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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205. 夫妻連坐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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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站在韓盈面前的程金臉上帶著幾分忐忑和緊張,他道:“我雖只去了兩次,可兩次下來,都未和那女醫搭話說事兒,都是和那田翁聊,著實不太對勁兒。”

“嗯……”

韓盈明白程金為何能這麼篤定。

兩次見面,對普通人來說還不足以分析一個人的性情,但對於一些見多識廣的人來說,他的大腦已經可以依據大量的資訊分析情況,很微妙,可能只是某個人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看一處,又或者只是聲音偏弱等等。

這些無數小細節彙集在一起,快速讓人得出一個結論,有的人能夠知道自己從那裡判斷出來的,但有些人很難總結,最後只能歸類為‘感覺不對勁兒’。

程金有可能處於後者,到底是不是也不重要,韓盈略微沉吟,又問道:

“他們村的女徒,是如何選的?”

“按照醫曹您規定的,足足比了十一場,最後是一個叫孫鳩的女孩拿了第一,據說,十一場比試下來,前十場全都做對了,也就是最後一場錯了兩道。”

提起來這個,程金也有些稱奇,他臉上多了幾分不可思議的神色:

“我聽村裡人說,誰都沒想會比這麼久,從天剛亮比到了下午才比完,一開始還是在太陽底下,後來太熱了,挪到了樹蔭那邊,可現在的天氣,那點兒陰涼一點用都沒有,好懸沒熱昏人。”

關於熱這點,韓盈是真的頗有感觸。

夏天真不是大家不想工作,清晨和傍晚還好點,中午不動汗都能止不住的流,頭腦更是發漲,暈暈乎乎的,想不清楚事情,醫屬的辦事效率都不可避免的下滑了,而這個孫鳩硬是在這麼熱的情況下比到下午,這身體素質和意志力,強!

能收到這樣的人到女醫隊伍裡,自然是好事,就是可惜那個能和她比到十一場的女孩兒了。

韓盈心下有些惋惜,卻實在是多做不了什麼,只能說道:

“行,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了,這些天你也是辛苦了,給你多批三天假休息休息,先回去吧。”

多了三天的假期能夠休息,程金自然是高興的,他欣喜的謝過,轉身離去。

看人走了,韓盈也就不再繼續端坐著,她有些懈怠的將面前的竹簡一推,拉過來石枕,整個人直接躺在了涼蓆上。

石枕和竹蓆的涼意很快就被身體暖熱,揮之不去的熱意更是讓人心底升起一股燥悶。

韓盈很清楚,像林郊村這樣女醫做不得自己主的,還真不是個例。

她手頭不止程金一個訊息來源,鄉醫們這些天也說了不少情況,林郊村的朱舒的徒弟名額,被公公直接分給了夫家大哥的侄女是一種,與之類似的是父母婆婆這種直系長輩拿捏的,而除了拿捏,還有一些手段不那麼明顯,但也極其噁心的要挾。

比如,女醫想要晉升鄉醫的時候,公公婆婆突然身體不好沒辦法帶孩子,丈夫甩手不幹活或者對田地極為上心,女醫要看著孩子還得照顧公婆,根本沒時間忙工作的事情,最後晉升直接泡湯。

出現這樣的情況原因也簡單,大多都是:妻子/兒媳,雖然現在還算恭敬/和我在一起,但升上去當了鄉醫之後可能就要抖起來/說不定會踹了我找其他男人,著實有點把控不住,還不如讓她繼續做個村醫呢。

梁陌晉升就和這沾點邊,其實當時有比她實力更好的女醫,但家庭拖累讓她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錯,最後就被沒任何錯的梁陌搶了先。

這也是韓盈知道多了才新發現的,梁陌著實太新手了些,稍微懂點人情世故,也不會在初次見面中說出那些話,而村女醫正常情況下來說應該能歷練出這些,梁陌根本沒有,她多問幾句才知道,這方面都是父母幫忙代辦的。

就,毫不意外呢。

至韓盈現在瞭解到的為止,村中公婆聯合丈夫一起拿捏兒媳的事情比較多,與之相對的,父母一家拿捏女兒的事情很稀少,這倒不是父母對女兒心善,完全是利益考驗的時候還沒到。

畢竟如今女兒還沒有表現出脫離家庭掌控、反抗父母的趨勢,有的時候就不好說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女兒和父母的親密度總比兒媳對公婆好的多,這裡面除了情感因素,更多還是利益。

以血緣關係聚集起來的家庭,大多數情況下利益能保持一致,畢竟血緣關係是事實存在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分離。兒媳就不一樣了,婚姻關係並不穩定,狠下心還是能分個徹徹底底的,頂多就是承擔道德上的譴責和一定程度的風險,一旦兒媳承擔這些強行分離,那夫家的損失同樣是極為巨大的。

為了抑制這種有可能發生的損失,他們必須要保證兒媳時刻處於自己的掌握中,而權力的擁有者對失去權力非常敏感,外界地位的提升,對家庭秩序將會產生極大的動搖,他們肯定要制止這種事情的發生,為此不惜捨棄更大的利益――反正這利益不一定會落到自己頭上。

這也是韓盈從一開始就放棄兒媳,選擇去幫助女兒的原因。

畢竟相較於前者,後者的家庭利益更一致一些,弱點也更小,改變起來也容易,後續收益也大。

只是無論是兒媳還是女兒,有個繞不開的問題就是,她們很難完全獨立的擁有權力。

這倒不是女醫個人的問題,主要是現實情況,農耕社會,生存資源(田地)只掌握在父母手中,外界沒有工作崗位不說,女性的婚齡也太早,十五歲沒結婚之前,小孩子父母管教她跟玩似的,結婚之後,又陷入了生育困境,夫家拿捏她也容易的很――不帶孩子就行。

甚至,當她們勉強趟過這兩道大坑,新的問題就又出現了。

太年輕。

年輕,閱歷就不足,手段也就不夠,林郊村的女醫朱舒就是這樣的情況,她今年才一十一歲,這個年歲也就是剛剛經歷一些事情,剛剛是心理上的成年人,這對上四五十歲,有大把鬥爭經驗,還處於上位者的公公,她上哪兒保證自己的權力?

同樣的情況其實還可以放在梁陌身上,只不過她是比較正面的例子,也就是自己的工資被拿做家用,沒有更多噁心的事情,父母比較拎的清,據說已經在給她找年齡更小的贅婿,還要求五年內不能生育。

這是好的,可要是梁陌的工資全部拿走,被填給兄弟又或者姊妹呢?還真不一定是重男輕女,韓盈前世老家有些長子和半個爹差不多,各種為後面的弟弟妹妹奉獻,甚至要輟學供後面的讀書,運氣好弟弟妹妹還知道感恩,運氣不好――

呵呵。

面對這樣的責任,以梁陌稚嫩的表現,同樣沒什麼反抗的能力。

好在梁陌遇不上這種情況,或者說,能夠升到鄉醫這一地步的女性,要麼她的家庭足夠開明,不會抓著一隻羊使勁兒薅,要麼就是女醫本身厲害,能夠壓的孃家夫家和她利益一致。

嗯,目前沒有後者,只有前者。

這可能和樣本太少有關係,畢竟到現在為之就換了一個鄉醫,楮其的接班人還在挑選呢,不過合適的兩個人都是大齡寡婦,沒啥參考可能性。

而韓盈對這種情況比較煩心的,倒不是女醫能力不足,而是懲罰不對人。

前者總能用時間提上去,村醫不能離開村裡,鄉醫可得縣鄉村三處反覆走,那待人接物都得練,家人幫不上什麼忙,離得遠也沒辦法拿捏,提升起來就很快,該有的能力都會補足。

更何況,依靠家裡也不全都是壞事,別的不說,梁奉現在還聽他爹指點呢。

閱歷和能力就是需要時間鍛煉出來的,只要利益能夠長時間保持一致就好,梁陌就是很好的例子,韓盈煩的,是女醫和家人利益階段性一致,稍微不一致時就反捅刀,或者朱舒這種被長輩完全拿捏的。

對他們來說,身為兒媳/女兒的女醫只是用來獲利的工具,而有些鑽空子的事情,女醫本心其實是不想去做的,但他/她們的貪婪太甚,會施壓,用各種手段逼女醫去做。

而韓盈命人查證的時候,很難確定哪個是出於女醫的本心還是家庭的逼迫,問題來了,她要怎麼罰?

依據事實,將懲罰落到女醫頭上,其他明明也該罰的,直接美美隱身了,那叫一個開心,別人看著沒事,也跟著有樣學樣。

若是將懲罰擴大到全家,掃射面積又太大,有些人完全是無妄之災不說,律法也不支援。

連坐也是要分罪和人的,大多數情況下,普通的貪汙,孩子是父母的附屬,直接牽連,可父母公婆做為長輩基本上無罪,分家的叔叔和外嫁的小姑子也沒有關係――就真的氣人啊!

涉及具體實務的時候,韓盈真的非常想自己手下全都是一鍵管理的npc,省得有這麼多麻煩的事情出來。

“算了,回頭問問梁奉,怎麼用夫妻一體把丈夫一起判了。”

孝這個該死的法律條文,韓盈還真繞不過它,尤其是這種唆使逼迫的事情很難有實質證據,判的時候還不夠扯皮呢,還是夫妻連坐好使,公婆聯合兒子一起逼迫兒媳作惡?那她送兒子一份豪華城旦舂套餐,看他是幫爹媽看著自己兄弟享受快活,最後自己受苦遭罪,還是老老實實和妻子一起要求父母的走正道?

韓盈相信,大部分人是不會選前者的。

以現在成年兒子也是大貓小貓兩三隻的程度,父母也不會太過分。

當然,夫妻連坐只能防止大部分女醫夫家不做壞事,合理範圍內還是會剝削兒媳,這種韓盈就沒精力管,或者說,這些能力不足擺平家事的,正好在村裡待著,讓那些更年輕,沒有兒女拖累,能夠向外闖的女醫們上。

她提供的是平臺,資源有限,必須先給各方面都優異的女孩,好獲得最大化的利益,就像是鄭茂之流的大齡女醫只是開擴的工具人一樣,這些身為兒媳的女醫階段性使命也已經完成,幫助她們的收益太少,是該給新人讓開位置了。

反正,她們如今得到的也不少,比起來那些從未得到的,已經夠幸運了,她如今用法律將丈夫和女醫的利益保持了一致,就這要是還被欺壓的無法爭取自己的利益――

尊重,祝福,鎖死,滾蛋換人。

天氣太熱,已經被暖熱的石枕和竹蓆躺的騰熱,韓盈心腸卻越來越冷,她坐起來,拿浸溼的麻布給自己擦了擦臉,繼續精進學習。

將整理出來的名單更加詳細的記載下來,反覆背記,爭取每個人的情況都做到爛熟於心。

人事和財政是組織中最重要的權力來源,領導必須要牢牢把握,財物上韓盈一直沒有放過手,人事就不行了,今年才剛開始補,記人就是一項基本功,明朝張居正為了讓皇帝熟悉朝政,專門做了一份記載文武大臣籍貫名字的屏風,十天一換,以便了解官員的升遷情況。

這是愚笨的做法,像那些厲害的人,能做到見過一次的人數年都不會忘,不僅能拉進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還能不至於被人糊弄。

韓盈做不到過目後十年不忘,那就只能多下苦功夫了。

花了小半個下午將這些全部背下,韓盈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身體,看著氣溫終於涼爽一點,又把屬裡於秋她們抓過來開了個會,討論怎麼讓那些學徒在今年秋冬兩季過來集體學習。

嗯,在縣裡是為了學習,同時也為了避免這些學徒太依靠家裡,以至於再出現梁陌的情況,父母只是相對靠得住,不是永遠靠得住,還是要女醫們自身硬起來好。

當然,除了提升學徒的能力,她們正值青春期的年齡,正是精神斷奶的好時間,好好培養,對醫屬的忠誠度不就上來了?還能順帶著結交同學,這可是日後的鐵關係,得儘量做成。

因為這些日子韓盈一直在整理、變動醫屬,於秋對韓盈提出來要學徒過來學習倒也沒反對,只是吧,這事兒還真不好辦。

不好辦的原因在於沒錢。

如果以師徒關係來說,老師的確有養徒弟的傳統在,而韓盈擔心有些家庭承擔不了大約六個月的脫產學習,希望醫屬能夠承擔一部分,可全部教育的話,醫屬剩下的錢就跟個石頭扔水裡似的――光聽響了。

於秋還沒有說話,楚田先頭疼的說道:

“醫屬剩下能動的錢只有六萬多,這些錢僱完信郵,還得拿來買筆墨竹簡,今年只剩下一萬出頭,加上從楮其家追回的和鄉醫交上來的,總共也就三萬,這些錢想要把學徒全部招過來學習,還一學學六個月之久,不算老師學生們筆墨竹簡支出,僅僅是糧食就――”

“完全不夠是吧?”

韓盈也有些無奈,各個村子轉向公平,就是靠信郵帶過去了醫屬的命令,他們是現階段女醫體系良好執行的保證,培養學徒也很重要,這是投資未來,兩三年就能有收穫,是女醫繼續鋪開的保證,兩個都重要……問題是錢啊!錢不夠!

行吧,錢不夠花這點連後世都存在,不然九年基本免費的義務教育直接是十一年了,工業文明都不能包食宿呢,古代更別提了,韓盈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道:

“讓學徒來醫屬學習是件好事兒,我想讓它形成個定例,每年都有的那種,老師可以醫屬女醫來,正好試試你們研究的講課技巧如何,還有一部分課我可以來,這省了一部分錢,時間上可以短一點,只在冬季教三個月,少女不是大女,吃的不多,一月最多一石半,家裡咬咬牙也能省出來,唯獨木柴錢就省不了,這個咱們出,楚田,你算算,剩下的能招幾個學徒?”

“唔……”楚田在心裡快速算了一下,道:“若是隻給吃米粟,那夠六十多個人,要是和我們吃的一樣,那就頂多三十五個人。”

醫屬女醫的待遇很好,經常能見葷腥的那種,冬天還會有鮮豆芽,肯定貴些,韓盈又將現階段的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道:

“學徒是需要參加成醫考的,這個在鄉內,縣裡女醫也要過去督查出題,可以在這時評個高低,優異者獎勵進修,我們負責飲食,待遇就給每鄉的前三,其她想來的,需要自帶米糧,醫屬只提供木柴,來了之後每一個月考核一次,前十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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