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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203. 主事之人 無獨有偶,和他有同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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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和他有同樣做法的還有程金。

程金是縣裡石匠的二子,以前和大哥一起,跟著父親學習石刻,只是縣裡的對石材的需求就那麼多,還有外界那麼多石匠一起競爭,根本養活不了三個人全部刻石頭。

所以程金雖然也跟著刻石頭,但那都是旺季的時候給父親和兄長打下手,不是搬抬石頭打磨,就是驅趕著家裡的老馬拉車,將賣家要刻石送過去,而一到淡季,他就得出來找活幹,有時候連著大哥也要一起來。

不過,活肯定是不好找的,畢竟縣城人就這麼多不說,他們的淡季也是別人的淡季,這種時候大家都出來找活幹,幹活的人多,僱家少,結果就是活不僅難找,錢還給的少。

這次也算他幸運,醫曹從他們那邊訂購了大量的石印,跟著父親詢問細節的時候,程金意外聽到了醫曹說是要找會騎馬的人送信,而後程金當機立斷的開口說,他會騎馬。

其實說這句話的程金是有誇張的,他頂多只會上馬控制著馬緩步走,甚至周圍還不能有太多人,不然他控制不住有可能受驚的馬亂跑,但,這也算會騎馬了。

還真不是誇張,在如今,尤其是沒有草場的宛安縣,會騎馬也是一項極為重要的技能,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馬貴。

便宜馬的確能便宜到三四百錢,但這種是連貨都馱不了,快要死的老馬,這時候大多已經瘦的不行,想吃肉都沒多少了,而能耕田、拉車,馬齡中壯年的,最低也得兩三千左右,拿來騎的,那就還要貴一些。

對於大部分家庭來說,他們是拿不出這些錢的,能拿出來的已經是小有家產了,可這還沒完,馬是要吃草的,白天黑夜都要吃不說,冬日沒草,得給它喂人吃的乾糧,沒一兩年,光草糧的費用就夠買馬的錢了。

購買和隱形支出太大,而牲口雖然能省人力,但絕不能像人那樣用的難麼狠,累極了,馬會自己撂挑子不幹,還不能太費勁兒打,家裡的重要資產可不能抽壞,一不小心死了,那可就虧大發了!

所以,對於家有餘產又不多來說,支出這麼多錢,必須要以幹活,創造價值為主,運貨耕地都可以,總之,不能虧錢。

可讓自家孩子練騎馬,那就是空著馬什麼都不幹,不斷的虧錢不說,還會有馬和人都受傷的加大損失的風險,未來也沒什麼收益,這種極度不划算的事情,大部分中產都不會幹的,

這麼一來,其實縣裡會騎馬,且騎的還不錯的人其實不是很多,程金也可以把自己歸類到‘會騎馬’的範疇。

而韓醫曹看他騎過馬之後,還真的相中了他。

程金年齡不小,也算是懂人情世故,聽韓醫曹講了後續的要求,稍微琢磨琢磨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雖然工資低、還不是非有秩吏,但這年頭,工作崗位有一個就夠難得的,中層的人家找不到會騎馬的,官吏家找合適可就不難了,誰家沒個暫時沒工作的小兒子?稍微放開找,總能找到比他騎的還好,能跑起來的人。

可這樣的人,哪有他們好管,又認真做事?

韓醫曹這麼大的人物,忙的不見人影的,她又沒辦法時刻盯著他們的工作成果,而在說事兒上,稍微偷懶和動腦子上心那就是兩回事,甚至有些時候,正常的話說出來就要擔風險,搞不好要被攔半道打一頓的!

誰知道過往兩年某些人依靠壟斷資訊獲得了多少利益,斷人錢財可是如殺人父母!

反倒不多說,直接去找女醫,那還能得到一點返利的好處。

這種事情很難查,甚至就算是查出來,韓醫曹罰的時候也很麻煩,辭退,那他們父親那邊面子上過不去,內部懲罰,小懲戒誰知道未來他會不會再犯,大懲,又容易敷衍工作。

官吏家的人麻煩,他們這些普通人家就不是了,若是敢作奸犯科,立馬就把人給辭了不說,還能追責他的錯處,罰金或者罰為城旦舂都是很容易的,根本不需要考慮那麼多麻煩的事情。

而對於程金這些家裡沒多少餘錢的人來說,僅僅是失去工作的懲罰,就已經是非常嚴重了,所以哪怕這是個得罪某些女醫、大戶的活,他也得好好去做。

當然,程金終究是比魏臨這樣的少年人多吃了幾年米,來往送貨間門早就鍛煉出來了,他才不會有什麼就說什麼,將那些人都給得罪呢,誰知道其中哪個人過兩年會不會晉升到縣裡?到時候對方想整他他一個按年任職的信郵可太容易了。

不過,他是要小心不能得罪女醫,但完說說鄉醫的工資,說說常宜和周允已經能去外鄉當醫曹,說說韓醫曹多厲害,對他們這些農人多好之類的好事,這樣的話要是還有人敢對他下手――

那就別怪他把情況,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韓醫曹了!

這麼做的程金一路上還真沒遇到什麼危險,除了個別女醫連帶著家人的笑的有些勉強,大多數人都是央求著他再多講講,甚至還拿出吃的,讓他好好休息過再走。

哼著小曲,驅著馬一路小跑的程金心情很是不錯,待他進入齊郊這個村子後,他先是左右打量了一下,而後很是驚訝的看到了不遠處樹林下的一大堆人。

他架著馬過去,發覺樹林這邊明顯要比他經過的草屋處涼爽,尤其是這邊還有小風吹著,別提多涼快了。

程金頓時明白了這些男女為什麼會聚在這邊。

無它,天太熱了,有個涼爽的地方,還離家近,那不過來在這兒做活去哪兒做?

林郊的村民也是這麼想的。

夏日中午的太陽太過於毒辣,什麼都做不得,最好的時候是天矇矇亮和傍晚,這個點除草的男人們已經回來,鋪個破席子,連腳上的泥也懶得洗,直接躺在上面睡的打呼嚕。

女人們倒沒有下田,可她們也沒閒著,天沒那麼曬的時候趕緊把麻洗出來,而後把織機紡錘搬到這裡,趁著有處陰涼,繼續處理麻線或者織布。

光做活,人也覺著累得慌,既然人多,那肯定要扯扯家常,程金還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這些婦人們笑的可大聲了,可一等他靠近,之前的聲音就消失了。

程金也不覺著意外,他驅馬靠近,看他雖然是個男人,但孤身一人,自己這邊大半個村子都在,林郊村的人也沒什麼害怕,而是好奇的打量著他,甚至有小孩直接問道:

“你是誰?來我們村子裡幹什麼?”

和年輕,即便穿了與眾不同衣服的魏臨不同,年歲足夠,一看就是歲數足夠成年人的程金只要站在那裡別人就會相信,這使得他壓根不用板著臉裝威嚴,他下了馬,牽著往這些人的地方走,直接說道:

“我是縣醫屬過來送令的信郵。”

“信郵?哪是什麼?”出聲詢問的小孩還滿臉的疑惑,身邊的母親卻已經緊張起來,就連躺下睡覺的男人也睜開眼睛坐直身體,一個年齡較大的老媼追問道:

“是今年又要發勞役了?”

“不是。”程金知道這些人的情緒從何而來,大多數情況下,吏目來村裡就是沒什麼好事,不是要交稅交糧,就是要徵人幹活,像他這樣送信的,真就是頭一份,不怪村裡人想不到。

“我這是醫屬,和勞役無關,是給村裡女醫送上面命令的,醫屬要她們今年公開收徒的。”

“收徒?公開?”

“上面命令?”

“收徒弟還需要命令?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村民們臉上紛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看這些人的反應,程金就知道自己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

他道:“這徒弟和以往不一樣,是入了醫屬醫冊的,入了冊,才能做管理藥材的女醫吏,鄉醫吏,又或者去縣裡呢。”

醫冊其實很早就有了,彼時韓盈只是用來統計一下人名和人數,方便做事的時候具體找誰,亦或者一些醫用品,比如小刀和九針發放等等,那時候還不是用來確定女醫晉升的,不過現在拿過來用也沒問題。

從律法來說,這些女醫並不是國家正式的吏目,不會被計入到國家的官吏統計中,至少要做到鄉醫,韓盈才能給她們申請入秩,但這麼多人,還是要有一個一起的身份才好。

所以,韓盈提出來了‘入冊’的概念,醫屬反正是個獨立的大部門,給散(合同工)吏這麼個身份檔案也不是不行,總之,在醫屬這邊,她們就是屬於醫吏的身份,能夠參與一部分行政事物。

這種事情其實別的部門也有,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鬥吏,只是沒有韓盈這麼明確的錄入身份罷了。

林郊的村裡人沒有那麼多見識,不清楚入冊和入秩的區別,但在能夠管事兒上,這些人嗅覺還是很靈敏的,婦人們眼前一亮,就連睡覺的男人坐了起來,有個沉不住氣的年輕婦人問道:

“還有女人能在縣裡做官吏?”

程金點頭說道:“當然,縣裡是醫屬,要給人看病問診,給婦人接生,還要管藥材出入的。”

說完,他想了想,問道:“你們鄉里的鄉醫吏就是何齊,她就是入了冊的女吏,一年能有個一百三十多石的俸祿呢。”

旁的這些年輕的婦人一開始還有些半信半疑,可一聽給婦人接生,瞬間門就覺著這就是她們能做的事情,而等程金將俸祿一說,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一個人,一年能落得一百三十石的俸祿!

這些糧食,供一個五口之家吃一年都夠得了,一個人就能得這些,那加上家裡其他人種地紡織,豈不是直接吃喝穿不愁了?

“這可真多啊。”

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語,還有人遙遙的往一個方向望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村醫有俸祿嗎?”

“村醫沒有。”程金搖了搖頭:“不過村醫有村裡藥材的分成,還有治病的器械,三節的時候也會得些賞物。”

鄉醫的數量和村醫的數量根本沒有可比性,韓盈哪裡發的起工資?分那點錢,還不如換成醫療器械更有用,這樣的情況大家沒覺著奇怪,畢竟這年頭連村長都沒得錢發,村級別的女醫,沒有完全是正常情況,能發治病的器械和賞物已經夠不錯了!

只是對比鄉醫這麼多的工資,村醫能夠有的看起來就很少,程金看到了幾個人臉上有些惋惜的表情,隨即又補充道:

“不過村裡的女醫雖然沒有俸祿,但她們能靠看診收費,餬口肯定沒問題嘛。”

話音剛落,不少人就眼前一亮,也顧不得天氣炎熱,直接上前將程金圍住,追問道:

“這學徒要怎麼收?收了村裡的女醫就教嗎?要教多久才能出師啊?”

“收是公開考百位數加減,要求嘛……”

程金將收徒的要求,規則,全都講了,又補充道:

“縣裡面正寫著課怎麼教呢,只要能考過學徒,學醫術肯定是沒問題的,就是村醫不那麼好當,還得考成醫,等之前的村醫升職當鄉醫,又或者年齡大了不幹了,才能去做,要是村醫沒走,那就只能等,不過要是考過成醫又考過數算,那可以直接申請去當鄉醫。”

“奧對了,之前縣鄉里的女醫帶著人出去做醫曹,空出來不少職位,據說以後還有呢。”

程金又將周允、常宜的事情說了出來,剎那間門,眾人的情緒極為高漲,正想恐後的向他詢問算數的事情。

而在程金被圍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男人連自己的草蓆都沒拿,徑直的就往家跑。

被眾人圍住的程金並沒有看到這幕,他還在給眾人講著算數。

林郊村村民的算數水平不是很高,和縣周圍村子相差極大,那邊連乘除法都會了,這邊百以內的算數還會算錯,除了女醫不好好教導,其實也有本村商業活動很少,平時基本上用不到的緣故,像經常用的到的,那就很熟練了,程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算數屬於家傳,用的久了,就很熟練。

好在這村裡也有幾個人能將數學用到生活裡的,程金稍微一提點,她們差不多沒什麼錯的了,看差不多了,程金就問了本村女醫的家在哪兒,準備送令離開。

懂得人會了,不懂的人還多著呢,還有好多人滿肚子的問題要問,紛紛跟著程金,邊走邊問,程金也沒拒絕,帶著這些人到了村醫的家。

林郊村醫總共有四間門房,三間門木屋和一間門新蓋的土屋緊挨著,雖沒有看到豬羊,可一靠近,犬吠聲立刻響了起來,程金稍微打量了一下,發覺那犬毛質有些差,鼻子也不是很溼潤,明顯年齡不小。

這麼老的犬,還沒有被殺了,那就是純粹用來看家護院的,這家人是個大戶啊。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程金就聽到有人問道:“這就是來送令的信郵?”

循著聲音望去,程金看到一個男人扶著拄著柺杖的老翁過來,出聲的正是老翁,對方臉上帶著歉意,說到:

“這可真是不巧,我那二兒媳今日回去看母親去了,信郵要是急的話,把令給我就好。”

這老翁一說話,程金身後的村民紛紛喊起了村長,就連詢問他的聲音也弱了下去。

“行。”

兒媳的身份和林郊村民的反應一結合,程金就知道真正能夠說話的人是誰,他也不多含糊,直接將令遞給他,又補充道:

“醫屬要求只能是十歲到十五歲的少女參加考試,其它年齡性別的,醫屬不會計冊,還有,女醫可以自己選一個徒弟直接免過收徒考,這次令的事兒就這些,我還有下個村要送,就先走了。”

聽程金這麼說,老翁臉上多了一點驚訝,而後又很快消失,他笑著說道:

“信郵不喝口水再走麼?”

程金才不和這種成精的人多說話呢,他不容拒絕的說道:“不了!”

老翁做出遺憾的表情:“那信郵慢走。”

說完,老翁又扭過身去,對著烏壓壓跟過來的似乎有很多話的人群說道:

“今天朱舒回家看母,我大兒下田還未回來,兩個主事的人不在,這令上說的事兒就先等等,大家明日再來商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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