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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神師豪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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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伯祠內的人很多,不過不是周圍的百姓,更像是河伯祠內的僕人,他們提著水,拿著掃帚打掃著祠內的角落。

這些人衣著普通,和農人沒什麼區別,倒是有幾個穿著綵衣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拿布擦著河伯的神像。

韓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土色麻布衣,無奈搖了搖頭,將目光移到了神像之上。

河伯像極有巧思,目測有三米多高,泥塑,不過雕刻的特別精細,上半身是個魁梧的男人,束著頭髮,沒穿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肉鼓起,高大的身軀需要人仰視才能看到他的面孔,壓迫感極強。

視線下移,河伯從腹部開始,下方的軀體幾乎全隱藏在水中,只有麟爪,蛇軀在波濤洶湧的‘水’中若隱若現,非人的特徵頗為明顯,整體透露著猛獸般的野性。

泥塑不僅雕刻栩栩如生,還用各色顏料加以粉飾,不知道如今的匠人怎麼做的,真的嚇人,絲毫不亞於後世的那些手辦。

如此精美宏偉的泥塑,讓韓盈止不住的在心底讚歎如今匠人們的能力,甚至還忍不住駐足欣賞起來。

奎師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月女被河伯神像鎮住,路都走不動的樣子。

他心中不免生出幾分輕視之意。

吹的天花亂墜,好似真有那無邊法力,可最後還不是懾於河伯之威下!

掩下對韓盈的輕視,奎師臉上掛起溫和的笑意,徑直走了過來。

“月女,你可算是來了,神師已經等候多時了!”

韓盈扭頭,對著聲音的主人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走過來的奎師,穿的那麼張揚,看起來卻很親近溫和,彷彿很好說話的樣子。

反常的感覺讓韓盈立刻拉滿警惕。

不怪她這麼反應,如今底層上升渠道無限趨於零,一個匠人徒弟的位置就夠平民卷生卷死了,沃河覡師說句宛安縣地頭蛇都沒問題,他地位這麼高,必然會有無數人拼盡全力爭取他身邊位置,奎師從那麼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腳下不知道踩了多少同伴的屍骨,溫和?

鬼才信。

韓盈伸手捏了捏衣角,表現出一副拘謹的樣子,告罪道:

“罪過,罪過,是我來遲了。”

“哎,汝年齡甚小,不擅騎馬,來此必耗費些時間,何必怪罪自己呢?”

奎師安慰著,一邊揮了揮手,讓擦拭神像的神師弟子接過韓粟帶來的回禮,一邊讓開方向,讓韓盈跟著他前往河伯祠後方。

韓盈跟了上去。

在她走後,一直以好奇神色打量著她們兩個的神師弟子快速翻了翻籃筐,在看到回禮不過是些許不值錢的東西之後,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有個年齡較小,還不懂得掩藏情緒的神師弟子,直接‘呸’了一聲,罵道:

“就拿這點不值錢的東西來,也好叫自己月女?”

地位更高些的神師弟子制止住了他:

“人還沒走呢,嚷嚷什麼?”

不過,他雖然制止,可對這些回禮一點也不在意,他左右搖頭看了看,直接招呼道:

“你們這些灑掃的過來,把這些東西拿走,別讓人看見!”

說出這樣話的他,明顯覺著這些禮物沒有放進庫房的必要。

低階的灑掃僕役們倒是對韓盈的這份回禮很喜歡,他們一擁而上,把禮物分的一乾二淨。

走進河伯祠後院的韓盈,不知道自己的回禮直接被打賞給了僕役。此刻,她正驚訝的打量著河伯祠的內部結構,一時之間,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豪華。

受限於漢代如今的建造水平,河伯祠後院根本比不過她旅遊時參觀的明清古宅,很多地方頗為‘古樸’,甚至可以說還比不上00年以前未改建的農村老家,如果韓盈沒去過徐田曹家裡,又在縣府裡走過幾圈,那她恐怕根本看不出這些門道。

好在,她看過。

徐田曹家裡,只有在重要的屋舍裡,才能鋪上木地板,院舍裡全都是土地。

這是因為如今的木材容易取得,木地板製作也遠比打磨石頭容易,價格也更低,可即便是如此,徐田曹全家還是支出不了給院落鋪設木地板道路的費用。

而河伯祠後院,能有數條由石板路組成的小道。

僅此一點,就可見沃河覡師豪富!

韓盈的眼睛微閃,沒有說話,目光緩緩從土牆上方掃過。

那大概兩米左右高的厚實土牆上方,豎著整排尖銳碎瓦片,一眼望不到盡頭。

真是有錢。

三人沉默著穿過土牆,面前突然出現一泓水潭,春日的楊柳發著嫩芽,垂落潭邊,古意盎然。

奎師停了下來,他指著前方的涼亭說道:

“神師已在庭內等候多時,月女自行前去即可。”

奎師的意思,明顯是希望韓盈一個人過去。

聽懂的韓盈遙遙望了下,看到穿著黑衣的老人獨自跪坐在亭內,周圍也沒有別人,於是對韓粟點了點頭,示意他留在這裡等自己。

涼亭的道路一半在地面,另一半架在水上,全都由木板鋪就,踏上去便吱吱作響,韓盈面色未變,步伐卻故意走的亂了些。

等候多時的神師未曾直起身,他往溫酒的火爐中,加了塊木炭,明明是跪坐著,身上卻帶著濃郁的強權味道,他用韓盈極為不喜的眼神打量著,蔑視的詢問道:

“你就是月女?”

“是。”

明顯感到壓迫的韓盈微微側移開目光,同樣打量起外界盛名已久的沃河覡師。

如外界所說一樣,他的確髮鬚皆白,看不出年紀,甚至在向自己看過來時,明明未曾板起來臉,卻無端的讓韓盈感到壓力倍增。

就好像――

看到了高中的教導主任。

兩者的情況其實並不能混為一談,但韓盈實在是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來形容這種感覺,現代的高官和高層領導首要強調的就是親和力,他/她們絕不會顯露出這麼赤.裸的威嚴,而漢代顯露這麼強烈威嚴的人……韓盈還沒有遇到。

是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

韓盈思索著,故意握起來拳頭。

看韓盈緊張的樣子,沃河覡師心裡有些滿意,他沒有說什麼寬慰的話,而是近乎以強硬命令的方式,說道:

“坐下吧。”

韓盈咬了咬唇,臉上透露出幾分不滿,卻又撐不住對方壓力似的,不太服氣的跪坐下去。

“何必露出這樣的表情?是那紅布做成曲裾不夠好看?還是太顏色太單薄了?”

沃河覡師漫不經心的溫著酒:

“也是,女兒家總喜歡多幾個花色,你若是有錢,何止能穿紅?”

韓盈思索著他話裡的意思,臉上露出更加反感的神色,問道:

“難道神師找我來,只是問些花色衣裳?”

“哈。”

神師未曾回答,他將案几上溫熱的酒倒進酒杯中,放在韓盈面前:

“此酒一甕價值千錢,嚐嚐?”

惡臭的酒桌文化,本質上不過是強權測試,韓盈看著酒杯中漂浮著濁物的渾酒,心裡微微嘆了口氣,隨後,拿起了酒杯。

漢代的釀酒技術好不到哪裡去,酒味帶著股米香,入口卻有些酸苦,韓盈直接把入口的酒丟進空間,空嚥下去,然後假裝忍不住這難受的味道,咳嗽起來。

沃河覡師滿意的看著這幕,甚至還‘指點’道:

“你啊,還是不懂享受這等奢物!”

說著,他端起來酒杯,飲下美酒,一邊品味舌尖味蕾所反饋到回甘,一邊說道:

“我看你也不喜貧寒,不然也做不出售賣豆芽之事,不過是受限於商人抱團,才將那等好物散出。”

說到這裡,沃河覡師眼中全都是惋惜。

若自己壟斷這冬日豆芽,必然能借此謀劃出巨大的收益,怎麼可能二錢一斤賣出去,這月女,眼皮子太淺,空有好物,卻得不來什麼財,如今還穿著的麻布衣連染色都做不到,實在是活該!

“你要是有人指點,怎會得這點兒收益?”

韓盈心裡呵呵。

誰指點?你?別逗了,咱們倆是一路人嗎!

不想現在撕破臉皮的韓盈想了想,拿師父拒絕道:

“我如今已經拜縣令為師,不需要他人指點。”

“他?”

沃河覡師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指著韓盈身上的衣服問道:

“一個只給你七十石俸祿,連曲裾都不給你做件,卻讓你交出看家本領的縣令,你居然信他至此?!”

這就是三觀的不同了。

韓盈清楚,她無法和沃河覡師這樣的人解釋清楚自己的追求,更不能對他解釋清楚自己的追求,於是,韓盈抬起頭,做出一副驕傲的樣子,說道:

“我去月宮時,見月宮女子,皆不受產育死亡之苦,若能以我之力,減緩周圍女子產育苦痛,定能使神女開心,我師願意助我實願,何必再多求些旁的東西?”

聽韓盈這樣說,沃河覡師心裡忍不住想笑。

巫覡這個群體,其實分很多種,不過可以簡單粗暴的劃分為兩類,一部分是不相信神明的騙子,另一部分,是相信神明的傻子。

而騙子和傻子中,有一部分真有些許能力。

當年,沃河覡師在宛安縣排除異己的時候,就遇到過有能力的傻子。

他/她們的能力,與其說是‘鬼神’給的指引,倒不如說是在機緣巧合,又或者是天生有那麼幾分聰慧、運氣下,會了一些旁人說不會的東西,最後在無法解釋中,歸於了神明。

月女的生病、渾噩,就是這種情況的典型體現。

在那樣的情況下,做一個遇神的美夢,然後深信不疑,再正常不過了。

知道沒有神的沃河覡師,清楚她所說的神女,不過是個美好的幻想,她的本心,其實就是想緩解女子生育苦痛而已。

孩童天真且愚蠢的善良啊。

沃河覡師心裡嗤之以鼻,腦子裡卻很清楚,沒吃過苦頭,對世間還報以天真的孩子,是聽不進別人勸的。

要是這月女再大一點,懂得些人情冷暖,恐怕就不會這麼堅定了。

沃河覡師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罷了,還是靠利誘吧,像她這樣貪慕富貴的人,總會倒向自己的。

這麼想著,沃河覡師說道:

“你有這樣的大願,也是好事,這樣,我願助你一臂之力,若你願意把‘鬼火’交於我,我便命座下弟子行走各村,令其出人前往你處,好讓你救助女子,如何?”

可驟然聽到鬼火的韓盈,卻是剋制不住的驚愕起來。

他是怎麼知道‘鬼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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