糖,又小火熬兩刻鐘,倒出來的奶茶又香又甜,還順口。

順頌一手捏著手抓餅,一手捧著太子嬪娘娘屋子裡才有的大大的奶茶杯,頗為好奇地觀察著杯子,那杯子也有趣,杯身渾圓,上頭粉飾了朱泥粉漿,做成了個小柿子的模樣,把手便是那柿子蒂,這柿子杯是一對,她手裡一隻,舒和手裡一隻,取得是好事成雙之意。

她覺著太子嬪娘娘屋子裡的東西總是很有趣。剛進宮那會兒,她就發現了,弘暄屋子裡從毓慶宮帶來的杯碗瓢盆都不是尋常見的款,比如他淨面的瓷盆,做得是個胖乎乎的南瓜,做得極像,連南瓜上的紋絡都條條分明,他書桌上還擺個小桃子的花盆,裡頭裝了水,養了幾根葉子圓圓的小綠色植物。

弘暄見她好奇,便笑著道:“都是額娘給的,你去她那兒,保管能見著更多。”

果然是如此,而且……太子嬪娘娘的膳食也比別處好吃。順頌小口小口文雅地喝著奶茶,心裡美美地想,她明天也要約著舒和早點過來請安,這樣又能吃一頓太子嬪娘娘的早膳呢!

本意想睡懶覺才讓她們晚點過來的程婉蘊並不知道自己以後很難再睡懶覺了。

今兒是個清朗的秋日,日頭早早就露了臉,用完膳,程婉蘊又讓兩個兒媳婦帶佛爾果春、額林珠和茉雅奇一塊兒去寧壽宮給皇太后請安,順道陪著幾個孩子在那兒玩一會兒,她正好能專心收拾東西。

額林珠對這兩個新來的嫂嫂、弟妹都很喜歡,她雖然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但卻看得出來兩個人的性子都是好的,雖然不會跟著她胡鬧,但也不會跟額娘阿瑪告狀,有時還會替她遮掩說情呢。而且她們進門來,都很用心地給她們親手準備了見面禮,完顏氏給她畫了一副騎馬的小像,竟然畫得十分有八分相似,讓額林珠歎為觀止。舒和給她的小馬做了一件披掛,上頭全是拿金線一針一線繡的,也精細非常。

兩人給弘晉的都是鵝,完顏氏是畫《弘晉大戰大鵝圖》,把弘晉畫得威風凜凜,弘晉見了就嚷著要掛在他床頭去。富察氏是給他的則是一隻胖乎乎的大白鵝玩偶,個頭比弘晉還高,裡頭填的就是鵝毛,抱起來還暖和,這下弘晉可算滿床各式各樣的大鵝裡來了個大鵝王。

完顏氏給佛爾果春的是一隻活兔子,但那兔子耳朵居然不是豎起來的,而是像小狗一般垂在臉頰兩邊,格外可愛,聽說是專門找了人去廣州十三行找荷蘭人買回來的。

這垂耳朵的兔子是黑白色的,毛又長又密,還叫剃頭師傅精心修剪了一番,顯得腦袋更圓更可愛了,這本來是一對的,最後路途遙遠只活了一隻,這隻還專門養了半個多月,養得又胖又健康才送進來。佛爾果春喜歡得不得了,要不是這兔子一邊吃一邊拉,她都能抱著睡覺。

後罩房因此多添了一隻小動物,倒也熱鬧了幾分,旺財走以後,後罩房上下所有人都低落了好久,即便劉側福晉說當年送給她的旺財的同胞兄弟的兒女下了崽,其中有一隻也是這樣四眼金包銀的小狗,和旺財生得很像,說要送給額娘,額娘最後還是沒要。

額林珠知道,額娘不想再養狗了。

只有旺財才是旺財,不能替代。

富察氏給佛爾果春的則是找戴春林專門定製的兔兔香粉,還是蜜桃味的,撲在臉上細膩如雲霧,這東西就是宮裡都難尋,惹得愛臭美的佛爾果春一個勁抱著富察氏甜甜地叫好嫂嫂。

她們都是專門千方百計打聽了東宮孩子的喜好才準備的,唯有茉雅奇她們兩家都沒打聽出什麼來,東宮裡的二格格似乎說不上特別喜歡什麼,也說不上特別討厭什麼,混在兄弟姐妹裡,似乎更是不大起眼。

最後完顏氏給她做了一雙鞋子,富察氏準備了一盒通草花纏起來做的簪子。叫兩個嫂嫂有些為難的神情,茉雅奇卻很乖巧懂事地收下了,笑著說:“我很喜歡,謝謝兩位嫂嫂。”

日子很快過去,等到了成婚的第九日,弘暄和弘晳要陪著自家福晉回孃家歸寧。天氣很好,風很涼爽,但兩兄弟的心都有些七上八下的。

兩人在前頭慢吞吞地騎著馬,後頭跟著自家福晉的馬車,兩兄弟並肩控馬而行,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害怕地嚥了嚥唾沫。

完顏家和富察家不在同一條街,分道揚鑣時兩人相互握了握腕子,都有種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這回沒有兩個蒙古女婿幫忙,這倆果然都被灌得找不著北,弘暄純粹是酒量不行,葉赫那拉氏很護著女婿,捏著擀麵杖眯著眼睛守在一邊,羅富安喝得膽戰心驚,都沒敢多灌。

弘晳則是被富察家的眾多兄弟圍攻,哈日瑙海那日撒腿跑得太快,最後也沒被逮住,富察家的兄弟一直記著呢,可算狠狠報了迎親時的仇。

而兩家的夫人看著女兒面色紅潤、嬌嬌羞羞地回家來,也放下了大半的心,不由細細地關起門來關心女兒婚後日子過得如何。

李榮保的夫人覺羅氏,她出身閒散宗室之後,時常出入宮闈,對宮裡的訊息更靈通些,弘晳阿哥在做西洋機器,這是宮裡人人都知道的事,覺羅氏生怕他是個性子古怪的人,不好相處,因此特意執了女兒的手,小聲地問道:“這幾日相處下來,二阿哥如何?”

誰知,舒和彎起眼睛笑道:“額娘不必擔憂了,二阿哥是極聰明又通透的人,他很明白宮裡的規矩,在外頭不曾有一點失禮,女兒跟著他去給皇上磕頭,皇上待他極親切,甚至疼愛更甚皇長孫。他的字也寫得極好,女兒替他收拾過一回書桌,只要隨手拿起一本書,隨意翻一頁,只告訴他頁碼、回目,他就能背出來裡頭的字句,一字不差。額娘,二阿哥是因著比讓人聰慧太多,因此在凡夫俗子的眼裡才顯得那般不同,但好在太子嬪娘娘明白他,一直寬容、支援他,他才能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覺羅氏撫著胸口鬆了口氣:“這樣額娘就放心了。”隨即又笑道,“進門不過幾日,就摸透二阿哥的性子了?看來二阿哥也疼你。”

舒和麵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輕輕“嗯”了一聲,依偎進了母親的懷裡:“二阿哥喜歡算學,喜歡西洋的科學,您之前嘗說女兒讀那麼多書沒什麼用處,讓我多學些容顏婦功要緊,但女兒如今跟二阿哥一塊兒學那西洋科學,以往讀得雜書倒全用上了,二阿哥還誇女兒一點就透,學起來比造辦處幾十年的師傅們都快呢。”

覺羅氏不由笑出聲來:“你這樣投其所好也好,聽額孃的話,你就是該這樣牢牢把二阿哥把住,那烏蘇氏的側福晉即便身份再尊貴,也不足為懼了。至於那格格強氏,更不必放在眼裡。”

舒和搖搖頭:“二阿哥不是耽於內圍的人,他平日裡很忙很忙的,除了去上書房唸書,回來要寫字做功課,做完還要聽萊先生授西洋課,隨後自己還要花好長時間去專研那西洋機器,他現在和工部的官員也有來往,因為那東西已經不是單憑造辦處能做出來的了。”

平日裡烏郎罕濟爾默氏和強氏幾乎都見不著二阿哥的面,她倒是見了兩回,強氏有些小心思,想學算學討二阿哥的歡心,結果聽下頭的奴才說,她做了兩題,題沒做出來,倒困得眼皮打架,趴在書桌上就睡著了,起來還落了枕。

舒和聽完哭笑不得。

烏郎罕濟爾默氏就更安靜了,也不愛出門,舒和還瞧不出她的性子,便平常心待著了。

至於額娘說的,學那些科學是為了把住二阿哥的心,她倒不全是為了這些,她也是學得時候覺著有趣,才沉下心學的。

西洋的學問在別處是學不到的,很有趣,很新奇,舒和本以為進了宮就要像額娘那樣相夫教子一輩子了,以前讀得書再也不能讀了,誰知東宮和她想得不一樣,弘晳也和她想得不一樣,她還在弘晳的書櫃裡翻出一本《西廂記》,這樣的書她在家都得偷偷摸摸地看,要許哥哥們不知多少雙襪子鞋子扇墜子哥哥才會從外頭給她買過來,弘晳阿哥居然能大喇喇擺在書櫃裡。

雖然也欲蓋彌彰地套了個《大清會典》的皮掩人耳目,但也容易被人發覺啊!

弘晳阿哥進來瞧見了,很是平常地說:“你喜歡看這些?額娘那邊有好多,回頭我給你借一箱子來慢慢看,只要不被阿瑪瞧見就行了。”

舒和就傻了,一箱子?居然能肆無忌憚看一箱子閒書?這日子過得也太舒服了吧!她當即就想泡一壺茶,讓茶房送幾樣點心,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坐在窗子下頭看起書來。

不過,她好歹忍住了,因為弘晳要去找萊先生了,那位萊先生精通漢語,授課又耐心又溫和,舒和也想聽,準備藉著送湯水的名義,躲在屏風後頭偷偷聽一會兒。

她覺著她不過進了東宮幾日,很多額娘教給她的道理、嫁為人婦後要做的那些緊要的事情,便全都被顛覆了。

打壓妾室、抓牢阿哥的心、早點生下嫡子,要討好太子嬪娘娘,也不要對太子妃娘娘失禮怠慢,要管好自己的院子,要如何如何……

但她進來以後卻發現,除了當好家以外,這些好像全都用不上了,太子妃娘娘病著,太子嬪娘娘又寬容,東宮裡好像天生沒有勾心鬥角的氛圍,每日起來,推窗望見這秋日裡的日頭,總是覺著渾身暖洋洋的。

成了家的孩子,日子也平平淡淡的一日一日過下去了。很快進了九月末,眼見著天氣一日比一日涼,皇上便決定要提前出發去木蘭了。

就像歷史上那樣,太子爺、直郡王、三貝勒、四貝勒、八貝子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八阿哥都被點名隨駕而行。

妃嬪裡隨駕的是生下二十阿哥的高答應,四妃都沒跟著去,惠妃和直郡王自打今年六月明珠病逝之後,就變得分外低調。德妃和榮妃純粹是年紀大了,出門折騰也累,本也不愛出去,宜妃近年也不再承寵了,昔年的寵愛早已隨著容顏消逝,康熙敬重她們,出去玩卻不愛帶她們了。

這個高答應程婉蘊不大熟悉,因此在路上只打了個照面,相互見了禮就是了,她本想一路上將十八留在自己的馬車裡看著,誰知康熙常要召見幼子,十八大半時間不是跟著康熙騎馬,就是在康熙的御駕裡陪著,讓程婉蘊心一直都懸著。

很快,長長的車駕蜿蜒如長龍,慢慢經過古北口,程婉蘊坐在馬車裡和舒和、順頌一起喝茶吃點心,順道看看書下下棋,婆媳之間分外安寧,而弘晉和佛爾果春早已嫌馬車裡悶,都跟著哥哥姐姐出去跑馬了。

順頌一口一個梅花樣的小棗糕,這裡頭還包了一點芋泥,不是很甜,綿軟又不黏膩,特別好吃,分到她手邊的小碟子沒一會兒就被她吃完了,就在她對著空盤子呆了呆的時候,就見舒和悄悄把她的分了兩塊過來。

兩人相視一笑,卻聽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前頭不知生了什麼事,傳令的禁軍騎著馬來回跑動,高聲喊道:“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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